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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营地了,不远处的丛林有河流、小溪环绕,汇入仿似湛蓝珍珠般的湖泊里。
空气清新,松涛阵阵,草木葱茏,莺歌虫啼。
好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学生们下了车,在宽敞的平地上整队集合。
特意开辟出来的『操』场上有跑道,也有各式各样的障碍训练物,还有靶场。
叶嘉下车,小心翼翼地左环右顾,他的车,停在一栋白『色』小楼前,人却不见。
她松了口气,负责人是一个约莫二十六七的短发女人,名叫郑岚,叶嘉叫她郑姐,她是负责这次特训的后勤人员。据她说,这次特训持续时间是一个月,山里半月,城里半月,山里主要是体能的集训,进了城,那就是方方面面的考量,包括与人打交道,情报搜集,等等。
郑岚将叶嘉安排在后勤处的一个单人房间里,房间里一张钢丝床,军绿『色』的棉被,一张小方桌,一个橱柜,便是所有的物件,陈设虽然简朴,但好歹干净。
郑岚说:“你先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就去厨房准备晚饭,听说你的厨艺很好,其实不用太讲究,大锅饭,保证干净卫生就行。”
叶嘉点头:“行,你先去忙吧郑姐,我知道的。”
郑岚走出了房间,叶嘉来到床边,遥遥地,正对面就是傅知延黑『色』轿车停靠的小楼。
食堂尤为安静,学生们虽然处于青春正好的年纪,但是铁的纪律树立在心,容不得半分轻狂,一个个正襟危坐,等待开饭。
很快,香味便弥漫了整个食堂,一道道鲜香的菜品摆上了桌,荤素搭配,营养正好,同学们早已经饿得昏天黑地。
教官开饭的命令一下来,他们齐刷刷地端起碗,夹菜,咽饭。
第一口下去,个个脸上便『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好吃!
竟不曾想,这种荒郊野岭,集训营的饭菜,口感竟是如此的有滋味,比学校食堂的饭菜不知好吃多少倍!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每个人眼神的交流都是惊喜的,有意味的。
不,不仅仅是食堂,搜寻起这二十几年,一天三顿的饭菜,竟无一顿能与之相比。
饥饿与美食,疲倦与盛宴,如此相配。
风卷残云,每一粒米,每一片蔬菜,干干净净。
洗餐盘的阿姨啧啧惊叹,那一盘盘的空碟空碗,耀武扬威,宛如胜利的旗帜。
叶嘉的嘴角扬了起来,她手下的饭菜,从不会有剩余,多年已成习惯。
如果饭菜足够好吃,就不会有人浪费粮食。
正陶醉时,就有人送回了未曾开动的饭菜,打脸很及时。
叶嘉打开餐盒,果不其然,红烧肉,炝炒竹笋和番茄鸡蛋汤,一动未动,甚至都没有打开过吧!
那人是个年轻助教,做无奈状:“傅教官没有胃口。”
傅知延……
这么不给面子?
“没办法,傅教官的脾气。”年轻助教叹了一声,“一言难尽,总之,麻烦你了,饭菜还没有动过。”
不吃罢了,叶嘉自己吃。
晚上,叶嘉一个人坐在窗檐的书桌边上,撑着脸,看着对面的小白楼,窗帘后亮着隐幽的灯光,看了看手表,晚上八点四十分。
同学们的晚『操』已经结束,三三两两回了宿舍区。
『操』场静了下来,盛夏山野里沸反盈天的虫鸣,此时此刻也偃旗息鼓。
在这种地方,错过了饭点,可就没什么东西给你填饱肚子了。
叶嘉咬牙起身,思忖了片刻,又重重地坐下来。
与她有甚相关!
她转身,关灯上床。
蒙头睡了一阵,终于还是窸窸窣窣起了床,穿上鞋,转身走出了门。
厨房里,叶嘉大概清点了食材,心里便有了谱,盛夏容易闹胃口差,便来一盅开胃的神仙粥。
从湖边采来新鲜荷叶,入肴,加山间泉水,大火,长时煮,加入腐皮、白果,将饱满的米粒煮至近融化的程度,是为“明火白粥”。随后,用新鲜的荷叶代替锅盖,将锅盖严实,约莫扣个十分钟左右,白粥就变了颜『色』,成了翠绿『色』,米粒已经融烂,配上鲜香的白果,荷香清新四溢。
一碗神仙粥,便做好了。
“小哥,来!”叶嘉见到刚刚出『操』结束的助教小哥,招手将他叫了过来。
端起托盘,递到助教小哥手上:“给傅教官的消夜,能不能烦请你帮忙送过去?”
助教小哥看着托盘上白『色』瓷盅:“这是……”
“米粥,这大晚上的,胃口再不好,也该饿了。”
助教小哥点头,端起了托盘:“我这就给傅教官送过去,谢谢小姐姐。”
“去吧!”
待他离开,叶嘉一路飞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灯,趴在窗台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的小白楼。助教端着托盘走到一扇门边,轻轻敲了敲,没一会儿,门开了,傅知延依旧是一身制服,看样子还没睡下,目光落到托盘里的白盅上,神情掠过一丝诧异,助教小哥对他解释了一番,他终究还是接过了托盘,回了房间。
善良的傅先生,终究不会随意弃置他人的心意。
无论是谁。
傅知延将托盘放在了桌上,收好了桌上的案卷,坐下来,打开了白盅,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上来,里面是一汪碧玉溶浆,只闻那清香味,口中津『液』便开始旺盛分泌,修长的手拾起勺子,舀了一勺白果神仙粥,待温度适宜,尝了尝。
米粥顷刻融于舌尖,掺着白果米粒,含着荷香,顿时感觉灵台清明了。
却不曾想,这条件简陋的荒僻山野,竟还能吃到这般精致美味的餐食。
脑海里竟情不自禁浮上了她的脸。
嘴角微扬。
除了她,这世间恐怕没有谁,将一塌糊涂的生活过得热气腾腾,活『色』生香;恐怕没有谁,将黑夜用文火点亮;恐怕没有谁,还在意他此刻辗转反侧,难成眠。
她讲究手下的每一道餐点,每一个步骤都细致到让人咋舌,所以她的味道,最是独特,不可替代。
可是……这算什么呢?
我不是你的大哥哥,这算什么?
晚上十二点,一声惊哨。
学生们快速穿好制服,从宿舍跑出来,整队集合,脸上还明显挂着惺忪的睡意。
傅知延穿戴整齐,站在『操』场正中。
“十公里!齐步,跑!”
学生们渐次绕着『操』场开始跑圈。
傅教官失眠了,学生们一夜不消停。
第二天,清早的食堂,蒸笼揭开,香喷喷的大包子,一片水汽蒸腾,隔着朦胧的白雾,他身长玉立地站在门边,看着她一身厨师白制服,手脚不停,忙碌着早餐。
热热闹闹,暖暖烘烘。
似乎心有所感,忙『乱』中,叶嘉回头,两个人像隔着一整个人间的烟火气,遥遥对视了一眼。
她的呼吸漏了半拍。
然后,转过头,将锅里的明火调小,再回头看,他已经消失在了蒸腾的白雾中。
耳畔又传来副厨的询问声,案板切菜的声音,有人将蒸格解下来,又有人将咸菜盘盘配置……
叶嘉方才的精神头一扫而空,此刻竟有些恍惚『迷』离。
今日的早餐,便是白果神仙粥,配上皮薄馅儿厚的大包子,师生们赞不绝口。
傅知延和几个教官同桌,听着他们兴奋地谈论着今日和昨天的餐食饭菜,心情莫名还不错。
叶嘉忙完了早餐,穿上了舒适的短袖短裤,恰逢同学们在靶场练习『射』击,她走过去,孤身站在外围网栏边,看热闹。
侧头,便见他,制服黑靴,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阳光照『射』在他脸庞,眉心微蹙,更显刚毅。
他对身边的她,视若无睹,缓缓走到了正中,接过了助教递过来的手枪,双手持枪,重心往下往后微移,摆好姿势,瞄准,眉宇间,似蕴含着一座孤城未停的霜雪。
只听“砰、砰、砰”三声。
连发的三子,都是正中靶心,无一偏斜。
边上传来了同学和教官们的叫好声!
傅知延将枪递出去,回身,挑眉,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叶嘉的心猛地敲了敲胸腔。
耍帅?
给她看?
想太多……
不管是装酷还是耍帅,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男人味儿爆棚,帅翻了。
女学生们虽然不动声『色』,规规矩矩地整队集合,但是毫无疑问,望向他的目光,满心满意都是少女情怀。
男生们眼里,也盈满了崇拜和敬畏。
走哪,都成男神。
自带偶像气质。
很好的,傅知延。
下午的特训,是障碍穿越和体能训练。
学生们背负着沙包,穿过草甸、水沟、曲曲折折的网格,匍匐前进,以及翻过高耸的墙壁和跨栏……
几个教官站在边上,指导着学生的动作。
傅知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作为主教官,他的要求更加严格,有学生一个动作不规范,都会被打回重来,有的学生已经开始有些不满。
“要不要这么吹『毛』求疵。”有个平头的男生一边穿越网格,对身边的同学低声咕哝了一句。
“编号47,出来!”傅知延的听觉自然敏锐异常,厉声呵斥。
男生一愣,没想到会被听见,迅速从网隔里退出来,立正,敬礼!平视前方,表情严肃。
“把你刚刚的话,大声说出来!”
叶嘉坐在外围的大石头上,抚着胸口,看着场地里,惊魂未定。
教官傅知延,好可怕。
男生迟疑了片刻。
傅知延加重了语气:“说!”
男生表情为难,都要哭了。
“报告教官,我说,要不要这么吹『毛』求疵?”男生艰难地大声喊了出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傅知延已经戴上了白手套,拿起了手枪。
“现在,匍匐前进!”他一声令下,男生迅速反应,趴到军绿『色』的沙包障碍物边,开始匍匐。
而与此同时,傅知延抬起了枪,瞄准了他。
叶嘉迅速起身,趴在网格边朝里面看。
玩儿真的啊!
同学们也都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傅知延。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砰”一声枪响,叶嘉捂住耳朵,子弹落到了那个男生腿边距离一寸的沙包上,男生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子弹打穿的沙包里,有流沙缓缓溢出,他吓呆了。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又是一枪,子弹落在男生手边的沙袋上,咫尺之间。
男生开始疯了一般,迅速朝着前方高叠的沙包匍匐爬去,连着几声的枪响,全部击打在他周围的沙包上,男生吓得脸『色』惨白,直到最后一发子弹打完,傅知延抬手看了看表,比规定时间,还早了几秒,完成了规范动作。
停止了『射』击,男生趴在沙包上,全身瘫软,惊魂甫定,脸『色』苍白,汗水涔涔而下。
“动作不规范。”他居高临下,定定地看着他,冷声道,“训练不认真,以后丢掉的可能就是命。”
真正见识过傅知延执行任务的叶嘉,心里却是很能理解。那次缉捕龙子项,她被傅知延从包间里推出来,分明是听到了好几声枪响,那般危机的险情,他竟也能安然无恙地躲过,自然是靠这些艰苦的日常训练堆叠出来的应变能力和敏捷身手。
平头男生站起身,立正,对傅知延挺身敬礼:“教官,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
“明白!”
傅知延点点头:“归队!”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笼上了一层灿金『色』的光辉,铜黄的皮肤,绷得很紧,眼神也很紧,很硬。
叶嘉从大石头上下来,转身,一路踢着花草,朝着食堂走去。
傅知延漫不经心地回头,目送她的背影。
夜深。
她穿的是一件路边摊买来的单薄的小吊带,穿着花内裤,跷着二郎腿,平躺在硬邦邦的钢丝凉席上,手里一把小蒲扇,有气无力地摇晃,咿咿呀呀。
汗水顺着额际发丝,涔涔而下,吊带劣质的布料,渗着汗水,黏在皮肤上,胸前没几两肉,小果实若隐若现地两边垂,她的手伸到腿上,清脆一声响,拍死一只蚊子,黏糊糊,血淋淋。
又抓了抓。
一个痒包凸了起来。
想洗澡,发了疯一般想洗澡。
但这里的热水,定时供应。
叶嘉狂躁地翻身起来,透过窗户远望,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光华将山林风物照得明透。不远处的湖面如明镜一般,波光粼粼,甚是喜人。
反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