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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珊怔了怔:“罢了,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强求了。咱们不说这事了,哎,小若,你不妨跟我说说,琪瑛和玉晴她们如何了?这一转眼,我也好些年没有她们的消息了。”
“是啊,之前我去找她们,她们也还向我问起你呢。只是咱俩书信来往,也要几天才能一个来回,而且也写不了几句话。”她终于不再谈论我和十三阿哥的事,我便也顺着她的话继续说,“琪瑛做了偏殿的管事,咱俩走后,又调过来两个新的宫女。不过,我只见过其中一个,也没说过话,连名字都不知道。”
“是这样。”月珊点点头,调侃道,“不过,你不在偏殿了以后,那里就没什么事了吧?”
“姐姐,你这莫不是又开始笑话我了?”我佯作生气,嗔怒着看了月珊一眼,“琪瑛和玉晴也和我说过,偏殿里是越发的冷清。不过,也不是完全就没人了,上回我去,还碰见了五阿哥和十二阿哥呢。”
月珊的眼中,倒像是有几分怀念和羡慕:“唉,要是有机会,我也真想回去看看。咱们那时的生活,比现在有意思多了。对了,小若,梅姑姑呢?她还好吧?”
“梅姑姑我只见过一次,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仔细回忆着,“琪瑛她们倒也没跟我说起过,姐姐放心,没有消息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记得以前,梅姑姑就对月珊多有照顾,她们具体的关系我并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些交情。想了想我又问她:“姐姐,你若是关心,不如等我回宫以后,再去找梅姑姑一趟,如何?”
月珊却是犹豫着开口:“倒也不必,没什么事就好了。”
不知月珊是否是有难以启齿之事,我也不再问她,便找些宫里的趣事,还有去年我去塞外的见闻,讲给月珊听。她面带微笑地听我眉飞色舞,时不时地发表几句评论。渐渐的,太阳就要落山,我也该走了。
“姐姐,天也晚了,我该回去了,以后我再找机会来看你吧。”
“怎么已经这么晚了?”月珊怔了一下,转头望了望窗外,“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还想听再你说几个故事呢。”
“这回真的不行,我可是偷溜出来的,姐姐你要是还没听够,不如去求皇上让我时常来找姐姐,这样,我也好趁机放几天假。”我和月珊都站了起来,她送我出门。
“我看你呀,就是想偷懒了吧?”月珊笑着打趣我,“要是你下回没跟着皇阿玛走,我一定去求皇阿玛放你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福晋大恩,在下先行谢过了。”我一本正经地作揖道谢,月珊又是一阵笑。
回了宫,我忍不住望着落日余晖,出了很久的神。我知道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也不想否认,我嫉妒月珊。可是同时,我也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仍然欠她很多,这样做,又是不是真的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意,但我至少,完成了我曾经的承诺。
更况且,终究,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早一点步入历史的正轨,我也好早一些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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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便去偏殿看了琪瑛和玉晴,送了她们一些从江南带回来的锦缎。从偏殿出来,我带着另外的锦缎,去了梅姑姑的住处。她倒没忘了我,对我也还算客气,寒暄过后,我想起月珊和梅姑姑的关系不比寻常,就代她表达了问候。梅姑姑沉默了半晌,却只是说让我也代她向月珊问好,我无意探听什么,又随意闲扯了几句,就告了辞。
七月底是敏妃的忌日,宫里仍然没有一点儿动静。我简单地写了一些祭文,宫里有规定不许烧纸,我便就着火烛燃了。今年我跟十三阿哥也不在一处,不知今晚,他会不会回忆起去年此时的月光。
这么一想,时间还过得真快,去年此时,我刚刚向十三阿哥表明心意,那时的场景,仿佛仍在昨天。可不过是这么一瞬间,这世界却又变得这样不同。
病既然己经好了,我便又开始练字,这成了我打发时光最温暖的途径。九阿哥仍像往常一样,时常过来做客,指导我写字,隔些日子就送我东西,我也仍然照单全收。我照着十三阿哥给我留下的书,抄完了一本杂谈,被九阿哥当做打脚链的“劳务费”拿走了。
我有一次在路上碰见了四阿哥,也不知是不是偶然。他只问了问我身体的情况,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他似乎变得越来越沉冷漠然,把真正的情绪压得越来越深,什么也不表现在脸上。
十二阿哥也来找过我一次,装模作样地跟我说起凝若家里的情况。我一开始还很不解,但后来也就明白了。凝若的哥哥新得了儿子,他是想借此来探探我的反应,我对月珊得了女儿一事的反应。
我笑了:“你想问我十三阿哥和月珊的事,直说就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真不像你。”
十二阿哥皱着眉头:“我不信,你当真全不在意?”
“若说全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收了笑,正色看他,“但是,十二,我也不想再说一遍了,我想要的是什么。更况且,你我都知道历史,对吗?”
“你若真能放得开,那是再好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去江南,都发生了什么,但你这场病,想来也是跟他们的女儿有关了。”十二阿哥叹道。
“放不开也得放得开,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即使是有我也不会选的,我自己放不开,纯粹是瞎矫情,你大可不必理会。”我笑着自我调侃,“这生病倒没什么,我也正好趁此休息足了。”
见我如此说,十二阿哥便也不再深究,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走了。
他虽然不做深究,可我却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说辞。其实不光是他不信,我也不信。十二阿哥曾说他佩服我看得清自己,可我现在,真的不明白我心底的想法了。
第四十九章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一)()
最后一朵荷花也谢了,康熙一行人才回到京城。如同往常一样,十三阿哥交完了差,便拎着我让他给我带来的东西过来找我。
去了一趟塞外,他的皮肤又晒黑了不少。我接过他拿来的东西,摸了摸他的脸颊,有些心疼地说:“胤祥,你们出去好久,你看你,皮肤也黑了,也变得粗糙了,你肯定累坏了。”
十三阿哥微微笑了笑,将他的手覆上我的手:“这些苦不算什么,心里的苦才是真的苦。我真的是去了好久,想你都快想疯了。”
我不禁红了脸,抽出手来,将身子转过去:“你在外面也不学好,一回来就说这些。”
我转过了身子,倒是给他提供了便利,十三阿哥拉住我,从背后紧紧拥住我:“小若,我说的都是真的。”顿了顿,他又絮絮叨叨地开口,“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想这样一直抱着你。为什么皇阿玛不愿意让你嫁给我?小若,为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
听着他的语气,我的眼睛不由得一阵酸涩。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不能答应他,也不想说些让他伤心的话,只好回转身子,也紧紧地抱着他,表达我心底此时的感情。
十三阿哥俯下头来吻我,带着混杂着的悲伤、思念还有欲/望。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亲吻过后,我们都喘息着望着对方,将自己的样子映进彼此的眼中。
终于,十三阿哥叹了口气,转开了目光:“小若,我总是对你无可奈何,早晚有一天你要把我折磨死。唉,也罢,你来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吧。除了你说过的东西,我还给你买了一个白虎皮的围脖,再过不久,天也就要凉了,你就能用得上了。”
“好,那我一定天天戴着。”我走去看他带来的东西,再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收好。
十三阿哥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我收拾:“你的病早就好了吧?我才走不久你就生病了,我也看不见你,担心了很久。”
“当然,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好怎么像话?”我一边收拾一边回答,“也不是什么大病,估计就是之前累的,休息了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这样就好。”他似乎小声地叹了口气。
我整理完了,皱眉看他:“对了,我不是说让你给我再带一本书来吗?你是不是忘了?”
十三阿哥怔了怔:“光想着把东西给你送来,还真是忘了。明天我回了家,再给你拿过来吧。”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差人送来就好了。你最近多在家陪陪月珊和你的女儿吧。孩子还那么小,府里事情又多,你好歹分担点儿,别总让月珊一个人忙。”
十三阿哥又怔了怔,才满脸复杂地叹气:“好,我听你的。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娶月珊了,随便换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麻烦。”
我听得直皱眉头,这是那个责任感一直很强的怡亲王说的话吗?
“你真是没良心,月珊辛辛苦苦地为你怀孕生孩子,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根本就是为你生孩子”十三阿哥小声嘟囔着,不等我接话就赶紧道,“好好,我都知道了。你已经把我给你的书都写完了?给我看看你写得如何。”
我把写好的字递给他,他一页页翻看着,也不说话。我在一旁看着他皱着眉头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胤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你也不说话,皱着眉头,我写的字有那么难看吗?”
“嗯?没有没有。”他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笑着说,“你写得不错,虽是临摹我的字,却也写得颇有你自己的风格。”
“你这是夸我?”
“自然是夸你,没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十三阿哥点点头,“你若真与我写的一模一样,毫无新意,反倒不是好事了。”
听到了表扬,我心里不免觉得喜滋滋的。虽然自知我写字的水平比起他还是差了好一截,但他这一番话还是很令我受用的。
十三阿哥笑着捏了我的鼻子一下,接着检查我写的字,时不时地提出些意见。我在一旁托着腮,一边听着,一边笑眯眯地欣赏他的侧脸。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不知怎的,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诗。此时此刻,虽然没有
“琴瑟”,然而这样静谧的岁月,真的是再美好不过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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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的花苞已经渐渐长了出来,点缀着空荡荡的园子,倒是比春天的百花还要引人注目。十三阿哥让人给我送来了书,我却一连几天都没什么精神。正巧今天轮到我休息,我便穿上厚厚的衣服,戴着十三阿哥送我的白虎皮的围脖,趁着人少的时候,悄悄到院子外面去散散心。
七拐八拐,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孔雀园。可能是因为有些冷,小王子出来待了一会儿就回到它的小木屋里去了,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四处逛,就倚着栏杆,静静地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背后有人快步走来,一边没好气地骂我:“你脑子是冻坏了还是怎么的?那孔雀也不出来,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我叹了口气:“九阿哥,怎么到哪儿都有你?我就是想发会儿呆,也不行吗?”
“不行!你是嫌你病得不够多吗?”说着九阿哥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扛着你走?”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不过仔细想想,我还真是在外面站了好久,中午出来,现在太阳已经偏西了。刚才发着呆,倒没觉得冷,这一回过神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别说,待久了还真是冷了。”我搓了搓手,嘿嘿笑了笑,“我这就回去。”
九阿哥白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过身,率先往回去的路上走去。我在后面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奴才给九爷请安,这是您要的披风。”
“嗯,行了,你下去吧。”他接过来,打发了小太监,转身把披风递给我,“我早猜到你会冷,穿着吧。”
傍晚的风的确很凉,此刻我也就不再嘴硬,接过披风穿好:“那真是谢谢你了。”
“你吃错药了?跟我客气起来?”九阿哥却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果然跟他就不能客气!我又瞪他一眼:“我收回那句话!九阿哥,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也不知给我准备个暖手的小炉?”
九阿哥怔了怔,不怀好意地笑着伸出双手:“你手冷了?来来,我给你暖暖。”
这可是皇宫,他就敢这么光天化日地调戏宫女?我真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