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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李恒然低声道,“除了韩氏,还有薛家,只要他们做了恶,就会被查出来。真相是否会被揭『露』,只在于有没有人愿意以身涉险去查。”
叶南期微微怔住,想到几年前的自己哭着抱着叶湄的日记本,求那些警察再看看、再查一下,心里突然就止不住地酸涩起来,他的眼眶红了红,轻轻道:“谢谢您。”
李恒然笑了一下:“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当年你姐姐生前接触最多两个人,一个是经纪人方行远,目前我盯着他,没有发现异状,不排除他是同伙的可能,或者他手里持有某个令那个组织忌惮的东西。但要接触他容易暴『露』,我们一切都是暗中调查,最好不要被发现。”李恒然顿了顿,“另一个是助理许昼,九年前你姐姐『自杀』后消失无踪。我用内部系统查了一下,发现五年前t市有一起恶『性』连环车祸,死了许多人,其中一个,和许昼正好对得上。”
叶南期皱紧眉头,道:“要伪造死亡简单吗?”
“我也希望他没死。”李恒然沉沉地叹了口气,“许昼老家在a市,这几天我抽空去过,他家里只有一个失明的母亲。许昼已经很多年没和家里联系过了,资料简介他是个挺开朗孝顺的孩子,似乎不会是放着家里失明的母亲多年不管不问的人。”
言下之意,许昼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叶南期心里凉了凉,手指在围栏上轻轻敲了会儿,道:“之前我和方行远有过交流……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但他不愿意告诉我他知道的。李队,明天我去和方行远见一面,如果还是得不到回应,过几天,我会给你其他消息。”
李恒然迟疑了一下,道:“行。如果得不到回应,不要冲动,比查出凶手更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
挂了电话后,叶南期望着渐渐暗沉的黑『色』,低头给方行远发了信息。
信息刚发出去,屋里突然传来“咔”的一声。
叶南期把手机揣回去,进屋一看,是沈度拿着钥匙进来了。
“换个衣服换了半个小时。”沈度顺手关上门,道,“我妈担心你睡着了,让我来看看。”
叶南期道:“以后你说话别带上伯母,我会比较信任你。”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刚刚在阳台没感觉,进了屋反而冷得瑟瑟发抖。沈度顺手拿衣服给他披上,态度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冷得跟冰块似的。一回来就忙着跟‘金主’聊天?”
说其他人还好,说警察叔叔是“金主”,叶南期还真说不出口,不太自在地别过头:“一个老朋友而已。”
“是吗?”沈度道,“可是无论是从伯母那儿,还是你的经纪人那儿,我得知的都是你没有朋友,哪来的老朋友?”
彻底摊牌了。
这话和“我在查你”没两样。
在车上时沈度没提,叶南期有了侥幸心理,然而现在他猝不及防地提起,叶南期僵了下,本能地升起了警惕,谨慎又小心,漆黑的眸子盯着沈度,没有其他情绪。
“什么时候?”
叶南期顿了顿,想起沈度的态度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又道,“那次酒会前?”
沈度不避不让,坦然地和叶南期对视着:“是。”
叶南期反而笑了:“都查出了什么?”
“能查的都查到了。”
叶南期眸中仿佛有什么突然熄灭了,他退了一步,语气甚至有点尖酸:“可怜我?沈总果然是位慈善家。”
“不是可怜你。”沈度没料到他的态度会是这样,有点心惊,连忙上前想解释。可他自己都还没理清楚为什么会做这些,实在解释不出一朵花来。他进一步,叶南期就退一步,实在退无可退了,叶南期才语气飘忽地说:“那你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好回答,沈度盯着他,认真地道:“我想帮你。”
气氛凝滞半晌,叶南期抬眼,平静地道:“不好意思,我不信任你。”
第三十二章()
沈度庆幸自己的心脏够坚强; 不然叶南期这一句话出来,真的让人凉透心。
不过即使再坚强; 他一时还是没想好怎么接叶南期的话。
这人平时眉眼带笑温柔款款的,怎么一对着他就变成把冰刀; 这么戳心窝。
屋里的气氛尴尬地凝滞片刻; 叶南期低着头,想越过沈度离开; 擦身而过的瞬间; 沈度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还有事吗?”
沈度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直觉不能放叶南期走。他想了想; 道:“真的不是可怜你。”
叶南期似乎很在意这个。
看叶南期不说话,沈度眨了眨眼,灵光一闪,连忙问:“你害怕把我拖下水?”
叶南期抽不回手,皱着眉; 脸『色』漠然:“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想让无关的人掺合进来。”
“果然。”沈度找回点信心; 心里那点寒意也慢慢散了; 唇角一翘; “怕什么; 多个队友不是更好?”
叶南期恼了:“都说了不是!你管我的事干什么; 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你哪来那么多慈善心!”
怎么就这么别扭?
沈度把他掰过来面对着自己; 低声道:“信不信我你自己心里有数……走着瞧吧。”
叶南期挣脱不了; 愣了愣; 看着沈度认真却带着笑意的脸,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心里涌动着一股陌生怪异的情愫,让他烦躁又不安。
这个人为什么非要这样,非要……变得一点也不讨厌,一副宽容大度的温柔模样。
自以为是地猜他所想,想『插』足他未来的轨迹。
明明喜欢姜沅予……还对他这样干什么。
他刚生出这个念头,身后就传来沈妈妈威严的声音:“沈度,你这小兔崽子!要和谁走着瞧?”
沈度:“……”
叶南期:“……”
等了许久没见人下来,好巧不巧上楼来听到沈度最后一句话的沈妈妈,成功误会沈度意欲欺负叶南期,大怒之下罚他在书房里抄家训,晚饭就不用吃了。
叶南期简直哭笑不得,连忙解释。大概是以前圣光发散多了,沈妈妈觉得他是受了欺负不敢还嘴,还帮沈度说话,气哼哼地拉着他下楼,拒绝任何解释。
叶南期觉得良心不安,心不在焉地和两位家长吃了晚饭,熬到他们去后院散步,立刻溜到厨房,拜托阿姨拿来饭盒装了饭菜,上书房一看,沈度正一丝不苟地抄着家训。
沈家教育里没有体罚这个概念,犯事了就得用『毛』笔乖乖抄家训,字必须端正,写完了贴在墙上,以示警告。
沈度近年才安生起来,以前三天两头惹事被罚抄家训,熟门熟路,抄起来竟然还有点怀念。
听到开门声,沈度抬头,见叶南期提着饭盒进来,挑了挑眉。
叶南期把饭盒放桌上,学着沈度,把锅推给沈妈妈,语气自然:“伯母让我送上来的。”
沈度饿得不行,也不客气,接过便吃。叶南期本来想送了饭就走,可惜目光在书房里飘来飘去,脚却不听使唤,挪不动。
要不要道个歉?
他垂着眼,想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对沈度,他确实不乏信任……可是他不想让沈度趟浑水。
那些人还没全部『露』出来,已经有薛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韩氏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但一般人也惹不起。
沈度和他的关系,就是一张没什么实际意义的结婚证……何必掺合进来。
别人不欠他的。
“想什么?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沈度夹起个丸子,凑到叶南期嘴边:“张嘴。”
叶南期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张开嘴,沈度把丸子喂进他嘴里,笑了笑:“阿姨的手艺二十年如一日,丸子老是咸过头。”
叶南期把丸子嚼嚼咽下了,感觉是有点咸,再一转念发现有哪儿不太对,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这阵脚步声都颇为熟悉,叶南期一惊,劈手夺过沈度的筷子,饭盒一盖,动作迅速地塞到书桌下。
被夺食的沈度:“……”
祖宗,请问我做错了什么?
叶南期站起来的瞬间,沈妈妈就推门进来了。
手里还提着个饭盒。
沈度看了看书桌下,又瞅了瞅他妈手里的饭盒,眼神渐渐古怪起来。
叶南期不敢去看沈度的表情,面上微笑着,恨不得捂起脸,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多事。
沈妈妈气势汹汹地罚沈度不许吃晚饭,转眼又悄悄带着饭盒上来,还撞上叶南期,也有点尴尬。
不等她开口,叶南期主动道:“妈,我来看他……抄家训。”
沈妈妈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保持着大将风度,赞许点头:“是该盯着他。”
说着把饭盒往桌上一搁,点了点沈度的额头:“南期也在这儿,那我就直说了。要不是南期求我,你这顿饭是吃不上的。”
叶南期感觉一股热意窜上了脸颊,简直羞愤欲死:“……”
咱什么都暴『露』了,求求您别说了。
看叶南期的脸『色』发红,沈妈妈冲他眨眨眼:“南期就别害羞了,你们俩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说完,大将抛弃士兵,匆匆溜了。
沈度哪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给叶南期留留面子,然而越想越觉得好笑,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叶南期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沈度连忙拉住他,保证道:“我不笑了。真的。”
叶南期甩开他的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努力装作严肃:“抄家训。抄完再吃,我监督你。”
看他故作冷淡,脸『色』却还微微泛着红意,沈度被可爱得心都软了,不说二话,立刻举双手赞成。
叶南期偷偷瞥了眼沈度,看他确实在认真抄家训,脸上的热意才稍稍退却。
他不甚自在,『摸』出手机看了看,方行远有回复,明天愿意见一面。
想到正事,叶南期才彻底恢复正常,神『色』冷淡且严肃。
沈度瞄了他几眼,猜出这人大概又在琢磨叶湄的事,很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再递给他颗糖吃。
叶南期沉思完毕,抬头发现沈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鸡皮疙瘩顿生,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你傻了?”
沈度总不可能说想喂糖给你吃,默默将笔放下。
叶南期:“抄完了?”
“没有。”沈度观察着他的脸『色』,“但是饿了。”
叶南期:“……吃吧吃吧。”
两人许久没有同床共枕,睡前沈度缩到床的一边,颇具绅士风度地把中间留给叶南期。然而想着今晚书房里发生的事,他怎么都睡不着。
叶南期总会做些出乎他意料的事。
沈度想着想着,侧过身看向枕边的叶南期,心里还在想他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动,叶南期就默默地动起来了。
已经睡着的人浅浅地呼吸着,身体趋暖,不自觉地往他身边凑。
果然死鸭子嘴硬,在他身边睡着就这么没防备,还不信任他?
沈度有点得意,张开双手,噙着笑,看叶南期一点点钻过来,最终“自投罗网”,贴到他怀里,安心睡去。
在叶南期回来前,沈度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把被子拉过来,裹了裹叶南期,确定第二天叶南期醒来了也踹不了他,这才放心睡去。
事实证明沈度是有远见的。
第二天叶南期醒来,发现自己被沈度抱着,抬脚就想踹,可惜整个身子被被子裹着,压根动弹不了。
怀里的人一挣扎,沈度也醒了,看叶南期怒视着自己,心情还很好地打招呼:“早啊。”
叶南期郁闷极了:“……你有病吗。放开我。”
沈度笑着地放开他,然后被解放的叶南期一脚踹下了床。
还好上次被叶南期踹下床后他就让人在屋里铺了地毯,爬起来看叶南期钻进浴室,悠悠叹气。
讨巧果然是不行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
叶南期和方行远约在上回见面的那个咖啡馆。
等沈度上班去了,叶南期借口出来见朋友,提前到了咖啡馆,买了咖啡,坐在角落里等方行远。
可以确定方行远手里有证据,如果是叶湄给的……那说不定叶湄是信任他的。
叶湄信任他。
叶南期摇摇头,抿了口苦涩的咖啡。
没等太久,方行远也到了。
时隔几个月,两人再次坐到一起。
叶南期还没开口,方行远便沉沉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盯着叶南期,眼圈青黑,看起来阴沉极了:“这太危险了。沅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