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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当伴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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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殿下心里留下什么涟漪,他和母亲也并未因此生出什么嫌隙。

    自此日,太子殿下和冬凌的谣言不攻自破,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回宫之后,皇后娘娘就杖毙了星如,并且传谕六宫,严禁在宫里乱嚼舌根,违令者杖毙!

    太子殿下在众人眼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没了冬凌,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虽然太子殿下并未对许霁川说什么,但许霁川还是敏锐地发现太子殿下比以前更加沉默。

    许霁川在京郊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冬凌安葬了,太子殿下自然不能管冬凌的后事,且公公们也不能出宫,因此只有许霁川一人送冬凌最后一程。

    从慎刑司出来的第二天冬凌就匆匆下葬了。下葬之前,许霁川去找太子殿下说了声。

    出来的时候,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门口被秋枫叫住了,秋枫手里拿着一个锦囊。

    他对许霁川说:“大人,冬凌什么时候入土?”

    许霁川道:“今天。”

    秋枫凄惶地说:“劳烦许大人将这个和冬凌一起安葬了,这是奴婢从敬事房的公公那里弄来的,是冬凌的命根子。在阳世的时候就是个残破之身,起码全须全尾地到阴间去,免得到了那里受人耻笑。”秋枫说的很丧气,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

    又道:“听宫里的老人说,只要下葬的时候将这玩意和身体葬在一起,下辈子就能做个全乎的人,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说罢,声音有些哽咽。

    许霁川接过东西,跟秋枫道了谢。

    秋枫抬起头,看看被皇宫的高墙大瓦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天空,道:“冬凌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小的,没想到,到头来走的最早的却是他唉,人都是有自己的命的,他也算幸运,能有许大人你给他找个地方埋了。我们这帮人,以后死了,还不知道尸体会丢在哪个乱葬岗呢。”

    许霁川道:“秋公公,切勿妄自菲薄,跟着太子殿下,只要忠心耿耿,你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秋枫现在跟着太子殿下,他说自己将会葬在乱葬岗,不是咒太子殿下没有好下场吗?

    许霁川这样一提点,秋枫自知失言,赶忙笑道:“大人说的是,跟着太子爷以后有受用不尽的好日子。”

    许霁川点点头和秋枫告别了。

    他到冬凌的屋子里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随葬的物件,结果碰到了夏石。

    夏石和冬凌本来就住一个屋,因此就帮着许霁川找了找冬凌生前爱用的东西。

    夏石道:“冬凌最喜欢的是一个玉穗子,那是他十岁的时候太子殿下赏他的,和田玉的,触手生温,冬凌非常喜欢,经常把玩。但现在好像找不到了。”

    夏石说的正是冬凌临死前死命握着的穗子。许霁川笑笑:“找不到就算了,再找些别的代替。”

    两人打包了些冬凌的衣服和小玩意,许霁川要走的时候,夏石叫住他,道:“许大人,平日里我和冬凌关系最近,这下他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他的,这些天晚上悄悄给他折了些纸金裸子,您帮我带给他吧。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宫里一般不让带纸火,嫌晦气。”

    许霁川点点头,道:“我会给你们带到的,你们不要怪太子殿下冷情,他其实有他的苦衷。”

    夏石道:“说什么怪不怪的,许大人折煞奴才了。”顿了顿,他才说,“自小跟着太子殿下,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也不好。许大人不用多说,奴婢明白太子殿下的不容易。”

    许霁川点点头离开了。

    在门口遇到春茶,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冬凌出事之后,她一直很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尽力。

    看到许霁川,她递给许霁川一个布包,看上去像是衣服一类的东西。道:“在我们老家,一个人要去世的时候一定要穿上寿衣,这样才能投个好胎。我昨天晚上给他缝了一个,不晓得现在穿还管不管用。”说着,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许霁川道:“管用,春茶姐姐,一定管用,别哭,冬凌知道大家有这份心也会很感动的。”

    春茶哽咽道:“希望他一路走好吧。”

    许霁川说:“一定会的。”

    和春茶告别后,许霁川就回了他们家在京郊的庄子,冬凌的灵柩就停在他们家的庄子里,这个庄子平日里只有收租的时候才会住人,许霁川早就让吴胜带着人到别庄等他。

    许霁川将冬凌安葬在城北的云砀山上,云砀山四时风光皆不同,春有潇潇暮雨子规啼,秋有半岭松声万壑传,且是城北最高山,遥遥可以望见紫禁城,冬凌在这里可以继续守护着他想守护的人,终有一天得见他的王君临天下。

    冬凌的身份是不能有自己的墓碑的,免得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因此许霁川给他的墓碑题了一句诗,缅怀他的深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将冬凌安葬好,许霁川就让吴胜带着其他人都下去了,他自己站在冬凌的墓碑前,默默站了一会儿,也下山去了,将一山幽景留给冬凌。

    回到东宫,许霁川也没有向太子殿下汇报,信步来到冬凌住过的小院子里,一阵萧瑟秋风起,吹动檐下的铃铛清脆响动,有一盏似曾相识的灯笼映入许霁川的眼帘,上面的大圣依旧栩栩如生,许霁川认出那是初遇之时同殿下争抢的灯笼,太子殿下当时将它赐给了冬凌。

    他嘴里不由唱起母亲以前给他唱的江南民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1'

    唱完后,就听到后面有人问他,“你在唱什么。”

    许霁川回过头就看到太子殿下,他用的是江南吴侬软语唱的,太子殿下听不懂,许霁川对着他微微一笑,道:“江南的挽歌。”

    太子殿下也不再追根问底,和许霁川一起伫立在院子里,闭上眼睛默默缅怀。

    良久,太子殿下对许霁川说了声,“走吧。”他的声音变得微微低哑。

    两人走到东宫小花园处的时候,夏石跑过来道:“禁军的人过来找许大人,说是奉陛下之命来请许大人御前问话。”

    太子殿下说:“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许霁川笑道:“那日我宫墙内纵马,陛下叫我过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太子殿下皱眉道:“孤和你一起过去。”

    多事之秋,许霁川不想让太子殿下卷入这件事中,但看到太子殿下的眼神,许霁川便没有开口反对。

    禁军是直接由梁元帝掌管的军队,今上出身行伍,对于军队一直很上心,这次禁军一年一度的演习持续了三天,陛下就在上林苑待了三天,一直到结束才回来。

    宫墙内纵马的问题,可大可小,关键是陛下怎么看,但若是统领隐瞒不报,那就是他的失职了。因此负责护卫宫墙的统领在给陛下汇报这几天皇宫的安保情况的时候禀报了这件事。

    禁军的统领将许霁川带到了陛下的政事堂,陛下看到许霁川和太子殿下一起进来,道了句:“太子也来了。”

    太子和许霁川一起跪下行礼。

    陛下问许霁川道:“许家小子,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什么找你来。”

    许霁川跪下道:“臣知罪,事情虽紧急,但却不应该不遵守皇宫的法度,在宫墙内纵马,请陛下责罚!”

    陛下面上看不出喜怒,道:“哦?事情紧急,什么事情?”

    许霁川道:“回圣上,原是东宫里太子的近侍被皇后娘娘抓去慎刑司了,当时带人的公公也不说是什么原因。此人是从小一直侍奉太子的近侍,臣想皇后娘娘没有知会太子殿下就将人提到慎刑司,怕娘娘和殿下因此生出什么嫌隙,毕竟毕竟太子殿下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该自己做主。殿下回来去慎刑司查看时,那名内侍已经死亡。太子深明大义,并未对娘娘生出什么不满,并耐心向娘娘解释误会,此事才没造成不良后果。臣遇事冲动,请陛下责罚!!”

    陛下道:“这么说,你一心都为了朕皇家和睦着想,不得已才触犯了宫规?”

    许霁川道:“陛下明鉴!”

    陛下沉吟道:“虽然你忠心难得,但是若人人都如你一般,为了好的出发点随意破坏规矩,那这偌大的天下朕还怎么治理?”

    许霁川沉声道:“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梁元帝道:“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朕也不重罚于你,就罚你受笞刑五十如何。”

    许霁川不卑不亢,朗声道:“谢陛下。”

    太子殿下突然抬起头对圣上道:“父皇!”

    陛下突然冷下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霁川仗着宽袍大袖的掩盖,悄悄地拉了拉太子的袖子,片刻,太子殿下低下头不情不愿道:“儿臣失礼了。”

    梁元帝摆了摆手道:“退下吧,朕累了。许家小子,你就去禁军校场领罚吧。”

    许霁川边退边道:“是。”

    禁军的行刑官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许霁川被他打了五板子就晕过去了,后来晕过去疼醒来好几次才终于受完刑。

    他的一口气松了,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借着窗外的月光,许霁川看到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床边。

    许霁川刚醒来一时有点懵,看到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以为遇到了话本里说过的女鬼,吓得三魂失了两魂,七魄没了六魄。

    窗外守着的夏石只听到一阵落地的响动,一声巨大的惨叫,就彻底没了声音。

    宫墙上停着的乌鸦听到这样的响动,惊地飞起,“哇哇哇”叫着朝南飞去了。

第三十九 薤上露() 
许霁川刚醒来一时有点懵,看到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以为遇到了话本里说过的女鬼,吓得三魂失了两魂,七魄没了六魄。

    惊吓过度的他忘了自己屁股开花的事,后背使劲靠在墙上,结果屁股先大力撞上了后面的墙,力度之大,墙发出“咚”的声响,许霁川发出一声惨叫,疼出一身冷汗。

    太子殿下看到他一系列作死的动作,淡然地开口:“醒来看到古你就这么激动吗?”

    屁股的疼劲儿还没过去,许霁川虚弱道:“深夜看到太子殿下,臣惊喜万分。”他的声音听上去基本上都是虚弱的气音了。

    太子殿下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皱皱眉说:“快趴好吧你。”

    许霁川趴好之后,太子殿下怕他冷,就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许霁川的屁股已是血肉模糊,一阵风吹过都疼,太子殿下这贴心的一被子盖下去,许霁川又是一阵惨叫。

    太子殿下被他的声音吓得愣住,许霁川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道:“太子殿下,我怕了你了,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让我安静地在这儿趴一会儿。”

    太子殿下看着他咸鱼般的惨样,,抿了抿唇,问道:“很痛吗?”

    许霁川的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上去了,他道:“你觉得呢,我的殿下?”他叹了口气,感受着屁股的隐隐作痛,道:“今晚又是个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啊!”

    太子殿下思沉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就转身出去了。

    太子殿下最近比较火大,许霁川以为又是自己的那句话戳中了太子殿下敏感的心,太子殿下恼羞成怒出去了。

    哪成想,一会儿太子殿下就回来了。他一声不吭地坐在许霁川跟前,二话不说就去掀许霁川的被子。

    许霁川惊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经盖上了,就不要再取下来了。”

    太子殿下手里的动作不停,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淘?”

    许霁川:“”这种我爹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掀开许霁川的被子,许霁川伤痕累累的屁股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叫出声,老是惨叫感觉像个姑娘,一点也不威武。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这样端方的人,竟然会扒别人的裤子!!!

    许霁川长这么大,那里被人扒过裤子,他不顾疼痛用手抓住自己的裤头,道:“殿下,过分了,过分了啊,男男授受不亲啊!”

    太子殿下用看傻子的眼神怜悯地看着他,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孤是想给你的伤口上点药。”

    许霁川脸红红道:“不用了,不用了。”

    太子殿下没好气地说:“今儿太医来过,说你没伤到筋骨,给你轻了创口上了药就走了,孤看你这阵子实在痛的厉害,拿了从前父皇赏的西域灵药给你用,这样可以好的快些。”

    太子殿下解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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