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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这顶梁柱一走,没三五天就已经开始『乱』象丛生,照顾父母的担子都扛在了她身上,加上她自己还得工作,何雪言几乎不得片刻安宁。
“那就给爸妈再找个保姆,多少钱都行,我给。”何雪茗也看不下去这家里灰糟糟。
这就不是钱的事。出点钱找保姆谁不会?家里缺那点钱吗?就算是她何雪言别说请一个,请八个的钱也是有的。
张阿姨走的第二天,中介就送了一个年轻妹子来。待了没一天,就给徐丽萍送回去了,说是开了吸尘器声音太大,闹得她没心情看书。
不出一个周,四个保姆,都被辞退了。有在徐老太太睡觉的时候看电视的,有打扫不干净的,有打扫时候翻动了家里书画的,随手动了老太太墨印的……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理由。
两周后,中介也不干了,工资加两倍人家都不愿意伺候。何雪言也觉得够呛,这都那年那月了,打扫不让人开吸尘器,纯粹跪在地板上用抹布擦,家里所有电子产品一律不要使用(有,就是见不得人用),还得懂院子里那一大堆花花草草的脾『性』,养出点黄叶子,老太太就心疼。
最重要,还得能把百十来斤的中风老头照顾妥善的。
何雪言想跟母亲谈谈,让她适当放宽条件,不要在意细节,这年头确实也不像十年前那么能找到肯吃苦的人。可转身看见老太太那个焦虑又不知所措的神情,也为老太太心疼。她知道,她妈也不是故意的,她妈就是与世俗脱节的人,没这份脱节也干不出那么多属于她的成就。
何雪言只有把保姆找到之前,自己多『操』点心照顾爹妈,可结果又被姐姐嫌弃照顾得差。整一个下午,她姐从她身上找完优越感,又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数落一顿后,踩着高跟走了。
谢天谢地,何雪言耳根清净了,去厨房给爹妈弄了两个菜,筷子夹着递在爹嘴巴边上喂他吃了菜,又把米饭泡了一点水弄软喂给爹。老太太也不是混脑袋的人,瞧在眼里道:“雪茗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接了我的手干工作挺好。前几天出版社有人还给我电话,说你眼光好,工作勤奋,正做一本历史类的书。”
“我没什么好跟她计较的,她是我姐,比我过得好,我也高兴。”何雪言说的是实话,她姐的钱、名气、事业、家庭,她一点都不嫉妒。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你是个好孩子。”老太太对她也挺心疼的。
心疼归心疼,收拾洗碗,伺候爹上床都是何雪言的工作,老太太早早钻在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去了。
何雪言把一大摞衣服丢洗衣机搅着,能得空喘口气了,又想起来还得给颜扉帮忙。
何雪言回屋把笔记本打开,微博上私信了一堆作家,老一些的作家不玩这个,何雪言就给人先发短信试水。等有了回音了,何雪言说了意图,有人还说客气话,有人直接推辞,也有脾气古怪说刻薄话的。最好打交道的就是商人了,起码懂得开门笑脸迎人。这最不好打交道的,就是这帮臭老九文化人。
何雪言算是有面儿的人,至少求爷爷告『奶』『奶』下来还是有四五个上档次的名宿答应给帮她干那个掉价的事儿。
这里面,王旭东算是现在文坛的当红炸子鸡。
年方三十六,人品文品俱佳,老作协圈子里能混下去,□□顶尖的报纸杂志能执笔专栏。小说刚被翻译成五国文字,拿了西班牙的奖。谓之青年才俊,并不为过。需知他一本书,能让出版社赚的盆满钵满,想给他出书的人,地安门排到通州了。
某次交流会,得知何肤白貌美的雪言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王旭东当即拍板,合约都给了何雪言单位。
“你开口,我能不帮吗?”王旭东在私信里很仗义。
“谢谢,上次找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次帮忙,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何雪言对王旭东的仗义也表达感谢。
“听这口气,又是帮颜扉吧。”王旭东道。
“她跪下来求我,为赚钱不要脸。”何雪言损她。
王旭东回复了一个笑脸,又告知:那也是你人好,老是帮她。我过两天就从西班牙回来了,回来请你们吃饭,咱们好好坐一会儿。
“哪儿敢啊,我俩请你吃饭。”何雪言敲着字。
“我是女权主义者,提倡男女平等,你要是坚持,我就答应了。”王旭东道。
“一言为定。”何雪言因为这事儿办成了,心情也不错。
唠唠叨叨又和男作家聊了一会儿,何雪言关了电脑就要休息,正想给颜扉发短信,倒是接到颜扉的短信。
颜扉:睡了吗?不生气了吧?我下午一听你姐在病房,我就知道你肯定被她好虐一顿,肯定被她气死了。你这笨货,我要是你,我先打她两嘴巴,叫她瞎嘚瑟。
何雪言:你真了解我,不枉我找上王旭东和秦培,赵松,茗野……一大堆人给你去站台。
颜扉:何雪言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何雪言心里一高兴:那你快有点爱的表示。
短信发过去,半天没回。何雪言心想,这玩笑是不是开过了?
老半天,手机响,颜扉给她回了电话:“你要什么表示?”
“人情难欠,王旭东还让咱俩请他吃饭呢。”何雪言笑了。
“钱我出。”颜扉一口答应。
“那算是你还给人家王旭东的,你算过我为你遭人的白眼吗?”何雪言分得清楚。
“行!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人情债,肉偿了。”颜扉唧唧歪歪没正经。
何雪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想起来陪颜扉买内衣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波澜壮阔,咬了一下嘴唇道:“你要跟我去开房啊?”
“你想什么呢?我打算连夜烧碗排骨,明天中午给你加餐。”颜扉嘻嘻笑。
“太好意思了你,就不能有点档次吗。”何雪言觉得这忙帮的,好处太少了,早知道还不如拿了那个包。颜扉那人精,明知道她不会要人好处,还偏以此为由头,这下好了,又是半点好处没有,给人帮瞎忙。
“明早还上班呢,不扯了,我睡觉了。”颜扉不知怎么不回话了,匆匆把电话挂了。
何雪言拿着电话撇了嘴,心里有点不高兴,帮忙落不到好。
第4章()
整一晚上,何雪言睡的不是很踏实。各种各样的事儿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娘半夜喊她两次,让起来帮忙扶着他爹去上厕所。凌晨不知怎么还接了个电话,是一个不知名作者求问投稿的事儿的。
浑浑噩噩,何雪言睡到天亮就醒了,一醒来想起颜扉。
悲催的,她被各种叔伯介绍对象,顶着压力硬是拖到快三十也不结婚,被她姐骂成渣,理由也挺简单。她喜欢女的,对她的女同事颜扉,有那么一点点心思。
可办公室恋情连男女的都在禁止行列,何况俩女的?何雪言属于脸皮薄的,自己想想还行,要她死皮赖脸去跟颜扉表白,打死她也干不出来这事儿。
何雪言自持心『性』,只好伪装面目,和她女同事也保持距离。
……
大早上开着车去单位,车来车往,何雪言皱眉头琢磨。
是不是又跟颜扉走的太近了?
何雪言一点也不喜欢暧昧的游戏,可偏偏颜扉没心没肺。认识六年多,何雪言凭感觉,说颜扉对自己半点意思也没有,鬼才信。可要说确实有点意思,也就那么回事。何雪言曾经懊恼过,真想捅破这层纸,但是颜扉总说自己不是单身,她也就没敢。
且单位消息人士称,颜扉大概是被有头有脸的男人收归走了,之前有人碰见过她买车,瞧见是一年岁不轻的西装男士划得卡。
颜扉是个三儿,全单位人有这样的共识。
要不是这样,颜扉是一外地工人家庭出身,就算在这地界把命搭上,她一年轻小姑娘哪能住上三环周围的高档公寓,开上四个圈满地『乱』跑。再说了她那么聪明漂亮不乏年轻才俊追求,干嘛也不结婚?
何雪言对这些流言蜚语,不愿意相信。主要她也没结婚,难道她也属于被有钱男人包了的行列?颜扉要是真被人包了,何必做小伏低辛辛苦苦在外头赚辛苦钱,有时候看见身好衣服,割肉一样不舍得掏钱买。
有这样给人当二『奶』的吗?把自己亏的都快像正房了。
她胡思『乱』想开着车,宋立给她打电话唠叨。
“他们还是对书名有微词,让我改,你得过来看看。”宋立只有找她。
何雪言对那个书名其实也不看好,虽然她还算有良知,但终究还是要市场的,开着车劝:“要不你们各自退一步吧,起个不那么商业,也不那么学术的。”
“那叫什么好?”宋立不乐。
“叫历史中的三宫六院,得了,就这么叫吧。”何雪言啪把电话按了,再不想对此纠缠。
兴许是上班路上堵,闹的何雪言一路到单位心里也有些堵。在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冷冰冰的空气里,哈着白气儿,隔了两个空位就看见颜扉也下了车。
天光隐晦,颜扉瞧见是她脸上马上绽出笑容,她这人长一岁美一分,几年前还像大学生带着清纯,岁数长了成熟了反而有的都是风韵。
“大才女,瞧见人招呼都不打,清高的可以。”颜扉的玩笑随口就来,墨绿『色』的大衣把她的肤『色』衬得宛若凝脂,天冷,脸蛋上又冻出点桃红,眉眼娇艳欲滴。
“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何雪言说了个实话,她早早已经不敢再同颜扉太接近,甚至自动调去了宋立组,颜扉那阵子甚至也有默契似得,几个月不怎么联系她。最近这两天,大概是为求帮忙,颜扉又来套近乎,这又何必?
“为家里事儿心烦?”颜扉关心她。
何雪言笑笑,颜扉见她『露』了笑脸,神情上也是松懈了一般,不自主嘴角有些弧度。颜扉眼眸漂亮,何雪言最见不得她这个惹人心疼的小模样。
大眼对小眼,嗖嗖的冷风里,对望了半天。何雪言告诉自己,得了吧,暧昧就暧昧了,反正也根本不可能的一事儿,要可能六年之中随时都发生了。没发生的事必然有没发生的道理。
那么跟自己女同事有点暧昧,无伤大雅。
何雪言的眼神不再躲她,有点宠溺的意味,伸手给颜扉扯了扯围巾道:“穿这么单,冷不冷?”
颜扉越发有小女人撒娇的模样:“冷死我了,可羽绒服那么厚,穿上难看死了,想着反正开车索『性』要风度不要温度,可把还得下车这事儿给忘记了。”一边说一边攥着手掌:“手都快成冰了。”
何雪言看不下去了,伸手拉她的手,掌心『摸』着一团冰。
颜扉脸上有一些惊讶,随机换了笑脸,没心没肺道:“正好,你手热给我暖着。”
何雪言宠小侄女似得,皱眉头苦笑一下,拉着颜扉的一只手『插』进自己羽绒服外套口袋,跟她一块往办公楼走。
这算暧昧吗?
其实也不算,比着凑得近的多的,过去几年也时常有。
前几年,俩人在一组,为了联系外地作者,经常要登门拜访一块出差。单位经费限制,走哪儿都是两人一间房,也有某地作协活动搞错的,没订标间给了套房的,一开门,两米多一张床。
颜扉这人心也大,直接就叫出来:“以后别人再问我跟徐丽萍她女儿什么关系,我底气都足了!我俩就是那种开了门直接上床的关系!”
何雪言倒不介意这女人沾了自己的光往上爬,反正关系网闲着也是闲着,颜扉爱用都随她。只是这话,颜扉说者无意,叫何雪言听了,又喜欢又心烦。颜扉晚上洗澡,水声哗哗的,何雪言真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
等颜扉披着浴袍出来,何雪言只好假装自己先睡着了,对这事儿视而不见。
装睡也不那么好受,尤其睡半截颜扉还躺在一边推她。
“何老师。”颜扉喊的小声。
何雪言装不下去了,闷着回了一声:“怎么了?你不睡吗?”
颜扉嬉笑的声音道:“我当然睡啊,可是我头一次知道,你睡觉衣服裤子都不脱,你能睡舒服吗?要不,你还是洗洗换了睡衣再睡。”
何雪言翻起来,决定别那么没出息,去卫生间洗漱了,也是一身浴袍出来了。颜扉这货,电视声开的老大,躺在枕头上睡的快流口水了。
累的太厉害。
何雪言什么心情都没了,给她把被子盖好,在另一边闭着眼睛睡不着也硬睡了。
第二天起来,颜扉还跟她算了一笔账。
“哎呦,说出去人家只怕不相信,我跟徐丽萍的女儿一天见面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