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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逆不道之人没必要废话!抓住他!”语苑有点急躁地说。
十二间正主抬起手,剑身一凛。“得罪了!”
噌的一声脆鸣,水寒剑出鞘,瘦削剔透的玄铁映着纷扬大雪,无比幽寒。
紫晶泪痣闪烁不定,祈岁的眸底寒光潋滟,如同深不可测的湖泊。
宝剑相对,剑锋交错,铮鸣声叮叮入耳,剑气呼啸如虹。
一是被祈岁的剑势逼迫,一是往日的尊敬多少还在不敢使出全力,十二间正主渐渐落到下风。
语苑本来满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看到局势变化后不禁蹙起眉头,不满地嘀咕道:“一群饭桶!”而后从衣袖里拿出一片树叶,把边缘含在嘴中。
清脆的曲调陡然响起,没多久,疾风阵阵掠过耳边,定睛去看,只见二十多个黑色劲衣的容楼人,身如苍鹰,落了满殿。
语苑上前一步,怡怡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色令牌,正中浮雕着鹿角材质的“容”字。她得意地看了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诗雁一眼,朗声道:“容楼楼主令!”
容楼人看了眼令牌,见确是真的,便恭顺地单膝跪地,抱拳道:“见过楼主!”
语苑满意地收起令牌,下达命令:“祈岁谋权篡位毒害魂主,还不思悔改出手伤十二间正主。给我拿下这个罪人,以谢七族!”
容楼人慢慢起身,手腕一转,露出锋利的匕首和暗镖,寒光凛凛。
令灵竹不解的是,这次祈岁没有奋力抵抗,不一会儿便被容楼人制住了。
“魂主。”见大局已定,语苑便退回宝座旁,躬身道。
老魂主站起身,看着祈岁,道:“毕竟你是我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祈岁巍然屹立,道:“何事?”
老魂主淡然一笑,嘴角勾出邪魅的弧度。“魂族守护之宝。”
“什么?!”祈岁紧紧地皱眉,危险地看着他。
众人也小声嘀咕起来:“魂族守护之宝只有历任正主知道藏匿之地,老魂主这是……”
听到他们的议论,语苑解释道:“解药的副作用让魂主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大家不要多心。”
“你处心积虑地编造借口,就是为了得到魂族守护之宝?”祈岁冷哼一声,好笑地说:“那真是要让你失望了,魂父临终前并没有告诉我,如今没有一个人知道珍宝所在地!”
“老魂主竟然没有把地点传下来吗?”众人惊讶不止,只有五殿当中白胡最长的那位长老,脸上波澜不惊。
“知子莫若父,你拿这种蹩脚的借口糊弄谁呢?”老魂主冷冷一笑,抬起右手,指缝中三根银针点点星光。“信不信我立刻让你生不如死?”
语毕,一阵疾风刮过,灵竹几乎能听到银针割裂空气的叮鸣之声。
突然间,黑影漫天盘旋,灵竹被晃得眼晕。等视线再次变得清明,却发现局势完全扭转,令人瞠目结舌。
左右二使被压制跪在地上,七宫九楼的包围圈被冲破,众人散乱地倒了一地。五殿长老躲到红木柱后,惊恐地喘息着。
诗雁和祈岁站得笔直,嘴角含着一抹成功的微笑。而高台上的语苑和老魂主,均被几名容楼人挟持,匕首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你们在做什么!”语苑皱眉怒喊,“竟敢如此对本楼主,反了你们了!”
诗雁冷笑一声,道:“究竟谁是楼主,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是……”语苑遥望诗雁,视线似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诗雁仰起脸,抬手伸向颈间,嘶嘶啦啦的声音细碎响起。头套被缓缓撕下,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容与清溪长,楼萦流水香。语映南山雪,苑锁月下棠。”她一字一顿,傲然地道:“容、楼、语、苑!”
高台上的女子震惊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是你!”
众人也吃惊不小,惊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不定,诧异地喊:“怎么有两个语苑楼主?!”
语苑挥手把头套扔到她脚下,厉声道:“语嫣,你玩够了吧!”
“语嫣?!”一语激起千层浪,“她不是早死了吗?”
那人激动起来,她愤然道:“没错,我正是语嫣,与语苑同胞所生却在两岁时被丢进后山喂狼的语嫣!”
果然如此!灵竹深深舒了口气,自己猜得没错,假冒语苑的那人易容术高到毫无瑕疵,正是因为她是语苑的胞妹,长得一模一样不需要易容的胞妹。
“语嫣……”语苑的眼神里满是痛惜,“我不知道你被谁救了又投靠了谁,但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做了什么?”语嫣不屑地笑了笑,“不过是杀了那对狠毒的夫妇,只可惜没杀得了你。”
“竟然是你!”语苑气得全身发抖,唇瓣哆嗦着,吼道:“那是你的生身父母!你怎么下得了手!”
语嫣漠然道:“早在他们把我扔进后山的那一天,他们就不是我的父母了!”瞥了她一眼,语嫣又加上一句:“你也不是我的胞姐了!”
“你以为我们不难过吗!你是火人,按律不能安葬,甚至不能留有全尸。”语苑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她眼圈通红,哭泣般地喊道:“那晚你停止心跳后,我们哭得有多伤心你知道吗!魂母一直自责,说是她带给你苦难,宁可拿自己的命去换你!可你竟然……你竟然……”语苑哽咽着,泣不成声。
“哼!”语嫣执拗地偏过头去,“别以为这样说就能打动我!”
“你对我们的恨和埋怨积累了十几年,一时无法消弭,我理解。”语苑猛地抬起头,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可你不能入了邪路,做出对不起整个魂族的事!”她哀求道:“妹妹,收手吧……”
语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晚了……”
“不晚!”语苑急忙接话,“只要你肯回头认错,我会求魂主从轻处罚你的!”她转向祈岁,恳求地看着他。“魂主,求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语嫣打断她的话,喊道:“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句地争执着,老魂主无聊地叹了口气,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全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祈岁慢慢走近,问:“你究竟是何人?”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孩子气地说:“你猜猜看。”
“你!”祈岁无奈,顿了下,便用水寒剑指着他,逼问道:“快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毫不在意,反问:“这副身子可是你魂父的,你下得了手么?”
祈岁被刺激到,手中的剑顿时向前刺去,但在触碰到他衣襟的前一瞬,生生止住。握剑得右手微微颤抖,一番心理斗争后,祈岁还是泄气地放下了手,道:“虽然我伤不了你,但可以软禁慢慢审问,直到你说实话的那天。”
嗖地一声,水寒剑回鞘。祈岁转身摆摆手,示意容楼人带他和语嫣下去。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以为自己是谁?”他风轻云淡地笑着,仿佛脖子上的寒光闪闪的匕首只是瘙痒的工具。“就凭你,还想困住我?”
祈岁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他。
门外传来看热闹的魂族人的惊呼,寒风夹着雪花凛冽袭来,沉重的殿门砰地一声撞到墙壁上。飘渺的白纱从眼前晃过,乒乓的刀剑落地声,还有吃痛的闷哼声,几乎同时响起。
灵竹心里一惊,再往高台上看去,眨眼的时间,那两人就没了踪影。
祈岁被推得跌坐一旁,水寒剑掉在身边,露出小半截剑身。
“魂主!”语苑担心地叫了一声,跨过倒得满地都是的众人,赶过去扶他起来。
祈岁看着空空荡荡的殿门,咬牙狠声道:“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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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魂族守护之宝()
见灵竹从红木柱子后走出来,祈岁忙问道:“你没事吧?”
灵竹点点头,看了语苑一眼,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她是语嫣了。。。。。。”
看她毫发无伤,裹着厚厚的被子,脸上甚至还粉扑扑的,祈岁放下心来,道:“语苑自小与我形影不离,我对她熟悉无比。虽然语嫣和她相貌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既然没有易容的痕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语苑的胞妹。”
“所以你们就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了?”灵竹问。
“嗯,毕竟敌暗我明,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前,采用保守观察的方法比较好。”
“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她真的还活着……”语苑黯然地说:“好不容易相见,却变成了敌人……”
“怪只怪指使她的那个人!”灵竹藏在被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她愤慨道:“那人一定是把她当杀人工具养大的!从小就灌输复仇的理念,害得你们家破人亡,姐妹不得团圆!”
祈岁弯腰捡起水寒剑,砰地合起剑鞘,眼神坚决而幽冷。“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魂主……”语苑眼里水光闪闪,哽咽地说:“谢谢您……”
“不必客气。”他扫了眼倒了满殿的各位正主,冷声道:“伤我魂族一命,我便要他千刀万剐地还回来!”
容楼的人聚集过来,跪在祈岁面前,垂首高呼:“誓死效忠魂主!”
“经历了亲人的故去了背叛,语苑,我知道你累了,心也冷了。”祈岁接过他们呈上的令牌,摩挲着中间的鹿角容字,幽然问道:“若是你想离开,我绝不会强留。”
“魂主……”语苑走到他的正面,慢慢单膝跪下,仰头看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我从六岁起便跟在您身边,对我来说,您和魂族就是我要守护一生的宝物,我绝不会走。”
祈岁垂眸看向她,漠然道:“若你不走,有朝一日,终会与语嫣在战场上相见。”
语苑闻言不禁低下头,沉默了下来。
一边是全族的利益,一边是世上唯一的亲人。纵然她犯了难以饶恕的错误,但血浓于水,又怎能割舍的掉。灵竹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过了良久,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变得果决,眸子里一片清明。“若是她威胁到您和魂族……”语苑紧紧握住手,指甲在掌心里刻出一道百痕。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自会亲手……杀了她!”
祈岁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他悄声松了一口气,走近语苑,把容楼楼主令放到她面前。“如此,我便把自己的性命和魂族的命运,托付给你!”
语苑恭敬地双手接过令牌,神情肃穆而庄重。她横臂胸前,坚定地说:“以神族人的尊严起誓,容楼第十六任楼主语苑,愿为魂主赴汤蹈火,死生不离!”
祈岁微微颔首,傲然抿唇,把手放在语苑的肩膀上,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交付。
那一刻,灵竹恍然感悟,世上有一种关系,超越血缘和爱恋。
它荡气回肠,慷慨啸歌。
又百转千折,潸然泪下。
它就是——
生、死、与、共!
容楼人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杂乱的大殿,又把受伤的正主抬出去医治,不一会儿正殿里就只剩下几个人,恢复了平日的肃静和威严。
五殿里有一位长老一直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毫无波澜,平静得仿若世外高人。
夜深人静,魂族人都已睡下。
雪势渐渐减弱,西楼残月挂在空中,银光落满雪地,皎洁生辉。
万籁寂静,偶有松枝被积雪压断的咔咔声。
祈岁披着外衣坐在桌旁,静静思考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雪月之光透过半开的纸窗,照在他的侧脸上,映亮深邃的眸底。
想到那人是为魂主守护之宝而来时,思绪被迫就断了。
魂族守护之宝……
既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祈岁不由得有点烦躁,这么重要的事魂父临终前竟然忘记告诉自己,而当时一片混乱自己也没有想起来去问,现在该如何是好。难道从自己这一任起,从今而后,魂族人再也不知自己背负的使命是何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祈岁猛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一道黑影浮现在窗外,祈岁警惕地皱眉,高声道:“谁?!”而后便飞身至窗边,贴着墙壁往外看。
只见黑色衣料迎风缓缓飘动,裤脚上一个金丝绣成的“殿”字,熠熠生辉。
祈岁不禁抬手推开窗户,看到来人后一惊。“嵟未长老?”
那人摘掉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雪白的长发。“魂主。”
祈岁所在大殿的后窗靠着一条河,人迹罕至,现在更是百里无人。
“深夜来访,定是为了要事。”祈岁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