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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霁川更惊讶了,感情这半天是帮他出去找夜壶了。
此刻许霁川内心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好严肃道:“谢谢。”
太子殿下秉承着送佛送到西地助人为乐思想,一本正经道:“要不要帮忙?我看你现在也不方便。”
要帮什么忙?扶着他或者扶着他的小兄弟?不不不;完全不用,太子殿下屈尊降贵帮他找到夜壶已经是天大的尊荣了,他怎么能蹬鼻子上脸让太子殿下干这样的活呢?!
于是许霁川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出去的时候,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有点遗憾失望
许霁川:“”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阿宴一直待到很晚才回了东宫。
许霁川被刑部重打五十大板的事情成为了整个江都热议的话题;本来有人怀疑这江都公子榜是许霁川和太子殿下联手做的局;但是许霁川重打五十大板;血肉淋漓被抬回许家之事被许多目击者传的大街小巷都晓得了。
这流言传来传去竟然变成了许霁川被张涟重打五十棍,打的下半身瘫痪,从此以后要不/举了,现在正在家寻死觅活呢。
那些怀疑的人立时便相信了一大半,大丈夫顶天立地,若是下/半/身不能起立了,就算富有天下又有什么意思,从此不能享受人间极乐,那还活个球,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许霁川那些狐朋狗友闻此噩耗,呼朋引伴就去看他,结果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大家对视一眼,深刻觉得现在进去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这种事情也不能明着安慰,稍有不慎就友尽,说不定还会送命。
撺掇他们来的公子哥,一拍脑门突然道:“我记起来了,因着许兄有伤,我托熟人从沧州找了个神医来,估摸着这会儿该到我家了,我去将他接来。”
其余人表示活了半辈子没见过两条腿的神医,定要同去看个新鲜,于是将看病的礼物留下,呼呼啦啦地去找神医了。
最后一个走的时候,将礼物给了许家家奴,拍拍他的肩好心道:“不用进去禀报了,就当我们没来过,省的这会子进去你进去挨骂。”
仆人看着一阵风一样飞速席卷而去的公子哥,无语摇头走开了。
隔着一道院墙的许霁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奈对又将博古架上的花瓶摔碎的念念道: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念念,古代有个美人一听到撕帛的声音就笑,有人为了博她一笑,命人每日表演撕帛给她看,最后亡了国。我看你同她一样败家,我们家早晚给你这小鬼败光喽!”
念念对着小叔叔笑道:“不会哒,小叔叔,你有好多钱,花也花不完!”
许霁川看到他咕噜咕噜乱转的眼珠子,气笑了:“人小鬼大!”
阳春三月,桃花虽然开了,但天气却还是乍暖还寒,许霁川因为养病,母亲不许他出去胡天海地,在家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带着念念和一大堆仆人浩浩荡荡的去京郊温泉别庄小住去了。
这别庄在京郊的齐云山半山腰上,这山的名字还是许霁川给起的。陛下将这齐云山方圆百里之地全都分封给许家,这山以前名字叫馒头山,因为形似馒头而得名,但12岁的许霁川觉得这个名字不威风,因此将此山改为齐云山。
齐云山高耸入云,钟灵毓秀,分为三层,最上面的一层是原始的树林;中间一层除了被用来修建别庄和果园,果园种些桃树,梨树,苹果树,这些树春天的时候可赏花,等到丰收的季节也可结些果子供许府自用;别庄下面租给一些佃户,种一些小麦和菜。
念念只有两岁多一点,从未来过这别庄,此时正逢春天花开,远远望去,桃花灼灼,云蒸霞蔚,念念瞪大眼睛问小叔叔道:“这座山里有神仙吗?”
许霁川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念念道:“西游记里好多老神仙都住在这样的山里面。”
许霁川笑道:“山里住的除了神仙还有妖怪。”
念念一副“不上你的当”的表情,笃定道:“妖怪才不会住在这样漂亮的地方呢!他们都住在有寸草不生的山洞里,洞门口摆着两排死/人/骨/头。”
许霁川摸摸鼻子,深刻检讨自己平时给念念讲故事是否讲的过于纪实详细。
许家一贯简朴,别庄建的也不大,是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子,虽然房屋占地面积小,但内里却灵巧雅致,庄子上的家奴知道公子要来养病,早就里外收拾妥当,只等公子驾临。
这庄子上的人都是他们家的家生子,管理庄园的是太奶奶陪嫁丫鬟的儿子,算起来,他的辈分比许霁川还要高上一些。
许霁川来了之后,先短暂接见了这些人,全都赏赐了之后便让人都散了。
他现在屁股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虽然走路还不利索,但勉强也可坐了,为了方便在别庄行动,专门带了轮椅。
吃了午饭之后,他便坐着轮椅带着念念去后花园玩耍,这后花园虽然叫做后花园,但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果园,里面并没有种任何士大夫家时兴的花朵,全部种着桃花,此时桃花盛开,灼灼其华,接天连日,一望无际,让人分不清绚烂的究竟是桃花还是天边的云霞。
脚下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念念一低头就惊喜地晃晃许霁川的衣摆,他用手指给许霁川看,那草地上竟然有许多小兔子乖巧地吃草玩耍。
念念激动地脸都红了,许霁川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于是对旁边的人道:“沈叔有心了。”
沈叔恭敬道:“少爷,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许霁川道:“我记得沈叔有个儿子,就让他跟着我做事吧。”
沈叔脸上隐隐显露出激动地神情,赶忙道:“老奴谢少爷!”
许霁川摆摆手。
别庄生活闲适,远离京城纷争,整日里就是看书赏花玩念念,日子悠闲,仿佛连时间都比江都慢。
念念以前在家里是贴心的小可爱,自从来了这别庄,渐渐显现出皮猴儿的一面,抱着兔子在草地上打滚,稍一不注意就垫着脚尖妄图爬到树上去,要知道他现在连跑都跑不稳,就妄图挑战高空,许霁川无比心累,为了不让自己眼花缭乱,他在念念的腰上绑了一根绳子,念念若是做了什么危险动作他能及时感知并制止。
太子殿下带着旻儿一进来就看到了许霁川抱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手上还绑着一根绳子,仿佛是一个苦读不辍的放牛娃这牛就是念念。
旻儿今年十二岁了,少年人长起来很快,他长身玉立站在门口,看着已经隐隐有美少年的痕迹了。
旻儿从小没有弟弟,一腔兄长情无处安放的时候念念便生下了,是以旻儿对念念一直以兄长自居,心疼照顾地不得了,这一进来就看到许霁川将绳子绑在念念的身上,三步并两步冲过去解救了做牛的念念。
念念正抱着小兔子碎碎念,看到旻哥哥,激动地眼睛都亮了,脆生生叫到:“旻哥哥!”
许霁川全神贯注地看书,这声旻哥哥让他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旻儿谴责的眼神和太子殿下似笑非笑的神情。
旻儿率先发难,道:“小夫子!念念这么小,你竟然能对他做出这等事,这绳子又细又粗糙,念念若是稍微走远一些,勒坏了怎么办?”
许霁川自知理亏,求救地看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许霁川:“”什么叫患难见真情,伺候这样的主公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还是念念解救了他,他天真无邪地看着旻哥哥,道:“旻哥哥,很好玩哦,小叔叔说这样他闭着眼睛就知道我在哪里,是不是很奇妙?!”
旻儿又谴责地看了一眼骗小孩的怪叔叔许霁川,邪恶的怪叔叔许霁川在旻儿殿下正义的眼神下,羞愧地低下了头。
看戏的太子殿下看够了戏,这才不慌不忙道:“旻儿,小夫子也是为了念念的安全着想,现下你来了,念念也不用绑着了,你带着他去玩吧,孤和小夫子商量点事。”
听到兄长的话,旻儿抱着念念和小兔子玩耍去了。
太子殿下走到许霁川跟前,猝不及防地抬起手,许霁川以为因着虐待念念的事,太子殿下要替天行道出手揍他,赶忙抬起手躲闪道:“手下留情啊!殿下!”
太子殿下手伸到他的头顶上,轻柔地替他摘下了头上掉落的花瓣。
方才戏有些过,许霁川瞬间尴尬了赶忙没话找话道:“殿下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太子殿下道:“这两日沐修,旻儿说要过来,我便带着他来了。”
许霁川笑容不变,道:“殿下得了空怎么不去陪陪准太子妃?”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太子殿下眼神晦暗不明,道:“你都知道了。”
清风拂过花间,桃花零落成雨。
第九十八章 桃花春水()
太子娶妃之事在他十四岁那年就已经在朝堂后宫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就连太子的贴身内侍冬凌也因此殒命;太子殿下与其母后的关系更是因此产生裂痕;至今仍未能修复。
太子殿下的终身大事事关国本,从他进入适婚年龄,太子妃的问题在朝堂里的争执就从未平息过;一直到如今太子殿下十七岁。
在太子这个年纪;梁元帝自己已经成婚了;前朝世宗叶荣甚至已经有了两个女儿。随着太子年岁渐长;朝中对太子殿下选妃之事争论越来越大;这两日陛下突然下令将西雍钱家家主宣国公钱朔的嫡女钱沐童嫁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
这西雍钱家累世公卿六百年,历经五个朝代仍然屹立不倒;要说起身份高贵只怕如今声势烜赫的周家也还要逊色两分。朝中的老狐狸已经隐隐听到风声,明白这是陛下为太子殿下找门阀靠山呢。
指婚的圣旨一下;梁元帝当天即发了第二道圣旨;将钱朔的三弟钱森封为江都驻军都督佥事;从二品;协助王都督统领皇城外京城九门的布防;以示亲厚。
许霁川说完之后,太子殿下道:“你都知道了。”说完,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脖子朝后一仰,仿佛倦极了一般躺在桃树下的草地上。
许霁川缓声道:“我这是人在江湖心在朝,时时牵挂太子殿下的安危。”他突然莫名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在太子殿下的眼神下说话;现在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太子殿下。
说完;就听太子殿下平静道:“你对我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许霁川道:“恭喜太子殿下,西雍钱家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西雍钱家家族兴旺,树大根深,宣国公钱朔共有十一个孩子,四个嫡出,七个庶出,这钱沐童是钱朔唯一的嫡女。
太子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自嘲,道:“是啊!西雍钱家!累世公卿!!这对孤是多么大的助力啊!!!”
许霁川闻此,低头沉默不语。
太子殿下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花奴,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成亲呢?”
许霁川看着远处和旻儿玩耍的念念又将视线投入更广阔的远方,道:“因为我要将念念抚养长大。”
太子殿下道:“真的只是因为念念吗?”
许霁川心跳乱了一拍,转头笑着对太子殿下道:“不然殿下以为是什么?”如果现在有个镜子,他就会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有多么不自然。
太子殿下对他笑了笑,没说话。
不成亲的原因是因为念念吗?许霁川不敢去深想,也不敢继续和太子殿下讨论,他心突突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许霁川莫名有些慌张,笑道:“阿宴,是你要大婚,怎么反而说起我来了。对了,那钱家的姑娘你见过吗?”
太子殿下将眼神从他身上收回,淡淡道:“不曾见过,听说她从小体弱多病,一年里面有半年都在卧床养病。”
许霁川道:“怎会如此?”
太子殿下唇角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道:“那谁知道呢?据说她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她母亲生下她之后就去了,她也差点活不下来,后来一个云游的高僧偶然路过西雍,救了她一命。传闻她母亲丧期未过,她父亲便又娶了新妇进门,生了三个儿子,听说在钱家,连钱朔妾室生的庶女都敢欺负她。”
许霁川哑然道:“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啊。”
太子殿下似笑非笑看着许霁川,道:“花奴儿心疼了?”
许霁川笑道:“怜香惜玉是男子的本能。”
太子殿下哼了一声,也不知究竟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许霁川突然道:“这样说来钱朔对这个女儿也不上心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