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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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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咳嗽了几声,“杀一个黄头小儿,何必等到今日?”

    “倘若大业可成,鸡犬皆可升天,倘若功败身死,妇孺亦无活路,”女子一脸凝重,幽幽叹道,“我一忍再忍,凡事都未做到绝处,只愿她能迷途知返,莫要让自己人先斗了起来。”

    “可是,”那人还欲再劝,“既然与李家结了仇,不如干脆斩草除根!”

    女人耐心地听完了下属的话,她不置可否,目光看向远处渐渐变小的画舫。

    “这小子心思歹毒”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她不知回忆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评价道,“看起来还算人模人样的。”

    盈盈的月光照在少年脸上,隐约让她想起了故人的模样。其实也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只怪这夜这月与这江水,浑然如昨日,叫她一时有些忘情了。

    可惜白驹已过隙,旧时不重来,最伤心这渭水明月,再也照不来故人眉目跋扈。

    那年河畔月色皎然,他曾白马银鞍迤逦而来。

第64章 一箭双雕() 
夜风轻柔,吹拂一江星光斑斓,画舫中弥漫着莲花清甜的香气,屠春开始还仰头望着月亮,后来索性坐到围栏边,她脱下绣鞋,将半截小腿都浸到渭水中,乐此不疲地玩着水。

    李重进挨着她并肩坐了下来,他这个人对世俗礼法不甚在意,只是随口提醒了一句,“河水凉,别冻到了。”

    屠春却猛一下子警醒起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未免有些孟浪,她低头穿上鞋,默不作声地坐到李重进身边,也不大敢动弹了。

    少年似乎心事重重,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他将妻子搂在怀中,静静地望着渭水月色,不再说话了。

    天色还未全亮,朝阳已经露出了大半块,两岸的景物逐渐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薄纱。

    屠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到少年怀中睡着了,她慌忙直起身子,“夫君怎么不叫醒我?”

    少女脸颊微红,她发现李重进揉了揉胳膊,多半是被她枕麻了。

    李重进倒是不以为意,他伸手拉起屠春,说,“该上岸了。”

    周遭的声响喧闹起来,金色的晨光中,那些红嫣嫣的石榴花显出了些许回光返照的艳态。大半夜的时间,一去一返,画舫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清晨的帝都刚刚从昨夜软香扶翠的梦中醒来,太平盛世的繁华物色随着朝阳的视线徐徐展开,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往李府的方向走。

    李重进不着急,屠春更是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她悄悄打量着身旁的少年,心中莫名一动,她想李二公子虽然脾气不好,但真是她平生见过最好看的人。

    如果他能一直像昨晚那个样子,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姑娘迷恋他

    李重进似乎觉察到了她游离的目光,他问,“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少年的语气中有轻微的妒意,屠春含糊地搪塞过去了,她忽然想了起来,身边这个人不会有以后了。

    他将死在最风华正茂的年龄,或许等不来哪个姑娘对他真心以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屠春觉得有根针轻轻地往心尖上扎了一下,不是很疼,但隐约渗出了一些血来。

    李府外站了数十名玄衣软甲的兵士,黑压压犹如一片侵城而来的阴云。李府也有一些家丁站在外面,不过与这些神色冷肃的兵士相比,他们就像是猛虎面前的绵羊,显得畏畏缩缩的。

    有眼尖的下人看到了李重进两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二公子,你可回来了,夫人都找你半天了。”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李重进皱起眉,他从来人的装束中猜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气焰嚣张,竟敢公然将自家围了起来。

    “您是不知道,府里出大事了!”下人将声音压低,他紧张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大公子忽然说要休妻,再然后方大人就领着一群人过来了。”

    休妻!屠春倒吸了一口冷气,前世李照熙千般万般地嫌弃她,也要顾忌李家的面子,用软刀子慢慢将她磨死,怎么换成方静这样的豪门骄女,他反倒有胆子休妻了?

    李重进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昨夜渭水上的温柔仿佛是梦幻泡影,如今他还没进家门,就又成了那个手腕冷硬的李二公子。

    “你先陪少夫人在对面的茶楼上候着,”他松开牵住屠春的手,语气凝重地吩咐这名下人,“等方家人走了再回去。”

    面对屠春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则轻柔了许多,“没事的,”他安慰自己的妻子,“方刚是武将出身,行事霸道了些,却还是有分寸的。”

    屠春心中没来由地发慌,她无力地唤了一句,“夫君”

    然而少年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面是他的血亲手足,她如此轻微的一句挽留,牵绊不住他的脚步。

    那名下人骤然得了李二公子的重用,一时受宠若惊,他陪着屠春一同上了茶楼,知道这位临霜院里的这位少夫人是位得宠的,点头哈腰地在旁边伺候着。

    “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屠春哪有心思去慢慢品茶,她目光凛然地盯着眼前的人,追问道,“你总不会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吧!”

    男人欲言又止,屠春见状,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子来,放到了桌上。

    约摸这块碎银大概有四五两,下人眼睛一亮,他往近处凑了一点,谄笑道,“二少夫人,我只是听到了一两句话,您随意听听,可别当真了。”

    屠春神色淡淡的,跟着李重进的时间长了,她别的没学会,李二公子那副面无表情的阴沉样倒是看多了,“你尽管讲,”少女沉声说,“我如果听满意了,那块银子就是你的。”

    “昨天夜里,白露院里就闹开了,大公子命人将常来府里的那名仙姑关到柴房里”下人还真被她的样子唬到了,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再然后,大公子说他要休妻,方家就来人了。”

    说到关键的地方时,男人左右张望了一下,仿佛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听说啊,是大少夫人指使仙姑害人,结果”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府里刚刚死了人,所以提到那名神神叨叨的仙姑时,男人的口气不免有了几分畏惧。

    屠春将碎银子递给他,下人千恩万谢地奉承了几句,见少女脸色难看,便也就打住不说了。

    方静屋中袅袅的白烟,忽然回心转意的李大公子,离奇死去的窦引章,还有这位神秘莫测的楚仙姑

    所有细微琐碎的线索渐渐串联到了一起,屠春拿起茶杯的手不禁轻颤了一下,什么仙姑害人,这分明是个设好的局!

    这世上不可能有操纵人去死的巫术,但是或许会有愿意为女儿付出性命的慈父。如果能用自己的一条命,换来女儿的登堂入室,窦引章情急之下,没准真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可是这样未免太过荒谬了,方静又岂是任人欺辱的女子,难道李家人当真愚笨至此,以为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就能让方家乖乖地将女儿领回去?

    屠春坐在茶楼上,心乱如麻地望着一街之遥的李府,日头从头顶下渐渐往西沉了,那些玄衣兵士始终一动不动的,犹如铁塑的雕像。

    日暮黄昏的时候,李府紧闭的大门才轰然打开了,率先走出的是一名胖胖的老头,屠春猜测这就是那位兵部尚书方刚,因为他出来时,玄衣兵士井然有序地后退了一步。

    与屠春想象中不同,老头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怒气,看向后面相携而出的女儿女婿时,神色甚至称得上和蔼可亲了,他拍了拍李大公子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

    平日不理俗事的李侍郎也一同出来相送,看来在位高权重的亲家面前,李家人的姿态是相当谦逊有礼的。

    只是在这一群和乐融融的人中,屠春始终没有发现李二公子的身影,她心里猛然颤了一下,慌忙站起来想要往楼下跑。

    “二少夫人,”下人在她身后讶然道,“您这是怎么了?”

    少女在楼梯边站住了,她脸色惨白,一手扶住墙壁,努力将紊乱的心绪控制住了。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

    屠春自嘲般地想,他的爹娘和哥哥都眉开眼笑的,他又能出什么事,你何必在这里瞎操心?

    夏日酷暑难耐,女人轻摇团扇,听完幼弟带来的消息,她美艳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还好,这出戏总算是演完了。”

    “不过,你贸贸然地摔门而出,恐怕会让方大人心里很不开心,”她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弟弟,“他们父女气量狭小,都是记仇的人。”

    李重进淡淡道,“方刚如果知道大姐你躲在我的临霜院里,暗中编排了这一场好戏,恐怕会更不开心。”

    他笑了笑,笑意很浅,嘴角稍稍上扬,笑意甚至没到达脸颊。

    从女人的角度望去,少年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冷肃。

    “好弟弟,你在生我的气?”李如茵玲珑心思,如何不知道弟弟在恼怒什么,她幽幽叹道,“可我有什么办法,舅舅非逼我救朝云一把,我也是迫于无奈,才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她不说还好,女人此言一出,少年突然勃然大怒起来,“你是为了表姐吗?”

    他到底顾虑着面前的女人身怀六甲,没有将身侧的屏风踢翻了。

    “你谋划了这么久,赔上舅舅一条命,结果将事情全部推到那个巫姑身上,”李二公子冷笑道,“我想都不用想,方家将她带回去一刑讯,幕后元凶肯定是景王妃!”

    “我的确是为了朝云,”女人费力地站起来,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当然,也是为了这个孩子。”

第65章 驭夫有道() 
宣平三十二年的夏天过得很快,炙热的骄阳仿佛只嚣张了几夜,便匆匆让位给惆怅的秋意。

    轰动一时的巫女楚姣案,也在这个肃杀的秋日落下了帷幕,那个生着童女面庞的侏儒当街问斩,她的血溅落到地上,和寻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方家原本想要消无声息地将这件事解决了,然而这名神神叨叨的巫姑在权贵中很有几个忠实的信徒,多方施压下,巫蛊之案的真相也就撕扯到了台面上。

    据说楚姣到堂上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满口牙齿都被打落,露出空洞洞的嘴来,她在狱中的口供因为牵连甚广,只在极少数人的手中传阅着。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暗中关注这件事的人们很快就知道了,巫女所谓的神通,不过是她袖中那些诡秘的香,那里面掺杂着从滇南一带传来的奇花之毒,用的久了,能让人生幻上瘾,无法摆脱,不知不觉便受她摆布。

    据说,她是受人指使,用这种邪术在帝都贵妇的闺房间游走,借此打探豪门深宅中的辛秘。

    白露院中传来时断时续的哭喊声,院子门口守着身披软甲的侍女,李府的下人们步履匆匆地从旁边经过,丝毫不敢有停留的意思。

    自从那名巫姑楚姣被带走后,这院中的女主人便害了癔病,开始只是暴怒烦躁,到后来就有些骇人了,非得让人捆在床上不可,不然就哭着闹着要去找那位早就一命呜呼的楚仙姑。

    她的父亲过来探望过几次,然而这位戎马半生的男人也无计可施,自家女儿拈酸吃醋,招来了这等祸事,又能怪得了何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千挑万选出的女婿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非但没有怪罪妻子的胡作非为,还终日不辞辛劳地在床榻前照料。

    “其实是我家连累了静妹,”年轻人在上司兼岳丈的方刚面前,一直是毕恭毕敬的,他歉意地说,“若不是那人嫉恨我大姐,千方百计要挑拨咱们两家的关系,静妹也不会”

    方刚制止了年轻人后面的话,他拍了拍女婿的肩膀,低声道,“这件事我心里明白,你放心,那人怕是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他随即又和蔼地笑了起来,“照熙啊,”老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兵部主事的位置马上就要空缺出一个,你准备准备,别到时候镇不住台面。”

    方刚在的时候,屋里挤挤攘攘的全是人,待这爱女心切的老头走了,瞬间便呼啦啦地散了大半。

    屠春端着汤药进来,见李大公子正温柔殷勤地替妻子擦拭着额间的汗,秋日澄澈的暖阳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给他英俊的面容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这些日子麻烦弟媳了,”男人彬彬有礼地道谢,“现在静妹的身子好多了,有下人们照顾即可,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屠春望着床上神情呆滞的女子,方静近日来瘦得厉害,她在小产中本就伤了身子,借助那所谓的神香催生出几分容光焕发的假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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