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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难闻的气息。回顾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当真是万分的惊险,顾子瑄仍然觉得后怕。
她身躯虽疲惫,但脑中不自觉开始思索起来。今日之事,乃阴谋也。那到底谁是主谋之人?
那放箭之人的尸体已经找到,是淑妃。
淑妃乃赵王李煜擎之母,她要杀自己定然是为了报仇。可是,她也从李唯兮口中已经得到消息,知晓淑妃几日之前已经被皇后锁入冷宫,并且严加看管。
又怎会突然逃窜出来,暗中放箭?
这一大堆目前无解的问题令顾子瑄十分头疼,因为她此时询查不便,无法解开谜团。待她回到尊王府,她必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那些伤尊王之人,她必不轻饶!
今夜还是守着尊王要紧。顾子瑄将思绪抽回,将视线重新聚集在尊王脸上。
那人趴于床榻之上,呼吸不平,显然是睡得不舒坦。好看的眉微皱着,顾子瑄伸出手去,用手指抹平。
细腻的指尖划过尊王的眉,抹去了那些忧愁。在梦中的李煜祺受到了顾子瑄的气息,嘴角竟微微的翘起。
“一切都会变好的。”顾子瑄俯下身来,在尊王的发上落下一吻。
第34章 身份暴露()
第三十四章
顾子瑄心系尊王;无暇深究冷箭之事。而皇帝李嘉懿正相反;他已是气极;不查清此事,难与尊王夫妇二人交代,也难平心中之怒火。
太子洗尘宴的第二日,皇后便将淑妃遇行刺永乐公主一事如实相述。他欲将淑妃斩立决;还是皇后求的情;最后才决定将淑妃锁入冷宫之中;严加看管。
她没有理由出现在那里,却出现了。
锦衣卫找到淑妃之时;她已失血过多,倒地身亡,也就是死无对证。
“启禀皇上,冷宫众太监侍女带到。”侍卫的启奏声打断了李嘉懿的思绪。
他抽回神来,目光冷冷地扫视着门外,便看见了那几个已然抖成筛子之人。
“带进来!”李嘉懿说道。
“是!”
侍卫们将与淑妃相近的几个太监侍女们带入。而后双手一放;他们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嘴中哀嚎不断:“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脑袋重重的砸向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何人私自将淑妃放出?”龙椅之上;李嘉懿怒吼着。
底下胆小之人皆被那龙威吓得浑身一震;而后止住了叩头的动作;开始哭天抢起来:“不是奴才!奴才不知道啊!皇上饶命啊!”
“还在这里撒谎!冷宫警卫森严,若不是有人助力;她怎会逃出?”
“奴才不知道啊!”
李嘉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朕再问你们一遍;是谁放出淑妃,受谁指使?不然就动刑了!”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
“好一个不知!锦衣卫,将他们拖下去,先打个五十大板!朕有言在先,如若坦白者,即可免于刑,从宽处理。”
身着斗牛服的锦衣卫们出动了,他们神情静寂,却将那些人吓得是屁滚尿流,跪着身子蜷缩在那里,最后硬生生的被拖走,披头散发,狼藉一片。
“曾青!带东厂之人好好去搜搜冷宫,查清此事。”
“奴才遵旨!”
大殿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退下,骤然寂静了下来。李嘉懿一人坐在龙椅之上,深邃的眼睛望向大门之外黑漆漆的夜。
他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今日李煜祺中了箭伤之后慢慢失去生气的脸。这个孩子自小备受他人欺凌,却总是默默忍受着,一声不吭。护短之时却显出了难得的无畏与坚毅。
他有很多孩子,但是前几个月少了一个,伤了两个,今天又险些折了一个。往后。。。又该如何?
自己年事以高,皇位已然成了一个致命的吸引。不单单是皇子,下面那群大臣之中也有蠢蠢欲动的,还有一些披着皮囊欲行不轨更是深不可测,难以拔除。
这些觊觎皇位之人,时时刻刻注意宫中的风吹草动,见缝插针的安排自己的眼线,以达到他们的企图。
近来自己将太子罚入狱中,朝野动荡。他们便想从中作梗。
再往下。。。太子怕是有危险了!
李嘉懿想到此处惊愕失色,那些贼人的目标并不是永乐公主,也不是尊王夫妇,而是太子李煜轩。
如若这般,那大晋朝真的是要大乱了!
突然之间,李嘉懿便想明白了。他朝谨身殿外大喊一声:“来人!”
“臣在!”很快就有人应道,紧接着一个侍卫从谨身殿外走入,弯膝跪下,双手抱拳。
“传朕口谕,放出太子,将他带到谨身殿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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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由,太子兄入狱,七皇兄受伤,最近皇宫为何有如此多的变数?”床榻之上,李唯兮与顾子由二人久不能寝,于是便聊起天来。
“有奸佞小人,暗中操控,欲将朝纲搅得天翻地覆。”
“是何人?”李唯兮问道。
“暂时还不得而知,就看淑妃一事能否抓到他的马脚。”
“嗯,明日一早,我们便去趟乾清宫。”
“好。”
“公主,驸马,你们睡了没?”正聊着天,门外传来了马蔺的敲门声。二人纷纷将视线集中到门外
“还未入睡,马叔,有何急事?”通常这个时间点,公主府的下人不会打搅她们,除非是有急迫之事。
“太子殿下已经出狱,此时在正厅,欲接思茆姑娘回东宫,吩咐小的来通报一声。”
“父皇真的将太子放出了?”李唯兮语气中透露着不可置信,从床榻上惊起。
身旁的顾子由也坐起身来,“穿上衣服,出去核实一下不就好了,眼见为实。”
“好!”李唯兮早已按捺不住,穿上衣物之后,急匆匆地往正厅赶去。
“皇兄!”隔着老远,李唯兮便认出了太子的身影,大声地唤了一声。
“兮儿,子由。”李煜轩着一身青衫,挽着江思茆的手,淡淡笑着,脸上瘦削了不少,“让你们担忧了,这几日思茆多亏了你们照料,若她一人处于东宫之中,免不了要被欺凌。腹中之孩儿也会有危险。多谢你们。”
“皇兄客气了,你们安然无恙便好。”
“听说今日七弟受伤了?”李煜轩话锋一转,聊起了今日尊王遇刺之事。
“被淑妃所伤,怕是有幕后之人。”
“你们今日要多加小心,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需防备。”
“嗯,夜深了,皇兄还要回东宫?在这公主府住上一夜也可。”
“如今东宫乱做一团,孤还是需要回去处理一番事宜,便不在此久留了。现在便要走了。”
“路上小心。”
在瑟瑟寒风中送走了太子,李唯兮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这也勉强算是因祸得福吧,顾子由的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夜里风大,公主,我们回寝殿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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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郊外,一个身着夜行衣之人从断壁残垣处走出,头上戴着斗笠,罩着黑色的面纱。鞋履踩在碎叶之上,发出诡异的声响。
他行至两棵合抱的樟树下,将食指与拇指圈起,放入唇中吹响了口哨。哨声持续三秒钟之后,一只黑鹰凌空而来。
黑衣人手背朝上,慢慢抬起手臂,那只黑鹰便停驻在他的手上。黑衣人伸手抚了两下鹰毛,而后从怀中掏出一竹筒,绑在了黑鹰的腿上。竹筒绑扎牢固之后,手臂奋力向上扬去,黑鹰便扑腾而去。
黑衣人没入黑夜,眨眼之间便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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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宿没睡的顾子瑄打开了内室的门,唤下人寻了一辆马车来。
片刻之后,下人归,报:“王妃,马车已经备好!”
“好。”顾子瑄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来到床榻旁,用纱布包住背上的伤口,避免伤口感染,而后,她在尊王身上覆上中衣,打好绳结,使中衣不会轻易落下。接着再用薄被裹上,避免着凉。
这些准备都做好之后,她背上今早收拾的包袱,里头有疗毒的器具,草药以及从尊王身上解除的那些布条。
背上包袱,顾子瑄打横抱起李煜祺,上了马车,回了尊王府。
回到熟悉的寝殿,关上门,顾子瑄这才放松下来。她将尊王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打开一层层的防护,查看伤口是否因为马车颠簸而开裂。幸运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顾子瑄复探了尊王的脉象,查看了尊王背部的愈合情况。她预计尊王最早也要今夜才会醒来,于是便打算去洗漱一番。
身上的衣物还带着点点血迹,每一滴都是从尊王身上流下的,这令她十分不适。
顾子瑄将床榻周围的帷幔放下,用屏风挡住进门的视线,并关上主殿的门,来到偏殿。她唤来侍女,将浴池换上热水,之后便脱去衣衫,没入浴池的水中。
床榻之上,李煜祺侧躺着,依旧合眼睡着,只是睡得不适很安稳。忽而一只不知从何处钻入的蚊蝇,来到了她的耳边,嗡嗡直叫。
本来,她身子虚,睡的沉,这蚊蝇的叫声浑然不觉。随后苍蝇越飞越近,萦绕不去,传到了她的耳中,便垒起了烦躁。
当这种烦躁累积到了一定顶点的时候,她出乎意料地苏醒了过来。身子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惊吓到了蚊蝇,它便飞走了。
耳根子清净了,李煜祺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眨动着眼皮,慢慢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接纳着从窗纸上透进来的光。睡得太久,视线依旧模糊,眼前之景一片迷蒙。她重新阖上了眼,休息了片刻又睁开,这下焦距总算是调整了过来。而昏沉的脑袋也逐渐清醒。
她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记得有人在后山上放冷箭,欲害王妃,记得她替王妃挡下了一箭,也记得拔完箭后,她苏醒了过来,恳求王妃让她自己上药。可是再往后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得了,记忆断在了服药这儿。
她转动眼珠,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熟悉的帷幔与摆设让她一下子就辨认出这事尊王府的寝殿。此时房间之中没有侍仆,王妃也不见踪影,只有她一人。
她们已经从皇宫中出来。那她们是如何出来的?而自己的伤势又是如何?
李煜祺动了动发麻的手指,待手腕灵活之后,慢慢抚上自己的身子。细腻的肌肤互相摩擦,棉被之下自己竟然是裸着的!
视线不可置信地向下探去,目光所及,与自己所想无误,胸前的裹布早已不翼而飞。
从昨日到今日,在自己身旁的也只可能是王妃一人。
那不就说明。。。不就说明。。。
王妃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
李煜祺的表情凝结在了脸上,如死灰一般。身子开始轻轻抖动起来,忽而之间泪就下来了。
王妃已然知晓了她的女子身份,也知晓了她的欺骗,便不会再如往常那般待她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将走向终点。
李煜祺的泪流得更凶了,一朵一朵地绽在雪白的棉被之上。王妃待她如此好,她却骗她如此之深。事已至此,已无力回天。
她咬住了下唇,用手肘撑起身子。王妃已然知道真相,便不会留在她的身边,她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
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李煜祺不顾背后的上,将身子撑了起来,只是腿有些发软,只能扶住床架,颤颤巍巍的站起。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衫,披在了身上。
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了书桌旁,坐定。
她用颤抖的手指磨起墨来,而后展开一张宣纸,取下毛笔,艰难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落笔头二字便是“休书”的字样。
背后的伤口因着她的动作而裂开,流出鲜红的血映在洁白的中衣上,她浑然不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那张小小的而背离自己真心的纸上。
每每写上一字,她的心里就要被划伤血淋淋的一刀。眼中的泪冒出,模糊了视线,被无情的擦去。再冒出,再被擦去,反复如此。
鼻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接不上气来,她不得不将嘴张开,大口吸气。行笔落至最后一处自己的名字之上时,她再也撑不住了,她攥紧了笔,指尖发白,急促的吸着气。
眼看着只剩两点未落,但砚中又没墨,她着急的伸出手去,欲取墨条磨墨。可动作过急,不慎将砚台打翻,落于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偏殿浴池中的顾子瑄被这声响惊得停住了动作。待判断出这声音来自于正殿之时,她表情骤变,慌忙地从浴池中起身。
胡乱抓了一件衣衫,披在了身上,连绳结都未系,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