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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琴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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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急切的抓住姚的手臂:“那个女鬼是苏瑶吗?”

    姚摇了摇头:“不是,她说她叫白芷。”

    陈麒光又蔫了,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眼前忽然就浮现了苏瑶的巧笑容颜,她那么自信的一个人,说要和他合作,还说除了她没人能帮他,他相信了她,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她就那样走了,无声无息的消逝在他的身后。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及早回身,如果他能不那么大意,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明明都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可是他居然没放在心上。

    这一刻,终究是从心底感觉到了一丝懊悔。

    姚见惯了生死,见惯了世事无常,看他脸如土灰,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死无常,节哀顺变。白芷说,苏瑶走的时候并不那么难过。”

    并不难过,是因为她终于可以和她表哥葬在一起了吗?如果当初他能救下苏瑶和她的表哥,如果他们没被杀,一切也许就都不一样了。

    不过幸好,那个始作俑者,很快就要得到报应了。

    陈麒光叹息一声:“我知道了,多谢。”

    “不必。这样吧,你我许久不见了,我去买坛酒,然后咱们不醉不归。”

    “好!”两人一对拳,相视一笑。

    自此处到尚京,不过五六天的路程,自姚加入之后,这一路走来倒是安稳。

    进了城,姚与陈麒光自是分道扬镳,一个往天牢行去,一个往闹市区行去。

    白芷看陈麒光消失在视野,方才回首,问:“你要去哪?”

    “素雅琴局。”

    素雅琴局,白芷自然是知道的,那是每年进行琴艺比赛的地方。

    琴艺比赛的赏银,据说全是来自素雅琴局的利润,赏银的多少,就看素雅琴局一年的盈利有多少,盈利的一半便是赏银,最少是百两黄金,如不足则补足,不设上限。

    正因如此,这比赛才会让人趋之若鹜。

    百两黄金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好几年了。

    白芷跟上姚,着急的问:“去素雅琴局是为了参加比赛吗?难道琴艺比赛尚未结束?”

    “琴艺比赛应该早已结束了,我去那并不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见一个人。”姚讽刺的笑了笑,深觉这姑娘单纯,他一个杀手去琴局比赛?比什么?比谁身手好?

    “见人?见谁啊?”

    “到了不就知道了?”姚紧了紧肩膀上的琴袋,问道:“你既然与琴有关,应该会弹琴吧?”

    白芷点了点头,自从和灵悠琴有关系,她就好像无师自通一般,学会了各种琴曲,对琴的了解也是与日俱增,毫不夸张的说,让她弹琴的话,她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就好,等会到素雅琴局,就靠你了。”

    白芷一愣:“靠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用问,去了就知道了。”

    琴艺比赛早已结束,可素雅琴局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里面隐约有丝竹之声传来……

第37章 东国候府的二小姐() 
素雅琴局占地极大,每逢节日便做宴乐歌舞的场所,平日里只如客栈一般,可以任人租用,这样一来增加了收入,也避免了浪费。

    据说这素雅琴局的菜品相当的不错,有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因而,这素雅琴局平日里比比赛的时候还要热闹。

    尚未进入,便听到了丝竹之声,进入之后更是琴声渺渺,环绕耳侧,竟有绕梁三日之感。

    白芷一进入便被这琴音吸引了,不禁向那高台上看了两眼,只见一女子身穿华服,面覆薄纱,端坐高台,如葱玉指缓缓抚琴,眉眼顾盼,更是熠熠生辉,瞧着分外引人注目。

    姚要了个包厢,而后跟着小二上到二楼,回眸瞧见白芷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高台,便不再理会她,径自进了房间。

    白芷好奇这素雅琴局,遂在琴局之中转了几圈,瞧见各个房间门口皆挂着榆木小牌,却不似一般客栈所书:天字一号,之类的名牌,而是各种题词,更附上出处诗词,瞧着雅致的紧,当真不负“素雅”二字。

    白芷如今正瞧着的却是唤作:翠微居。

    翠微居: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瞧着便满是山水田园之感,令人心生向往。

    旁边的房门轻轻打开,一白衣男子走了出来,蹙眉问:“在看什么?”

    白芷一愣,这人她倒是不熟悉,可是这声音她倒是认得:“姚?”

    换了一身白衣的姚,令人眼前一亮,他本就生的轮廓分明,眉眼深刻,先前一直穿黑衣,只觉得他是英姿飒爽,冷峻不凡,如今穿白衣背负瑶琴,更觉他是风度翩翩,浊世公子。

    “你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白芷绕着他走了一圈,饶有兴趣的问。

    “弹琴。”

    白芷挑眉,心说,难怪他问我会不会弹琴,原是在这里等着我,可他这样子……

    “弹琴?我看更像是要泡妞,你是不是瞧上哪家的姑娘了?”

    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这姚不知道是要撩拨哪家的小姐,居然装备如此齐全。

    姚淡笑不语,缓步下楼。

    白芷倚着二楼的栏杆看着他。

    只见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径直走上高台,端正坐下,而后瞟了她一眼。

    白芷知他的意思,心下微微一动,琴音即从灵悠琴上飘了出来,原本有些熙攘的琴局之中,瞬间安静,尽皆看向高台上的少年郎。

    可姚恍然未觉,只陶醉的乐声之中,再无其他。

    一曲罢,二楼一处房间的房门被人缓缓打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缓缓走下楼,对着姚恭敬行了一礼:“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老爷?不该是小姐吗?明明那房间里只坐了一个小姐,何来老爷一说?

    不过转念一想白芷便明白了,这丫鬟恐怕还是为了自家小姐的名声着想。

    姚并没有过多推辞,随着丫鬟进了房间。

    姚从高台下来,立刻有人走上高台,素雅琴局,琴声不歇。

    白芷虽好奇姚和那小姐的关系,但也不想做个电灯泡,便在琴局之中四处转了转,刚刚走了几步,就瞧见一个人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陈麒光。

    陈麒光不是押着左战去天牢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他先拦了一个伙计问了句什么,那伙计和他低声交谈几句,便指了指二楼的包厢,正是刚刚姚进去的那个房间。

    陈麒光面色一沉,问:“里面的人是谁?”

    伙计一时为难,陈麒光偷偷塞了一锭碎银子在他手里,他才小声说:“是东国候府的二小姐。”

    陈麒光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东国候府的二小姐?白芷虽然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位姑娘,可是真没想到居然是的东国候府的小姐,这也太稀奇了,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请姚进她的包厢呢?

    陈麒光面无表情的上了楼,倚着二楼的栏杆站着,等了片刻之后,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丫鬟躬身道:“公子请慢走。”

    姚自是恭恭敬敬的回了礼,背着瑶琴径直走了出来,看到陈麒光眉头一皱,也未曾理会他,径直下了楼。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房间中的姑娘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来,向门口一望不禁眉头一皱,一时沉思不已。

    姚与陈麒光找了个茶馆,要了个包厢坐下,姚蹙眉问:“你去那做什么?”

    “这应该我来问吧,你找东国候府的二小姐做什么?”

    “陈麒光,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最好不要插手。”姚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这次的任务,莫非真的是杀东国候?”陈麒光不敢相信,可是想到姚的身份和作风,这也没什么不能相信的。

    姚信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钱足够,他没什么人不敢杀的,也正因为这样,陈麒光对他更是无奈。

    姚倒了一杯茶,缓缓放在桌上:“不错。”

    陈麒光蹭的站了起来:“姚,你不能这样做!”

    姚仰起头,冷笑开口:“我为什么不能?有人出钱买他的命,就有人动手收他的命,别人可以我为何不能?”

    “可是……”

    “可是什么?陈麒光,你别忘了,当初追杀你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我杀了他,也算是为你报仇,你不说感激我,却为他求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陈麒光一时不能言语,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缓了半晌才坚定的说:“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破案无数,凡事讲求证据律法,我没有证据证明那件事是东国候所为,便不能冤枉他。”

    “再者,纵然这件事真的是他所为,他所受的也应该是东国律法的惩罚,而不是你的惩处。”

    姚冷冷的打量陈麒光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迂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说罢,提起瑶琴,径直离去。

    陈麒光张了张嘴,却终究无言,只能狠狠在一拳砸在了桌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何尝不懂,他哪能不恨,可是……可是他终究无法……

第38章 冬颜夕() 
河岸杨柳低垂,姚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在了柳树上。

    “你说,陈麒光是不是特别迂腐白痴?”

    白芷坐在岸边,河水很清晰的倒影出了她的影子,她正在沉思,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透明的自己,却会有影子投在河水中。

    咚的一声,河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几滴水花飞起穿透她的身体:“我在跟你说话。”

    白芷回神,颇为无语的看了姚一眼:“陈麒光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他是官你是贼,你和他的思想能一样吗?”

    姚一时无声,只兀自气闷不已:“纵然如此,可我与他皆是失去了亲人,在仇人面前他怎能忍得住?”

    “可能因为他比你更有正义感,更不想冤枉别人吧。”白芷摊了摊手掌,其实她也想不通,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是陈麒光怎么能忍呢?

    这陈麒光一定是忍者神龟级别的。

    咣的一声,无辜的柳树又被姚踹了一脚,他似乎有点失控了:“白痴!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说完,也不等白芷反应,径直离开了。

    东国候府,二小姐冬颜夕正对镜整装,乌黑发亮的长发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玉梳一梳到底。

    “戋戋,你说,今儿在素雅琴局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那个人?”

    戋戋帮她梳头的动作一顿:“什么那个人?这个人?小姐在说什么啊?”

    “就是与那位姚期公子一起离开的那个人,我总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

    戋戋想了想,没想起来,只能说道:“老爷爱琴,平日里来咱们府上的琴师也不少,小姐兴许是看错了吧?”

    冬颜夕摇了摇头:“不对,我没有看错,定是那个人,戋戋你不要梳了,去看看厨房准备的羹汤好了没,我去看看姐姐。”

    戋戋一愣,小脸一下就难看起来:“您又要去看大小姐啊?上次才被夫人骂过……”

    冬颜夕瞪她一眼:“废话什么,这次小心别被娘亲发现就是了,那可是我亲姐姐,纵然她疯了傻了,那也是我姐姐,还不快去!”

    “是”戋戋福身快步跑了。

    东国候府的景色一向是极美的,绿树成荫,流觞曲水,然而再美的景色也有破败的角落。

    冬颜夕踩着满地的枯黄落叶走进熙和园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喝骂声。

    “你赶紧给我喝呀,你再不喝,我对你不客气了!”

    “呜呜……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冬颜夕紧走两步进去一瞧,不禁脸色一黑。

    房间内,一个红衣女子被两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紧紧压在床上,只用力的挣扎反抗:“放开我,我不喝,不喝!”

    刺啦一声,床边的帷帐被她一把扯下,顺手就挠了其中一人一把。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打在了女子的脸上,怒骂:“你这小蹄子敢挠我,还不给我喝!你这贱人,真当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大小姐?老爷夫人早就不要你了,你今儿不喝也得给我喝?”

    红衣女子反抗不过,被人硬生生的掰开嘴,灌了一气苦药,呛的直咳嗽,无数的药汁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

    “住手!”冬颜夕喊了两声没什么效果,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然砸在地上。

    咣当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惊得床上的人一个激灵,两个老妈子也瞬间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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