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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直年纪不大,城府却很深。然较城府而言,傲气则更足了。歧王这话说出来,他脸上虽无波动,心中却是极为不悦。
想他杨直十三录科,十五中举,十六及第,同年便入朝为官。如今年纪轻轻却已在官场上混迹了整十载,乃是大梁少年成才的典范。
杨直也不愿再多言,只冷冰冰的丢了句:“殿下若是信得过下官便请回誉秀宫,否则只会关心则乱害了嫪婉公主。”之后便退了出去。
萧寐顾不上跟他置气,想着他这些年被那些老顽固们轮番构陷,却屡屡化险为夷他的判断力确实较常人敏锐。
罢了,如此便信他一回!
萧寐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待坐上轿子后,命道:“去宗人府。”
宗人府的官员今日可是开了眼!贪官污吏皇亲国戚的往年也没少关,可从没见上头这么齐心过!
不过是个袖珍小国的公主罢了!甄大人、杨大人都来打招呼要特别关照;二皇子走了歧王又来这些人可都不是同一个派系啊!
二皇子和歧王就不说了,基本是人人皆知的两个阵营。
而甄大人和杨直,那是顽固派和新势力的代表,朝堂上总是斗个你死我活,向来水火不溶!
这帮人能劲儿往一处使的时候还真是不多!
“歧王殿下,我没有下毒,靖王他”
“我知道!”不等嫪婉把话说完,萧寐就坚定的打断了她。
“你也知道?”她有些迷惑,难道她自作聪明的拿个香囊瞒来瞒去,忙和半天竟是自娱自乐了?原来二皇子和歧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突然觉得有些惭愧。利用了歧王对自己的好意,最后却成了别人的棋子。
“对不起”除了这个,她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
“公主不必过多自责。即使没有你的香囊,也一样会有别的什么会被利用。这人一但动了杀意,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凶器。”
嫪婉见萧寐没有丝毫诘责她的意思,只觉得更加于心难安!但即便她说一百句对不起,又能起何作用?
“靖王怎么样了?”她不安的问道。今早上大殿时似乎听到别人在谈论情况又恶化了。
萧寐长叹了口气,哀伤令他的声音有些沧桑,“太医说,很难熬过这两日了。”
嫪婉不禁眼眶微微发红
靖王的所作所为她也不耻,若今日他萧允是落个病亡的结局,那她或许要说一句罪有应得。
然而他不是病,是被毒杀
萧允是冷血!但不管他当初的作为算见死不救还是算趁你病要你命,归咎起来终非是蓄意谋害。
这与二皇子今日所做的,有着本质的不同。
“歧王殿下,”嫪婉无比认真的看着萧寐,一字一句叮嘱道:“静观其变,尚有转机。”
萧寐很意外她竟提出与杨直相似的看法。但又一想,不对,这该不是她自己的想法。便问道:“杨大人来过了?”
她点点头。
原来在二皇子之前,杨直已先一步来到了宗人府大牢。
他所传授的方法便是:先以激将法逼迫二皇子坦露内心,再以同仇敌忾法安抚。如此软硬皆施后,告诉他罪责由她一力承担。
嫪婉最初并不信这招儿会有效,但当她看到二皇子痛哭流涕的讲出生母之事时,她便信了。
呵呵,论算计人心,果然还是杨直技高一筹。
第29章 靖王妃之路()
萧寐离开宗人府,心中仍是有些忐忑。杨直的智谋自然信得过,可自己当真就这样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张孺人彻夜不阖眼的守在靖王身边,这举动不仅让承德殿的下人们感动,就连敬妃也为之动容。
大梁有个俗规:无子嗣的王爷薨了,那便是此生道行未修圆满。是以,要找个他生前最宠爱的妾室生殉合葬,去那头儿再修正果。
萧允现如今是随时可能断气儿的,谁敢在这个当口来秀恩爱!其它嫔妾要么装悲伤过度抱病在床,要么称八字不入格怕给殿下带来霉运
一个个的,唯恐避之不及。
敬妃在心里将那群没心没肺的小贱蹄子好一顿臭骂!而后又看了看正在伺候靖王的张孺人。
前阵子新晋这个张孺人时,敬妃还因嫌她出身贫贱不甚满意。如今看着她衣不解带的在榻前喂食喂药,敬妃心下又道:可真是应了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
张孺人昨夜便按二皇子的意思,将那解药给靖王喂了下去。算起来有十二个时辰了,该是要醒了
这么好的表演机会,不能浪费。
她给靖王喂完最后一口汤药,拿帕子小心的拭了几下唇角。
继而转过身,跪在敬妃面前,哭道:“娘娘,靖王怕是”刚一开口,就抽噎着说不下去了。
敬妃拿手里的帕子拭着眼角,也不免一阵心酸!
张孺人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贱妾从民间听来个法子,按说有些不合规制,本不当讲。但太医昨晚说殿下怕是过不了今夜了”
敬妃急的站起身来,“眼下哪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人都这样了,有什么法子你倒是说啊!”如今就算死马当活马医,那也起码有个盼头儿。
张孺人将泪水咽下,唯唯诺诺的说道:“娘娘,民间有种冲喜驱除病魔的说法,听闻有些眼看断了气儿的都能转危为安!”
敬妃怔了下,“冲喜?”萧允都多少房妾室了,还再怎么冲!
张孺人又解释道:“娘娘,这冲喜定要是拜堂成亲才可,讲求的是明媒正娶,方为大喜。”
如此一说,敬妃便明白了,这不就是要迎娶王妃!
“这”她困惑了,迎娶王妃可绝非小事!饶是靖王这般风流成性,也只是左纳个姬、右纳个妾的,从没敢在正妃的位子上乱来。
亲王的正妃乃是超品一等爵,届时即便靖王薨了,也能白捡个皇室宗亲遗孀的身份,从此锦衣玉食,颐养天年。
敬妃由上而下的看着这个张孺人,心道原来你安的是这门心思!
张孺人察觉出敬妃的疑虑,便使劲在地上叩了个头!悲鸣道:“娘娘放心!若是此等法子也救不回殿下,贱妾自愿以身殉葬!”
这句话打消了敬妃先前的猜测,她以手扶额坐回了椅子里。想着看来是自己在后宫呆久了,总是带着猜忌的眼光看人。连太医都说萧允随时要咽气儿了,这个张孺人竟还如此的生死相随
“就照你说的办吧。”敬妃终是松口允了。
随后又嘱咐道:“不过靖王如今这样,也不宜大操大办过份张罗。本宫这就命人去备下喜帐喜堂,你们今晚便拜堂,一切从简吧。”
张孺人连叩三个响头谢恩,并当场改口称敬妃为‘母妃’。
就在敬妃起身准备将事情吩咐下去之时,奇迹发生了
“呜~”床上的萧允发出一声呻吟。
敬妃没有第一时间转回身去看,因为她彻底怔住了!
寝殿内除了萧允没有其它男人,这声音是他发出的无疑!可是昏迷这么久了,他从未有过一刻的清醒,这怎么可能?
敬妃不敢回头去看她怕这只是幻念。
直到她听见身后的张孺人大喊着:“母妃!殿下醒了!殿下真的醒了!”
敬妃才缓缓回过身儿,她努力的往榻上看去,可泪水早已将眼睛模糊的辨不清事物!她顾不得,就像个盲人那样跌跌撞撞往榻的方向奔去
泪珠大颗大颗的倾落,敬妃才看清眼前的萧允竟真的是睁着眼睛的!
“嗯”他说不出话来,但努力的哼唧出些动静,以此证明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这一幕,莫说是敬妃欣喜若狂,就连早预知结果的张孺人亦是有些失措。
毕竟是在床上躺了这许久连太医都判了死刑的人,那解药喂进去,她也是忐忑难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醒不过来,她先前那些豪言壮语岂不是要兑现?
敬妃的贴身女官是个有眼色的,先前趁主子错讹之际已去请了太医。
太医从医数十年也未见过此等奇事!昨晚还是三部九候遍诊皆虚,脉散形浮势必丧命的征兆。如今靖王人却醒过来了
太医再次把过脉后,不禁啧啧称奇,继而下跪告罪道:“是微臣医术不精,让圣上和娘娘担心了!靖王殿下洪福齐天,如今只要好生调养,已无大碍。”
“无妨,无妨人没事就好,太医请起。”敬妃如今大喜过望,自是不想去计较这些,调理好靖王才是当下要做的。
当然,过可不罚,功可得赏!她转身握住张孺人的手,激动的直拍抚着,“这都是你的功劳”
“母妃,这都是祖上福荫庇佑!”张孺人也是聪慧的,嘴上谦持着不敢居功,如此便更得敬妃娘娘喜爱了。
敬妃冲着赶来的一众人等命道:“殿下如今大病初愈身子正虚,受不得冲撞。凡是八字不入格的,即日送去普华寺为殿下抄经诵福!”
“还有那些个动不动就思之成疾体弱多病的,待能下床了一律送去浣衣局,好好强健下筋骨!”
她回头看了看坐在榻边照料萧允的张孺人,欣慰道:“从今日起,张孺人便是殿下的靖王妃!待靖王身体好转后,本宫便会求圣上颁旨举行大婚。在此期间,尔等须以正妃之礼相敬,不得怠慢!”
众人跪接敬妃娘娘口谕。
张孺人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嫔妾、嬷嬷、宫女、太监
嘴角不由得淡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30章 是谁的冤屈()
靖王殿下万死一生,这次苏醒无异于两世为人。
只是如今身子还虚弱的紧,尚腿不能行,口不能言,仍需卧在床上好生调养。
原本梁文帝今日也是要处理完政务来探望的,这下听到下人的禀报,便直接推开奏折移驾承德殿。
紧跟圣上而来的是徐皇后,景莲公主,二皇子,以及包含杨直大人在内的几位朝中重臣。
再之后赶来的,便是歧王。
萧寐先是行到榻前看了看萧允,见他脸上已是有了些血色,确实不似之前惨白,这才放下心来。
而后便把复杂的目光落到了萧驷身上。
看来杨直所言非假,他竟真有办法令萧驷交出解药。只是,此事当真要照杨直的意思,就这样放过萧驷?
萧寐着实不甘!可是眼下先救人要紧,既然杨直不想让他插手,他便也不想做那节外生枝弄巧成拙的事,再从长计议吧。
“父皇!”萧寐转到梁文帝前正色禀道:“允弟既已醒来,这回可得诊仔细了,断不能再出乌龙!”
这些日子为靖王诊病的那位太医当即打了一个寒颤!歧王这是明确盖章他误诊了。
敬妃先前只顾着高兴,便没跟太医计较。现下听歧王这么一说也是心里有些不舒坦,明明人没事儿,之前竟信了他说的过不了这两日的话!
梁文帝看了眼那位太医,宫中的老太医了,几十年间也立过不少功,如今也不想再给他难堪了。
只命道:“将内医正以上御医,全给朕召来会诊!”
是以,不久后太医、饮膳太医、正奉上太医、院使、院判共计十二位御医皆应召汇集至承德殿,为靖王重新诊过。
最终得出的一致结论是:靖王体内并无任何毒性。
梁文帝一边虽是放下心来,一边却又带着愠怒!好好的一个人,被说的要死要活的,害得全宫上下鸡犬不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文帝怒叱道:“谁来给朕说说?先前说是毒已深入至肺腑的也是你们!”
御医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也不知怎的一夜间,毒就全散干净了!
“父皇,”萧寐适时站出来说道:“若是允弟压根儿未中毒,那嫪婉公主岂不是被冤枉了?”
太医们一听更慌了,这罪责可是越扯越大了!若是再扣上个蓄意破坏临国关系的帽子可麻烦了,悉池国再小那也算邦交大事啊!
于是院使出来很没底气的反驳道:“可可就算臣等医术不精,那香囊也是做过动物测试的,确系有毒的呀。”
二皇子虽与萧寐素来不睦,却在今日打算兄弟二人同舟共济一把!
萧驷动之人情:“父皇,嫪婉公主上回因儿臣坠湖而跳水相救,可她并不识水性!是以,儿臣自始至终笃信她不会做伤害允弟之事。”
萧寐瞥了眼萧驷,心中对他虽有诸多怨尤,嘴上却不得不附和道:“二皇兄所言极是!嫪婉公主的温良和善,定是做不出此等卑劣之事!”
萧驷自知歧王这后半句话是刻意说给他听的,然而他并不觉得刺耳,反倒是讪了讪。
“朕也觉得嫪婉那孩子很是善良,可是朕的皇儿到底是因何一病不起?”梁文帝越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