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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没看清楚爵哥手上的动作,只见三个摇酒壶来回的在他手上转圈,爵哥摁着最后那个摇酒壶,往桌上稳稳一扣,把调好的酒给倒进了玻璃杯里。
亮子看得眼神发亮,盯着那杯暗红『色』的『液』体看了半天。
路爵用指节来回敲了敲桌面:“尝尝。”
亮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觉得有点辣嗓子:“爵哥,这酒叫什么啊。”
路爵嘴角扯起一个不明显的笑容:“毒/『药』。”
当天晚上,不少顾客都点了这杯毒/『药』。
来来往往的男女看着前台这个邪里邪气的酒吧老板,都有点想往前凑过去跟他搭讪两句。
路爵的长相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帅,眼角眉梢都带着点不羁的野『性』。
他把手里的酒倒进杯子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昨天半夜路天又蹲在阳台上瞎嗥,他一宿都没怎么睡好。
两只眼皮碰到一起直打架,路爵摇了摇头,把摇酒壶递到酒保小邵的手里说:“你先看着,我去眯一会儿。”
小邵接过手,路爵刚从前台让出去就被人给叫住了。
“爵哥。”
声音清脆悦耳。
路爵回头,看到了张白净年轻的脸,有点记不清他具体哪位,好像是上回找他的那小男孩。
男孩大学还没毕业,有事没事喜欢往这儿跑,有一回故意装醉拉着路爵要开房。
路爵顺水推舟就上了他。
不过,也就那么一回。
在这店里愿意跟路爵上床的小年轻不少,跟他真正上过的也不少。
谁都知道爵哥他喜欢小少男,清秀标致,听话漂亮的那种。
不过路爵很少固定找谁,床伴这种东西,他觉得谁都可以,只要稍微能看得过去眼就行。
这小男孩好多天没见着路爵还挺想的,见着人立马就贴了上去问:“爵哥,你前几天去哪儿了,一直没见你出现啊。”
“前几天去野营了。”路爵一向不喜欢跟别人报备行踪,一句带过。
“那你想我没?”男孩扬起头,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反映出吊灯红『色』的光芒,看着有点可爱。
路爵看着他的眼睛,不怎么走心的说了句:“想了。”
“用哪里想的?”男孩笑了笑问。
路爵微微低头,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听完后男孩红了大半边的脸。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路爵翘起唇角,笑得挺坏。
“爵哥,那你现在带我去你家吧。”男孩扯了扯他t恤的下摆说,“他们都说你不带同一个人回家两次。我想让你为我破例。”
也不知道是谁瞎传的谣,路爵本来也就没这忌讳,所以压根也不存在什么破不破例。
他毫不犹豫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说:“成啊。”
他扬起眉『毛』的时候,那个小小的眉钉随着他高耸的眉骨动了一下,肆意张扬。
路爵走在半路上才想起来,路天现在就正在家里,但是都已经把人带过来了,也没理由再让他回去。
大不了支个招避着点路天,他什么都不懂,可别学坏。
路爵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打开门把男孩往客厅里带。
“我家沙发昨天被狗咬了几个洞。”路爵说完一回头,看见眼前的场景,他差点儿没疯。
屋里一片狼藉,简直就跟被小偷偷过一样『乱』。
路天正一丝/不挂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瓶不明『液』体,正在专心致志的往外挤,他一下挤得比一下远,玩得乐此不疲。
路爵走过去的时候,踩了一脚黏糊的『液』体。
被带过来的小男孩一脸懵『逼』的看着路爵,然后又看看正在挤润滑剂的路天,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转身瞪了路爵一眼,吼了一句:“我他妈不玩三个人的!”
说完这句他就气势冲冲的走了,没等路爵追上去,就转回来甩了路爵一巴掌。
路爵捂着脸楞在原地,有点懵『逼』。
路天冷漠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把瓶口对准路爵,biu一声挤了他一脸。
第三章()
路爵压着火抽了张纸,把脸上的东西给抹干净,直接拽着路天的胳膊,就把他从沙发上给提溜了起来。
路天还扑腾了一下,被路爵吼了一嗓子:“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
路天不怎么怕他,微微眯起眼睛,龇了下牙。
还挺倔是吧。
路爵把他往沙发上一扔,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把家造成这样儿你是想死啊?!”
训小孩路爵还不太会把握那个度,路天一脸茫然的扬起头看他,目光纯粹而茫然。
路爵暗自叹了一口气,朝路天招了招手说:“过来,先洗个澡。哥带你去买一身新衣服。”
路天昨天身上穿得那一身,已经被他撕了个粉碎,布条在地上散落着,一片狼藉。
路天跟着他站了起来,挺拔劲瘦的身材犹如落落青松,虽然他的骨架很窄,但是肌肉却很均匀,线条紧绷深刻,赏心悦目。
长期在野外奔跑锻炼,果然跟同龄人不一样。
路爵瞄了一眼就没敢再看,把人带到浴室给他冲了个热水澡。
洗澡的时候,路天倒是难得的安静,低垂着头任凭花洒里的水浇在他的头顶,两只耳朵温驯的半垂着,很像是一只乖巧的大型犬。
路爵试探着伸出手在他耳朵上抓了一把,路天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侧过脸警觉的看向路爵。
虽然他没有扑过来咬上一口,但是路爵还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你的耳朵为什么不让人碰?你是怕我弄疼你吗?”路爵声音放轻,低沉而又温柔,“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路天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睛。
等路爵再次伸手触碰他的耳朵时,他没有抵触,只是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某种恐惧。
路爵猜,他的耳朵一定是受过伤。
于是轻轻在他耳廓里安慰般捏了一下,松了手,挤了洗发水倒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抓了抓路天的头发。
洗过头以后,路天的黑发柔顺了不少,打着卷儿窝在后脖颈里,原本脸部凌厉的线条也被修饰得柔和了些许。
他脖子后面也有几个细小的痂,类似于他手背上的那种,针眼儿大小,很细。
路爵轻轻『摸』了『摸』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路天当然回答不了他,毫无反应的望向一边,漆黑的眼睛,充满了冷漠。
他身上的谜实在太多,路爵想亲手一个个解开,最后带他找到自己亲生的父母,也算是有个交代。
带他洗完澡,路爵随便给他找了身衣服,大了好几个码的黑t、牛仔裤,路天穿着依旧松松垮垮,衬得他身材更加颀长。
但他只要身上有衣服,就跟长了一身的刺儿一样,这儿也痒那儿也痒,时不时就想掀开脱了。
路爵在出门前,还特意交代了一句:“不能脱。”
街上有一家卖青少年运动装的专卖店,路爵带着路天进去试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裤腿缝压着一道白边儿,穿上后显得这崽腿长逆天。
路天站在试衣镜前表情很酷,五官挺拔立体,对着镜子抬手扶了扶头上戴着的鸭舌帽,一脸欠揍的走出了店门。
路爵付了钱赶紧跟了上去,本来还想给他多买几套的,要不然衣服换不过来,可惜这崽压根没给他时间。
路天认路本领还是挺高的,一路没停顿直接走到了江恒的诊所门口,然后就转身望了路爵一眼。
路爵冲他吹了个口哨,指了指江恒家门口说:“进去。”
路天没搭理他,冷漠的站在原地没动。
路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愣着干嘛,进去啊。让江恒哥哥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毛』病。”
江恒刚给人开完『药』,见俩人来了,立马去洗了个手,抬头看了路天一眼说:“拾拾掇,干净了,还挺帅的。”
“必须的,我们小天。”路爵翘起唇角说,“一级帅。”
“你给他,取名字了?”江恒用『毛』巾擦了两下手问。
“嗯啊,你天哥。”路爵在板凳上坐下,摊着两条大长腿说,“你看看他身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针眼儿,能看出来是到底怎么回事吗。”
江恒闻言走近路天,刚要掀开他的衣服领子,路天就迅速地躲了过去,竖起耳朵微微炸『毛』的看向江恒,『露』出一脸的敌意。
“小天,听话。”路爵站起来,抬手落在路天的头顶,『揉』了『揉』他的耳朵,“忘了我说的话了吗。我们都没有想要伤害你。”
路天倔强的侧过脸,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反应,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但是当江恒第二次碰他衣服领子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闪躲。
路爵勾起唇角,轻拍了下路天的背部说:“真乖。”
路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检查完他身上的针眼,江恒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只看这些,压根,看不出来,什么。目目前看来,他,没什么,大碍。”
“没事儿就行。”路爵带着路天走了,临走之前扭头问了江恒一句,“你有没有不穿的衣服。”
江恒抬脚从桌子底下踢出来一个箱子说:“里面,全是。”
某个制『药』厂前不久赠送的广告衫,全被江恒给收了起来,棉质t恤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布料很舒服。
路爵抽了两件出来,拿着直接走了。
“连,谢字儿,都都都没有。”江恒斜倚着桌子,白了路爵一眼。
“谢谢谢谢谢谢谢您嘞。”
“我日,别别别,学我。”江恒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路爵没由来一乐,扯着路天走了。
晚上路天还是不睡觉,光着腚在家里瞎晃『荡』,蹲在阳台上嗥叫,仿佛自己真的是孤独风中一匹狼。
他也不嫌腚凉。
路爵估计这崽的『毛』病再不改过来,马上邻居就要投诉他扰民了。
“你给我下来!快点儿的。”路爵扯了他一下,指了指地上的t恤说,“把衣服穿好了再说话。”
路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抬起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月亮。
好,不穿是吧,我把空调开到零度,冻死你个『逼』崽子。
路爵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空调遥控器,得意的看了路天一眼。
一开始路天还没感觉到什么,后来越来越冷,冻得他在阳台上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冻得他意识淡薄,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路爵看着他哆嗦,忍不住想笑,扔了一件衣服递给他说:“穿上。”
路天双手颤抖的接过衣服,套了个头在身上,然后就缩着脖子不动了,冷得耳朵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活像一只大猫。
“穿好。”路爵看了他一眼说。
路天摇摇头,不会穿。
路爵无奈,走上前帮他把胳膊伸进袖子里,整理好之后,然后才关了空调。
这件广告衫是淡黄『色』的,背面写着几个雪白的大字:“xx肾宝,你好我也好。”
路爵拍了拍他的背说:“小天,人呢,得要脸。咱不穿衣服,就不觉得害臊吗。”
讲这话路爵一点儿也不心虚,就跟平时那个不要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看谁大街上跟你一样不穿衣服啊,这样出去会被人当成流氓。”路爵低头想了想说,“虽然咱是流氓吧,但是也不能这么low啊,咱是帅气英俊的流氓。”
给路天洗完脑,路爵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这两天家里能碰到的东西都被路天给拆了个七七八八。明天对于路爵来说,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儿难以想象,指不定明天他就出
现了一颗屎味的糖。
弄好以后,路爵拉着路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先熬完这上半宿再说吧。
路爵看电视喜欢看雷剧,还喜欢吐槽,平时一个人在家没人听他吐,他还怪寂寞的,这会儿身边有个活人,他可算是找到了倾诉对象。
路天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坐在一边盯着电视屏幕,注意力特别集中。
路爵拆了一把锅巴,递给路天说:“尝尝。”
路天低头一直看着,也没接。
路爵捏了一片塞进他嘴里,这下可好,从那以后,再也停不下来了。磕巴磕巴吧唧吧唧,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吃锅巴。
声音还特别响,跟嗑/『药』似的,有点魔『性』。
路爵后半夜为了提神看了部钙片,电影里俩主角回了家,关了灯,接了吻,路爵这边正看得口干舌燥,眼看就到了电影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