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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眼前女子却年约二十,衣着朴素,长发只是简单地用布块包起来,眉目间隐约可看到些张俊的模样。江潇潇眼中精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像来:这人便是已出嫁的小姑,张娟。
说起张娟,在前身的记忆里,竟是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因为张娟虽然知道前身不招其母亲及兄长待见,却依然诚心待她。每次回娘家,总会偷偷藏起一些食物,趁无人看见时再悄悄塞给前身,有时是几个饼子,有时是几个馒头……总算让前身感受到了一丝亲人的温暖。只可惜,这样善良美好的女子却偏嫁了一个嗜酒如命、性格狂躁的丈夫……
想到这里,江潇潇不由得朝她展开了一丝灿烂的笑容。让张娟疑心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一向温顺的大嫂又怎么会眼冒精光呢?心想肯定是自己看错了,于是便赶紧上前帮江潇潇拾起了掉落在地的被子。
她一动作,却让江潇潇察出了异样:“咦?娟妹,那个臭男人又打你了?”
听嫂子居然骂自己丈夫是臭男人!张娟不由满怀诧异地望了江潇潇一眼,转瞬却轻轻地摇摇头: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从她眼中一滑而过的晶莹,江潇潇心中已了然,暗自叹息一声,忙故作轻快地说道:“正好,我要洗被子呢,快点过来帮忙啊。”
时间尚早,俩人便说笑着,一起将被子内外晾洗起来,今天天气风高物燥,现在洗了没准傍晚就干了。
晾完衣物后,姑嫂二人又来到厨房忙活起来。这时,张娟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潇潇,刚才听村里的人说,你现在可会挣钱了~我真替你高兴!可有一样,你是知道的,我没本事,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这里面只是几个包子,你可别嫌弃哦。”
江潇潇一听,嗔怪地斜她一眼,将纸包一把抢过来,郑重其事地塞进怀里,再仔仔细细揣好:“瞧你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你这样疼那两个小猴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咱们小东、小西今晚可有口福喽。”
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011小东受伤()
这晚,换上清洗过的棉被,鼻间嗅着太阳晒过的温暖气息,姐弟三人度过了一个前所未有、舒适温暖的夜晚……
过了*,张娟第二天一早便要起程回家了。
江潇潇赶紧装好一小袋荸荠,追了上。”
小虎是张娟的儿子,今年刚好三岁。
接过荸荠,张娟深深地看了江潇潇一眼,一脸关切地叮嘱道:“潇潇,有事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这么重的担子,有时让大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送走了张娟,江潇潇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刚才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心中不由一动,
对了,就让张俊到市集帮忙!
此时,一条计策已渐渐在江潇潇心中成形……
这几天,江潇潇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行那个计划呢?近些日子,可能是因为江潇潇帮家里挣钱的缘故,张俊母子貌似对自己好了些,打骂也比以前少了,这多少让江潇潇心中多了几分顾虑!
可这天却发生了一件让江潇潇始料未及的事情,令她彻底打消了顾虑……
看着家中所剩木柴不多,江潇潇当天下午便上山砍柴去了,临走时还叮嘱江东江西在家要小心听话,看俩个小东西乖巧听话地连连点头,江潇潇才放心地往后山出发。
天抹黑时,江潇潇才一身汗水地背着两捆柴火回到了家门前。
此刻的江东一直坐在柴房前的石墩上不断往外面张望,而同时,张桃花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扭着细腰,在柴房旁收掇着自个晾晒的衣物……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东欢呼一声,跳起来便往外跑。谁料天黑路暗,一个不留神,竟重重撞上了正要转身回屋的张桃花!
江东当场撞了个仰面朝天,而张桃花在痛呼诅咒一声后,竟弯下腰,一手从地上揪起江东瘦小的身子,不顾他在空中拼命挣扎叫喊,看也不屑看一眼,便将他往旁边随手一甩,那小小的身子便如飘零的棉絮般飞了出去!
“呯”的一声,江东弱小的身子竟撞上了旁边的石磨,之后重重*地面,一动也不动……
江潇潇此时正要踏进院门,亲眼目睹了令她撕心裂肺的一幕!不由惨呼一声,一把丢下肩上柴火,飞扑上去:“小东、小东,你怎么样了?不要吓唬姐,快答应姐一声啊……”
千呼万唤下,江东终于缓缓张开双眼,带着哭腔说道:“姐,我痛,好痛啊!”
一旁的张桃花见状,一撇嘴,竟自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一扭一扭地回屋去了。
这边江潇潇急忙抱起江东回到柴房,点着灯,细细地察看起他的伤势来。
幸好额头及脸上只是一些擦伤!继续查看其他地方,江潇潇才发现江东右手手臂关节处肿起老大一块,料想定是骨折无疑!
这时江东不断哭闹呼痛,一旁的江西也被吓得大声哭泣起来。江潇潇的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揪着,快要喘不上气来。抬头望望外面,天已经全黑,月色黯淡,有心要立即带江东去诊治,却深知一个女子黑夜孤身上路的危险。略迟疑一下,六神无主的江潇潇便抱起江东往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子,江潇潇便“扑通”一声,直直跪倒在地:“婆婆、相公,求你们救救小东吧。他的手折断了……”
张俊理也不理,依旧与张桃花在那边埋头融融细语。
而张杨氏只是动了下嘴皮子:“小孩子家磕了、撞了,是常有的事。手伤了,明天上山找点草药敷敷得了,不要在这大惊小怪的,也不怕吵了邻居,惹人笑话。”说完,竟一搭拉眼皮,再也不愿理睬江潇潇了。
江潇潇只能转脸望向张俊:“相公,他好歹是你的小舅子!难道你忍心见死不救么?”
张俊还没吱声,张桃花却阴阳怪气地抢着说道:“江潇潇,你是怎么做人家妻子的?外面又冷又黑,居然忍心要俊哥哥为这小杂种跑腿?”
江潇潇心头一阵紧缩,实在是忍无可忍:“张桃花!你说谁是杂种呢?尼玛的狗剩才是狗杂种,也不知是你跟谁生下来的狗杂种!”
这话戳中了张桃花的要害,立马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不依不饶地往张俊身上蹭了又蹭:“俊哥哥,人家好心帮你,她却这般侮辱我。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张俊被她蹭得浑身发软,望望怀中风情万种的爱人,一发狠,腾地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到江潇潇面前,“啪”的一声,狠狠扇了江潇潇一个大耳光!
“践人!”
一丝鲜血缓缓从江潇潇嘴角流下,一股寒意陡然从心底升起,天下竟有这样的极品家人!枉自己还以为他们开始有所改变,特地跑来求助,原来却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江潇潇表情木然地瞧了张俊一眼,紧咬下唇,宁是一声不吭,抱着江东从地上缓缓立起来,一脸绝然往柴房走去。
在她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哼!才给她几天好脸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敢让老子帮她跑腿?我呸!”
“俊哥哥,别生气,为这种践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还是我的心肝宝贝懂得心疼我……”
“咯咯,你真坏……”
……
回到柴房,江西已然绻缩在棉被下睡着了,一张小脸上犹挂着两行泪痕。
江潇潇紧紧抱着不断痛哼出声的江东,默默坐回到*上,一颗心却在滴血!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遭受这等劫难,老天实在太残忍了些。
江潇潇整晚和衣抱着江东,不曾合过一眼。尽管眼泪一早流干了,双眼是又肿又痛,视线却不舍得离开江东半刻。
每当江东在睡梦中痛呼出声时,江潇潇的心便如刀扎一般,生痛生痛!
这段日子来,江潇潇与俩小包子之间已建立起了一种超乎血缘的亲情,俩小包子也对她愈发的亲昵信赖,自己也发过誓,要替前身好好疼爱照顾她的孩子。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不心痛欲绝?
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窗外,天色刚一发白,江潇潇便拿根布带将江西背上,然后双手抱起江东便往最近的医馆赶去。
一出门,凛冽的北风便象刀子般狠狠刮着江潇潇的脸,然后再从脖子里径直灌进去!冷得江潇潇不由接连打了几个哆嗦……一咬牙,将江东的脸往自己怀里埋了一下,倔强地继续往前挺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潇潇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已完全麻痹,竟似要断掉一般。不知哪来的一股韧劲,竟能一直坚持着,机械地一遍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012天意难违()
终于到达医馆,放下江东,江潇潇长长吁了一大口气,才发现大冷的天,自己额上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顾不上歇息,江潇潇赶紧凑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夫给江东断症……
诊断完毕,一抬头,大夫的声音里隐含着薄怒:“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伤得这么厉害,你们大人是怎么照顾他的?若再迟来半天,这只手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江潇潇暗呼一声后怕!不敢再吭半声,如做错事的小狗般,一直围着大夫打转。
处理好伤势,大夫又一再叮嘱江潇潇千万小心照料江东,江潇潇连连点头,拿了药物,便依旧抱起江东往外走。
回到家,看着江东躺在*上熟睡的样子,江潇潇内心仍自责不已。心中不由一阵阵后怕,有这样恶毒的家人,以后难保不会再出同样的事!为了俩孩子的安全,自己还是要早日带他们脱离张家这个吃人的火炕才是。
张俊啊张俊!你们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本想息事宁人,却到底是天意难违呀。
一想到这,江潇潇顾不上休息,霍地立起身,出了柴房,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刚踏进屋子,便看见自家婆婆正端坐厅中。瞧见江潇潇进来,张杨氏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给小东看完伤了?没什么事吧?”
江潇潇恨得牙痒痒,脸上却按兵不动:“托娘的福,小东已无大碍了。”
张杨氏听了,搭拉下眼皮,鼻孔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不言语。
江潇潇硬着头皮,“咚”的一声跪下:“娘,媳妇有事要向你禀告。”
“哦~什么事呀?说来听听”张杨氏眼皮一动,目中精光一闪而过。
“媳妇昨晚苦苦寻思了一整夜,觉得相公当真是十分厌恶潇潇以及俩个孩子。为了相公、也为了家中和气,媳妇在此斗胆恳请娘,让相公休了我吧。以后,我自带着小东、小西自己过活,绝不伸手向张家要一分一毫。而且这些日子我还攒下了一两多银子,亦打算在离开时交给娘,也算是报答你这些年对媳妇的照顾了。”
这小践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攒下了一两多银子!
张杨氏心中一阵恼恨,却又一脸贪婪地问道:“潇潇啊,这荸荠才卖了不到一个月,所得的钱你也尽数上交给我的,你如何还能剩下这么多钱呢?”
一听这话,江潇潇暗中一笑,鱼开始上钩了!
不动声色,装出一脸的诚恳说道:“娘有所不知,我卖荸荠时结识的吴嬷嬷,时不时的让我到老太师府中打打零工,每次总会得到几十文的银钱呢。媳妇想着,这到底是自己辛苦得来的钱,所以就、就自己攒起来了。娘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张杨氏一脸的肉痛!看来绝不能因为张桃花那个小践人,而放走了眼前这只会生钱的母鸡。
想了想,张杨氏强按捺住内心想揍人的冲动,重新换上一脸的和蔼:“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潇潇啊,你就不要多心了,安心在张家待着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俊儿休了你的。婆婆我经历的事多,看事也通透。相信我,你相公只是一时贪图新鲜罢,日子久了,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江潇潇听着张杨氏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心底不由哑然失笑:“娘说的是,媳妇受教了。”
张杨氏看到江潇潇一副低头受教的样子,心底不由一阵得意,眼前这个人儿也太好拿捏了些:
“媳妇果然是夫子家出来的,识大体!”停顿一下,又接着不容置疑地说道:
“潇潇啊,娘是心疼你啊,你在外头还要两头兼顾,实在是累得很。明日起就让俊儿跟你一起到市集卖荸荠吧,顺带也帮你分担些。”
江潇潇一听,正中下怀:“娘说的也正是媳妇所想的,以前有散活做时,只能将摊子托给别人看顾,但想来始终不太放心,恐被人贪了钱去,还是自己人更放心些呢。”
张杨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