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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真实么?”他说着,那只手又升了上来,这次却没放在我的眼睛上,而是捂住了我的嘴,我忽然莫名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那里的连环杀手就是像这样用一只手活活地捂死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女人。
杀意,似乎以前都被很好地掩盖着,现在,不知因为什么开始无所谓了,便肆无忌惮地打算全部暴露出来。
他好像牵着我的手,迫我站在那边缘,指着脚尖前的无底黑沉的深渊说:“想知道真实么?”
确实,如果以前的生活干涸得像滚满了乱石的干海子一样,那么只有在干裂的土地上突然塌陷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情况才会看起来更糟糕。
他捂着我的嘴,特异的香气缭绕在我鼻翼,不小心泄露的姓馨素表示他现在有种理智无法控制的兴奋,不是为了身体的诱引,而是纯粹的精神上的亢奋。
他的坐立不安来源于他的另一只手,那手正从刚才那个盒子的底部抽出一张纸来。
纸很薄很脆,好像稍用些劲就能揉碎在风中的样子。
立起来的纸上正上演着刚才那幕短剧的真正结局:
无月的夜,如果没有路灯便会伸手不见五指。
那是个暗巷,两座高楼之间的夹缝,漆黑阴暗。
我站在巷口,最近的路灯也在我身后几百米开外,所以周围虽然勉强有些光亮,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辨不清细节。
忽然,骨溜溜地,有个圆圆的东西从巷子深处滚了出来,碰到我的脚尖停住了。
昏暗的光线再加上我自身给那东西投射的阴影,让我根本看不清那是个什么。
一辆午夜经过我身后的出租车帮了我,瞬间亮起的光透过我腿间的缝隙,照亮了一个半圆形的轮廓,那是一个人的耳朵。
我仿佛直到这时才发现周围那浓重的血腥味。
两片唇相合的地方往外淌着血沫,而今早正是它说出了要为我修个画室那看似温馨的话。
我绕过地上的头颅,向暗巷深处走去,模糊晕黄的光包围着我,渐渐地将暗如地狱之处缓缓照亮。
巷子的尽头是个死路,三面都是冰冷的墙,无门无窗。如果不是我身上的光,这里恐怕只有地狱的使者蝙蝠才辨得清道路。
可是却有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种环境的可爱东西在前方缓缓蠕动。
那是只白色的小狗,只比我的手掌大些,它背对着我,就像是个会动的糯米团。
许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它回过了头。
嘴上叼的是什么?骨头玩具吗?
不,我看清了,那是一只断掉的人手。
我认识它,和那方便面头型的老头一起将我从课堂上劫走的家伙。
看起来是绵软无害的,实质上却是只狂躁嗜杀的银狼。
不知为什么刚才没有注意到,小狗的后边有些银白色的荧光。
我走得更近去看,原来是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难受地闭着眼睛,身上被不知从何处伸出的几条锁链牢牢捆住。
细细辨识,原来他竟是巷口那个头颅的主人。
半空有彩虹划过。
我只是眨了眨眼睛,那凭空出现的彩色光芒便分散开来扑到了那人身上。
他们在食魂。
他们已经苛刻到不想让他步入下一个轮回了,残酷彻底的灭绝。
真的有必要么?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犯下最重的天条。
“我们只是妒忌他是个人而已”魏紫在我身后轻声地说着
他摩挲着我的唇说:“可以和你对话”
他自后将我紧拥:“可以用手实实地抱住你”
他细细地啮咬着我的耳廓,又向下含住我的耳珠吮吸:“可以让你认真地听我们说的每一个字”
他的獠牙在我动脉搏动处上下划动,呼吸重了起来:“可以将你草到呕吐也不放手”
他又蒙住了我的双眼:“可是你却连看都看不见”
“所以,我们妒忌你能看见的每一个人”
“一开始还好后来愈发地无法控制”
“所以这都是你的罪业”
“是你太诱惑”
他断断续续的话在这个房间形成了隆隆的回响,旷而忧郁。
先是,他的动作像卡壳的碟片一样停顿缓慢,然后,意识彻底模糊,不知道又飘到了哪里,只是感觉热。
哦,原来是那年夏天。
那年真的很热,我在床上睡午觉,穿着短衣短裤。
诱惑么?
可是我才只有四岁。
背心因为翻身掀开了一角,不过是个爱蹬被的孩子。
门被推开,父亲走了进来。
脚步顿住。
片刻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去,不是给孩子盖好被子,而是从裸露的腰部向上抚了进去。
孩子快要醒了。
其实就是孩子这时醒了又知道些什么呢?她不过只有四岁,她大脑辨识问题的能力比一只小狗小猫也强不了多少。
可是他不允许她醒来,因为他才刚刚性起。
他用了药,可以经由呼吸便可轻松吸收的那种。
孩子的短裤被褪下。
在dna上符合度99。99%的血亲将他丑陋的器官抵在孩子完全无法接纳他之处。
孩子会死的。
毕竟她只有四岁,在年龄段划分上,还只是个幼童,她甚至连朵花苞都算不上,只是个黄绿色的脆弱嫩芽。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真的有那么蛊惑?
让他能够做下比疯狂还要过分的事。
在事情无法回头的一霎那,血落了下来,淋淋漓漓。
被下了药的女孩不知怎么用那弱小的身体战胜了迷药过分的剂量,她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一个无头的人跪坐在她腿间。血把她小小的下半身泡成了另一种颜色。
那是那只白色的小狗第一次挣脱了她心上的枷锁。
他在用杀戮守护她。
后来,他们陆续挣脱。
守护也渐渐变了味道。
直到演变成用人血和重罪混合成的疯狂而绝对的霸占。
可是这些事,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空空地、不幸福地活了二十来年,哪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如此让人惊悚到目眦尽裂的波涛汹涌。
可是,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他们都还在啊,那个人在后来的聚会上碰到过,而父亲直到现在还强横霸道地活得好好的。
哼,阿紫,你是不是又调皮了,随便编鬼故事吓人,会被人打屁股的。
他果然是调皮的,冲着我刚刚弯起的释然笑容吹了一口气,难道他以为笑容会和假发一样被风吹走么?
他又在咬我,他们为什么这么爱咬人?狐仙狼妖大黑蛇倒也罢了,他一个花妖也这么野蛮。
他在我脸上啃了个牙印,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唯一一个说不通之处。
“这个世界上寄居蟹的数量比空贝壳多太多,所以一张无主的人皮你想不到会有多抢手,至于钻进去的会是什么,嗯,妖鬼精魔,皆有可能。”
想到与我同住一屋多年的至亲竟是个披着人皮的魔物,我就生生打了个冷颤。
可是,等我回想刚刚看到的那幕,又顿时觉得那个原装正品比披着人皮的魔鬼还要让人觉得恐怖。
那样的父亲,不,那不能称其为人的东西,真让人觉得作呕。
于是,我呕吐了,扶着墙。
冰冷的铁皮冰着我的手。
整个人顿住,回头,这是哪里?
一个房间,整个墙面都被锈蚀的铁皮包裹,没有窗,正对着我的墙上有盏红色的长形应急灯,惨淡的灯光,恐怖的氛围。
房间的正中心有张铁床,同样的斑驳锈蚀。
手术床?我的脑海升起一个奇怪的认定。
马上又自我否定,怎么可能,手术室最注重采光,怎么会建在这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
我怎么会知道?
前所未有的恐慌。
第一直觉就是我得跑,无论这是不是个噩梦。
如果噩梦能如此容易逃脱,就不会让人在半夜惊魂了。
我在转身的半途便被一巨力猛然推趴在那铁床之上,衣服碎裂之声,然后是被冷硬无情地强行撕裂。
我打着颤,浑身冷得可怕,铁床上锈蚀出的坑洼之处磨损着我的肌肤,我感觉自己就是块橡皮,磨着磨着就会消失不见了。
他是谁?
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面容,只知道他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那么,他是谁?!
今天的这一切已经让我几近崩溃边缘,最后这一重拳我哪里还耐得住?
只是晕不得,谁会在噩梦中晕过去呢?
只能生生受了。
可是他们在哪里?不是不惜掀起血雨腥风也要排除掉我身周的男人么?
难道他是接下来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
我在身后之人的侵虐下尖声狂笑着,我要疯了,或是我已经疯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阿紫的声音远远的响起:“这是你与人类惹下的轮回孽缘,这是我们妖怪无法干预也无力干预的。怪只怪你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当初是什么时候?
我的当初太多了,我丢失的当初太多了。
我已经混乱,所以我只能继续笑。
泪终于流干了,我在阿紫的怀里睁开眼,木然无语。
第130章 最后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从大片的紫色花朵后转了出来,紫眸银发,绝世风华。
泪终于流干了,我在阿紫的怀里睁开眼,木然无语。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整个人做了摇篮,缓缓地悠着我,好像我是他才诞下的宝贝。
“你问为什么?”他的声音和缓,轻得像催生花蕾的春风,“你想去永远的歇一歇,想一个人静一静?那么好,我们和东帝合力安排了你的人生,你注定不会被爱,穷其一生你都只能是孤独一人。”
“你问为什么,”他抚着我的头顶,像抚摸着他养的一只乖猫咪,“因为你的幸福只有我们能给,如果我们不能出现在你的生命中,那么,请你不要幸福。”
我转动眼珠,像活过来的蜡像。继而,叹了口气。
我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可怜地俯视着他:“是不是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只让你当坏孩子,用你的嘴说出他们心底最恶毒的话,他们却急急地撇清,跑得没了影。”
“不,”他不领情地拉下我的手臂,“我只是受不住,想一股脑都说出来而已,他们是打算到死都不说的。”
我捏他的鼻子:“那是你趁他们不在说他们的坏话喽?”
他躲着我的手,垂眸而笑:“什么坏话?大家本就是坏的,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我再次叹气,抱住他的头,依偎在他发顶,阖目静静地思索我今天接收到的过于庞大、过于震撼的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归属感,所以现在我回首前尘往事时,只是有些淡淡的唏嘘,就好像是看着别人发生的故事。
不过,无论是神女的记忆也好,还是今天窥到的关于前世的真相,都让我深深地体会到‘爱’这一字的沉重。
以前一直以为爱情是粉红色的,像在街头吃的草莓味棉花糖,绵绵的、软软的、甜甜的。
可如今,他们教会我,原来爱是黑色的,一如情毒的汁,尝起来明明像酒一样甘醇醉人,可咽下后却成了坠在心口处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绞痛。
然后,那里慢慢被侵蚀出一个空洞,一开始你还挺得住,君子地选择自己独自舔舐伤口。可随着那个洞逐渐扩大,忽然有一天你醒悟了,明白了凭自己是永远无法修补好那处缺损的。
于是,你开始要求对方回报了,从乞求到诱哄,再到歇斯底里的索要,只因你发现你获得的总比不上你失去的,你还是无法圆满。
因为虽然你将自己整个人都献祭给了她,可她的桌上却不是只有你这一份祭品。
你愤怒焦躁、妒忌成狂,却无法停止。
如果这时,另一方对你的需索无度开始感到厌烦了,她想撤离,那么你这个对爱成瘾,早已无可挽救的,会不会狂怒地举起手中的剑?
原来这就是他们身上不小心泄露出的浓重杀气的渊源,定是最后神女实在不堪这爱的沉重,宁愿死也要逃离他们身边了。
那么我可以接收么,这份像原罪的石碑一样沉重的爱?
那一世,看到很圆满的np就想,不错啊,齐人之福哦,是应该让人艳羡的吧?
可真正亲身体验了,才知道,这种所谓的‘齐全’之下汹涌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