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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寐伸手指着亭子上的那块牌匾,笑着问道:“公主可知,此处因何叫亭?”
嫪婉眼下哪有兴致陪他玩儿这打哑谜的游戏,直截了当的回道:“本宫怎么可能知道。”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的确令歧王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但他还是把这段由来讲了下去。
“父皇和母后相识便是在县,那时母后还是县的郡主。”
嫪婉听着听着,突然有些认真起来。她知歧王的母后是先皇后,亦是梁文帝的毕生所爱。几年前因病薨逝,皇上久不立新后,直至去年才再立了徐皇后。
如此想来,歧王与她也皆是母后早逝的苦命之人。
“是以,父皇才在去年立新后时,修建了这处亭,铭记母后。”
他突然站起身,缓缓转了一圈儿环顾着这处亭子,眼中似有波光闪现。
“这里的每一块木头,皆是拆自母后郡府的旧料自修好这处水榭,父皇因政事烦忙不常来,我却是时不时来此坐坐,摸着这些栏栏柱柱,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旧居,见证着她与父皇的相爱”
嫪婉拭了下脸颊,不知何时竟也
她心下已是断定:不会是他!
歧王对这亭的爱,已然超脱了草木之本身。
“啊哈”嫪婉以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随后又赶忙解释道:“也不知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还是发病发的一连几日了总是难以安寝。即便这几日下不了床,也是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歧王立马蹙起眉头,“公主这是得了失眠之症?这几日御医去把脉时可有向他提?”
嫪婉一脸愁容,“提是提了,只是御医也说,这病宜养不宜治。”
“公主莫慌,”歧王安慰道:“本王宫里的一个老嬷嬷,有个祖传的方子。将几种草药碾碎放在香囊里,你随身戴着,时时闻着,应当很快便有效果!”
嫪婉望着他,嘴色勾起一抹诡笑,心道等的便是你这句。
但很快这抹笑意变暖了起来,伪装成一种感激。她说道:“那真是劳烦歧王殿下,和那位嬷嬷了。”
这时,巧彤抱着一件斗篷走了过来。
歧王亲眼见她给嫪婉披好,才说道:“那本王这便回去让嬷嬷准备,晚些直接派人送去汀兰斋。”
嫪婉浅笑着福了下身致谢,随后目送着他离去。
岐王回到誉秀宫,正准备去找老嬷嬷,嬷嬷年纪大了腿脚已是不利索,他不忍再传召。
正巧见到宫婢整理完书房,抱着那件破了的袍子走在游廊上。
“等等,”他叫住那宫婢,然后走了过去,拎起那袍子的破口处看了看。
先前巧彤来禀这事儿时,他也只是在听,没有亲自看一眼。现下细看着,才发现有些问题。
这么整齐的口子,怎么能是刮破的?
“本王竟是小瞧这丫头了”萧寐自言自语的讷讷了句,嘴角淡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当晚,誉秀宫的太监果然将那填好安神药的香囊,送来了汀兰斋。
嫪婉用挑线刀把封口处打开,将里面的安神药磕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然后又取出晚上刚缝制好的香囊空包,将那些安神药填了进去,封好袋口。
既然二皇子宁可饱受失眠之苦,也不愿低头向歧王求药那她自然也不想让歧王知道这药的去向。
嫪婉拿在手里细端详了下这新制的香囊。系绳两头轻飘飘的翘着,而上面原是应缀些珠宝的。
她翻了翻妆匣,这些名贵的首饰皆是景莲公主借予的,断不能拆宝。最后她在匣子底端看到了几颗不规则珊瑚珠,这是进大梁宫前她磨了妆点衣裳的。剩下的也没几颗了,正好可以拿来装饰香囊!
忙完这些,嫪婉看了眼窗外,夜色已重,华灯初下。
梁宫人定方才熄灯,那现下竟已入亥时了她犹豫了下,还是将巧彤叫来,让她提着灯笼连夜将香囊送去玄清殿。
失眠虽不是要命的病症,却是夜夜难熬。二皇子那浸了水的旧香囊早已没了效用,早送去一夜他便能早一夜安寝。
只是嫪婉没想到,她的这点儿善意和小聪明,却最终引来了祸事
第23章 香囊的去处()
“这香囊果然有效”二皇子将它放在鼻尖品闻着,嘴上淡出笑意。
他昨夜将这香囊放在枕边,一夜无梦,好几日没有睡的这般沉了。先前宫女伺候盥洗时,他瞥了一眼铜镜,果然气色极佳。
他立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轻轻阖上了双眼冥思
嫪婉公主昨夜派人送来时,说这是悉池国带来的方子。只是借鉴了他先前的用法,碾成药粉填进香囊。
可若是她真有方子,昨日在湖边因何不提?况且这味道,和之前那个香囊还真是没有半点儿差别!
萧驷断定,嫪婉必然是找歧王寻的药。只是他拿不准:她是以他的名义求来的?还是以她自己名义骗来的?
“来人!”二皇子突然将寝殿外的小太监唤进来。
“殿下,奴才在。”小太监跪了个礼,候着他的吩咐。
二皇子命道:“这几日你勤逛着些汀兰斋的灰坑,看看是否有丢弃的香囊空袋之类。”
待小太监领命退下后,他又摸了摸腰间的那个香囊。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种可能。
若是她顾及着他的颜面,或许
而事情的确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翌日,小太监便攥着着香囊袋子来复命了。
那小太监一脸激动道:“殿下,奴才果真在汀兰斋的灰坑里发现了这个!”
萧驷接过那个空袋子,翻开看了看里面,还有些药渣。他放在鼻前闻了闻,确实是一样的味道。
她果然是找歧王求了药,又将袋子换掉给他送来!
“哼!”二皇子冷哼了一声,唇间勾勒的那丝邪笑似是更张狂了。
如此说来,歧王是被蒙在鼓里了
“将它扔到歧王看得见的地方!”萧驷将那东西往地上一扔,丢下这句话,便狠狠踩过它出了寝殿。
小太监将那香囊拾起,心想着歧王看得见的地方誉秀宫门口倒是出门就能见。
不不不在歧王见到前,必会先被太监婢女打扫了。
是以,应该丢在个不常有人路过的地儿。想来想去,小太监能想到的,便是歧王常常会去的亭了。
那太监这两日啥也没干,就光在御花园里猫着了!可是左等也不见歧王,右等也不见歧王
终于在这一日,歧王真的来御花园了!
那小太监远远看到歧王带着个两亲随,沿着湖畔向水榭这边走来。便赶忙将那香囊袋子扔在地上,抱着扫帚装模作样的在地上瞎扫。
见歧王近了,小太监干脆掘了一下扫帚!那香囊便被扬起来飞了一下,这下歧王想不发现都难了
“扫地的!没长眼啊?”萧寐的亲随训斥道。
那小太监一副恍然发现歧王殿下的样子,跪地上连连赔罪。
萧寐弯腰拾起这个袋子,先是眉头猛皱了下继而平复了下情绪,眼底却显露出一丝委屈。
小太监将这些全然看在了眼里,脸上佯装出敬畏,心下却是想着过会儿可以去二皇子那儿领赏了!
“别骂他了”萧寐看着那小太监可怜巴巴的样儿,对身后的亲随命道:“直接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吧。”说完便转身折了回去。
小太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明明声音温柔的要死,怎么
两个亲随架起他要拖走时,他才醒悟没听错!是真的要挨板子了!这才大喊起:“歧王殿下恕罪!”
“殿下饶命啊!”
歧王原路折回,没回誉秀宫而是来了汀兰斋!
“歧王殿下!”汀兰斋的宫女们见到这位稀客,个个惊诧不已!
要知道自打去年徐皇后被立之后,歧王基本都不认景莲这个妹妹了!父皇有多少后宫嫔妃他可以不在意,但皇后的位置只能属于他母后一人。
众人正奇怪今日这是吹的哪门子风?却见歧王殿下绕过景莲公主的寝殿,顺着游廊往北殿去了
嗯,他是来探望公主的,只是,是另一位公主。
“烦这位公公进去通报嫪婉公主,歧王殿下造访。”萧驷的亲随对汀兰斋的总管太监说道。
这位新任命的总管,眼下正燃烧着他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对几个下人颐指气使。
此人不是旁人,正乃陶子昂是也!想到前几日嫪婉病时,他千方百计要混进来,偏偏被这帮不知死活的下人各种拦着!
他如今靠着舅父甄大人的权力,当上了这汀兰斋的总管太监,怎能不一个个找回来?
见是歧王来了,陶子昂赶忙弓身行了个礼,便转身进去通报了。总管太监也是六品官衔,非正式场合对皇嗣可以免行跪礼。
嫪婉公主的寝殿原是不便让皇子进的,但想到如今是在人家的国家,加之前几日刚有求于他,便只好让陶子昂将歧王请进偏厅。
她让巧彤加了几支金簪在头上。虽说无意炫耀,但她时时铭记着自己代表的是悉池国。若是连公主都一副寒酸相,外人如何看待他们悉池。
歧王还没喝完一盏茶,便见嫪婉公主来了。他以待客之道率先向她微微颔首见礼,嫪婉也回以常礼后在一旁落坐。
“不知歧王殿下,今日所为何来?”
萧寐低头淡笑,回道:“自从上回将那香囊送来给公主,便一直未再见,是以也不清楚药效如何?不知公主近几日的睡眠可有改善?”
嫪婉见他提起这事儿,不禁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从容着应对。
“噢,是这事儿啊。嫪婉原是该亲自去向歧王殿下道谢,只是身处别国后宫,既是为传授女工技艺而来,就不便四处走动了”
“呵呵,”歧王仍就浅笑着,劝道:“公主要在我大梁驻留数月,若是总这般拘禁着,着实没必要。”
嫪婉轻轻点头称是,却见歧王还是盯着她的腰间,看来这个问题还是得正面回答一下。
“歧王殿下,那香囊极为好用,只是嫪婉想到了个更发挥药效的法子!”
“噢?”
“婢女已将那香囊缝制到丝枕中,夜间枕着便可更快的入眠!”
“噢,原来是这样”萧寐看着嫪婉的眼睛,一双秋水明眸,好似不染凡尘。
可心怎的这般难琢磨?
第24章 靖王的意外()
歧王昨日去了趟汀兰斋,其实总共也就寒暄了那几句,坐了两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出来了。可今日这事却是在大梁宫传遍了!连靖王也得了消息赶紧把六哥叫来了御花园,打算问问清楚。
兄弟二人沿着遗绣山的嶝道,拾级而上。歧王一路只顾登高,压根不给靖王开口的机会。
直至来到了山顶的揽月台,靖王才终于憋不住抱怨道:“六哥,你居然就这样原谅景莲那丫头了?你可别忘了她娘当初干的那些好事!”
他打小在先皇后的宫里长大,早视萧寐的母后为亲人。想起先皇后过世多年皇上都无心立后,而徐皇后为了入主中宫,又是联手朝堂大臣联名上书,又是威逼后宫嫔妃吹枕边风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寐却悠哉的看着满山的绿植做了个深呼吸,直到最后一缕气儿吐完,才安抚道:“我昨日不是去找景莲。”
“不找她?那六哥你去汀兰斋还能找谁?”话刚问出口,靖王恍然想到另一位公主的存在!
他颤巍巍道:“难不成六哥是去找嫪婉公主了?”
日常照面与特意去寝殿找,自是有着极大的不同!毕竟是位来做客的公主歧王这一举动确实有些失分寸,连平日里放荡不羁的靖王也不免错讹。
“嗯。”萧寐只淡淡应了声。
靖王得到确认后便更无法理解了!急道:“六哥!你可别忘了那嫪婉公主是陈国龟儿子的未嫁娘!什么侧妃平妻的,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妾!”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嫪婉的样子,莫名有点儿于心不忍,便又柔和了些语气劝道:“嫪婉公主我承认她是美!但是六哥你不能就因着一张好看的皮囊犯了糊涂啊!”
萧寐猛然皱起眉看着靖王,心道他怎么突然这般睿智了?萧允三天两头流连酒肆妓坊的,还以为他这辈子是要毁在酒色之上了。原来他竟是拎得如此之清
然而靖王未看懂萧寐的意思,有点儿心虚的告饶道:“六哥你看你别这么瞪着我。你你要当真喜欢她,咱咱大不了就把她留在大梁给你做个妾,让那龟儿子没得可娶!”
萧寐叹了口气失望的摇着头转过了身,往山下走去。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险些以为萧允是有脑子的,是早前自己小瞧了这个皇弟!只可惜,这是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