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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觉得嫪婉那孩子很是善良,可是朕的皇儿到底是因何一病不起?”梁文帝越发疑惑。
而此时张孺人却站了出来噢不,此时应当称她为靖王妃了。只是在正式颁旨前,她对皇上暂时还不敢改口。
她跪到地上毕恭毕敬道:“陛下,靖王殿下早前便有食甜过多容易晕眩的毛病。此前臣妾一心以太医的诊断为准,未往膳食方向多想。但既然现下断定非毒所致,那究其原因便极有可能是那日所食的桂花糕。”
萧寐此时也说道:“父皇,说起来当初那个白兔的测试也做的并不严谨。牢房环境潮湿污秽,时常也会撒些鼠药等物,那些白兔的死也很有可能是误食鼠药造成的。”
梁文帝听的皱起眉头,怎么一个个的都是马后炮?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证实那香囊到底有无毒性。
是以,梁文帝下令:“另做一回试验,这次宗人府与太医院的皆需在场监督,不得再有误!”
翌日清晨,太医院与宗人府的官员一起来报,这回做试验的白兔安然无恙,香囊确认无毒。
遂梁文帝下令当即释放嫪婉公主,并下旨于次日广宴厅设宴,为嫪婉公主压惊。
说是压惊,其实就算是帝王的致歉了。只是这个歉意不能由他来表达,而要由太医院和宗人府的人来。
尽管当初下令抓人的是他。
嫪婉从宗人府的大牢里,被二皇子亲自接了出来。
焦急等在府门外的巧彤见公主出来了,立马将手中抱着披风给她披上。这几日的无妄之灾已令她显得有些狼狈。
嫪婉平素最爱美爱干净,实在难以容忍自己这副邋遢样子与二皇子同行,一路被人像看西洋景似的盯着。
便让巧彤叫来轿子,对萧驷说道:“殿下,嫪婉坐轿回汀兰斋便可,无需送了。”
萧驷眼中流露出一抹失落,眼底略带凄凉的苦笑了下,说道:“那公主回去后早些休息,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委屈?嫪婉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讽刺。是谁设的计,是谁下的毒,是谁连累的她?
但一想起萧驷在牢里椎心饮泣的模样,她又着实恨不起来。
嫪婉上轿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轻声试探了句:“那香囊为何会突然无毒了?”
萧驷怔了怔。他昨日也只是顺着歧王的话开脱,他也没想到今日结果出来竟是真的无毒。毒当初是他亲手放的,这怎么可能出错!
嫪婉不待他回答,就唇角含着礼节性的浅笑,转身上了轿子。
不是他,那便只有歧王做得到了。
第31章 当谁软柿子()
景莲公主这种未出阁的女眷,是不宜去宗人府这类的地方。是以,得了信儿便在汀兰斋前殿门口往外瞧着。远远看到一顶素帷小轿朝这儿行来,便蹙眉猜测着是不是嫪婉公主。
待那轿子行的稍近了些,看清伴轿的女官乃是巧彤,景莲便舒展了眉心,一副喜气洋洋之色挂于脸上。
“快快快!除秽灯和火盆儿都点起来!”
她对着身后的宫女命令完,又对另一个宫女吩咐道:“你也快去往瑰清池里再添些热水!多放些玫瑰花瓣进去,给姐姐招些好运!”
这厢一一交待好了,小轿也已驻停于殿前。
巧彤将轿帘撩起,伸出胳膊搀着嫪婉往殿门走来。
进殿前她跨了火盆儿,打了除秽灯。进了前殿后便是艾叶洗眼,柳枝抽身,最后又以青盐漱了口。
沐过浴后,嫪婉换了干净的寝衣,倒在榻上想着整件事
冤?
可谁又不冤。
靖王无端鬼门关里走一遭,何其冤!
梁文帝与敬妃预演了几日的丧子之痛,何其冤!
为人母者,陪伴自己孩儿却须为奴,屈居一生。焉能不冤?
为人子者,眼看母亲投医无门,不治身亡。焉能不冤?
不管怎样,这一关总算是安全度了过去。她没事,悉池没事,如此便好。
嫪婉这一觉睡得沉,再睁眼已是次日晌午。
宗人府呆的这些日子,虽被各路人马打招呼要“特别关照”她,但毕竟是牢房,无非也就是送些带荤腥的饭菜,加几床干净的被子。
自小到大她哪里吃过这种苦。
嫪婉从不喜生人伺候,是以来了汀兰斋后,能巧彤自己办的事儿,便不假手他人。
这会儿巧彤正端着铜盆进来,嘴上噙着笑:“公主,您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待会儿奴婢伺候完您盥洗,可以直接去广宴厅赴梁帝的夜宴了!”
“都这么晚了?”嫪婉难以置信的挪到窗棂前向外望了望,日头真的开始西落了。
她悻悻的回来,巧彤笑道:“公主,今早皇后娘娘赐了很多锦衣、布匹、还有首饰来!”
呵呵,这么简单粗暴的安抚方式。
“那就全拿来,本宫要好好挑挑今晚穿戴哪些。”
嫪婉的性情便是如此,牌可输姿势不能输。这个委屈她是受了,但表面的风光还是要维系的。不然想看笑话的人只会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日入之时,梁文帝与徐皇后尚未驾到,广宴厅却已是热闹非凡。
前朝、后宫皆有参与,不少大人还是带着家眷而来,这场盛会不亚于每年的开岁大宴!
在嫪婉来之前,人人都以为她去牢房逛了这一圈儿下来,该是副憔悴瑟缩相了。可直到她出现在正厅门前,这些人才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人,生而注定要绚烂着过完一世。只要还活着,她的每一日就必然是灼目的。
可也正是因着这点,不管是在悉池还是在大梁,她总是那些善妒之人的眼中盯,肉中刺!
甚至无需她做什么,她只需要站在那儿,就是这些人眼中的威胁。而这些人,也会因为她的存在而自动抱团儿。
婉静郡主自入宫以来,那人缘儿是好到飞起!
梁国重乐,贵族女子多爱研习。是以,她的大司乐身份便成了一道光环,吸引着无数贵女攀附。
她左边坐着的,是左宗正大人的少妻柳氏,右边坐着的是将要成为靖王妃的张氏。
张氏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了,可说到才艺却是难免羞怯。书没读多少便罢了,毕竟有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着实有些难堪了。
是以,张氏秀眉微皱,叹道:“哎,方才敬妃娘娘提点,今晚皇上就会下旨赐给靖王宫外的府邸,备我们大婚之用。”
婉静郡主颇为不解,这么好的事儿还叹什么气?便惑道:“以后您就是靖王妃了,可是超品一等爵,比我一个小小郡主不知风光多少!”
张氏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偷乐,嘴上却谦虚道,“郡主哪里话,您自出生便注定是一世的高贵,未来”想到最近宫里宫外流传的那个说婉静郡主身系凤命的传言,张氏便意味深长的抿嘴笑道:“未来,更是有无限可能!”
大梁的哪位皇子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婉静郡主的目标,几位都是心知肚明。
“哼~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件事想要提醒下郡主,我家大人说那个嫪婉公主在牢里可没闲着!歧王殿下和二皇子轮番儿的去探望不说,还一进去就是一两个时辰!连贴身的下人都赶到外头候着!”柳氏性子急,讲话也不善弯绕,全把那点尖酸与忮嫉挂在脸上。
这话可不只让婉静郡主脸冷了下来,就连张氏都面露怒意,眸中带着妒火!
张氏一介布衣又是女流,能效忠二皇子自然是有些渊源的。
早年萧驷带兵剿了个拍花子的匪窝,救出不少待卖往西域的清白姑娘,这些姑娘多为身世凄凉,茕茕无依。便被萧驷在宫外圈养数年后寻机安置在各处,以为后用。
萧驷不记得她们,她们却在这些年的洗脑中早视他为唯一的生命意义。
今晚自打嫪婉从大殿门口一出现,婉静郡主、张氏、柳氏的目光就再也未从她身上移开!嫪婉虽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们三个了,但这种热忱却不友善的目光她自然明白来者不善。
路过,便必然要寒暄;不路过,便必然要绕道
绕道?那可不是她的作风。
“哎呀!嫪婉公主来了?”不出所料,婉静郡主故作熟络的招呼道。
嫪婉敷衍的冲她浅笑了下。
说实在的,嫪婉一见她便觉得混身不舒服。更何况自打二人进宫那日在大殿照过一面儿后,就再无交集了。
就在嫪婉认为已给足了面子准备继续往前去时,另两位也凑过来了,且正挡着她的去路。
柳氏笑言道:“嫪婉公主今晚的气色当真是好!谁能想到这是刚从宗人府大牢吃了几日苦出来的?”
张氏随即也附和着:“可不!公主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说起来公主这回能转危为安,那日我也是在陛下面前帮着开脱了的”
一通绵里藏针的挖苦下来,婉静郡主在一旁那是笑的甚为偃意。
第32章 给足了面子()
巧彤气的脸涨得通红!可想到公主刚经的这番波折,她眼下也真是吓破了胆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咬着牙忍气吞声看公主打算。
嫪婉扫了眼这三人,心道本宫再是来自小国,好歹也是公主!一个郡主觉着得了当今几分颜色想开染坊便罢了,你们两个也敢瞪鼻子上脸!
哼!
嫪婉唇角的浅笑不知何时起已转为了冷笑,美人冷笑则最显无情。
“这位是?”她对着张氏问道。
张氏轻垂着头笑了笑,不打算亲口来作答。婉静郡主便适时介绍道:“噢,这位张姐姐是靖王之前的孺人,如今马上就要成为靖王妃了!”说到后面这句时,张氏的头昂了昂。
婉静郡主又捎带提了下柳氏:“这位柳姐姐是宗人府左宗正大人的夫人。”
嫪婉似乎对柳氏没什么兴趣,却是将张氏上下打量了番。
而后冷言道:“噢,原来是张孺人呐,恭喜孺人即将成为靖王妃。”
继而,她将话峰一转,“只是,在正式大婚之前,还望孺人恪守宫中规矩,不仅在梁国公主面前需行礼,待客时则更应谨记品阶,莫丢大国礼仪风范!”
张氏听完,脸涨的比先前的巧彤还红!
可是嫪婉说的确实在理。客国公主面前,她一个七品孺人确实应行屈膝之礼。她扭头看了看右边的郡主和左边的柳氏,那俩也只是略显尴尬的干笑了下。
最终,张氏红着脸,屈膝落下了身子,以几不可闻的蚊蝇之声敬了句:“见过嫪婉公主。”
嫪婉却没慌着说免礼,而是由下至下的看着她,轻慢道:“本宫昨日就听女官提起了,确实应感谢孺人在陛下面前的仗义执言,才让宗人府那些不明是非的昏官不至于错上加错!”
最后才又丢了句:“张孺人免礼吧。”
张氏起身便未再抬头。
可柳氏不乐意了!当着她面儿说宗人府的都是昏官?
呵,公主位阶虽高,可她柳氏也是三品命官的正妻身份!
“嫪婉公主请慎言。”柳氏的声音倒没有带着什么怒气,却是阴冷的连周身空气都欲凝结成霜。
“宗人府拘押公主乃是奉圣上之命,公主是想骂听令之人昏官呐,还是想骂下令之人昏”柳氏虽未敢说出那大不敬之词,却已将话点名。
嫪婉心中在笑,笑柳氏的无知。不管是梁文帝昏君,还是你夫君昏官,最终为了两国关系来赔罪的只会是你夫君。
这时,嫪婉突然透过三人,看到了她们背后不远处站着的歧王!
萧寐冲她笑笑,嫪婉从这鬼祟的笑意中明白了,他绝非刚刚站那儿。这出好戏他该是看全了。
可想凑热闹光看着哪行?
“歧王殿下!”嫪婉的声音穿过眼前的三人,三人齐刷刷回头!
嫪婉打算把萧寐也拖进戏码里来,萧寐很配合的笑着往这边走来。
婉静郡主脸颊蓦地红了
三人一并转身行礼,可屈下膝盖后,却迟迟等不来那句免礼。
嫪婉隔着三个矮半截的背影,看着萧寐。她嘴角带着讪笑,显然方才她为难张氏那幕,萧寐都看到了。现在正在有样学样。
顿了许久,萧寐才若无其事的说了句:“起身吧。”
接着他又对嫪婉奉承道:“相信也只有嫪婉公主的姿容,才可以压住如此艳丽的丹红。”
嫪婉粲然一笑,说道:“这不是近来走霉运,穿身丹红改改运!”
她敛了笑意又道:“对了歧王,今晚原是身体不适不想来的,但皇后娘娘着人送赏赐时,说陛下心疼嫪婉受了委屈,定要宗人府的官员当面赔罪才可。”说到这儿,她呈一副无奈状。
萧寐戏搭的也着实好。
“那本王这便将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