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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被我砍过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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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忽然就传来了说话声,一个听着像是少女的声音说:“你知道吗,苏姑娘要选秀,听说备的嫁妆比我们大姑娘出嫁的还多?”

    另一个少女声紧接着就说:“可不是吗,老爷的心眼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一个非亲非故来寄居的姑娘参选,竟比他正经闺女出嫁还了不得。我可听说了,大姑娘出嫁囫囵带走的只有先夫人当年嫁进来的嫁妆。夫人扣下了好些原先该给大姑娘的嫁妆,留着给她自个妹妹添妆呢。”

    “可别胡说了,给别人听到如何是好?”先前起了话头的丫鬟立刻打住了后头那丫鬟的话头,二人渐渐就岔开话去,聊起了别的。

    时怀池自然没有进去了,在这杂院外站了须臾,便转身往回走。

    闷了?

    没有啊。

    阮绫心里装了不少事,事情都还没解决,哪有空闲会给她觉得闷了?

    她便笑眯眯地单手按在了书桌沿边,说道:“我来是找你有事的。”

    “你说。”时怀池随意地拍了拍手,拿过墨迹递来的手帕擦。特别专注一些的目光落在阮绫面上。

    “你知道皇上选秀是怎么回事吗?”阮绫还担心时怀池懂不起自己要的是可靠内部消息,还朝他眨了眨眼,暗示他将自己的小厮丫鬟都屏退出去。

    时怀池擦手的动作停住了。他移开了目光,落到那幅写坏了的字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阮绫:“皇上选秀,与你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

    不不不,他不知道,这关系大发了。十年后大家伙的生死存亡,兴许都由这一场选秀决定。

    不过阮绫没料到,时怀池会拒绝自己。她只好朝身旁站着的丫鬟小厮们都挥挥手,将他们赶出门去,自己就近坐到了椅子上。她直盯着元扇亲手关上了门,就转头来同时怀池说:“你知道邵曜的事,不会与我无关。”

    时怀池听了,就低下头去,又拿帕子的一角,反复擦了擦自己本就不染尘灰的手指。说出话来,偏偏依然是拒绝的,“我要为皇上保密。”

    阮绫不以为意,心想,得了吧,选秀有什么好保密的。她也不知道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消息,说要紧也不怎么要紧的事,时怀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自己。莫非他还以为自己会使坏不成?

    阮绫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

    好吧,虽然,她确实是打算使坏的。

    阮绫想了想,便毫不在乎地同时怀池说:“不说就不说喽,我又不是不能去找别人问。”阮绫从椅子上站起来,稍微提了下裙摆,让它自然展开,转身就要往外走。

    时怀池皱了皱眉,隔着那张碍事的椅子问她:“你找谁问去?”他似乎是要走过来,被这张椅子挡住了去路,只好先往旁边绕去。

    阮绫回头不怀好意地朝时怀池呲牙一笑,“找林景或者元天佑问问吧,他们总不会连这点消息都不肯分享给我。”阮绫同样也记得,林景这时候已经调进御书房当差了,至于元天佑呢,他一向是时怀池的对头。

    阮绫要找人买消息,自然优先是选林景,如果没猜错,他正是根基不稳,需要大量用钱的时候,阮绫提出元天佑,不过是拿他顺嘴气气这么小气的时怀池。

    时怀池看着面无变化,神『色』还是那么清冷疏疏,竹节凛凛,唯呼吸沉重了一丢丢。他倒是不在意元天佑,只不过忽然想起,邵曜病重那两年,宫中有阮绫跟林景的流言蜚语传出宫外来……不论真假,她定是要优先去找林景,与他搭上线的。

    阮绫衣袖拂动,裙摆飘飘,头上发簪坠的石榴花流苏也晃得人眼微花,心微『乱』。

    然而她是那么无情,只要结果,不在意过程,说走就走,已经快能挨到门边了。

    时怀池终于绕过了那张椅子,快走两步过来,拉住了阮绫,“行了,一个消息,何须兴师动众的,我告诉你便是。你想知道什么?”

第45章 牺牲小我顾大家() 
写文每天只睡6小时; 望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支持正版,谢谢。  这大约是培养默契的第一步。阮绫懂起了,犹豫了片刻; 看看『奶』娘那张越发偏黑的脸,她没心没肺的胸腔那块; 终于勉强有了那么一丝丝愧疚之情。时怀池且还弯着手臂; 清冷的面上『露』出一点点不甚明朗的期待之『色』来。阮绫终究是心虚; 已经在『奶』娘面前悄悄扫了他面子,不好再在他家人面前扫他面子,便乖乖挽上了时怀池的胳膊。她比时怀池矮了整一个头; 挽着他走路,免不了便要往他身上挂一些。阮绫走了几步,心中便有点不大开心。

    这总难免要叫她想起一些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往事。

    比如,她以前与邵曜撒娇,与邵曜一起逛御花园; 一起走宫廊; 大抵也是如此,娇软软地挂靠在邵曜身上; 当他的挂件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阮绫就站直了身子; 想要与时怀池拉开一些微小的距离。两个人挨得这么近; 她一有点小动作; 时怀池自然就感觉到了。他低头将阮绫瞧了瞧; 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阮绫怎好说实话?

    只好回说:“没什么。”她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地面的镂空砖,便又重新挽好了时怀池,只不过将手挽得尽量松了许多。时怀池低头将她看了看,他目光里似乎是看明了阮绫,又似乎并没有,黑漆漆的眼珠,带着星子一样的光落在阮绫面上。

    有点儿不知哪来的压迫感,阮绫想要捕捉,抬眼回望过去,却又无法在时怀池眼中找见了。

    二人一路无话地到了时怀池爹娘面前。时老爷和时夫人都穿了凑对的暗红『色』万福纹外裳,已经板正正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了。阮绫对时怀池他娘也算不生疏了,那些命『妇』进宫朝拜的流程且不提,上辈子她因为怕被时怀池金蝉脱壳,亲自监斩时怀池的时候,他娘就在边上足足骂了自己两个时辰,还一句话都不带重样的。自那时起,阮绫就深刻认识到了这老太太的才华。

    虽然上辈子有杀子之仇被骂得狠,这辈子阮绫与这口才三甲等的时夫人无冤无仇的,她一见了阮绫,面上便笑开了花。阮绫浦一照规矩行完了礼,直起身来,时夫人就一径亲切地拉了她的手,再一次展示了她口才上的才华,一句话都不带重样地将阮绫好好夸了一顿,从模样到『性』格,从身高到体重,从学识到涵养,三百六十度无纰漏,直夸得阮绫这听惯了奉承话的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她心中是越发佩服这老太太了。

    夸完了以后,时夫人就给了她一只名为传家宝的玉镯子,最后又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当年我与你娘也算是闺阁姐妹,你又跟你娘长得像,我一听怀池说想娶你,我呀,当时心里就开心了,我就跟怀池说,再难娶,也得全力以赴,把你给娶进家门来。这不,费尽千辛万苦,可算有志者事竟成,把你这丫头给娶回来了?”

    阮绫心道:果然是经了一些什么事的。

    不过现下她却不好表现出来不晓得是什么事,只好假作羞涩,低下了头去。

    时怀池就站在一旁,神『色』隐晦地瞥了瞥阮绫。

    时夫人虽与阮绫说着话,她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见着了时怀池素日里不会显出来的隐晦亲近神态,心中也很是满意,又笑着同阮绫说:“我就盼着你跟怀池早些生个大胖小子了!”

    ……这怕是有些艰难。

    阮绫一边心中腹诽,一边暗暗与时怀池对了个眼『色』,示意他该走了。时怀池果真懂她意思,这就亲昵地拉了阮绫的手,与他父母道了别。出得长辈院门,走出去老远,也没有放开阮绫的手。阮绫:“……”觑了他一眼,又觑了他一眼,暗暗把手往自己方向拽了拽。

    时怀池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这么多人面前,阮绫也不好说什么『露』陷的话,只好给他抓着手,回了院中。一进了院中,她就立刻使劲抽回了手,猫披虎皮地瞪了时怀池一眼。也不管时怀池是什么反应,便转头将『奶』娘支去给自己叫糕点,然后她叫了自己的大丫鬟元扇进梳妆间,说要换根簪子。实则阮绫是要跟她套话的。

    外头时怀池就这么被阮绫抛下,心里约莫有点失落,不过他冷淡惯了,也没有表现出来,就进了书房。他的小厮看时怀池新婚之日,居然没有跟少夫人腻歪在一块,而是进书房收拾起了笔墨,心里难免觉得自家少爷不懂情趣了一些。他看着时怀池亲自洗完笔,准备要写字了,感觉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半步,与时怀池进言:“少爷,少夫人这初来乍到的,除了您谁也不熟,你不去陪陪她,同她一起出去玩玩?”

    时怀池闻言,转头看了看自家的小厮墨迹,想了想,他就放下了笔,『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来,“走。”

    *

    阮绫的大丫鬟元扇,是个能跟随她在后宫沉沉浮浮的人物,也是人精一般的。阮绫也不敢随口就直接问她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嫁给时怀池,怕要惹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烦来。因此她让元扇给自己比划了一会儿簪子之后,就状似随意地开腔:“我能嫁给时怀池,总是不容易,还要多备些礼答谢该答谢的人。”

    元扇将簪子『插』…进阮绫发髻中,蹙眉正了正,一边专心致志比划着将簪子『插』成最好的角度,一边随意笑着回话:“正是呢,奴婢怕自己浑忘了,已经事先列好了名单,回头就给姑娘拿过来。不过依奴婢看,舅老爷那儿的礼该是最重的,姑娘觉着送什么好呢?”

    阮绫便知道了,原来这桩婚事是她舅舅从中出了大力促成的。元扇还是这么贴心,思虑也还是这么周全,她便更舒心了,也笑道:“我听说琉璃厂出了一种新式鼻烟壶,装的料里没有烟草,专门是要教人戒烟瘾的,就送这个给舅舅。”这一贯是阮绫作弄人的作风,调皮又亲近,一准是没问题了。更何况,阮绫想到她舅舅后来是给鼻烟吸出了病症来,给整得面黄肌瘦精力不济的,也不愿他再受一次这等苦处。烟草这种东西,能戒还是戒了吧。

    元扇立时便应下了。

    阮绫又小心翼翼旁敲侧击了一些旁的问题,这才将时怀池如何娶到自己的弄了个小半明白。阮绫轻轻吁了一口气,便想到了邵曜。自己嫁给了时怀池,也不知道邵曜会娶谁?

    她便斟酌着问元扇:“皇上什么时候大婚的?”

    门外时怀池要扣门的手悬住了。

    他站得像一个雕塑。还是木质轻量的,风一吹,身体便似跟着衣摆轻轻晃了。

    这主仆二人走路只带风,不带声,屋内的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元扇颇感讶异,她回话道:“姑娘,皇上十天后才开始选秀呢。”言下之意,您可不是睡糊涂了,还没清醒吧?

    邵曜竟要选秀?

    阮绫心中诧异,继而,她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心道,果然还是她们阮氏太霸道了,看看,就连邵曜这水『性』杨花之人娶了她,上辈子连给自己选个秀的机会都没得了。

    兴许她与邵曜本就该像这一世这样,各过各的,才能两厢相安无事,各自都快活吧。

    门外时怀池的手悬停了半天,到底还是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

    他身后的小厮墨迹相当诧异,心道怎么突然就走了?皇上要选秀,少夫人还感兴趣,这多好的一个谈资啊,少爷您可是要在御前当班的,随便拿个内幕消息出来讲与少夫人听,那不都是妥妥地能把牛『逼』吹上天了吗?

    结果少爷他连个机会都不给自己,转身就走了!

第46章 舟车劳顿好补补() 
写文每天只睡6小时; 望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支持正版; 谢谢。  她作为关键当事人; 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们双方都没发现这一点。

    既是如此,阮绫就要推一把了; 不能让他们两个今日互相发现之后; 还有解释推锅的机会。

    若是他们俩和好了; 君臣把酒言欢,谁知道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 合力抽自己脚底的薪。最好的情况; 当然是时怀池变成她的人; 让邵曜做孤家寡人去。

    若是如此,上辈子时怀池一天到晚给邵曜出主意跟自己作对的过节; 阮绫便可当它是过去了。

    所以一看到这几乎要捅破窗户纸的苗头;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扑向了时怀池。

    就不信时怀池能忍?

    他要真能忍; 阮绫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阮绫扑在时怀池怀里,抓着他的衣襟抽泣; 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其实阮绫那一声浮夸的夫君,时怀池就已经明白过来,阮绫恐怕也不是清白无辜的。至少没有她表现得那么清白无辜。不过这和皇帝公然勾搭他妻子比起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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