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贵为储君,现下看上去虽然在朝堂上一无所有,而晋王背后有整个周家,看上去势力悬殊,但其实受其害也必收其利。殿下是最终要君临天下之人,如果在朝中党羽过多反而让陛下猜测,最好的局面就是把朝堂上的人都变成两部尚书这样,既不与我们结党,但也不会给我们使绊子。门阀尾大不掉,从里到外烂透了,要想做文章,太容易了,晋王殿下虽然在朝堂上有门阀撑腰,但也必将深受其害,而今,这种倾向已经隐隐出现端倪。”
“这第三喜当然就是恭喜殿下成功离间了晋王与王都督和吏部张尚书的关系。王都督和晋王同为北厢军出身,有袍泽之情,但此次晋王的人却将他的儿子当枪使,作为扳倒太子殿下的砝码。今次之后,他虽然不会旗帜鲜明地站在殿下这边,但欠着殿下一个大情,他必然也不会跟着晋王对付太子殿下,吏部尚书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牛宿州案,太子殿下让晋王失去了争取王都督的机会,得了六部尚书中两位尚书的心,哦,对了,外加大理寺卿黄聿,我看他也相当欣赏太子殿下,还将太学牢牢抓在手里。此次太子殿下还为朝廷挽回了面子,得了民心,肯定有纯臣已经站在太子殿下这边了。”许霁川感叹道。
太子殿下听完许霁川分析,皱眉道:“花奴儿分析地都对,只有一点花奴儿说错了?”
“哪一点?”
太子殿下脸上缓缓绽放笑容,道:“我并不是一无所有,花奴儿,我还有你啊。”
许霁川:“”许霁川心弦莫名一动。
太子殿下见他沉默,明白点到即止,于是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开创盛世伟业,对吧。”
许霁川长出一口气,原来太子殿下说的是这个,一定是他经常在青楼见过的暧昧太多才会想歪,许霁川赶紧表忠心道:“那当然,这是臣对殿下的承诺。”
太子殿下闻言,勾起一个苦涩的笑,道:“这是你的承诺,你要记得。”这一刻太子殿下的心突然无比坚定,他一定要成为皇帝,这样百年之后,花奴儿就可以作为第一功臣葬在他旁边的墓室了,这也算是生不同衾死同穴了。
许霁川从小与殿下一同长大,自然知晓太子殿下重情重义,赶紧表忠心道:“那是自然,我们要成为后世明君良臣的典范,比肩汉高祖和张良。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你是怎样让陛下将张涟放在尚书之位上的。”
太子殿下内心怅惘,但却神色平静,缓缓道:“我告诉父皇,牛宿州和薛怡都与周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父皇本就疑心周家,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加深了这种怀疑罢了。从我刚开始入朝理政,周家与其党羽一直明里暗里针对我,虽然父皇不说,但不代表他不清楚。父皇向来注重家庭和睦,非常信任弟弟晋王,周家与晋王是姻亲关系,他们的做法就会被父皇看成是挑拨晋王与太子的关系。尤其是周家仗着太后与晋王,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贪得无厌,父皇早就想下手整治他们了,只是周家势力盘根错节,父皇怕整治周家会引起朝堂震动,因此才只好作罢。”
许霁川道:“既然陛下知道你与周家的朝堂争斗,难道不会怀疑你是为了故意给周家上眼药?”
太子殿下勾起一个冷笑,道:“我告诉父皇这只是巧合,这二人娶的都是周家的外支,周家的主要势力在国子监,看不上太学出来的小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分析也都是基于事实的分析,至于父皇相不相信这真实在于他自己的判断。”
听完太子殿下所言,许霁川给太子殿下填茶的手激动地抖了一下,他道:“殿下以退为进,这招实在英明。”太子将真实情况和基于真实的合理猜测毫不修饰告诉梁元帝,梁元帝素来多疑,太子殿下这样光明正大说出来,陛下反而会怀疑这真实,加上对周家之前的猜疑,陛下心中肯定会认为周家有不臣之心,因此他将张涟放在刑部尚书位子上,许霁川估计要不了多久,陛下借张涟的手敲打敲打周家。
这又是倒水又是拍马屁,太子殿下眯着眼怀疑地看着许霁川,道:“今天这样拍孤的马屁实在不是你一贯的风格,花奴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孤?”肯定有求于他,不然许霁川不会这样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赔笑拍马屁。
许霁川闻言,绕到背后给太子殿下揉肩捶背,笑嘻嘻道:“知我者殿下也,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小忙要殿下帮忙。”
太子殿下皱眉道:“有事说事,这样摸来摸去成何体统!”
许霁川:“”他就是巴结讨好揉个肩锤个背,怎么就摸来摸去,真的好冤!但此刻他有求于太子殿下,因此也就顺着太子殿下,不去争辩了,附耳在太子殿下耳边嘀咕了一阵。
太子殿下听完他的话之后,哭笑不得,拿他毫无办法,无奈道:“你呀,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许霁川笑嘻嘻道:“阿宴,我就当你夸我了。”一脸大人大量不计较的表情。
太子殿下淡笑不语。
见殿下迟迟不开口,许霁川轻轻锤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背,急道:“行不行嘛!”
太子殿下含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如你所愿。”
第九十五章 大不敬()
上巳节对江都人来说是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曲江两岸桃花相继盛开;江都的男男女女穿着鲜艳的衣服结伴共赴这场桃花盛会。
相比起以前的桃花会;今年的桃花会更加让人津津乐道;因为这天在江都沸沸扬扬的江都公子榜就要落下帷幕,酉时太阳落山之时;投票截止;江都公子榜将会在大家的见证下评选出来。
这场比赛是江都最着名的纨绔公子许霁川搞出来的,在此次评选中他一共列出了一百位公子进行投票;分别有雅正榜和风流榜两个榜单,就连当今最尊贵的两位公子太子殿下和晋王世子殿下也被列入榜单之中;目前,两人各自在雅正榜和风流榜中占据魁首;将其他人牢牢甩在后面。
太子殿下贵为大梁储君,姿容萧萧肃肃,蒹葭玉树;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更兼之他前段时间主理了江都沸沸扬扬的牛宿州案,因为不畏权贵公正执法得到了朝野一致赞扬;尤其是在民间威望更胜,因此江都男女对他趋之若鹜,自发为他投票的人不知凡几。
晋王世子赵景轩风流蕴藉,乃一时之冠。他的娘舅家乃是当朝第一显赫的门阀贵族周家;周家锋芒毕露;其他门阀对周家都要给几分薄面;得知世子上榜的消息,周三公子已经开始张罗手底下的人给晋王世子投票,是以他的票数在风流榜上也是遥遥领先于第二名。
今年的公子榜看来毫无悬念,各大赌坊的盘口里只要不是人情票,几乎都投给了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若是这两人得了榜首,庄家估计要赔死。若是突然爆冷,则庄家估计要赚翻了。
上巳节中午过半,太子殿下和晋王世子的票数还在增加,眼见日头西斜,众人心底都道,看来此次太子殿下和晋王世子要分别引领雅正榜和风流榜的榜首了。
毫无悬念,各大赌坊的庄家估计要赔了。
这天是江都公子榜的出榜之日,作为策划人的许霁川岂有不在场之理,他命人在曲江边的投票点跟前搭了帐子,那帐子是用鹅黄色的锦缎织成,轻若云霞,缥缥缈缈,在曲江边的桃花之间,曼妙旖旎。
许霁川和自己的一众纨绔朋友,各自带着各自妓/馆里的红粉佳人,喝酒赏花赏美人,别提有多滋润了。
酉时还差三刻之时,许霁川便命他的伙计统计结果,他那脂粉铺子里的伙计便开始训练有素地唱票了,大家兴趣缺缺地等待着毫无悬念的结果。
突然前方来了一队穿着官府的人马正队形整齐地朝着他们的唱票点走来,人群里不乏门阀之家的人,一眼就认出来那领头的人是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张涟。
张涟走到那鹅黄色的纱幔搭成的温柔乡跟前,喝道:“带走?”
许霁川看上去一脸不知所措,但他从小身于门阀之家,自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刑部的官吏来拿他的时候,他根本不就范,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过去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冷冷地,对着张涟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人怎能不说个青红皂白就随意抓人,不知道本人是犯了哪条国法?”
张涟脸色比他还臭,一脸鄙视道:“有人向刑部举报许公子亵渎皇族,本官查证,此事属实,因此特将嫌犯许霁川缉拿归案!”
莫名被扣了个这样大的帽子,许霁川脸色有些难看,道:“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什么时候亵渎皇族了,大人可要说清楚,千万别把这天大的罪名平白无故扣在本人头上,本人升斗小民,断断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张涟看许霁川的表情,在场的纨绔都非常熟悉,是彻头彻尾的鄙视,如同看一只臭虫。他道:“许公子乃是镇南候家的公子,下官若是没有证据,怎敢随意诬陷。我且问你,这江都公子榜是不是公子的手笔。”
许霁川傲慢道:“是又怎样?”
张涟了然道:“那就是了,将当朝太子和亲王世子随意放在榜上任人品评,难道不是对皇族的大不敬?!你还有什么狡辩之处,许公子得罪了,跟下官走一趟吧。”说着,他威严地看了自己的下属一眼,厉声道:“带走!”
那两名下属被自家尚书大人风霜刀剑般的眼神一扫,上前制服了许公子。
岂料那许公子还是不服,叫嚣道:“我曾为太子伴读,我要求见太子殿下!”
闻此,张涟更鄙视了,道:“既然曾为太子殿下的伴读,就该时时维护太子殿下的高贵形象,而不是让太子殿下成为江都茶余饭后的闲话!”
他冷淡地一句话,许霁川便立时偃旗息鼓了,绝望地跟着刑部官吏走了。
主办人都被抓了,这江都公子榜还要不要办下去。
刑部尚书临走时道:“此事涉及太子殿下,本官便请示了殿下,殿下仁厚,知道这江都公子榜乃是江都人民近期非常关注之事,因此下令不可取消榜单让大家扫兴,只将他们皇族之人从榜单上取下来便可,不影响其他榜单人选。”
说完,他就压着许霁川走了。
众人愕然,那这就是榜单不作废,可以继续评选的意思?
自从牛宿州案之后,便与许霁川交好的王公子道:“许公子此次被这‘疯狗’拿住,恐怕情况不妙。”王公子便是王都督家的公子,在牛宿州案中与张涟打过交道。
还有一个曾经被张涟整治过的纨绔心有戚戚道:“落在这疯狗手里,不被咬下一块肉来,别想出来。”
其余人深有同感,大家默默为许公子哀悼。
忽而人群中一人高声道:“我的钱啊!这下全赔了!!!”
大家这才露出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这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被从榜单上拿下之后,榜首顺移下来变成了雅正榜的第二宋子安和风流榜的第二许霁川。
那他们压在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身上的钱全都赔了。
果然,许霁川那些训练有素的伙计完全不受主子被抓的影响,已经快速地排出了榜单,现在雅正榜的第一变成了宋子安,第二名变成了许霁川。
各大赌坊门口哀鸿遍野
许霁川被关进了刑部大牢,直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尚书令许大人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好事。
第二天早上一上朝,刑部尚书张涟就弹劾尚书令教子无方,纵容儿子藐视皇族,是大不敬之罪。
尚书令听到张涟的弹劾,脸上一派迷茫,但他在朝中多年稳坐尚书令之位岿然不动,自然不是吃素的,当庭就要张涟上证据。
张涟便将江都公子榜之事当庭说了出来,听闻自家逆子竟然干出这等荒唐可笑之事,尚书令惊怒交加。
陛下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底下的争斗,自从许延川走了之后,尚书令头上白发明显增多,梁元帝比尚书令要大十几岁,但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尚书令比梁元帝大。
尚书令二品大员,且是张涟的顶头上司,但张涟竟然在朝堂上公然指责于他,,陛下越看眉头皱地越紧,但他仍然是一言不发,没有明确表示支持谁。
亵渎皇族确实是大不敬之罪,属于国法中“十恶”之一,若是罪名一旦坐实,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判死。
陛下虽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但面对如此大罪,沉默未尝不是一种态度。
底下的臣工们看着这场朝堂之争,心里各有各的考量。周氏门下的大臣们内心非常开心,太子殿下千辛万苦想要扶持张涟上位,没想到这张涟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