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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
叶南期因为警惕而绷紧的后背略微一松,迟钝的饥饿感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被虐待了一天的胃十分应景,“咕”地叫了一声。
叶南期:“……”
沈度忍了忍笑意:“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菜。”
叶南期无言地看着沈度离开,捏了捏耳朵,发现自己的耳根在发热。
等他把查出的东西存了档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沈度干嘛一回家就往他屋里跑?
他满心狐疑地下楼,沈度已经麻利地在烧菜了。
下了班的沈大少爷不像个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一身居家服,穿着围裙,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漂亮的小臂,背影修长闲适,颇为赏心悦目。
叶南期看了一天的八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沈度是不是也包养过什么小情儿,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沈度回头看到他,冲他招了招手,叶南期凑过去,沈度夹起个洋葱圈凑过去:“刚好看到有洋葱——尝一下?”
叶南期简直见了鬼了:“……沈度,你到底在搞什么?”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昔日的对头突然反过来关心自己吧?
“什么搞什么?”
叶南期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是不是忘记咱俩的关系了?”
沈度淡定道:“没忘记。”
叶南期舒了口气:“那拜托你正常一点,你这样我总担心你哪天会偷偷在我菜里下毒。”
沈度把洋葱圈往他嘴里一塞,拍拍他的头:“咱俩是领了证的关系。出去,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伯母说你胃不好,让我监管你的三餐。”
叶南期目瞪口呆。
比起冷嘲热讽、和他针锋相对的沈度,明显是这个有点不正常的沈度更难搞。
沈度这是从哪儿『摸』到了新思路,准备用怀柔政策,等他松懈下来了再给致命一击?
叶南期糊里糊涂地抬着装着洋葱圈的瓷盘坐到餐桌前,发现越吃越饿,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于是更加坚定了沈度这是假相,是找茬的另一种方式。
就像他前一阵天天跑沈度房间里恶心人一样。
这样一想,连日来沈度奇怪的举动都有了解释,叶南期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踏实下来,甚至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反击,可惜他实在没什么精力,吃完最后一个洋葱圈时,决定按兵不动,等沈度装不下去了,肯定会自动现出原形。
天可怜见的,突然就变阴谋论的沈度一边烧着菜,一边还在琢磨适合胃病人士的菜谱。
沈度在待人处事上的态度是很纯粹的,要么就是好,要么就是不好,要么就漠不关心。之前误会叶南期,对他的态度太差,明白过来后,他心里愧疚,认真看完叶南期的经历,愧疚中又参杂了点自己也没搞清楚的怜惜。
大概是因为叶南期的前后反差太大。
印象里意气风发、虚荣客套的眼中钉突然成了小可怜,沈度向来嘴硬心软,叶妈妈拜托他照顾叶南期,在那些恶感散掉七七八八后,照顾一下也没什么。
这番复杂的心理不足为外人道也,沈度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全赖沈先生从小培养,教导有方。
叶南期饿得胃里像在烧灼,在识破沈度的“诡计”后也不嘟囔什么了,低下头安静吃饭。沈度原本站着,叶南期低头时,柔软乌发的头发遮住了眼,『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后颈,他觉得这景象有点灼眼,赶紧坐下。
两人间难得有片刻安宁,沈度却耐不住时不时打量一下叶南期,看他红红的唇上沾了点油,亮亮的,又想起那则广告,很想问问他巧克力的味道到底怎么样。
这个无聊的问题在沈度脑子里盘旋一天了。
问出来会被嘲笑的吧。
沈度『摸』『摸』下颔,觉得自己是真的够无聊,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刚要问出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皱皱眉,起身离开餐桌,走回厨房。
叶南期五分饱后进食速度就慢下来了,抬头瞅了眼厨房方向,也没在意。等他细嚼慢咽下最后一口饭时,沈度终于沉着脸走了出来。
叶南期直觉他这脸『色』和自己有关,稳稳坐着,挑眉问:“怎么了?”
沈度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和叶南期说清楚。
查了这么久,那个下『药』的混蛋终于被查出来了。这么难查,对方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只是得知幕后指使人是谁时,他还是有点错愕。
“叶南期。”沈度思考完毕,缓缓道,“其实,沅予结婚的那晚,我被人下了『药』。”
“下『药』的是薛家的人。”
叶南期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一凝,一股恶寒从后背升起:“……薛家的人?”
“我没有和他们交恶过。”沈度有点疑『惑』,“那人也只是拿钱办事,不清楚是薛家的谁。”
有过那么一段尴尬的经历后,叶南期就没再刻意回想过姜沅予结婚那晚发生的事,现在沈度一提,他影影绰绰想起,当时似乎有个酒侍给他递过酒。
因为那个酒侍长得有点像闻琛,他印象挺深,后来似乎……他没喝那杯酒,反倒是沈度没注意,抬起来喝了。
叶南期打了个哆嗦,腾地站起来:“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沈度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叶南期看。叶南期只扫了一眼,心里就炸了。
果然是那个酒侍!
这么说,薛家的人一开始是想给他下『药』的,结果阴差阳错,酒被沈度喝下去了。
所以……是他把沈度拖下水的?
叶南期的嘴唇动了动,他的脑子有点『乱』,没有告诉沈度这件事,想到另一点,只觉得手足冰凉——薛家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现在想起,昨晚薛向榆似乎说过一句“难怪那几个蠢货觉得你没威胁”。
一瞬间叶南期像是被人脱光了扔到茫茫雪地中,无遮无挡,冷得刻骨。他自以为掩饰得不错,谁想被人盯上过都不自知。
两人各有想法,沉默了许久,忽然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叶南期:“……”你对不起什么?
沈度:“……”你在道什么歉?
心情都异常复杂的两人却都没解释或追问的心思,叶南期摇了摇头,回到房间,把心中的疑『惑』发给薛向榆。
一时没得到回复,他精神紧绷了一天,昏昏沉沉睡过去,睡到半夜,被手机提示音给惊醒。
发来信息的却不是薛向榆。
而是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方行远。
第十八章()
叶南期懵了会儿,清醒过来,看着这条信息,有些失笑。
最近他倒是变得受欢迎了,谁都想见见他。
笑着笑着,他坐起来,靠坐在床头,有点发怔。
当年叶湄化名“叶清清”进入娱乐圈,凭借惊人的美貌与浑然天成的演技,迅速爆红,忙得不可开交,很长一段时间里,叶南期和叶妈妈都没见过她,直到有一天,突然爆出惊天丑闻,叶湄形容惨淡地回了家,被怒火攻心的叶妈妈扇了一巴掌。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给家里的人说过自己遭遇了什么,情况最恶劣的那几个月里,叶湄东躲西藏,偶尔回来一次,也被叶妈妈赶出家去。那段时间叶南期在准备中考,学习和家里的事搅和成一团,经常有狗仔跑到他家蹲点,心里又『乱』又慌,发挥失常,没考上重点高中,心里对叶湄是有点恨意的。
为什么要进入那个圈子?
为什么要『迷』失在那个圈子里?
为什么要给本来就『乱』的家里又添『乱』子?
前前后后又是几个月,叶湄再也没回来,那年年底,本来是欢祝新年的日子,叶家却支离破碎,爸爸长眠地下,妈妈四处找工打,妹妹躺在医院,叶南期一个人待在家里,发了高烧,从医院里醒来时,就听说他姐姐跳楼了。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跳得好,怎么还有脸活着”的冷血言论,叶南期躺在病床上,叶妈妈握着他的手,怔怔地看着窗外,他听到病房外的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件事,风雪席卷,心里荒凉。
然而那件事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关于叶湄的一切一点一点被删得干净,“叶清清”这个明星像从来都没出现过,喜新厌旧的民众的目光又追随向喜闻乐见的新星。
如今每每回想起来,叶南期心里都沉甸甸的,压着什么东西似的,喘不上气。
叶湄当时有多痛苦呢?
而她的家人,都在做什么?
这种事太过残忍,叶南期选择独自承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妈妈一定承受不了。
他们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时间,冷漠地把她推向了深渊。
叶湄生前最后一段时光,是和当时的助理还有方行远在一起的。当年叶湄出事后,那个助理就彻底消失了,知道叶湄生前事的,也只有方行远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映进来,叶南期的脸『色』苍白冰冷,从带着血泪的回忆中抽回神,回了句好。
醒来后叶南期就再也没睡着,干脆继续查那份名单上的明星。
他将背后疑似有神秘金主的挑了出来,搜了搜近年的事迹,发现全无踪迹。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一只神秘的手,悄无声息地抹平了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叶南期蹙了蹙眉,感觉这一定是关键,决定再找人去查一查他们后来去哪儿了。
早上七点左右,叶南期的门被敲了敲。
他默默合上电脑,过去开门,皮笑肉不笑:“沈度,这句话还给你——你是不是很闲?”
沈度胸襟宽广,不和他计较:“洗漱一下,下来吃早饭。”
两人仿佛都把昨晚的事情忘了,默契地不提起这事,叶南期一脸怀疑:“你至于吗?”
“伯母说你三餐不规律,让我监视好你。”沈度振振有词,不缺支持自己满嘴跑火车的理由。叶南期嘭地关上门,还是没适应沈度这态度转变。
吃了一碗典型“闭门羹”的沈度『摸』了『摸』下巴。
他一直怀疑叶湄的死不简单,小时候虽然相交不多,但对叶湄的脾『性』还是有几分了解,不像是会做那些事的人。
可惜当年沈家正『乱』着,那段时间他又被送出国读书,沈爸爸沈妈妈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事,闻所未闻“叶清清”,后来事情又被压下,现在要查,几乎无从下手。
何况叶南期提防着他,什么都不肯说,还躲躲闪闪的,他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沈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叶南期最近神神秘秘的,肯定在做什么关于追查真相的事。
叶妈妈怕他把自己搭进去,他可得看紧点,别把人弄丢了。
肠胃娇贵的叶大明星不太好养,沈度要避开他的忌口,又要兼顾养胃与美味,早餐很下了一番功夫,叶南期吃得满意,像只被顺『毛』的猫。
沈度顺口问:“今天有工作?”
叶南期一时没有防备,轻飘飘地道:“没。”
“那起来这么早?”沈度诧异地扬扬眉。
叶南期噎了噎,回敬道:“今天周六,你又起早干嘛?”
沈度并不心虚,淡定道:“晨跑,给你煮早饭。你待会儿要出门?”
方行远约在九点见,叶南期确实要出门。
他默了默,微笑道:“是啊,去见金主。放心,不会让狗仔会拍到,伯母不会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
沈度:“……”差点就信你了。
姜沅予说得对,叶南期这人,心口不一,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从来都对不上。
吃完饭,叶南期就出门了。
沈度在犹豫片刻后,换了辆低调的车,悄悄跟了上去。
丝毫没想到会被跟踪的叶南期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车,方行远说的地方有些远,周六的早晨a市依旧热热闹闹地堵着车,没有休息日的放松。一路走走停停,到约定的地点时,正好差不多九点。
叶南期注意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狗仔,才谨慎地下车进了这家僻静的咖啡馆。叶南期点了一杯咖啡,扫了一眼,因为路段的关系,这家小咖啡馆这时候都没客人,方行远坐在角落,看到叶南期来了,只冲他点了点头。
等叶南期坐到他面前了,他才开口:“这是你姐姐的咖啡馆。”
叶南期的手微微一颤。
方行远抿了口咖啡,声音里仿佛带着怀念:“她临走前,把这里交给了我。”
叶南期沉默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讲这些的意思。
方行远一定知道些什么,然而在一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