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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织眼神彻底暗了下来,颓丧地摇摇头,道:“不了,我没什么精神……圣主一路顺风。”
席捷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顺滑的黑发。“累了就多休息,照顾好自己。”而后拉住灵竹的手,往外走。“丫头,走吧。”
羽织抬起头来,眼神湿润,表情委屈得像被抛弃了一样。“圣主,我会想你的……”
席捷回眸一笑,侧脸映着升起的朝阳,温暖无边。“我也是。”而后便带着灵竹,一拐弯,消失在满室阳光里。
穿过松林,走过田间幽径,越过清溪竹桥,二人来到谷外堆满碎石的开阔地。傅恒站在一匹精壮黑马前,耐心地等待着。旁边停着一架马车,竟是他们来时坐的那辆无比奢华的。
灵竹黑了脸,道:“这马车明明可以坐十几个人,你为什么骗羽织说最多只能坐两个?”
席捷把灵竹抱上车,而后一跃身跟着跳上,在她眉间轻柔一吻,笑道:“因为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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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属于男人的追求()
灵竹偏过头去看傅恒,发现他面色冰冷,径直看着前方,对这边的情况并不在意,不禁有点失落。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被他叫过“风妃”的人,如今看到自己跟席捷在一起,多少得有点反感吧。这么漠然,难道真的对流云和整个风族没有一丝在乎了么……
席捷推着灵竹进了车内,随手放下布帘,阻断了灵竹的视线。转眸看到灵竹愣愣的,便说:“你好像真的很关心傅恒啊……”
“无法不介意吧?”灵竹落落大方地承认了,直接问道:“能告诉我他是怎么背叛族人,效力于你的吗?”
“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背叛这个词。”席捷提起衣摆,在四腿小茶桌一侧坐下。“一个人若是会离开,这说明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归顺。既然这样,何来背叛呢?”
马车开始走动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灵竹便也蹲下身,坐到他对面。“你很会颠倒黑白,为你什么,永远得不到答案。”
“不,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席捷拿起案上的紫砂茶壶,悬腕倒茶。翠绿的茶水成弧形倾泻入杯中,带着淡淡苦涩的香气沁人心脾。
灵竹不爱喝茶,只喜欢闻茶水清雅的芳香。所以她拿起一杯,放在鼻下轻嗅,道:“只是说得好听,关于我的一切过去,你始终闭口不谈。”
席捷端起精致小巧的紫砂茶杯,放在唇边,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我爱你。”而后稍稍抬手,把茶水送入口中,动作优雅而尊贵。
大概身份越高的人越喜欢喝茶,用的茶叶、茶具、沏茶的水也越考究,甚至品茶的动作、气度、神态,也成为评定一个人实力是否雄厚、内涵是否深邃的标准。
灵竹见过很多正主喝茶,能把动作做得这么迷人端庄的,只有席捷一个。他品茶时那种娴静、淡定,宛如雪山腊梅里的仙子,却又让人觉得琢磨不透,含蕴深不可测。
用灵竹的话来说,他举着茶盏,安宁微笑时,那清明空旷的眼神仿佛在说:“天下是我的。”
如果说祈岁的威严稳重是后天培养,刻意表现出来的话,席捷的王者霸气就是天然生就,不怒自威。一抬手,一敛眉,便无意识地散发,让人心生折服,忍不住归顺和服从。
傅恒曾说:“我所追求的,你们不懂。”
难道,他就是被这种气度吸引了么?灵竹双手捧着茶盏,呆呆地想,若是这样就麻烦了……
背叛有很多原因,常见的不过是金钱、名利、地位、权力,但这些都可以通过以给予更多来唤回他的心。如果是由于个人感情的话,就基本不可能了。
因为信仰,是一个有志之士骨子里的坚持,纵使粉身碎骨,依旧无法磨灭。
灵竹正在发愁,席捷却突然开口道:“其实最开始他不仅仅效忠于我,同时也效忠于风族。”
“什么意思?”灵竹诧异。
席捷把茶盏放回案上,继续说:“每个加入洗天山庄的人,都会被彻查身份,他是风族的右使,如此显赫的名声,又怎能隐瞒过去?不过他也没有隐瞒,堂堂正正地表明了身份,并且说自己尊敬风族、崇拜圣主,所以会尽力做好两门的事,不会辜负任何一个的希望。”
灵竹哭笑不得。“这样你也接受了他?开玩笑吧!你不是跟神族有仇吗?”
“不,那时候山庄与神族并没有矛盾,一个只涉及凡间,一个只管理仙界,井水不犯河水。”席捷顿了下,看着灵竹说:“唯一的交集,只有你而已……”
“又扯到我……我毫不知情,很无辜的好不好?”灵竹无奈地撇撇嘴。
席捷笑了笑,接着说:“之后我练成移魂之术,从魂族那里抢来你,山庄与神族从此势不两立。这时傅恒的处境就很尴尬了,一番思索后,他决定追随我,便与风族彻底断了联系。”
灵竹想了一会儿,道:“你真是恶魔,让人情不自禁地坠入魔道,无法自拔。”
“这只能说明我比流云魅力大。”席捷笑得很欠揍,“丫头,说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你深有体会,也对我情不自禁了?”
“你能不能再自恋一点!”灵竹朝他翻了个白眼,咚地把茶盏砸在桌案上,撩开车帘去看外面的景色。
五月下旬,阳光灿烂而不灼热,谷外芳草地上,火红粉白的野蔷薇开成海,如同少女玫瑰色华美的梦境。
傅恒骑着黑马走在马车旁,听到车帘的响声扭过头,视线恰巧与灵竹相接。那个瞬间,有画面闪过灵竹脑海。
同样是芳草萋萋、落英缤纷的春末,绚烂的蔷薇花架下,有人轻喃:“我可以……喜欢你么……”
暖风轻柔吹过,粉色花瓣纷纷洒满肩头。那绿色系的披风,仿佛融进了花叶。如花般的美男,带着一点点羞涩,轻轻浅浅地告白。
灵竹愕然,拉着帘子的手猛地一松,厚重的黄布哗啦盖落,遮住了他的视线。
席捷见状,问道:“怎么了?”说着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要伸手去揭开帘子看看。
灵竹慌忙阻止,握住他的手,道:“没什么,车身晃得太厉害,手抖了下而已。”
“嗯,那我叫车夫走慢一点。”席捷点点头,转身去对外面的小厮说话。
灵竹松了口气,端起茶盏一口饮尽,试图压制砰砰乱跳的心。
同一个地点,同一种场景,同一种心情。告白的男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
不,其实也不能说截然不同。他们都是风主,都爱穿绿色系的披风,都一样温柔似水,甚至连侧头含笑的样子,都有些相似。但灵竹还是一眼就分辨出,那不断变换的两张面孔,一个是顾孟,另一个是流云。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二人之间,一定有联系。这让灵竹紧张得冒汗,又兴奋不已,像是在探索一个千古谜题一般。
既然他是神祖身边的风神,那么席捷估计认识他吧。不过他们是情敌关系,可以问么……但不问的话,又怎能找到线索呢……
灵竹捏捏手指,几经犹豫,做好惹他盛怒的打算,最终还是问出口:“那个,你知道顾孟么?”
席捷正往灵竹的杯子里续茶,听到后眉毛也不抬地随口接道:“没听说过,怎么?”
灵竹十分讶异,他竟然会不知道!那么喜欢神祖,却没听说过如此强劲的情敌?不可能吧……灵竹疑惑地盯着他,视线仿佛能看穿衣物,直达他的内心深处。
席捷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
顾孟喜欢神祖,所以应该算是吧。灵竹咬着下唇,惊讶于他惊人准确的直觉。
见她不说话,席捷便以为她是默认,脸色顿时变了,恶狠狠地说:“掘地三尺我都要把他找出来!敢跟我争抢的人,一千年前就死光了!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灵竹被他凶恶的口气吓住,下意识地眨眨眼,嗫嚅道:“他已经是死人了……”神祖都不在了,他应该也死去了吧。
“那我也要把他挖出来!即使化成灰,也要撒进海里喂鱼!”席捷依旧很生气,拳头握得紧紧的,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灵竹默默吐了下舌头,同时为自己一句话惹了这么大个麻烦而感到懊恼。想了想,只好安慰他道:“你多想了,只是随便听来的一个玩杂耍的艺人。觉得很有趣,所以问问看你知不知道。”
席捷怀疑地眯起眼睛,仿佛参透人心的狐狸。“真的?”
“真的!”灵竹肯定地接连点头,同时在心里对委屈的顾孟道歉。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灭他整门!”席捷的怒火终于发泄完,僵硬的肩膀软了下来,往后一倒,靠住柔软的棉垫,又变回尊贵的模样。
灵竹唏嘘不已,决定以后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别人的名字了。
傍晚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两匹红枣马嘶嘶地喘着气,铁蹄在河泥岸上踢出一个又一个浅坑。
灵竹从昏昏的睡意里醒过来,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问:“到了?”
席捷掀开围帘,清爽的夜风一下子灌满车厢,让人精神许多。他笑着抚平灵竹睡着时压得翘起来的头发,道:“哪有那么快,才走了一小半而已。下车歇歇吧,顺便吃点东西。”
两人先后跳下车,小厮卸下马鞍,把马牵远些,让它们舒服地吃草。顾孟的那匹黑得发亮的骏马此时正在河边喝水,他拿着一把木刷,细心地帮它梳理厚密的鬃毛。
闪闪发光的河水倒影着橙红的夕阳,茂密的青草在微风中摆首,铃兰花含羞垂头,一盏盏花钟挂在翠绿枝干上,洁白若雪。四下里很安静,除了哗哗的河水声,就只有马匹断断续续的轻喘。
席捷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呵呵地问:“丫头,你喜欢吃烤鱼还是烧飞鸟?”
灵竹不明所以,随口说道:“烤鱼吧。鸟儿还是飞在空中更美,烧来吃,实在太过残忍。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席捷笑而不答,拉着灵竹往河边走。伸出手,十指张开朝向河流,水面立刻就出现一个漩涡。他乐呵呵地说:“丫头,我们来野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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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席捷的离奇身世()
河面上的漩涡越来越大,转速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形成一个无水的圆柱区域。不断有鱼被甩进去,在干涸的河底挣扎蹦跳。
席捷招招手唤来小厮,递给他一条尖细的树枝,让他把鱼挑出来,然后剖腹刮鳞。
小厮点头应了,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鱼被破肚时,席捷移开视线,拿袖子遮住半边脸,苦巴巴地说:“好血腥……”
灵竹简直想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平时动不动就说杀这个灭那个,眨眨眼整座城池就毁于一旦。现在见人杀条鱼,竟然说血腥,还不忍心看!实在太虚伪!太假君子!
不过看他那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派,也的确想象不出他拿着刀满身鲜血地在火场中厮杀的样子。优美得如画仙的席捷,只适合唯美迷人的场景。所以他杀人的景象,或许也美得像残阳西斜,晚霞云落吧。
趁着灵竹愤恨咬牙的那会儿功夫,小厮已经把鱼收拾停当。席捷蹲在一堆柴草旁,手掌摊开,一簇簇火焰如同跳舞的精灵,从他掌心旋转着飞落,融入木堆里,燃起逐渐凶猛的火光。
灵竹突然意识到,席捷可以任意操纵七族的灵术,而灵族人并不会灵术。这么说,他并不属于任何一族。模模糊糊的记忆中,神祖说席捷与她有血缘关系,再加上顾孟对神祖的追求……
苍天!他俩该不会是母子吧!
灵竹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吓到了,心惊肉跳,惴惴不安。下意识地瞥了眼远处安静的席捷,吞吞口水,又对自己说:“怎么可能,若席捷真是神祖与顾孟的孩子,他不可能连自己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实在太离谱!”
席捷把串着鱼肉的木条搭在篝火上,回头看看灵竹,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丫头,过来坐。”
“哦……”灵竹一面唾弃着自己的八卦,一面听话地走过去。
席捷朝她笑笑,便专注地去烤鱼,时不时翻动,好让它烤得均匀些。
灵竹无聊地看了会儿,还是没有放下刚才的惊悚念头,便打边鼓地问道:“那个……我能不能问下关于你的事情?”
“好啊。”席捷从自带的瓶瓶罐罐里找出胡椒粉和食盐,一边转动鱼身,一边抖腕撒上调料。“不过你一直对我爱理不睬的,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灵竹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