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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早夭。四皇子平庸,生母出生低贱。剩的就是五皇子高仪殊了,虽去了边关几年,朝廷中无半点根基。但端妃母家有一定的权势,加上端妃十几年的经营,想必背后势力也不可小觑。
第三十四章()
“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哪?”段清璇筷子一放,满脸怒火。
纪如寻被吓得手上一抖,肉也夹掉了,晚膳上三个小辈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娘,我要去边城,成完亲就去。”纪铮云面无表情,气息却能感受到是紧张的。
纪老爷子也发话了,“你个臭小子娶个媳『妇』儿会来就把她晾着?这不是我们纪家男子的作风!”
“清儿她。。。愿意和我一起去边城。”纪铮云说道未来嫂子时,脸上有了几分柔和。
纪直言听闻直夸:“好样的!”段清璇横了他一眼,纪老爹便瞬间萎了下去。
纪如寻悄悄捅了三哥纪铮晨的胳膊,“那个清儿姑娘是哪家的?”
“户部侍郎萧家的大小姐。”纪铮晨微微侧过身子在她耳边压着声音说道。
“喔,厉害啊大哥,我还以为他木头不会开窍呢。”纪如寻轻轻叹道,居然人家未来嫂子心甘情愿跟着去边城。
大哥头铁不愧是真头铁,闯过了段清璇这关,商议将婚事定在十几天后。本该不这么急的,可是萧元清的继母生她家二公子后,身子一直就不好。大夫都测了约莫二十来天后就得蹬腿给列祖列宗见礼去,要是再守孝三年她都要熬成二十岁的老姑娘。
纪如寻这才知道,未来嫂子的继母心眼算不得好,之前一直没有嫁给大哥,就是为了她嫡亲弟弟长大些。
初秋雾薄,暖日金光后,就是清风带醉天蓝如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一个青衣贵公子正一字一句念诗,面如冠玉带着点点轻佻,此时却极为认真。
纪铮晨看着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的纪如寻,有些恼了。一书就拍在她梳得规规矩矩的双环髻上,“纪如寻!快,跟我念,多背些诗。”
看着抬起头,依旧是无精打采的纪如寻,纪铮晨皱起眉头,“三哥可是在帮你,多背点你跟四皇子出去玩时好念念。”
纪如寻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年,无奈道:“哥,我一女孩子家家的开口就是思卿如狂不好吧。”况且她背下来,她也不好意思念出来。
纪铮晨认真思索,低头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会背哪些诗?我看看能不能活用到游玩中去。”
纪如寻会背哪些诗?
她从小记内功心法差不多要用掉她整个脑子,哪还有时间背诗。纪如寻认真回忆了下,曾经别人抄给师姐的情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句不错,还有么?”纪铮晨发现自己家小妹还有救,自从昨夜知道高仪淮约她乞巧夜中游玩,他个当哥哥的可是『操』碎了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句好,还记得什么?”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纪如寻好似记得某个江湖上出了名的登徒子,半夜去云月山将这句诗放在师姐房间窗外的桃树下。
“这句?这句就算了。”纪铮晨兀地脸红了,“你一定要记住这句不能在四皇子面前说!”
纪如寻有些呆愣了,她本以为那个登徒子抄的情诗都会是绝句呢,也只得答应三哥说:“好。”
下午玉无伤一脸兴致极高:“如寻,乞巧一起去玩吧。”
纪如寻坚定拒绝,“乞巧佳人有约,你来晚了。”
他满目哀愁,“我该怎么过乞巧?李歌也不陪我你也不陪我。”
少女微笑着说:“你可以女装叫高仪乐陪你玩。”
“纪,如,寻!”
云卷云舒,暮『色』四合后红云褪尽,幽蓝夜『色』像是波光粼粼的月下湖面。
少女披着头发躺在她的小院中,墨发从躺椅上方搭下,裹上了夜里轻柔的风。小巧白皙的脸蛋上嵌了一双活泉般的杏眼,虽已经入秋,她却只着了一件『奶』白『色』的单衣。
纪如寻看着夜空,离乞巧还有两天,两天。。。
她抬起手掌遮挡住部分她眼中的星辰,从一开始排斥京都到现在,好似留下来也不坏。大商女儿家要及笄后才能嫁人,还有两个月。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曾经她害怕长大下山,如今她却有些盼着及笄。看着左手缠裹的白布,她第一次在意起身上会不会有伤疤,纪如寻的手比起一般的闺中小姐已经较为粗糙了,希望伤口能愈合得好。
乞巧,乞求与相爱之人不分离。虽是这个节日意义已经慢慢淡化,成了少女少男相伴看花灯吃巧果的日子。但是三哥说到此处时,纪如寻还是忍不住遐想起来。
从一大早起床,纪如寻就缠着纪如玥帮她打扮打扮,可没及笄的少女就那几个小娃娃发髻。纪如寻比较瘦弱,头上东西『插』多了反而不好。她很破天荒穿上了嫩粉『色』的纱衣,里衬都是极好的白丝绸还绣了不少粉『色』花纹。
快入夜时,纪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孙女,一个个满心欢喜地跨出府门。老大驾着马车去见未来媳『妇』,老二也是精心装扮后不知和谁一道游玩去。听着府外热闹得很,独剩小孙女一人坐在石桌上,看着自家大门,望眼欲穿。
纪如寻看着小厮递来的帖子,马上跑去门口,要出府门时纪如寻『摸』了『摸』头饰,在沉着气慢慢走出。
“等很久了么?”高仪淮一身银『色』暗纹白衣,清雅中透着贵气,立在门口轻声问道。
“没有,我也才刚刚。。。刚刚收拾好。”纪如寻走到他面前,有些不敢看他。
高仪淮扶着纪如寻上了马车,纪如寻看着高仪淮透过车窗往后张望,有些不解:“怎么了?”
“无事。”高仪淮轻轻勾起嘴角。刚刚他看到李府的马车正向卫国公府驶来,高仪淮定定心神,或许只是同路吧。
吩咐马夫赶车。“我们不是要玩么?在马车上怎么玩?”第一次在京都平野过乞巧的纪如寻问道。她手中还攥着三哥出门前塞给她的纸条,她刚刚偷偷看了一眼,竟全是情诗。
“这边全是权贵的居所,不甚热闹。待会到主街,边吃边玩带你走去里河那边放花灯。”高仪淮看着纪如寻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因今夜出门的小姐公子太多,马车也是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主街。
还未下马车,纪如寻已经听到马车外热闹非凡。
高仪淮轻扶着她走出马车,他回头吩咐马车在这巷口等候。
而纪如寻有些呆了,她懂事后十四岁才进过城,从未见过如此光景。宝马雕车香满路,灯火阑珊花自舞。
街道两旁尽是小吃小物件摊铺,还有的是灯谜绘扇。明晃晃看去,大半个平野都是红暖灯火。
少女各『色』衣裙翻飞,少年意气风发风度翩翩。
高仪淮看着这般的纪如寻,沉了眼眸,他想把世上最好玩最讨人喜欢的物件都堆在她面前。轻轻唤道:“寻儿,我们慢慢游玩,有什么想买想吃的只管和我说。”
纪如寻眼睛很明亮,她一时间忘了装呆滞,回头欢喜道:“嗯,殿下你要准备多花点银两哦。”
第35章()
被京都繁华灯火透出暖意的夜『色』里,一身粉嫩的娇俏少女身子轻盈地在人群里穿行,长身似柏清雅如画的男子在她身后紧紧跟随。
纪如寻低下身看了看摊子上的木雕小剑,她刚刚拿起把玩没有几下,高仪淮已经掏出了小银石。
她看着高仪淮手中全是糖人和油纸包裹的小糕点,有些呆愣,“四殿下,我还在思考要不要买呢?”
“女孩子既然都思考要不要买了,那就必须要买。”高仪淮笑着说,纪如寻感觉他清冷的眸子里都有了笑意。
“四殿下你笑起来真好看。”纪如寻刚说出口就觉得脸上一片火烧,忙低下头。
高仪淮有些疑『惑』,“难道我平日不笑么?”
“四殿下你常常笑,但是你眼神给人的感觉却依旧疏离。”纪如寻想了想说道。
高仪淮腾出一只手,领着她继续向前走去,“寻儿比我想象中聪明。”他转头笑着说道:“我能不能吃一个你的巧果?”
纪如寻有一瞬间呆滞,在大商乞巧,女子会亲手做巧果给心仪的男子吃,虽然她手中的是街上买来的,但高仪淮这么问,她胸口的心跳的砰砰快。
她转过身,正对着高仪淮,从怀中油纸里拿出一颗巧果递给高仪淮。她很是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就像画中的仙子,但他此刻眼睛不是遥远璀璨的天河,是人间的焰火带着点点炙热。
高仪淮轻轻接过,他的眼睛扫过少女满是薄茧的手心,他看着接过的巧果。小小的一颗,在纪如寻的注视下,他放进口中。
“好吃。”高仪淮看着纪如寻的眼睛,原来巧果是这个味道。接着说道:“要不要以后每个乞巧我都带你出来吃巧果?”
纪如寻咧开嘴笑了,“好。”
二人身后六七步开外,玉无伤和李歌坐在一家馄饨小店里。“瞧纪如寻笑起来的傻样,哼。”玉无伤吞下一个馄饨转头对李歌说道:“『骚』狐狸我真是误会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重『色』轻友的家伙,没想到你居然不陪女孩子来陪我,实在是太仗义。。。”
玉无伤刚又往嘴里塞进一个,就看到他身边白衣公子冰冷可怕的眼神。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宰了做成馄饨。”李歌眯着眼说道,言辞间不缺狠厉的意味。他转头看着前面的纪如寻,虽是人『潮』拥挤,他还是能一眼看到她。这个丫头,居然跑去跟高仪淮眉来眼去。
难道是他不若高仪淮俊俏?今天他特意不穿红衣呢。
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吞馄饨的玉无伤,李歌凑过脑袋,“无伤,你说我和高仪淮谁更俊些?”
玉无伤顿时战战兢兢,他悄悄看了下李歌,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李歌很是不解,这需要瞒着他么,忍住想踹玉无伤的冲动,李歌一字一句道:“自然是真话。”
玉无伤清了清嗓子,说道:“单说这样貌,还真难分高低。你俊美风流,人家清雅温润。不过。。。”
“不过什么?”李歌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过人家不近女『色』,虽是在皇子中平庸了些,却温柔和善洁身自好。你么,身边莺莺燕燕这么多,一看就不能过正经日子。”玉无伤说完扫了李歌黑成锅底的脸,勾起嘴角接着吃起来。
李歌听闻此话,有些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方纪如寻和高仪淮并未走远,正蹲在一家小摊子上把玩小物件。高仪淮撑起身子,看着蹲在地上的纪如寻正一笔一笔地写字,然后塞进花灯中心中,字出人意料地工整有力,很是凌厉大气的韵味。
“寻儿,你的字倒是写得很好。”高仪淮出声说道。
纪如寻愣了一下子,赶忙把字条塞进去,背对着他说:“当然,这可是我娘亲手教的。”
高仪淮想到曾经京中闺秀对纪夫人字体的评价,娟秀端正。微微皱起眉。
看着纪如寻捧着两个红莲花花灯站起身,高仪淮忙付了银两,接过她手中的花灯,“我来拿。便带着纪如寻走去里河河边。
本是两刻钟的路,如今熙熙攘攘二人却走了小半时辰。纪如寻有些颦眉,河边的人很多,柳树下方阶梯上,孩童少女还有老夫『妇』都在慢慢往前挪。刚刚放走花灯的人,都在认真闭目许愿,十分虔诚。
大商平野的百姓们,这一夜都是长途跋涉过时间的香客,在这一刻对着心中的那座青烟袅袅的庄严寺庙,诚心祈求。纪如寻听到一对老夫『妇』捧着花灯,老婆婆口中轻声念叨:“求我十年未归家的儿,平安无灾。”
河上的花灯占据了大半个河面。像是突然从水里生长上的红莲,娇艳似火。映着星辰的幽深闪烁,人间就像是无止尽的沟壑。
纪如寻和高仪淮在挪步时,高仪淮轻声问道:“寻儿的字条上写了什么?”
“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么?”纪如寻有些『迷』糊。
高仪淮低声笑了,“也是。那就让它流走,流到天河的尽头去。”
纪如寻想到了什么,“四殿下,你是不是不信花灯许愿?”
“是,所以我想知道寻儿写了什么,让我来帮寻儿完成字条上的事。”高仪淮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
纪如寻低头想了一会,说:“这样就失去放花灯的意义了,以后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