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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贤公见杨直无话可说,便继续道:“老夫会留下老夫的外甥陶子昂,来陪杨大人连夜审查这些田契、地契,明日上早朝时将有问题的上报给皇上,再定是否搜查赵侍郎和常尚书的府邸。”
第66章 嫪婉的婚事()
说起陶子昂的晋升之路;当初自打他跟来了大梁表明了经历;他的舅父甄大人便一心想要将他培养成为总管太监。
大梁宫里;太监的职位高了后是很有权势的;且太监里像他般有才华的极为少见!
嫪婉那回牢狱之灾后,陶子昂曾一度请命去了汀兰斋当管事儿;然而他发现嫪婉一个正眼儿也不给他
打那后;他才听从了舅父的安排,跟着带班首领学起了规矩;一路从八品使监提到了六品的副统管。
这回屯田司的案子,甄大人又特意调动了他来协查,准备让他立个大功!
陶子昂也是会做人的,如今已不比悉池时的身份;既然他甘心在大梁以奴才的身份做起,那便已磨好了心性,懂得如何取悦于人。
待他舅父甄季同一走,他便哄起了杨直来。他双手一拱敬道:“杨大人,奉贤公虽为小的的舅父,但大人放心,小的办事儿向来只求真相不讲私情,大人不必有任何为难之处。”
杨直一听;心道奉贤公的这个外甥倒是个明事理的。若是奉贤公在;难免徇私。现在看来案子倒是好继续下去了。
虽说陶子昂只是个六品副统管,但他毕竟是代舅父留下来查案的。杨直便也对他客气了些,“那好;陶副统管,今晚就有劳你与本官一起将这些田契地契规整完,明日早朝好一并呈报给圣上。”
“是小的有幸,能为杨大人分忧。”陶子昂见杨直已落坐,自己便也毕恭毕敬的坐了下来,开始翻阅着眼前这一大箱子的田契地契。
杨直虽有绝世的才华,却在这侵占公产方面不及陶子昂这种世家公子有经验。他们相国府以前没少干这类事儿,陶子昂深知侵占来的产业是有个不成文的俗规的。那便是要短时间内接连转三户以上上,再落回到自己头上!
要说为何?那便是因着所有的房契、地契、田契的存录里只追记三户。这样转来转去的,便等于把这份非法侵占的产业给洗白了!
正常购置的产业哪会这般操作?是以,陶子昂很快便可辨认出哪些是侵吞来的产业,哪些是正常购置的产业。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秉公办理的,只是他私自留存了一份产业名细,连夜遣人送去了常尚书府。
陶子昂自然有自己的算计,他早在嫪婉与歧王一同去容阳城之际就投靠了二皇子门下。
翌日上朝,杨直欲将这一夜的调查结果呈报给圣上。
“启奏皇上,臣已将屯田郎中,和屯田员外郎府邸上搜到的田契、地契侵占名单整理好了。”
梁文帝朝一旁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便传递了过来,梁文帝仔细看了看,满意道:“嗯,不错不错。”
杨直正想趁势奏请去查赵侍郎与常尚书的府邸,却听道皇上又说道:“跟常尚书递交上来的果然一致!”
杨直顿时怔住了,常尚书怎么会
原来,常尚书收到陶子昂派人送来的名单后,便一早等候在梁文帝寝宫外,等皇上一醒就将那名单当做自己的调查结果报了上去。
朝堂上各方势力几番唇枪舌战,工部的赵侍郎一力担下治下不严的罪责,而工部尚书则亲自查实了属官的案子,也算尽忠职守了!
最终,这案子非但令屯田司的两位大人罢官,连工部侍郎赵大人亦被削职查办。而水部郎中刘吉,则顶了上来,坐上了工部侍郎的位置。而水部与与屯田司的的空缺则填补了新人。
如此一来,歧王的报复算是小见成效,虽未将工部尚书撸下来,却也一举换掉了工部的三位效忠二皇子的官员。
而二皇子一方,也算是弃车保帅,保住了常尚书。
值得一提的是,陶子昂因着将自己的功劳给了常尚书,因此也被常尚书举荐自此案从副统管太监,成功晋升为总管太监。
只是,他并没高兴多会儿。因为紧接着,徐皇后便召见了嫪婉,而陶子昂就在跟前伺候着,因为事后他还要将这次召见的细节回报给梁文帝。
徐皇后的这次召见乃是梁文帝指派的,她先是以长辈的身份寒暄了几句。
“坐,坐。”她慈爱的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坐榻。
徐皇后身后的总管太监陶子昂,见嫪婉未动,赶忙笑呵呵请道:“嫪婉公主,皇后娘娘让您坐了。”
嫪婉瞥了陶子昂一眼,然后向徐皇后行过谢礼,乖巧的落坐到了隔着榻几的坐榻上。
然后徐皇后又说道:“婉婉啊,你来大梁宫里住有月余了,可还适应?”
嫪婉见徐皇后对她甚是亲昵,便也不端着了,巧笑着回道:“谢皇后娘娘的关怀,婉婉在汀兰斋住的很是称心,景莲公主有品貌又有学识,且待婉婉如同自家姐妹!这越是临近走的日子,还真越舍不得她了呢!”
徐皇后听到别人这样夸赞自己的女儿,心中很是开怀,但面上却也未有变化,仍旧是一脸的慈爱,她又问道:“婉婉,你还是要按原订的日子回悉池国吗?若是呆的开心不妨多住些时日,本宫也是舍不得你这孩子。”说着,徐皇后将皇杯往嫪婉那处推近了下。
嫪婉笑着接起徐皇后推过来的茶杯,“娘娘这样厚爱婉婉,已让婉婉感激不尽了。可是太久未见父王与皇弟,婉婉也是甚为挂念”
然后她轻抿了一口,随即又赞道:“皇后娘娘,这茶当真是香!”
徐皇后也品了一口茶水,缓缓点了两下头认同道:“嗯,这银毫茶是东离国日前进贡而来的,确实与大梁的茶叶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东离国?”嫪婉突然想到前世,东离国新登基的国王正是在初夏时节,借着传播茶道的由头走访了大梁,这一趟便将婉静郡主带了回去。
算起来,也就是接下去一两个月便要发生的事儿了。
“嗯,东离国又称茶之国,他们的茶文化的确是声名远播。”徐皇后看着那澄清的茶水,赞赏道。
嫪婉也知徐皇后召见她绝非是一般的闲话家常,只是娘娘不直接开口提,她也不便莽撞的问,便只好这么没重心的寒暄下去。
又闲聊了一会儿,徐皇后才开始渐渐带入正题。
“婉婉啊,你与那个陈国的六皇子,叫圭什么的”
“回娘娘,陈国的六皇子是叫圭建裕。”嫪婉笑着提醒道。
徐皇后笑了笑,“噢对,是叫圭建裕的。你与他可有正式照过面儿啊?”
“听说小时候是有的,但是长大之后”嫪婉原是想说长大后没再见过,可突然脑子里又跳出了他的身影!
她的确是在前世见过圭建裕,虽然样子和细节模糊了,但那种狠厉的感觉却是深深刻在记忆里!他曾在灭了东离时鞭尸东离国的皇后,也曾一刀阉了她那时的皇夫陶子昂
想起这儿,嫪婉不由得看了眼立在徐皇后身后的陶子昂。
“长大之后未曾见过。”她坚定了下,方才的恍神儿已是让她在皇后娘娘面前有些失态。
“噢,”徐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叹息了声,才说道:“婉婉啊,本宫拿你当自己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娘娘但请直言。”
“好。据本宫所知,你那个未婚夫圭建裕,在陈国便是以嚣张狠辣着称,他曾一度逼死了太子妃,又逼的太子险些放弃了太子之位!”
徐皇后看着嫪婉脸上的表情变化,便明白了,她果真不知这些。这些皆是陈宫里的秘事,也是由大梁的细作回报得知。若非今日有必要,徐皇后是断不会将这些说出来的。
“娘娘,婉婉只知陈国的太子妃年纪轻轻便无端殒命,却不知还有这种事”嫪婉虽未听说过这些,但既然是圭建裕那个大变态,她倒一点儿也不意外。
对于圭建裕来说,这算什么?他上辈子干的狠毒事儿多了去了!
“婉婉啊,”徐皇后拉起嫪婉的手来,突然语重心长道:“哎,本宫可真是拿你当自家孩子看待。你温柔可人、慧指兰心,本宫不忍心看你嫁给圭建裕那种人呐!”
嫪婉心里也想哭,她一重生就跑来大梁折腾这一圈儿,图的不就是想找个好人以便推掉陈国那个禽兽么!
既然徐皇后这样说,想来今日召见她就是与这事儿有关了?
她便顺势委屈道:“皇后娘娘,婉婉也害怕可奈何陈国是我们悉池国的宗主国,我我”说着,她真情实感的啜泣起来。
不只徐皇后看了她这副样子心生怜悯,一旁的陶子昂看到她哭,心里也是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眉头紧锁,抱着拂尘只觉得有些无力。
徐皇后温柔的拍打了两下她的手,以示劝慰:“婉婉,你莫急。你来了大梁宫即是与大梁有缘,本宫又这么喜欢你,怎么忍心看你日后受苦?”
嫪婉假意平复了下情绪,然后泪眼汪汪的边抽搭着,边无比恳切的看着徐皇后。她倒要看看徐皇后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第67章 谁对不起谁()
向陈国递退婚书;然后嫁给大梁的皇子?这不正是嫪婉此行来大梁的目的么!
想她上辈子也曾向陈国递过退婚书;可那回她选择的陶子昂最终招来了灭门亡国之祸!
若是这辈子;她选择嫁给大梁的皇子;是否就能保住亲人和悉池国了?
圭建裕的行事作风素来难以猜度,这个问题谁都没有确切的答案;纵然是重生了一回的嫪婉;也只能是赌一把。
可她必须得赌,嫁给圭建裕那种变态的日子是她不敢想象的!
饶是心中这般所想;嫪婉表露出的还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她故作惊愕的圆瞪着双眼,“皇后娘娘,此事此事牵涉甚广”
说完,她又看了眼旁边的陶子昂;难怪他会在这儿,显然徐皇后这是替梁文帝来探风的。
徐皇后自然知道嫪婉的担忧,连忙劝慰道:“孩子啊,本宫知道你在怕什么。不过你放心,若你们悉池国真与我们大梁结了亲,本宫量那陈国不敢动悉池的!”
事实上,今日嫪婉的反应已很令徐皇后很满意了。她原以为这事儿需要多磨几回的,却不想嫪婉心里也是排斥与陈国的这门婚事。
“皇后娘娘;婉婉知道陈国是不想与大梁明着起冲突的;但是婉婉怕他们将退婚的事儿记恨在心里,然后使些阴招儿”
她想到上辈子就在她大婚那日,她父王中毒而亡;嫪云卿也被毒成了个傻子。虽然最终没查到什么真凭实据,但事情的指向再明显不过了。
徐皇后犹豫了下,心道确实这陈国擅长小人之举,尤其是那六皇子圭建裕。最终她言道:“婉婉,这个你不需忧心!只要他陈国不敢明面儿上难为你们悉池,那些阴招儿咱们水来土屯!届时只需加强防范便可。”
那些危机虽令嫪婉有些心慌,但毕竟是经历过一回了,知道问题大约出在哪儿,其实防范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悉池国的皇宫虽与大梁宫不能比,但侍卫也都是精挑细选身手了得的,一般的刺客是混不进去的。届时也只需仔细验一下饮食,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这样盘算着,嫪婉心里踏实了些。
徐皇后见嫪婉未作表态,便又说回了圭建裕,“婉婉,你父王就只你一位公主,定是不忍心看你受苦的。嫁到陈国去会是何般景象不用本宫给你描绘,你也应该能想像得到。且不说你过去是做小噢,是侧妃。”
嫪婉从徐皇后的嘴角看到了丝一闪而过的笑意,想来她是仗着自己正宫身份的优越感,此处故意讥讽说错了。
徐皇后只稍一顿,接下去道:“就单说你这未婚夫君的脾性”她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本宫实在不敢想你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呐”
嫪婉见徐皇后已苦口婆心的说了良久,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再不表态,的确是会薄了徐皇后的颜面。
她便直接从座榻上起身,移了两步到徐皇后面前,然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眸中含泪说道:“谢皇后娘娘这般怜爱!嫪婉的母后不在了,今日听到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婉婉’,直让嫪婉想起母后还在的时候”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啜泣出了声。
陶子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似乎已忘却她当初心狠手辣的设计将他变成太监。
徐皇后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掀起了一丝母爱。徐皇后伸出手亲自拿着帕子为她拭泪,“婉婉啊,你和景莲年纪相仿,本宫从第一眼见你便有那么几分疼惜。你若真能嫁进大梁宫来,本宫定视你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