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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黑暗中落魄坐下、接起电话?
“喂。”“我马上过去。”
也不知道手机那头的宋栀说了些什么,钟有时听见他的声音隐隐紧绷起来,继而便快速起身离去。她还以为他会自顾自离开,忘了她也在。
他却停在了她身边:“先中断一下。宋栀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得过去一趟。”
“哦好,我待会儿自己打车走。”
他不明白她话里意思似的:“我的意思是,一起过去。”
现在,倒换作钟有时不明白这男人了。她想给他好好地过个生日,他不让她如愿;她希望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他还是不让她如愿!她已经够包容了,他还想她怎样?
“你有『毛』病吧?你去见宋栀,我跟去干吗!”劈手就甩了那蛋糕,这一桌的狼藉她也不看一眼,拎起自己的包甩头就走。
陆觐然却拽住了她的胳膊。得!她现在想走,他依旧不让她如愿……
“我的意思是,我这生日还没过完,等处理完宋栀的事,这个生日还得继续。你走了,算几个意思?”
他怎么可以这么烦!这么烦!这么烦!他攥她手腕攥得还挺用劲儿,钟有时甩了两下没甩开,气更不打一处来:“要过,跟你的宋栀过去。”
“钟有时。”他也不跟她争,就这么突然异常严肃地直呼她名字。
这又是哪一招?钟有时还真被他唬住了,嗓子眼儿一噎,更难听的话就这么噎了回去。
“你生什么气?”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似乎有点儿被她的态度惊到了。
是啊,她的语气怎么可以这么酸?突然反应过来的钟有时很想给自己一嘴巴。只是幸好他没往那方面想。应该没有吧……
即便知道,黑暗中他不可能看清她眼睛里的闪烁,钟有时还是稍稍慢了半拍,这才找回粉饰太平的语气:“我生气?我哪有?我没有。”
陆觐然似乎被她闹得有些无奈了:“克雷泽在找宋栀麻烦,有你在的话,我如果被克雷泽打了,起码,还有你能帮我报警。”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寥寥几语而已,钟有时却真的说不过他,睨他一眼:“出息……”就这么,真的要去过女中豪杰的瘾。
陆觐然的车停在了自家的地下车库。
宋栀真住他家?钟有时跟下车时,已经是一脸铁青。陆觐然走向了自家单元楼。还真是住他家!钟有时已经忍不住在心里骂,狗男女,难怪克雷泽要来闹。
陆觐然进了电梯,回头见她还站在外头,一副后悔了不想进来的样子。陆觐然知道女人的心思难猜,懒得费口舌,直接一把将她拉进电梯,径直按下22楼。
正生闷气的钟有时余光瞥见,就此定格。她愣是把22这个数字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五遍,终于引得陆觐然开口:“怎么?”
钟有时慌忙收回视线,谎话信手拈来的本事都忘了一干二净,哑口无言地面对着陆觐然的疑问。电梯恰恰这时,叮的一声抵达22楼。
电梯门一闪而开,钟有时一闪而出,陆觐然逮都逮不住。
很快,陆觐然也无心关心这个了。
宋栀家的门敞着,玄关处亮着灯,两个人刚从电梯里出来,都不用进屋,就已经窥见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钟有时扭头看一眼身后的陆觐然,真觉得他之前的描述太有误——克雷泽哪是来找麻烦的?他简直是来拆家的。鞋柜的门都被踢坏了,鞋子散落得到处都是。
和此情此景不太搭调的,反而是两个看起来异常平静的当事人:宋栀靠在墙边抽烟,看起来并没有受伤;克雷泽则坐在地上,一手的血。
宋栀听见脚步声走近才抬头,目光扫过的瞬间,钟有时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她怎么没有受伤?眼里的黯然神伤,不是伤?
克雷泽的目光也被引到了玄关,见到陆觐然,显然一点儿也不意外,精疲力竭地垂下头喃喃自语:“davvero……seiancorainnamoratadilui。(果然……你还爱着他。)”
此话一出,不仅陆觐然和宋栀惊了,连钟有时都惊了。要不是地上一片狼藉拦住了,她真想冲过去,揪住这老外的领子好好教育——果然你个大头鬼啊!爱你个大头鬼啊!
相反,宋栀很快恢复了平静,掐了烟。可惜,宋栀对克雷泽说话改用了德语,钟有时也没听明白,只听出宋栀的语气里只有绝望透顶之后才会有的冷淡。不用意语,就是不想让她这个外人听懂吧……
但显然陆觐然是听懂了的,神『色』微微一凝,转身就要带钟有时退到门外去:“我们暂时先回避一下。”
宋栀却在这时结束了和克雷泽的最终谈判,扬声叫住陆觐然:“我跟你们一起走。”说着,就要绕过克雷泽离开。
克雷泽暴跳如雷,一把拽住宋栀。宋栀也不含糊,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清脆响亮的掌掴声余音未落,宋栀又说了什么,彻底激怒了克雷泽,克雷泽几乎是怒目朝四处一看,真的已经砸无可砸,竟把墙上挂着的宋栀的照片摘了下来。
那照片的裱框可是实木,宋栀被这么一砸还不得毁容?钟有时没有陆觐然快,等她跑至克雷泽跟前,克雷泽已经被陆觐然擒住。
裱框应声脱手,钟有时直接被带倒了,刚以为屁股跌坐在地已经够她疼的了,下一刻又被裱框一角磕中额头,终于明白那才是疼的极限。顿时,眼睛都睁不开了。钟有时好不容易缓过这波疼痛,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克雷泽就被撂倒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敌克雷泽、需要她帮忙报警的男人,此刻却照着那欧洲人的鼻梁直接补了一拳,痛得对方再无还手之力。
果真,都是骗她的……
待陆觐然转着发麻的手腕站起来,目光刚从捂着鼻子、痛得缩成一团的克雷泽身上移开,就看见了刚要狼狈爬起的钟有时。
刚才的场面太过混『乱』,他完全没发现她摔倒了。一个箭步过去,刚要扶起她,却被她猛地甩开。“先处理好你们的三角恋,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吧。老子不奉陪了!”
眼看她背对所有人径直朝玄关走去,陆觐然下意识地要跟过去,却被宋栀拽住。
“她可能真的生气了吧。”显然,今晚发生的一切也令宋栀筋疲力尽,钟有时的想法,她似乎很能体会,“她好端端一外人,被莫名其妙牵扯进来,换我,我肯定也生气。”
陆觐然只稍一犹豫,再抬头——哪还有钟有时的身影?
秦子彧回到家,已经是午夜过后。
估『摸』着老钟已经睡了,秦子彧本想偷『摸』着进门的,不承想刚掏钥匙,开了大门,就见老钟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正给自己上着『药』。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翻得『乱』七八糟的家用『药』箱。
家里的常备『药』已经被钟有时翻了个遍,最后只找到一管红霉素眼膏似乎顶用。秦子彧开门的时候,她正试着把『药』膏往伤口上挤——二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定格。
还是秦子彧先反应过来,鞋都顾不上脱,直接甩了包,踩进客厅:“谁揍你了?”
钟有时还没来得及回答,老秦已经快步走至她面前,捧起她的脸,看得老秦直心疼:“找人!抄家伙!揍不死他!”
可当老秦最终听完前因后果——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老秦也没辙了:“宋栀前男友?”
钟有时点点头。
老秦一屁股坐到了钟有时身旁,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到:“扎小人,诅咒他一辈子追不回宋栀!”可话说到此,又突然改口,“不对……”说到这里,秦子彧突然幽幽地噤了声,欲言又止地看向钟有时。
宋栀前男友一辈子追不回宋栀,那宋栀不就很有可能回到陆觐然的怀抱?那……老钟咋办?
“呸,呸,呸,诅咒收回!”秦子彧赶紧补充道。
钟有时听老秦就跟个神婆似的叨叨了个半天,有点无奈——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她上『药』吧?
秦子彧却又问:“陆觐然人呢?”
“应该还在宋栀家吧。”
秦子彧眼珠子一转,突然就咋呼开来:“你眼角好像也出血了!”
吓得钟有时这就要拿起镜子照照,却被老秦阻止:“你手机呢?我照照,看你眼角是不是裂了。”
钟有时只能耐下『性』子,用下巴点点茶几。
秦子彧赶紧从散落了一茶几的『药』用品里翻出手机,咔嚓一声,对着她眼角的瘀青就来了个大特写。
“你干吗?”
第24章 设计师大赛(7)()
秦子彧笑眯眯的,就是不回答,只一直捣鼓着她的手机。
钟有时顿时就猜到了,赶紧去抢手机——果然,老秦把刚拍的照片发给了陆觐然。关键是,老秦还给照片配了个矫情到死的哭哭表情!
秦子彧得意一笑:“不用谢我。”
老秦正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丝毫没想到钟有时会一把夺回手机。老秦手没她快,眼睁睁看着她点了“撤回”,刚愉悦翻飞的小得意,瞬间就被踢进了谷底。
赶紧撤回。
幸好成功撤回了。钟有时再不敢把手机搁在老秦拿得到的地方,直接揣回了兜里。
秦子彧简直是怒其不争:“你干吗撤回!这么好的机会……”
“他心里没我。”钟有时说。真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老秦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判了死刑。
最终,还是老秦跑了趟『药』店带回了『药』,给她的额头糊了个严实。
光绷带就缠了三层,知道的人明白她这是被砸了,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她刚做完开颅手术吧……
“明天再肿,只能去医院了。”老秦一旦心疼人起来,那声音柔得都能滴水。钟有时却连搭话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支支吾吾应了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钟有时就被门铃声吵醒了。
平常大半夜的老秦都很精神,可今天怎么回事?老秦竟然没去开门,愣是任由着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是因为伤口更肿了,还是『药』效的原因,钟有时眼睛都睁不开,只得艰难眯开一条眼缝,下床挪去开门。
“有病啊……大晚上的扰民……”可惜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连自己听着都费劲,更别提一门之隔的人了。钟有时拉开门。
过道里的灯对于此刻的钟有时来说甚是刺眼,她本就眯着眼缝,如今更看不清楚了。只依稀看见门外站着个人,看到他高大俊朗的轮廓。
“天……”门外人突然开口,分明是以为她已经伤重到堪比开颅手术患者,却低声如叹气一般。
听起来还挺耳熟,钟有时终于后知后觉地醒了。
是陆觐然。
老秦发过去的消息,她不是给撤回了吗?那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还不等钟有时领会过来这劲儿,她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啊?几个意思啊这是?钟有时更慌了,慌『乱』之下,依稀看见他手里还提着一袋『药』。应该是帮她买的。
“你干吗?”
“你放我下来啊……”
显然,她的伤势已经不是简单买点『药』来抹就能管用的了,陆觐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女人了:“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
“等等!”
他却已一路抱着她进了电梯间,这就要伸手按下电梯键。钟有时赶紧趁着这机会蹦下来。怕拽她去医院,钟有时原本环住他颈项的手更是死活不能撒开了:“你先听我说!别激动,别激动!”
但显然,从声音来判断的话,更激动的明显是她。
他呢,分明自从抱她出了家门之后,就一个字没再说过,只是面『色』越发沉峻。同时,钟有时也意识到,自己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他……
他不发一言,身体僵硬,不就是因为她抱着他不撒手?
钟有时赶紧松手,退后不到半步,却又被紧紧搂了回来。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深深叹了口气。
钟有时突然间也很想叹气。真的是……
钟有时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孤勇的人。就像此时此刻,她抱着他,明明知道这一切不应该,却依旧放不开。她不知道该怎么『逼』自己放手,但好在她知道怎么『逼』他放手,就让这一切结束吧,也挺好——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吻住他。
她睁着眼,没有错过他眼里满满的错愕,以至于他浑身僵硬了几秒,才猛地放手退后一步。
看,他真被她吓到放了手。挺好……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怎么亲眼看到这一幕发生,又会如此苦涩?
陆觐然站在一步远,艰难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