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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九歌-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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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尘不是墨门中人么?”淡淡的一句,九歌,姬穹羽,宗郢皆是一愣,转而震惊地看向蔚离歇。

    “我说的有错吗?如果不是墨门中人,干嘛叫墨尘。”蔚离歇的解释让九歌刚刚提起来的精神瞬间又黯淡下去,墨尘曾经的戏谑犹然在耳:“你姓夏便是夏门中人吗?”

    蔚离歇稍稍顿了顿后接着道:“他说到底还是我蔚室中人,自然不该叫墨尘。”

    “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宗郢闻言瞬间爆笑道:“你也配说他是蔚室中人,实话告诉你,就你们这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看给墨尘他提鞋都不配。”

    九歌见宗郢说话难听,不过理却是这个理,也没说话。只是姬穹羽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继续找墨尘吗?”

    “不然呢?”宗郢立马白一眼姬穹羽:“等着他死?随了你们的心愿?”

    “我们并没有要他死。”姬穹羽说罢不觉看一眼九歌。

    “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呀,对吧,蔚公子。”宗郢阴阳怪气地嘲讽蔚离歇道。

    “没错。”蔚离歇淡淡一笑:“我确实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

    “为什么?”九歌不觉心中一寒:“他与你并无威胁,你为何不放过他?”

    “这话你应该问墨尘吧。”蔚离歇的眸子闪过一丝愠意:“我想你也并不如你所认为的那般了解他。”

    九歌无意与他争论这些,只是回头看一眼宗郢:“我们走。”

    “走?”宗郢愣了愣,“那这个尸体?”

    “你想干嘛?”九歌莫名其妙地看他。

    “难得一遇的噬心散,还没研究够呢。”宗郢说着递给九歌一个恋恋不舍的眼神:“上次遇到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喜欢便扛走。”九歌没好气地扔下一句:“离我远点。”

    “扛尸体?”宗郢愣住,随即立马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免得噬心散没研究出来,又中了尸毒。”

    “九歌。”就在九歌经过蔚离歇身边的时候,似有若无的一句拂过耳畔:“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我亦然。”

    九歌脚步微顿,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扔下一句照顾好穹羽便径直离去。

第三百零八章 重回树屋() 
?    随着蔚军的撤离,昭国境内的匈奴兵也在收到大将军拓拔忌传来的旨意后全军撤离,只留下完颜曼一只孤军在辉煌的王宫里垂死挣扎。

    摩羯战战兢兢地立于一侧,完颜曼苍白着脸色安静地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打杀声:

    “人都走了么?”沉默良久,完颜曼方嘶哑着嗓音开口道。

    “回单于,除了宫内的守军,都撤回了。”摩羯不觉偷偷瞄了眼完颜曼,随即又赶紧把头低下。

    “哈哈哈。”完颜曼突然大笑起来:“好,很好,好一个完颜九歌,好一个拓跋父子,没想到我完颜曼竟然会栽在你们这群人手里。”

    “回,回单于”摩羯话到嘴边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说。”完颜曼冷冷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的消息么?”

    “大,大将军,”摩羯说着不觉吞了吞口水:“是大将军将传国玉玺呈给了完颜九歌。”

    完颜曼似是一怔,手指微微蜷起,额突起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情绪,伴随着清脆的指节声,完颜曼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桌案:

    “这个叛徒。”

    “单于息怒。”摩羯闻言立马噗通一声跪伏在地。

    “息怒?”完颜曼怒极反笑:“本单于自认为待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临阵反戈投奔了贼人之女,难道他忘了谁才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了么。”

    “单于严重了,血缘亲情又岂是一外人所能替,替代的?”摩羯忙以头触地道:“卑,卑职以为,也许,大,大将军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完颜曼冷笑,眼中闪出一丝狠厉:“早知道他是这么个立场不稳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这个祸害。”

    摩羯一时不敢接话,权衡良久方有些犹豫道:“卑职曾听得大阏氏,不,不,是那个叶信说过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单于眼下虽被小人暗算,但难料日后东山再起。”

    有一瞬间的沉默,摩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外面隐隐而来的喊杀声衬托的此刻的大殿是如此寂静,完颜曼静立不语,良久方嘶哑着嗓音:

    “你起来。”

    摩羯闻言顿觉稍稍松了口气:“谢单于。”

    “你说的没错,汉人有句老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本单于暂且记下,只要我一日不死,她叶氏的女儿休想做稳这匈奴的王。”

    “单于说的没错。”摩羯立马附和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收回匈奴亦是指日可待的事。”

    完颜曼此刻稍稍缓和了脸色,不觉看一眼殿外明媚的天气,再看一眼身下尊贵的王座,终于双目一沉,

    “走。”

    练云气势汹汹地领着一众军士杀入宫中,直奔大殿而来,结果跨入大殿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给我搜。”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练云面色阴沉:“传我口令,活捉完颜曼者,重赏。”

    “是!”

    宫内的匈奴守卫早已是强弩之末,在昭军的强势回归下顿时军心尽散,被杀得四下奔逃。杀红了眼的练云下达生死令,除了活捉完颜曼,其余匈奴士兵,杀无赦,而早已在城外驻守多日憋足了气的昭军士卒,此刻闻言更是大开杀戒,狠狠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一时间,宫中惨叫声迭起,比之此前的死士之灾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了破庙的九歌马一路飞奔,宗郢跟在身后忍不住大吼:

    “你去哪?墨尘不是被救走了么?”

    “回昭国。”九歌扔下一句,却并没有减慢速度。

    “昭国?”宗郢一愣:“什么意思?墨尘在昭国?”

    “也许吧。”九歌眉头微皱,再过不久便是玉斛花开的季节,如果如蔚离歇所言,墨尘已经离开,那他应该记得他们的约定。九歌抬手挥开前方垂挂的藤条,恍惚的眸子找不出焦距,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找到他的法子,如果他还记得的话。

    到达昭宫的时候,里面已是狼藉遍地,宫人用力擦拭着地的血迹,九歌无暇理会,悄悄带着宗郢直奔地道而去。

    在掀开床板的时候,宗郢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老天,这里居然有暗道?”宗郢一脸震惊地看向九歌:“宇环那家伙就是被你从这塞进来的?”

    “没错。”九歌径直朝前走去,不知道宇环还在不在树屋,照外面的情况来看,应该大势已定了。

    “所以你知道通往杰人谷的捷径?”

    “算是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宗郢瞬间不满意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九歌丝毫没理会宗郢的情绪:“再说了,这捷径又不止一条,你也没告诉我呀。”

    “我那算是捷径吗?”宗郢闻言顿时暴跳:“那可是要玩命的知道吧,告诉练云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告诉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墨尘不劈死我?”

    “谢谢。”九歌不觉一笑:“这暗道是墨尘的杰作,你如果有兴趣尽管来便是。”

    “墨尘?”宗郢闻言一愣,良久方悻悻道:“那还是算了吧,既是与你私会的,我还是识趣些,免得遭人记恨。”

    九歌懒得理会他这些酸话,也不再吭声。

    树屋里空无一人,宇环果真走了。九歌走近窗边:“乌衣呢?”

    “这还用问,出去找乐子了呗。”宗郢一屁股在藤椅坐下,顺手拿了水壶便倒,结果水壶是空的。

    九歌有些无语地看他:“你觉得乌衣会泡茶?”

    宗郢亦是一愣,有些扫兴道:“唉,也是,那只笨鸟只知道吃喝泡妞。”

    “滚蛋,滚蛋。”宗郢话刚讲完,熟悉的声音便扑面而来,九歌侧身让过,宗郢失察,被扇了一嘴巴鸟毛:“臭大夫,臭大夫。”

    “嘿,你个破乌鸦,怎么说话呢你?”宗郢一边捋去嘴的鸟毛,一边作势挥拳向乌衣:“小心我向红衣说你坏话。”

    “放肆,放肆。”乌衣大叫着扑腾着翅膀再一次向宗郢冲去。

    “还来?”宗郢一惊,立马退后一大步:“九歌,快管管你家乌鸦,天了要。”

第三百零九章 冤家路窄() 
?    “放肆,放肆。”乌衣大叫着扑腾着翅膀再一次向宗郢冲去。

    “还来?”宗郢一惊,立马退后一大步:“九歌,快管管你家乌鸦,上天了要。”

    九歌没有理会宗郢,直接伸手揽过乌衣:

    “这个臭大夫事后九歌帮你教训,不过乌衣,你可有看到墨尘?”

    “臭师弟?”乌衣落在了九歌手臂上:“没看到,没看到。”

    “他在我走之后可有回来过?”九歌眉头微锁。

    “没回来,没回来。”乌衣拍了拍翅膀大声道,然后转向宗郢:“臭大夫,教训,教训。”

    宗郢闻言作势瞪向乌衣,然后嘚瑟地冲乌衣扬起一根红鸟毛笑逐颜开,乌衣一瞧瞬间炸毛,大喊着臭大夫便再次直冲过去,吓得宗郢上蹿下跳的满屋子跑。

    九歌再没了心情帮他们调剂,自己默默地伫立在窗前,时值初冬,暖暖的阳光下,玉斛的叶子已经掉光,一粒粒深红色花苞星星点点占据了树叶的位置,九歌不觉看了看最高处那根树干的地方,仿佛还似昨日,他和墨尘相依而坐。

    背后的闹腾让九歌不觉蹙眉,稍作运量,一纵身便跃去了树干顶端,原来,恐高也不是不能克服。

    明媚的阳光在九歌坐上树干的刹那瞬间冰冷下来,九歌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高处不胜寒竟是如此现实,没有过度,没有迂回,当然,你可以选择放弃。

    “你给老子快点。”

    隐隐的,似有嘈杂声传入九歌耳中,九歌不觉蹙眉,四下看去,

    “再不老实,就将你丢给那些死士。”摩羯一边走一边大声呵斥,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看上去衣衫单薄步履踉跄的人,摩羯的长刀不停在他身后挥舞,迎着阳光刺眼异常。

    九歌瞧着此人的穿着打扮有些奇怪,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扮相似的人,九歌瞧不清模样,只是心中疑惑此时怎会有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更奇怪的是她至今才发现原来对面的崖壁上还有一条小路,难道这便是昭无疆通往杰人谷的密道,结果没等九歌想完,树干猛地一沉,吓得九歌差点栽下树去。

    “你干嘛?”九歌拽紧树干的同时立马瞪向宗郢怒从心起:“回你的树屋去。”

    宗郢舔着脸笑道:“别呀,好容易把那烦人的鸟儿锁屋里了,先让我歇会儿。”

    “要歇旁边歇去,别在这边碍事。”九歌不耐烦道。

    “这儿风景好。”宗郢嬉皮笑脸地在九歌身边坐定,突然咦了一声:“匈奴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九歌刚想发作,一听宗郢此话瞬间怔愣道:“匈奴?”

    “怎么?身为匈奴的头儿,连自己人都认不出了?”宗郢有意打趣九歌。

    九歌这才想起前番去匈奴时,拓跋将军他们貌似就是这番打扮,还未想完,宗郢冷不丁地咦了一声:

    “前面那个倒似在哪见过,身形熟悉的很,只是看不清样貌,要是再近些就好了。”宗郢说着忍不住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树干瞬间抗议,九歌正要发作,

    “不对啊。”宗郢突然似想到什么,一指对面。

    九歌被宗郢的一本正经好奇住,不觉跟着看去:“怎么了?”

    “这里怎么又有一条入谷的通道?”宗郢说着一脸震惊看向对面,稍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顿时义愤填膺道:“太欺负人了,想我宗郢往返这山谷这么多回,每次都是把心放在刀刃上走,结果你们一个个的,居然在谷中来去自如,可恨,可恨。”

    九歌原以为宗郢发现了什么,结果却说出这番无关紧要的话来,瞬间没心情再理他,不耐烦地起身便要换个地方。

    “沧禾?”

    九歌身子起了一半,宗郢好死不死的一句让九歌又一屁股坐下:“什么沧禾?”

    “前面那个。”宗郢伸手一指:“被那个匈奴胖子赶着走的那个人,不正是四公子沧禾么?”

    九歌没见过沧禾,不觉也努力看去:“你确定?”

    “当然。”宗郢粗眉一挑:“想我宗御医横行宫中这么些日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沧禾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想当初他被昭王派去勤国为质我还目送过他一程呢。”

    “你目送他?”九歌犹疑地看一眼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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