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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皙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宴席上还工工整整的发髻,如今背靠在柱子上蹭来蹭去的,已飘落下许多散乱的青丝。
她这般褪去了平日里拒人千里的气场,反倒撩人心扉,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靠近她。
萧驷莫名感到有些心慌,用力咽了咽口水,镇定了下,才说道:“公主又为何来此处?”
嫪婉看了看他,然后转回过头去。
她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却也不想去骗他,那么便干脆不理会了。
萧驷在她身后一臂左右的距离坐下,看着一旁的空酒壶,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他自然懂得投其所好。
第47章 歧王的心思()
嫪婉转头看了眼栏凳上的那壶酒;毫不客气的拎起来就爽快灌了一口。赞赏道:“好酒!”
萧驷眼中含情;嘴角却挂着抹诡笑。今日的一切都如他所推演的一样。只是他仍虚伪的劝了劝:“这是寒潭香;比桃花醉要烈一些;公主还需慢着些饮。”
一个诚心想要醉的人,自然是听不进去那些劝阻的话;嫪婉又豪饮了一口;然后放下酒壶,眼中突显出落寞。她低了低头;眸中流光闪动,显出一丝哀怨。“二殿下,那日广宴殿散后,你与歧王可是来了此处?”
萧驷早便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脸上没有半点儿意外,只淡笑着应道:“是啊。那日六弟在殿门前找我时,公主也在场。”
“他找你聊了些什么?”嫪婉缓缓抬起头斜窥着他,她知道那晚确实是歧王主动。
萧驷叹了一声,“六弟只是担忧八弟醒来后,会不满靖王妃的人选。”
“歧王并不认识张孺人,他为何反对她做靖王妃?”
“嗯,”萧驷点了点头;略显无奈:“六弟的确不认识张孺人;但却知晓她出身卑贱。担心她坐上靖王妃的位子会玷污了皇室的尊严,轻贱了萧家玉碟。”
说到这儿,萧驷显得有些伤怀;“我娘当年也正是因着出身低,才不得不以乳母的身份陪伴在我身边。”
嫪婉蓦地眼眶一酸,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流出了。她不只怜惜二皇子的身世,也觉得张孺人事件的真相更加清晰了。
难道真的会是歧王
她又猛灌了两口寒潭香,以图压制内心的悲恸。可她再次端起酒壶时,手却连带着酒壶耳柄一并被萧驷握住了!
“婉婉,别再喝了,再这样下去你会醉的”
“本宫怎么会醉”嫪婉边迷蒙的说着,边摇摇晃晃的去他手里抢那酒壶。
在她凑近的那一刻,萧驷极想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反正她业已醉了但他内心挣扎了下,终是没有敢去轻薄她。而是将酒壶放在一旁,然后扶住她的肩膀,恳切问起:“婉婉你初来大梁宫时,究竟是为何对我频频示好?”
他自然不是块木头,初见时嫪婉对他那份极特别的‘善意’他能感觉得到。从下水救他,到为他求药,再到明知下毒的是他,却宁肯坐牢也缄口不言真相
嫪婉晃了晃身子,醉眼挥着手指迷糊道:“啊你你也看出来了啊?嘿嘿本宫起初的确是有些倾心二殿下要说为了什么那当然是为了那块无事牌儿啊”
无事牌?
萧驷忽地想起嫪婉被下牢那日,杨直也说她在悉池国时,就曾问起过无事牌儿之事。难道她与那块玉有什么渊源?
“那容阳城之行后,婉婉你又因何对六弟另眼相待?”嫪婉这转变的确让他苦恼。
嫪婉又摇晃了两下身子,感觉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以她现在的状态答不出来。最后她只含混道:“大概大概也是为了那块无事牌儿”
萧驷怔了怔,他知道萧寐临行前,父皇的确是赐了一块无事牌儿。可若仅仅是因为随便一块无事牌儿,世间佩戴的男子多了去了!
他又不甘的问道:“六弟那块玉也只是父皇随手赏赐的,究竟有何不同?”
嫪婉已是坐不住了,整个身子歪歪倒倒的,像是随时要睡过去一样。萧驷不甘心的轻晃了她两下:“婉婉?”
“婉婉?”
她没有任何回应。
萧驷紧蹙着眉头,最后无奈的歪头叹息了声。这件事真的对他极其重要,今日若问不出,恐怕不会再有这般好的机会了
偏巧这时嫪婉哼唧了两声,似是清醒了一点儿。他看向她,却见她醉眸微睁,唇角含笑,似乎面带幸福的讷讷道:“因为一个梦梦里带那块玉佩的人帮过我”
说完,她便彻底的睡了过去。
萧驷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不由得发笑。闹了半天,竟只是因为一个梦
“嫪婉啊嫪婉,你究竟是有多单纯?”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含着笑意侧头凝视着她。
她就这样乖乖的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恬静的睡着。直到巧彤依照时辰来接。
巧彤看见这一幕时,直接吓傻了!
她并不知道公主是喝醉了睡着了。她只知道二皇子搂着公主,而公主也听话的将头垂在他的肩膀
巧彤只心道:这可要了亲命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公主还怎么回悉池!
她犹豫了半天也不敢上前去打扰,看样子二皇子和公主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她急得直打转儿!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巧彤干脆往林子外面退了退,然后装作啥也不知道的大声唤起:“嫪婉公主公主”
“公主你在里面吗?”
她这样一叫,萧驷自然赶紧扶起嫪婉,然后回应了声。
巧彤这才跑过来,摆出一副原来在这儿的样子,笑着给萧驷请安。同时,她也发现了嫪婉竟是睡着了。
“这我们公主这是怎么了?”她担心的边问着,边从栏凳上将嫪婉扶起来瞧着。
萧驷轻吸一口气,沉声道:“嫪婉公主方才在宴席上饮了些酒,又过来这边吹了风,醉意就上来了没说几句话,就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巧彤扶着东倒西歪的嫪婉,手忙脚乱的点了点头,却在欲告退时,不经意瞥见一旁的两个空酒壶
只心道:就说嘛,明明公主从净香园出来时还好好的没有一点酒气!二皇子可真能睁着眼说瞎话。还说什么靠在柱子上,难不成他把自己当做柱子了?
巧彤让轿夫直接把轿子抬进了亭子这边,然后将公主扶上轿子,赶紧回了汀兰斋。
嫪婉直到被婢女们架到榻上,都没有再醒过来。
这一睡,就睡到了翌日清晨。
她醒了,却赖在被窝里不愿起来。特别是一想到昨日晕乎乎干的那些傻事,说的那些蠢话她立马将被子蒙在了头上!她真希望自己醒了不记得这些
“啊啊啊本宫怎么能亲口说倾心过二殿下!”
“还有啊又怎么能承认移情歧王!”
嫪婉缩在被窝里自怨自艾的碎碎念了半天,突然响起巧彤的声音。
“公主,还不只这些呢”
嫪婉吓了一跳!立马将被子一掀,露出个脑袋瞪大着一双桃花美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巧彤委屈的边浸了浸帕子,边应道:“公主,方才奴婢问您能不能进来,您哼哼了两声,奴婢以为是您允了。”
“本宫本宫那是自言自语!根本没听到你说的话。”嫪婉气道,可马上又在意起巧彤先前的话,急切道:“你方才说什么?不只?那还有什么!”她眼睛瞬间瞪得跟对儿铜铃似的。
巧彤不敢瞒她,可又实在说不出口,最后遮遮掩掩的半天也没说明白!
“公主就是就是”巧彤想了半天,干脆伸出一双手,用两个食指打比方,轻轻将一个指头弯搭在另一个上。
嫪婉:
她这下明白了,也彻底傻眼了。又将那被子猛的一盖,整个人缩了进去,吼道:“出去!出去!本宫不叫你不许再进来!”
巧彤老实的退了出去。
嫪婉内心无比崩溃,越想淡化的偏偏越是纠缠不清了!而另一边的歧王,则更令她郁结!恩人成了凶手,那到底是应该继续报恩,还是应该揭发真相?
她又想了想,呵呵,果然是自己操心太多了!谈什么揭发真相以萧寐的身份,揭露了又能如何?他就算看谁不顺眼,直接明着杀掉,谁又能拿他怎样?
所以,这也只是个继续报恩,还是敬而远之的选择罢了。
她最终决定选择后者。
特别是她又想到婉静郡主前世的遭遇。或许成全了郡主跟歧王,真能改写婉静的命运呢?那样倒也算她功德一件了。
只是嫪婉如此想,萧寐却不如此想。他现下还在为昨日净香园宴席散后她的不理采而郁闷。
“你说说,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萧寐冲着小顺子发起牢骚。
小顺子哪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只一心想把主子哄消停了,便违心的劝道:“哎哟我的殿下,您说的之前好好的,那是去容阳城的时候了!自打回了宫,您自个儿都有意疏远了几日啊”
萧寐剜了他一眼,心中窝火却又辩驳不了什么。
的确,自打那回二皇子提及了嫪婉与圭建裕的婚事后,他确是刻意收敛了几日。明明想去慰问她手上的伤,却是憋着不去;明明有时想起欢儿了,但也忍着不去探望
想到这儿,萧寐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设想:“哎,你说嫪婉公主会不会是生本王的气了?”
“她怪本王回宫后不主动去探望她,所以昨日宴后才会给本王甩脸色”
第48章 萧寐在努力()
最后小顺子也只得含糊的应着:“这这也许是。不过嫪婉公主心里到底怎么想;奴才哪儿知道啊”
萧寐坐回到太师椅里;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若真是为此生他的气;那也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他也说不清当初是出于什么心思;绝不是简单的醋劲儿。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怕,怕是自己一头热;无力左右结局;却又日渐情深或许,还有那么点儿;想探探自己底儿的念头。
这些日子的疏离,结果显而易见。他食而无味,寝不安眠,每日浑浑噩噩。直到前日敬妃要在净香园设午宴的消息传来时;他才有了丝生气儿。
打那时,他便决定了:不能再逃避了,他逃不掉了
“小顺子,”萧寐突然做好决定似的,一脸笃定的吩咐贴身太监:“去汀兰斋给两位公主传话,就说近日天好,本王明日要举办蹴鞠大赛,请两位公主来观赏!”
“是;奴才这就去!”小顺子笑的脸都开了花;主子心情一好,他们做下人的也有便宜可占。哪回蹴鞠大赛都是凡参与的就有重赏!
小顺子急着把消息送来了汀兰斋,门口的宫女说嫪婉公主正在后院儿陪欢儿玩水捉鱼呢。他便在殿外候着;等她们进去通报回个信儿。
一会儿,巧彤出来了,冲他尴尬的笑了笑:“小顺子,你去回禀歧王殿下,我们公主这两日身子不好,吹不得风,这种室外的活动就不去了至于景莲公主呢,她一听我们公主不去,她便也懒得去了,你们自己玩开心哈。”
说完,巧彤回了嫪婉寝宫,要再去回禀。
小顺子则悻悻的回了誉秀宫,心想嫪婉公主不去,那这蹴鞠大赛是没戏了。本来就是歧王殿下为见公主量身定制的
哎,奖赏没了事小,只是殿下这刚恢复好的心情怕是又要变糟糕了!
“回殿下,”小顺子怯懦的转述这不幸的消息:“嫪婉公主听说是病了,身子虚,吹不得风说是室外的活动不敢参与。”
“她病了?”萧寐先是一惊,然后迈出步子就要往汀兰斋去!但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疑惑道:“本王怎么觉得这只是借口呢?”
想到昨日在净香园时嫪婉的冷漠,他当真觉得这只是托辞。
小顺子也是一脸的难为,这摆明是借口啊!风都不敢吹的人却能在后院趟水摸鱼儿可是这些话他不敢说。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万般敷衍的一句:“兴许真是吹不了风呢”
萧寐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要说嫪婉现在最不离身的人是谁?那指定是欢儿了。
便又吩咐道:“那你再去!”
“欢儿在路上就问宫里头是不是有投壶游戏,本王答应过带他玩儿的。”哼,是不想吹风,还是不想见他,这一试就试出来了!
小顺子领命退下,只得又往汀兰斋去。可他心里有数啊,嫪婉公主是当真不想见歧王殿下。不管跑多少趟,也只是多听几种推拒的理由罢了。
萧寐在书房等了半天,等来的是小顺子领着欢儿回来了
欢儿一见他就很兴奋,奶了唧的问道:“嫪婉姐姐说你要带欢儿去玩儿投壶?”
萧寐看了看小顺子,又看了看欢儿,最后问道:“那你嫪婉姐姐怎么没来呢?”
欢儿的小脸儿特别无辜:“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