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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那么一刻,他险些以为萧允是有脑子的,是早前自己小瞧了这个皇弟!只可惜,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脑子这种东西,在萧允那儿是不存在的
待二人下了遗绣山,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迎面走来了二皇子。
三人在朝堂上见面那是政事,可私下见面难免有些尴尬。依照梁宫俗规,卑微势弱一方要先行见礼。那么封过王的皇子自然是比未封过的尊贵一些,可偏偏萧驷又是排行老二的皇兄!
是以,三人互不先打招呼,原想就这样嘻嘻哈哈的一笑而过。可是当萧寐的眼光落到二皇子的腰间之物时,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那香囊系绳上的几颗珊瑚缀珠粗糙不堪,这样上不得台面儿的饰物,反倒令人印象深刻。
不正是嫪婉公主入大梁宫之时,所穿的那件裙子上的缀饰么!
萧寐就这般死死的盯着那香囊!毫不掩饰眼底的失望、愤怒、还有屈辱
连一旁反应慢半拍儿的靖王都看出了端倪,纳闷道:“二皇兄,你的玉佩跟香囊不是听说那回坠湖时皆弄坏了吗?”
萧驷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而是极为坦荡的笑着回道:“没错,父皇赐的那块无事牌是碎了,六弟给的那安神香囊也坏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那个香囊,笑道:“这个是嫪婉公主听闻我有失眠之症,特意为我新做的,听说方子是她们悉池国的。”
二皇子说话时,萧寐压根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依旧忿忿的盯在那个香囊上。目睹着他两指捏着那颗殷红的珊瑚珠,不断的把玩萧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捏碎了般!一同被践踏的还有自尊他瞪了二皇子一眼,便甩了下袖子顾自离去!
靖王立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只讷讷的叫着:“六哥?六哥?”
他完全没搞懂事件的来龙去脉,只当是萧寐喜欢嫪婉,是以看着心爱之人的东西戴在别的男人身上糟心。
靖王突然心生一计,笑着说道:“二哥,这嫪婉公主是待人不错,可他们悉池国毕竟是陈国的属国!劝二哥凡事儿还是该有点儿防人之心呐。”
“噢?八弟此话是何意啊?”萧驷佯装出一脸的懵懂。
“二哥,这香囊人家给你送来你就用啦?可有去太医署鉴定过啊?”
萧驷不禁蹙了蹙眉,略显惆怅的点了点头,“八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只是我若亲自拿去太医署这未免有些伤人。”
靖王立马接言道:“这二哥无需忧心!本王在太医署有自己人,可以代为效劳”说着他便伸手去取那香囊。
萧驷无任何推诿之意,稍稍用了下力便将它拽下,放在靖王伸来的手中。嘴上言道:“那就有劳八弟了。”心中嫉恨的却是他竟敢在自己面前称‘本王’!
靖王拿着那香囊得得瑟瑟的回了寝殿,将那东西随便往桌上一丢!
他哪会真拿着这玩意儿去太医署?不过是找个理由骗过来,之后再随意编个不小心弄丢了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免得六哥每日上朝看了心烦!
翌日,二皇子起的极早。
没那香囊的做伴,他确实睡不安稳。不过如今那香囊有了更为重要的用处。
萧驷今日心情似是极好,他让宫女打来了新鲜的泉水,在偏厅里烹起了茶。
他将那滤好的茶水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刚心道好茶便见回事太监从厅外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来,全然不顾规矩,连三山帽都跑歪了!
萧驷唇角勾起一抹诡笑,将茶杯缓缓放下,顾自呢喃了句:“这么快。”
小太监跑进厅来,噗通往地上一跪!激越的向萧驷身边爬了几步,难掩兴奋的小声道:“殿下!承德殿传来消息,靖王昏厥了!”
第25章 萧驷的面目()
靖王萧允昏厥的消息,不只传到了二皇子的玄清殿,也传到了大梁宫内外的各宫各府。
萧驷慢吞吞的赶到承德殿时,发现不只皇子公主们都来了,就连皇上和皇后,以及靖王的生母敬妃也来了。
这种事儿他宁可装消息不灵通落在后面,也不能来的太快!皇上本就疑心他,要是再凑热闹快点,倒像是有多少眼线似的。
不过这下看到承德殿人头蹿动,再想想前些日子自己坠湖时的清冷萧驷心下也不免嫉恨起父皇的薄凉。
“允弟!”他先是皱着眉头心疼的看了眼床上的靖王,转而横眉怒目的盯住跪在地上的几个承德殿下人,训斥道:“你们这帮废物东西!怎么伺候主子的?”
心下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然面上的事儿,还是该演则演。
那几个下人早就吓的三魂丢了七魄,来一个主子骂他们一顿!除了不停的叩头,他们也不知还能怎么赎罪了
嫪婉没有去。她纵是再想向大梁示好,也不便往人家的皇族家事上插一脚。只能在汀兰斋里焦灼的等着景莲公主回来了。
说起来,大梁宫的三位皇子里,她与靖王关系最淡。但是想到自打自己来了梁国,又是二皇子坠湖,又是八皇子昏厥的总感觉有些不吉。
眼看快黄昏了,景莲才回来。从她一脸颓丧来看,事态不容乐观!
“景莲”嫪婉未直接开口,而是试探着叫了她声。
景莲是真的心里难受。歧王与靖王如今是不太认她这个妹妹,但是去年之前兄妹几人关系是不错的。况且徐皇后的某些作为,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敢苟同。
“姐姐”景莲突然趴到嫪婉的肩膀上,啜泣了起来。
嫪婉吓了一跳,心下虽有些茫然,却还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姐姐,太医说靖王哥哥怕是不行了”
什么?靖王居然这的确出乎嫪婉的意料!虽说他不是多讨喜的人,但明明前几日见时还活蹦乱跳的,好好一个人怎的突然就不行了?
“景莲,太医可有诊出是因何造成的?”
景莲离开她的肩膀,站直了身子,哽噎的瘪着嘴,泣不成声的嘟囔道:“说是中毒”
嫪婉不解道:“靖王近几日并未出宫,宫中的饮食都是测试过的,如何下的毒?”
景莲崩溃的摇摇头,哭道:“不知道”
“姐姐你不知道歧王哥哥和靖王哥哥以前对景莲特别好!”她不甘的讲起些往事。
“景莲是女子不可出宫,可是自幼就好奇外面的世界哥哥们每回出去玩儿,都给景莲带回些宫外好玩儿的,有纸鸢,有灯笼,有爆竹虽然那些都不如宫里的精致,可却是景莲从未见过的!”
嫪婉缕了缕她的头发,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多,却完全就是个孩子心性。
自昨日靖王被诊断为中毒,承德殿的所有东西均被太医署连夜验视了一番。就连被褥和玉枕也都一一拆开,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彻底!
最终,唯一被视为嫌疑的物件儿,竟是点灯橱上放着的那个香囊!可是问遍了承德殿的太监宫女,竟无一人知晓这东西是如何得来的。
御医们怕它真有毒性,故而用布一层层将其密封。只倒出一小撮药粉呈到梁文帝面前,为难的摇着头复命:“陛下,靖王殿下的寝殿全都查遍了,除此香囊外未见有可疑之物。可这香囊里的草药起码有几十种,皆碾压成粉状混在一起,完全无法分析出是何种药。眼下只有以动物为试验,但即便有毒性也是慢性显效,至少要待明日方能看出结果。”
梁文帝赫怒!当即下令在明日出结果前,暂先封锁香囊相关的消息,并同时派兵在各宫严加搜查!大到近月的全部采买记录,小到房间里的一小块儿布料或是一小点儿药渣。
随后又宣旨至各宫,只谓道靖王中毒之事,凡有知情上报者,一律重赏!瞒而不报者,经查实后以共同谋害皇子罪论处!
一时间各宫各殿人心惶惶,连近几日进过宫的大臣命妇们,也都被例入了怀疑名单。主子下人间相互猜忌
而嫪婉自然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送给二皇子的香囊,此刻正与一窝白兔一同关在宗人府,眼看就要成了谋害靖王的罪证!
萧驷在书房随意的挑了本书看着,时不时的往窗外望一眼,似是等待着什么。
华灯初上,他的心腹太监小六子疾步往书房走来,禀报说方才歧王的亲随前来传话,歧王殿下正在桃花苑等他。
萧驷合上手里的书,笑了笑。这几日的事态还真是桩桩件件皆在他的筹划之中。
桃花苑离二皇子的玄清殿极近,不须多会儿他便赶来,见到了正在等他的萧寐。
“六弟,急着找我是为何事?”萧驷浅笑着问道。
萧寐看着仍在佯装无辜的萧驷,眼底流露出恨恶!然他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二哥,关于那个香囊,我不信你在太医署或是宗人府没听到什么风声。”
萧驷垂头笑道:“六弟是说这事儿啊”
萧寐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不免狠厉了些:“八弟当真是你害的?”
“六弟慎言!”萧驷突然严正了起来,用同样狠厉的眼神回敬着萧寐,说道:“太医署也只是将那香囊当做疑点,是否有毒还要待明日结果。况且那香囊里装的药可是来自六弟的誉秀宫,又经过了嫪婉公主的手送来我这儿若是果真有毒,想必二位亦是脱不了责。”
兄弟不睦多年,但萧寐尚是头回正面见识了二皇子的阴险,眼中的愤恨又捎带了几分鄙夷。
“这么说,二哥是早就知道这香囊并非嫪婉公主所谓的悉池国之物了?”
萧驷面上一窘,这句话他确实漏算了!此前在遗绣山他的确是假装不知来源的。如今被萧寐一激,竟是失言了。
他只得尬笑着反问道:“六弟难不成以为是二哥在那香囊中下了毒?”
不待萧寐表态,他又言道:“那香囊乃是八弟自己要去的,二哥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若是八弟那日未要走,这次出事的岂不是二哥了?”
二皇子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着无赖惯有的骇人笑容。
萧寐看着二皇子强词夺理的可笑嘴脸,方意识到自己想劝他主动交出解药的念头是有多幼稚。
翌日晨,太医署的人早早候在梁文帝的寝宫外,待皇上一出寝,便急急跪上前沉痛禀道:“陛下,那香囊却系毒物!验毒的白兔皆已尽数死掉!”
“什么!”梁文帝惊魂。
御医赶忙又进一步释道:“白兔承受力弱于人体,故而当场断气。依靖王殿下的脉象尚可撑三五日,是以必须要尽快查出为何毒,方能对症下药!”
而此时,又有禁卫军统领来报,于汀兰斋嫪婉公主寝殿处,搜到与香囊匹配的珊瑚缀珠。
第26章 死地而后生()
大梁宫的大殿之上,除了梁文帝和几位重臣外,还有徐皇后,敬妃,以及皇子公主们。
今日要处理的,既是国事,也是家事。
嫪婉被两名禁卫军押上来。说是押,其实并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只是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后目送着罢了。嫪婉自是有傲气的,这种事也不需别人推搡,自己很配合的昂首挺胸走进大殿。
面对一位他国公主,皇后似乎比皇上更好开口。
是以徐皇后一副居高临下的冰冷语调问道:“嫪婉公主,你们悉池国乃是陈国的属国,可你进大梁宫以来,可有被当成敌国来使对待?”
“皇后娘娘,自嫪婉进大梁宫以来,不论是皇上皇后、还是几位皇子公主,皆对嫪婉以礼相待。”
她半垂着睫羽,心中所思甚多。
这个灾难来的太猛烈,弄不好是要提前把悉池国毁掉的!难道自己重生一回仍不能改变国破家亡的命运上辈子被陈国灭,这辈子被梁国灭,换个刽子手而已?
徐皇后以丝帕相隔,拎着那个香囊质问她,显然里面的粉业已倒了出去。“那这个香囊,可是公主所做?”
嫪婉看着那个罪证,她不知如何来应。撒谎显然是不可取的,可一但承认就必然要讲清来龙去脉!那么二皇子与歧王都将被牵扯进来
不论始作俑者是谁,这必然演变成一个相互推诿栽赃以图撇清自己的乱局!而以梁文帝的性情,最终不论真相如何,都极有可能由她来做替罪羊。
因为梁文帝断不会让皇嗣间自相残害的传闻流入民间。
嫪婉看了看左边的二皇子,又看了看右边的歧王,心中猜想着会是谁呢?
而最终,当她眼神扫过杨直时,见他张了张嘴比出一个口型
然后她阖上双眼,晃荡了几下,便晕倒在地!
这件案子最明智的做法绝非供出一个真凶,而是大事化小。可若想大事化小,那她必然要先分析出真凶是谁,方能从中斡旋让其拿出解药。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