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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乖,别动哈。”荆照秋太了解他儿子的,屁l股撅一撅都知道他要干啥,便吩咐了下人去把铃铛拿来。
至于那厢,皇帝打量了这个大胆的文秀儿。在场还有这么多客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敢当众献舞也不知是她心大还是浑不在意。皇帝挑了挑眉,看向懿贵妃,意思是说,你妹妹这是?
懿贵妃眼皮直跳,该死的文秀儿,又在做什么妖。如今是什么身份,怎么说也是她懿贵妃的妹妹,怎好自降身价,在众人面前献舞,又不是舞姬婢女。她尴尬一笑,刚要解围,让文秀儿下去,皇帝忽然拍拍手。
“秀儿既然如今有心,那朕就耐心欣赏你的舞姿了。”
懿贵妃攥在手心里的帕子都快要撕碎了!该死的文秀儿,这是存心丢她的脸面。懿贵妃只感觉面『色』宛若火烧,有人在撕她这个贵妃的脸,她好不容易从普通商户女攀上凤凰枝,成为后宫独宠无二的贵妃,哪禁得住这么一顿羞辱。‘
偏偏,皇帝竟然真让她跳了。文秀儿每跳一步,就是在懿贵妃心尖上『插』一刀。
文秀儿翩翩起舞,以荆照秋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姿态曼妙绰约,确实挺美,只是总有种献媚的感觉。荆照秋百无聊赖吃着东西,看着台上,见文秀儿目光一直半含羞半湿l润地望着皇帝。
突然悟了。
哦,这是放弃表哥,转向皇帝了。不得不说,文秀儿的目光太远大,这是看她姐姐当贵妃不甘落后?荆照秋不太懂,他只要看戏就好。
文秀儿还真打得就是这主意,表哥冷冷淡淡的,她一点儿都指望不上。而且说实在的,能当皇帝的妃子,比当什么好,退而求其次才会是表哥。现在表哥一心只有那个男狐狸精,姨妈又不管事。
她心里最羡慕的就是懿贵妃。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如今地位千差万别,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她现在的优渥生活不过是贵妃指缝里漏出的一星半点。要是她也能得皇帝宠爱,还需要贵妃给的这点儿小恩惠吗?
贵妃防着她,不让她见皇帝,文秀儿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主意,献舞让皇上注意到她。她自认自己美貌不输,有哪里差了贵妃,还不是运气没她那么好。
气死的不仅有懿贵妃,还有荆尚书呢。该死的易家,一个个都是狐媚货,一个媚上欺下,一个放l『荡』无礼,毫无礼数。哪像他教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个端庄有礼,颇有皇后真凤仪态。
荆尚书的心可是在皇后!
他一边觉得文秀儿的举动没有教养,一边又在担心皇帝会不会却这狐媚东西『迷』了心眼儿,手心攥得紧紧的,不知有多紧张。
文秀儿一曲完毕,来到皇帝面前,跪下谢礼。面上薄红,鼻尖微汗,正是俏l丽之姿。
众人表情不一,总之都是被雷劈了一般的神情,一时间不知该同情易三还是懿贵妃还是皇帝。
“……三儿觉得怎么样?”皇帝忽问易三。
易三面无表情回答:“还好。”看不出半分怜惜。
皇上哈哈一笑,看来易三对这个表妹是毫无兴趣了。这一点,一直得皇帝高兴。虽然宫中妃嫔,皇上自己只当是个摆设,但若是有别人觊觎,那就像是雄狮的领地被人侵犯一般。只有易三次次从不造假,是真心对这些女人毫无兴趣,因此哪怕懿贵妃十分信任易三,皇帝也知道两人绝无猫腻。
易三会动心,不如指望他爱上钱。不过,如今不仅有儿子,还有个关系亲密的男人……这倒出人意料。
皇帝转身又看向文秀儿,文秀儿心思他还会看不出来?他忽地便望向懿贵妃:“爱妃觉得如何?”
懿贵妃一滞,半晌麻木道:“秀儿的舞自然是不错的,只是……”
懿贵妃话未竟,皇帝便打断:“我与贵妃想法相似。秀儿的舞跳得很是不错,这些年更是越发出落的标致,来人,赐赏银百两,另……”
“皇上……”懿贵妃忍不住叫出声,立刻便发觉自己的失态,捂住了嘴,反观那文秀儿确实脸颊通红,显得十分激动。
“朕还没说什么,爱妃怕什么?”
“是臣妾失礼了。”懿贵妃镇定起来,对自己道,慌什么,哪怕她进了宫,又能怎么样,能出得了她的五指山吗?还不是被她拿捏。懿贵妃施施然一笑,又是那个雍容贵气的懿贵妃。
荆照秋忍不住为这个变脸鼓掌了。
老实说,这家人都挺厉害。
皇帝把文秀儿收进宫,赐为贵人了。此举几家欢喜几家愁,在人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荆照秋并不意外,他听易之虞透『露』过这个表妹的心思。
气得是荆老爷!荆老爷忽得瞪了一眼易之虞,又将仇恨怪罪在易之虞身上。不知为何,荆老爷今天显得格外易怒沉不住气,他忽然言二女善琴,主动请让其献曲一首。
皇帝今天也格外好说话,竟来者不拒。二小姐惴惴不安地上前弹琴,一曲高山流水,婉转动听,艳惊四座。荆照秋抱着啾啾,盯着荆老爷连东西都不吃了。
很好,很好。荆老爷感觉极其的兴奋,皇上一直在认真听曲,时不时还看着二小姐,这表明不是没有机会的。那种不入流当中献媚的女子都能成为贵人,他的女儿为什么不可能?
荆老爷心里一阵欣喜,顾不得身上愈发燥热。他只当是天气原因,浑然不觉脸上满是红晕,别人看他,也只当是喝多酒有些上头,唯有荆照秋回想起文添祯说的话。
『药』『性』发作时,脸上会越来越红,汗越出越多……
第52章 疯狗病()
曲终收拔; 满座寂静。许久,众人才从余音绕梁中醒转过来,爆发中一阵热烈的掌声。二小姐怕羞; 顿时便通红了满脸。
众人纷纷对二小姐的才艺大加赞赏,言其是才貌双全。文秀儿心里满是怨气; 怎么偏她没听到这些夸奖; 哪怕一开始想要进宫的目标达成; 此时心里也不舒爽。
文秀儿最忌与人对比,偏偏她还是被衬托的那个。与这高山流水的优雅琴音相比; 她的舞蹈却成了哗众取宠烟行媚视。好不叫她嫉恨。
偏怪皇上还听得那么认真专注,显然是极其满意这个琴音了。
皇帝再次赏赐,份例与之前赏与文秀儿的相同; 荆老爷越听越高兴,却迟迟等不到下一句话。就就没有了?
皇帝还有话说:“荆尚书的小姐果然才艺过人; 更有当年其姊之风仪。”
“谢皇上夸奖。”二小姐也不知道皇上好端端怎么提起她阿姐来了。她爹原最宠她姐姐; 但后来就不许人再提姐姐半个字; 如今姐姐外嫁后,路途遥远,几年也不曾回来省亲过。
说起荆尚书的大女儿; 皇帝饶有兴味地看了易之虞一眼,忽道:“朕记得当年三儿和荆尚书之女还阴差阳错差点促成姻缘,还是朕『乱』点的鸳鸯谱……”
皇帝越说越高兴; 看着二小姐; 心里忽又冒出个想法。
荆照秋不吃东西了; 皇帝又想干嘛,这想一出是一处的。荆老爷比他还要焦躁,汗水越来越多,忽脑中一片嗡嗡声,正当皇帝说起二小姐未婚配之事,荆老爷猛地忽然倒地,全身痉挛,抖个不停,掀翻了面前的食桌。
所有人吓了一跳,包括正说着话的皇帝。
“怎么回事?”皇帝面『色』由晴转阴,那边荆照秋已经反映过来,这是起『药』效了。他眼珠子一转,在众人还发懵之时,大喝一声。
“皇上!他这是发了羊癫疯!”荆照秋斩钉截铁地给荆老爷定了一个病,果决确凿的语气吓住了一众。
“什么,羊癫疯?”皇帝显然也没明白过来,二小姐更是吓懵住,父亲这是怎么了?
荆照秋往前走去,指挥边上的侍卫:“快,按住他,拿绳子把荆大人捆起来!”
侍卫愣愣地去找绳子,找到绳子才忽然想道,这里这么多大人,皇上也在,这小子凭什么指挥他啊?可绳子已经拿在手上,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荆二少和荆三少,起初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的爹忽然就倒地抽l搐起来。
便听到荆照秋说这是羊癫疯,立刻上前拦住侍卫。皇上都没开口,这小子想做什么。
荆照秋指着两人道:“别动!千万别动!”
“快点把他捆起来,这病犯起来,指不定会传染,保护皇上!”
荆二少荆三少的手立刻僵住,老实说,他们几个真没什么孝心……谁都怕传染。而荆老爷这时的表现更让他们忌讳。荆哲施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二少悄悄背过手去,捏着衣摆擦了擦手指。
“蠢货,还愣着做什么。保护皇上要紧,快把他绑住。”说着,还不忘回头对皇帝一脸担忧诚恳的语气道,“皇上,保重龙体,请不要靠近……”
皇上:“……”
侍卫连忙把荆尚书五花大绑了起来,当中,还被荆尚书挠了好几下。
“这是羊癫疯?”怎么觉得不止呢。
“这是因为荆尚书得的不只羊癫疯,还有……疯狗病!”荆照秋顺嘴便憋出一个病来。
疯狗病?!几个人脸『色』急变了,疯狗病有多厉害,他们是见过的。那谁家的虎妞谁家的石头被狗咬了,得上疯狗病就一命呜呼了。荆家的人是最懵的,老、老爷有羊癫疯和疯狗病?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可仔细看,还当真是有疯狗病的症状,又是抽l搐又是咬人。
“怎么会好端端犯病,荆公子,你家老爷之前可曾犯过?”
荆二少干巴巴道:“不、不曾。父亲不曾得过这病,之前从不曾有的。是不是……”
荆二少眼睛忽放亮了些:“是不是吃了这里的东西?”
易之虞立刻道:“禀皇上,小人家中所有吃食全让人精心准备仔细检查过,不敢出一点儿差错。”
懿贵妃也道:“是啊,皇上,都是让宫里的公公们去检查过的,绝不会出一点儿差错。再说,咱们也吃了这食物,都没什么问题。这病啊,还是荆尚书自己带的。你们荆家两兄弟,可千万别为替父亲开脱就隐瞒了实情。要知道欺君之罪,这可是死罪,你们可担当不起!”
荆家老二老三汗流浃背,一时凄惶。若是皇上怪罪……怪罪到他们头上?
荆照秋点点头,一副替二人着想的语气:“我知道二位公子绝对没有欺骗的意思。这疯狗病是有潜伏期的,往往早期与常人无异,只到一定阶段,才会突然发病。短则几天,长则数年,二位,想一想,荆老爷以前是不是被野兽咬过?”
三少回忆:“……是是有过。”
“那就是了。”荆照秋装模作样道,“一定是当时没发作,现在疯狗病发作了。圣上安危要紧,两位公子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说谎,对不对。”荆老爷去年参加狩猎时,被狼咬过,他可还记得。
二少三少抹着汗,频频点头:“对对。没想到这病竟然能潜伏在身体不走,我们实在没想到。”事到如今,只能撇清关系,说他们不知道了。这个荆照秋,存心害他们,偏偏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话去说。
大臣们纷纷过来表忠心,一副忠心耿耿要挡在皇帝面前,不让犯病的荆老爷接近半步的样子。皇帝摆摆手说无妨,让随行的太医去问情况。荆照秋抱着啾啾站到后面去,和易之虞对视一眼,狡黠一笑。嘿嘿嘿……
文添祯的『药』效果只有一天,不会死就是光抽抽吐白沫,抽完第二天便恢复正常。可这一天时间,发作起来就够荆老爷有的受了。太医虽然觉得奇怪,可那些症状却全有,最后也不敢不谨慎,将所有实情回禀给皇帝听。
皇帝『摸』着下巴深思,令荆照秋满意的是,荆老爷的政敌终于回过神来,添油加醋。
一个说:“启禀皇上,荆尚书如今重病在身,不能为皇上分担,应该让其回家休养。”
一个说:“荆老爷身患疾病却蒙蔽圣听,该当大罪,若是冲撞了圣上,如何担待得其,应该革职查办。”
总之,一个个都是火上浇油,巴不得荆尚书丢官回家种田去,没一个出言为荆尚书辩护半句,甚至他两个儿子都不敢说一句话。这个时候找不痛快,这是找死呢。没看到皇帝的脸『色』都变了吗?
“够了。”
皇帝冷冷打断。原本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他看一眼地上抽l搐的荆尚书,道:“荆爱卿既重病缠身,还是在家养病要紧。户部尚书一职便由……张侍郎暂代。”
张侍郎吃了一顿酒,升了一次官,自然感天戴地地叩谢隆恩,并称会好好代荆老爷担起责任,让他在家安心养病,气得荆家两个少爷差点喊出声来,可皇帝说的话,他们不敢反驳半个字,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