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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昌植的脾气,吉天佑也不再勉强,若无其事的跟牙崽,打打闹闹的往前走。
这片花园还是那天婷三姨太偶尔提起来的,刚刚下过雨,去山下太危险,带着孩子,这里边是最好的选择。
牙崽一进门便像疯了一样,窜出去,扯得吉天佑差点摔倒。
“小心。”身后的孩子轻轻喊了一声。
吉天佑抿着嘴笑,原来也是个热心肠的孩子,只是平时的管教束缚了孩子的天性,别人不知道,但是就凭他有一个江义若这样的姑姑,便知道他们家是什么脾性。
“昌植,你平时喜欢玩儿什么游戏?”吉天佑盯着路旁的一洼泥水问他。
昌植摇摇头,努力想一想,半天没有吱声。
“那咱们来玩泥巴吧?”吉天佑蹲下身,下手捞一把泥水。
昌植明显身子往后退一步,怯懦道:“脏。”
吉天佑笑呵呵摆摆手,“男孩子怎么会嫌脏呢,五娘小时候就常常和邻居家哥哥玩活泥巴,可以捏成好多好玩的东西,像一只小狗啊,一座房子呀,一辆大汽车,哦,还可以捏一个小的昌植呢。”
昌植皱着的眉头终于有所舒展,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可以捏一个我吗?”
吉天佑卖力的点点头,认真的示范给小孩子看。
昌植站在一旁远远的瞅着,直到整个泥人全都做完,才露出一点点笑容,忽然他的眼睛闪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五娘,你可以给我做一个我爹的泥人吗?”
吉天佑愣一下,笑着说:“可以啊,不过这得需要你跟我一起做才行。”
江昌植被哄得乖乖走过来,挽起袖子抓起泥巴递给吉天佑。
两个完全不知道江义含长相的人,在极其认真的做着他的模样。
昌植由开始的拘谨慢慢变得熟络,他甚至能咯咯笑两声。
泥人做了一个又一个,江义含的最大,昌植的最吉天佑自己的摆在中间,很不满意的问道:“昌植我头顶上这一坨是什么东西啊?”
昌植看着她,指指她的头发道:“是五娘的玉簪啊,每次见你,都会带着。”
“哦,观察的还挺仔细。”吉天佑撅着嘴巴,眼睛提溜一转,想到一个更好玩儿的,她趁昌植不质疑,一把将他抱进泥坑里,狂然大笑。
昌植被吓哭了,他看着自己裤子和鞋子上的泥巴,绝望地说:“这下回去会被娘亲重罚的。”
昌植哭的很无奈,让吉天佑有些束手无措。又不得不安慰他,她承诺一会儿玩儿完,就抱他回家,并负责帮他洗澡,绝不会遭到训斥。
好说歹说,才停了哭声,小家伙在泥坑里跺跺脚,觉得还挺好玩儿,遂放心大胆的玩儿起来。
吉天佑陪着他在泥坑里跳来跳去,两个人简直成了泥猴。
这是江昌植许久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刻,他抛开了所有顾及,才真正像个孩子。
吉天佑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的时候,昌植趴在窗边目送她的背影很久,他一遍遍的问奶娘,“我五娘明天还来,是不是真的,不是骗小孩子的吧?”
是的,吉天佑明天还回来,她一边要帮着大姨太做女红,一边还要陪着小家伙儿跳泥坑。
真是分身乏术,吉天佑将脏了的鞋子衣服仍在屋门口,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一连几天,吉天佑都是这么度过的,眼看着鞋子衣服不够换,才想起来要去洗,寺庙里有专门洗衣服的女工,吉天佑打听着找过去,递出脏衣服的瞬间有那么一丝窘迫。
那女工皱了皱眉,抬头看她疑惑道:“你家主子是泥人做的吧,哪儿来那么多脏衣服?”
吉天佑尴尬的笑,拿一块大洋递到那姑娘手中,这才换来了笑颜。
那姑娘忍不住叹口气:“都道你们江府有钱,却没说过你们主子竟这般能折腾。”她无奈的指指右手边另一堆衣服,“你们二姨太是不是有怪癖?怎的每天送衣服来,每天衣服上都有血迹?”
“恩?”吉天佑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瞧,随着那姑娘的指点隐约看到几滴喷溅的血迹,她也疑惑,可是现在可不是怀疑的时候,想了想笑着说:“哦,我们二姨太先前手腕受过伤,估计这几天伤口又裂开了,过一阵儿就会好的。”
那姑娘也不再多问,点点头,埋头工作起来。
吉天佑想着曾经见到二姨太手腕的疤痕,早就愈合了,这些血迹会是什么呢?她想起二姨太那张永远平静的脸,跟血腥不沾一点儿边。表面上不起波澜的江府,每个院子都藏着一个秘密,吉天佑叹口气,人多难免事杂,也许都不必大惊小怪。
一抬头远远地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江义若。
“喂!”吉天佑远远的挥手,江义若朝这儿看一眼,走了。
吉天佑一路狂奔,觉得自己跑的已经够快,可依然被江义若跑掉了,她想起上次江义若翻墙而走的事情,如果她不想让人追上,那人便没有办法吧。
“她在躲我?”吉天佑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她决定去问陆影儿。
陆影儿在小憩,看到吉天佑一点儿都不惊讶,“你来了。”她轻声说。
“小娣怎么了,最近好像不太爱见我。”吉天佑坐在她的床边,随手翻看一本书,西厢记。
陆影儿坐起身没有回答她,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对江子离真的没有一点儿动心?”
吉天佑一怔,赶紧摇摇头,又怕没有说服力,连忙解释道:“就算有,也只是感动,尤其是在知道江义若的心思后,就更不会动心了。”
“那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耗在这里?如果以后你爱上别人呢,怎么办?”
爱上别人?吉天佑的脑子里晃显出大叔的样子,神采奕奕的眼睛里闪着光,却在一瞬间失落下来,他的妻子是蓝灵,所有男人都爱着的蓝灵,他怎会还会接受别人呢?
吉天佑苦涩的摇头道:“我是个不太适合谈及以后的人,从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
陆影儿不死心继续淳淳善诱道:“当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便想要跟他厮守,可是你的身份不允许,他肯定也会介意,这时候你就会痛苦,就会怨恨造成困境的人,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你只能越想越恨,这会成为你心中的一个结,所有有关的人都会被你纳入禁地,恩断义绝。”
吉天佑似懂非懂,沉思一会儿却笑了:“你今天总是答非所问,我问你江义若呢,你跟我说这些。。”
“江义若就是罪魁祸首啊,你还不明白?”陆影儿打断她的话,她不理解话已至此,怎么会有如此愚钝的人。
吉天佑忍不住笑起来,她们俩今天是怎么了,都这么怪异。
她满不在乎的嘻嘻笑着说:“如果是江义若,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
“你”陆影儿终于明白江义若老骂她神经大条是怎么回事儿,果然让吉天佑恨一个人不太容易。。。。
第八十六章 小莲的遭遇()
吉天佑拽了陆影儿的手不停地摇晃,“好我的姐姐,你就直接告诉我,江义若究竟是怎么了,不行吗?”
“我告诉她你一定会怨恨她,因为你对江子离动心了,然后她只能躲着你,就这么简单。”陆影儿一气呵成,托盘而出。她想做那个恶人,也要正大光明的做。
“你告诉她?”吉天佑听到这儿才明白,从中作梗的竟然是陆影儿,“为什么?”她的手还是拉着她的衣袖,并未介意。
陆影儿拂掉她拉扯的手,冷淡的说:“江义若最好的朋友只有一个,曾经是我,以后也只能是我。”
吉天佑抿着嘴笑,如此聪慧有自视甚高的陆影儿也会在意这些琐事,忍不住白她一眼,不屑的说:“为什么最好只能是一个,并列不可以吗?”
“不可以。”陆影儿异常坚定的说。
“那好,公平竞争。”吉天佑本就不在意,只是想逗逗一本正经的陆影儿。
“怎么个竞争法?”陆影儿有些心虚,凡是涉及到江义若的,都是些关乎生死的冒险,可是这一刻她管不了那么多,斗志昂扬的接下战书。
“那就等江义若下次遇险再说啊,看谁能就救得了她,怎么样?”吉天佑故意激怒陆影儿,“敢不敢?”
“一言为定。”陆影儿攥紧拳头下过决心,就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吉天佑却赖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
“现在是敌人了,怎么还死皮赖脸的不走?”陆影儿踢她一下。
吉天佑翻了翻身,“我可没这么说,在这之前,咱们还是以朋友的名义处着吧。”吉天佑抱住陆影儿的小腿,任她怎么晃动都不放开。
“你个无赖!”最终陆影儿化作一声长长无奈的怒吼。
陆影儿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她在跟一个了无牵挂的人比谁更豁的出去,这场较量还没开始她便意识到自己输了。
继而她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从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认识江义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跟江义若做朋友的资本弄丢了,她畏手畏脚,兢兢业业都是围绕一个男人,荒废了年华和勇气,她再也不是那个陪着江义若疯狂的陆影儿。
陆影儿的眼睛泛起雾气,对于这份友情,她深感无力。
“收起你的眼泪吧。”吉天佑从没有在陆影儿面前如此扬眉吐气,她起身摸摸那人的头,安慰她,“真正的朋友怎么会是抢走的呢?凡事都不能太过于较真儿,人生如果真的这么认真计较起来,那可就悲催了,凡事都要排个一二,你累不累?朋友啊,的确会分为三六九等,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何必说出来呢?你跟我抢江义若,我让给你好了,可是你得明白,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她是我的朋友,你陆影儿也是。”
吉天佑拿起她的那本西厢记,洒脱的往外走,话都说明白,要是陆影儿还把她当敌人,也只有无奈。
寺庙前围了一群人,老远就听到一个姑娘在里面哭喊,吉天佑皱了眉头本不想搭理,可总是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
扒开人群一看,却是小莲。
只见小莲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哭喊,那份撕心裂肺,听得吉天佑耳朵疼。
“小莲,你怎么了?”吉天佑好歹是挤了进去,蹲下身去问。
小莲昂起头看到她,顿时又放声大哭起来,她伏在吉天佑的肩上,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发泄着所有的委屈和悲伤。
“姐姐,姐姐,我弟弟没了,我唯一的亲人不见了。”小莲几乎是捶胸顿足,那份悲伤里带着愤怒,她怒不可遏的指向她身后,是几个庄户人家,三女一男,女的神情不屑的撸起袖子,男的老实巴交的低着头,“就是他们,这群畜生,为了给他们的小儿子攒钱盖房子,非逼迫着我弟弟来这寺庙当和,这下好了,我弟弟跑了,下落不明,他们却不管不问,只管寺庙要了银子便了结此事,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小莲的哭诉,让吉天佑大体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低着头的大概就是过继弟弟的二叔,他的愧疚和怯懦与那几个女人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女人撸起袖子掐着腰,用高亢的声音说:“你个黄毛丫头还敢跟我回来要人?我供他吃供他穿,让他挣几个钱还委屈他了?他的倔脾气就是随你爹,你爹要是不那么倔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够了!”怯懦在一旁的男子终于忍无可忍,发了飙。
那女子显然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会吼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顿时火光激发,朝着自己男人大叫起来:“你他娘的跟老娘嚷什么!我说错了吗,你大哥家破人亡就是活该,倔脾气”
“啪”一个耳光扇在了那女人的脸上。空气只停顿一秒,便炸开了锅,被打的女人朝着打她的男人扑上去,手脚并用的撕扯起来。
女人请来的帮手要插手,围观的和想拉架,场面混乱不堪。
吉天佑拽着小莲的手,好歹将她拖出人群。
小莲像个鬼,已经不能停止哭诉,她一边被吉天佑拽着往家走,一边絮絮叨叨控诉叔叔婶婶的无情。
就连牙崽看到小莲的那一刻,都愣一下,它围着圈打量一番,才摇摇尾巴算是表达欢迎回家。
小莲的弟弟不见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吉天佑看着日渐消瘦的她,暗中下决心一定要帮小莲找到弟弟。
她去找江子离,江子离想一会儿说:“这种事儿应该去找三姨太,柳镇的消息她最灵通,但是如果她弟弟不在柳镇,那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吉天佑怀着最后的希望走到三姨太面前,低声哀求。
三姨太知道是江子离让她来的,也不为难,只说尽力。
小莲昏昏度日,吉天佑伺候着她,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