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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他们真的回到进来的地方可傻眼了。
暗门已经封死了,隔着碎石也能感觉到外面炽热的温度,想必是大火已经烧到这儿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要是这么僵持下去,等待他们的大概只有去见阎王这么一条路。
楚长安心一横,道:“顺着这一路再仔细瞧瞧,这暗道修建的看起来也有些时日了,不可能真的没有出路。若实在是找不到,便顺着那条暗河下去看看。”楚长安说着又看了一眼那道被封死的暗门,“哪怕淹死也比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强。”
楚长安自己也知道这个主意欠妥,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刚没走两步,楚长安便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楚兄!”
“怎——”
话还没说完,便察觉到身后有异动,紧接着便用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匕,反手向后一捅。只听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倒下了的声音。
楚长安这才转过身来,抹去匕首上的血迹,重新收入鞘中。他没说话,只是扫视了一圈剩下来的这些人。
有的已经双腿发软跪下了,脸『色』灰白,没比地上倒着的这个好多少。
过了半晌,楚长安才开口说道,“想以下犯上,也得先有这个本事再说。”楚长安说罢又瞥了一眼地上躺着这个,虽然是没死透,但也差不离了,哪怕是不去再补一刀,也没得治了。
“以下犯上?要是不来这个鬼地方,哪儿会有现在这种事情?”地上躺着的那个将士大抵也知道自己大限到了,也顾不得往日那些礼节,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虽说是忠义为先。但无论仁义与否,忠永远是第一位。”“不过既然没有这个觉悟,当初为何要选择为朝廷效力?走了也好,省的以后在关头上坏了事儿。”楚长安说罢干笑了两声,没再去在他身上多费目光。
那将士挣扎了不到半刻,终于还是没了气息。
“若是谁再敢有异心,陪他一起在地上躺着。”
身边的人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楚长安却是只当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头也不回的往前继续走。
这一路上这种人见得太多了。刚开始见着有好处便追随,见着事态不对,就反悔了。虽然是这种心理也算得上人之常情,楚长安也能理解,但威胁到自身的时并不想原谅,只得除掉清净。
一行人再次走到暗河口的时候水流已经明显比方才缓了许多,再旁人眼里兴许事件好事,但楚长安看见却是直皱眉头。
毕竟想要出去,只能顺着水流,不怕湍急,只怕是潭死水。
望着幽黑的潭水,要不是身后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楚长安也想退缩。
毕竟打小长在北方,缺水,到了冬日连洗个澡都得注意着,哪儿还能给他练水『性』。
第四十章()
暗河其实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湍急许多; 而且有些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凸起来的石头,而且比想象的要长。
楚长安一头扎进去的时候虽然是闭了气,但是不一会儿便挺不住了,只得使劲儿往上划; 希望能浮到水面上来换口气。
这么一换气可好,正巧撞到了尖锐的岩壁上。
水再是冰冷; 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额上冒出来的温热。
然而见血是小; 最令楚长安绝望的是头脑开始发昏,身体渐渐的失去平衡; 导致了又再黑暗中多了几次撞击。
最后被冲出暗河的时候楚长安还是隐隐有意识的,只是四肢使不上力气。然而楚长安心中到底还是有所不甘,死也不愿意死在这种地方; 只能拼了命的向着光线投『射』下来的地方,一点点往上划。
就在快浮出水面的时候; 楚长安感觉到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朝自己游来。
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本能的打起警惕,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任着对方在头上打了一记。
不过意外的; 这一下子并不觉得疼,只是再也无法保持清醒,从而陷入一片昏沉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楚长安似乎又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但是眼皮子依旧是沉得很,睁不开。只是能感觉到有人在帮他渡气; 能感觉的出手法娴熟,只是动作实在算不上轻柔。
“萧……”楚长安转念一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儿离京城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朝堂上那摊子事儿还麻烦着,怎么可能有时间来这凶险之地。
这么一开口,对方大抵也是知道他醒了,便停下了动作。
楚长安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说到底是救命之恩,以后也好道个谢。然而好景不长,可能是因为方才呛得水太多,没等有力气睁开眼便又没入了黑暗。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没了那般对死亡的恐惧,而是觉得应当如此,没什么不妥之处。昏沉了半晌,似乎有什么东西入梦而来。
太平盛世。
说来楚长安自己觉得好笑,以前他可从来没有把家国大业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放在眼里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和自己不相干。
毕竟深陷困境的时候施以援手的可不是这个国家,而是那个一样落魄的小王爷。往后的一系列事情,也是围绕这个小王爷展开了。要是当年萧寂说想要经商,现在楚长安可能走的就不是这条路了。
然而现在却有些渴望九州能够太平,人民得以安康。
而且梦中这幅景象,倒是成真了。
楚长安百思不得其解,不解自己的心境怎么有了如此转变。最后思量了半天,终于是归咎于:如果九州能够平定,天子也好轻松一些,从而自己也能闲下来。
本来楚长安已经沉沦于眼前的盛世,甚至不愿意走出来,想一直在梦境里头待下去。而且梦境里遇见的人,一个个唤着他善者,请求他就这么留下来。
可比外面的纷争好太多了。
然而梦总是没的由来,楚长安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也正是这么一件事情,令他恨不得立刻从梦境里惊醒。
这些做侍卫的,没有统一的休沐,而是采用了轮休的制度。
说是轮休,能轮到了也只有在宫里头混的有些年头的那些老人。至于这些新来的,休息就别想了,能多睡一会儿都是福气。
楚长安到底是今年刚来的。哪怕在殿前再是崭『露』头角,也依旧是个新来的。从入宫以来别说休息一整天了,撑死也就偷会儿懒还不敢被发现。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同僚之中太『露』锋芒,永远是大统领的关注对象。比如什么脏活累活,别人不干就罢了,楚长安不行,必须做完才能吃饭。
虽然这些小事对于他而言并不累,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每每想起来,心里头还是盼着以后能有两个人位子倒过来的一日。倒不是要报复什么的,只是心里头求个畅快。
惊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身边自然是什么人也没有。但手边却是留下了些伤『药』,在岩石上磕碰的地方也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了。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出手相救,楚长安心里头还是默默的道了声谢。
楚长安沿着河滩转了一圈,果然离那条暗河的接口处不远,里面还陆陆续续的冲出来一些东西,有烧焦的木头,也有布料的残渣,想必是顺着那个庭院的暗道一并流出来的。
看了好一会儿,楚长安忽然觉得不对,甬道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然而还没来得及探头看,先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漂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具具身着软甲和夜行衣,已经没了生气的人。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淹死的,而是活活窒息而死的。
当时楚长安记得,他决定从暗河逃出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表示了不满,甚至为此先一步付出了生命。然而没想到不满的人却是这么多,宁可憋死也不愿意去试一试。
这些人顺着水流出来的时候楚长安还来不及去捞,便一个个急着被旋涡卷了进去。
楚长安忽然想到了苏言明。
虽然论私心楚长安一直认为他活着有影响自己生命安危。但是若果这一趟没把他活着带回去,那么苏渊估计也不会让他四肢健全的回京。
楚长安现在只求上天开眼,让这个祖宗多活一会儿,不然自己多半也得下去陪他。
这片河滩不大,走了莫约两刻钟便走到了头。最后楚长安是在草丛之中发现这位大仙的。
面『色』红润,睡的安稳。
“起来了。”楚长安说着俯下身,推了推他。
“什么时辰了就起来起来,昨天晚上还那么温柔,本少爷会少了你那几两银子?”
楚长安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话,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站起来给了他一脚,“起不起来?”
苏言明吃了痛,才算是睁开眼睛。本来一脸大爷样,见了楚长安算是彻底给他根治了,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坐端,“楚……楚兄……”
“你倒是挺本事的,怎么出来的?他们人呢?”虽然方才已然见到了尸首,但是楚长安还是希望是自己看走眼了。
苏言明忽然回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流『露』出一副十分惊恐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楚长安,半晌也没说出来话。
“问你话呢,他们人去哪儿了,需不需要回去找苏大人再去营救?”楚长安见着他没回答,又问了一遍。
“死……死了……”过了好一会儿苏言明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说道,神『色』之中尽是恐惧,紧接着整个人完全崩溃,躺在地上张着嘴,却是只能发出几个单调的音节。又过了不到一刻,眼角才缓缓流下了两行晶莹。
楚长安见此也只好柔下声音,俯下身来劝了两句,等过了一会儿见着他情绪稳定了些,才继续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可否与我细说?”刚说完楚长安见着他表情不对,连忙补充道,“咱俩一道长大了,我你还能不信?不用着急,想到哪儿就说。”
苏言明见着楚长安也没了以往待自己那般凌厉,稳了稳情绪,才缓缓开口道,“虽然他们大多会水,但是遇见这种情况还是怕。楚兄当时说要从暗河里出来的时候,其实不止那一个人动过那种心思。”
“那你为何不和我讲?”
“我……我打不过他们。”
想来也是。这一行人唯一不会武艺的就是苏言明了,但也是除了楚长安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楚长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你跳下去的时候他们说你想死,可别拉着他们一起死之类的。然后便去试图撬开来时的暗门。结果这么一窍,浓烟顺着暗道进来了……”苏言明说到这儿忽然停了。
“那你倒是聪明。”
“没……我本也是不敢的。但最后慌『乱』之中想着横竖都是死,死在外面也比死在里头强。后来记得在水里遇见了一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心善,把我捞了上来。一醒来就看见你在我身边站着。”
楚长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伸出手来『摸』了一把他的头,仿佛真的像儿时的好兄弟一般,“都过去了,既然已经活下来了,说明你命不该绝。现下先去找苏大人会和,往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两个人一路并肩走着,路过那片废墟的时候楚长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
暗道修建在地下,塌方的几率并不大。而且即便是塌了,应是离暗河还有一段距离。
他方才看见河道里漂出来的那些将士,理应是好好的躺在暗道之中的,除非是人为……
楚长安想到这儿,悄悄瞥了一眼跟自己并肩站着的苏言明。
只见苏言明依旧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满脸不解的问了楚长安一声,“楚兄怎么了?”
第四十一章()
“没怎么。”哪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 楚长安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毕竟往后还有些日子要在一处,要是现在应是要说破,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被动,“只是那王大人没能带出来; 而且所有人都没了,如何向苏大人交代。”
“楚兄放心; 父亲肯定不会责怪你的。”
这点楚长安也知道; 苏渊至少表面上不会对他出言不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萧寂亲自举荐来的; 但表面上和善可不代表别后不会捅几刀,所以这日子依旧是过得提心吊胆。
天黑的时候两个人总算是回到了来时的船上,听驻守的将士说; 苏大人一早也出去了,现下还未回来。
楚长安没再去追问; 只是回到船舱里头自己找了些伤『药』,简单的处理过后便倚着物资箱小憩。到底楚长安也是常人,经历了这么一圈儿受惊吓虽然不至于,但该累还是会累; 该困还是会困。
然而睡了不一会儿,楚长安就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