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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她杀人不眨眼-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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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如寻隔很远就看见了同福客栈在荒原上招摇的旗子。如前一月般有些破烂,她不得以领着二人走进客栈内。

    客栈依旧没有一个食客。纪如寻敲了敲掌柜的柜台子,一个书生样的文弱男子探出头来。看见是纪如寻有些诧异,声音带着些尖锐:“魔教妖女,你怎地又回来了?”

    山丘对于魔教二字有些敏感,一把大刀就横在书生的账本上,喝道:“小子,你说魔教什么?”

    纪如寻赶忙让薛曼制止他,对着账房书生说道:“我们来买点干粮,买完就走。怎么你们又没客人?是又有大沙匪了?”

    账房书生道:“我们所有的酒肉都被人买走了,自然是没有客人了。”他看了看纪如寻,这个算得上熟人,“馒头饼子还有些,可以卖于你。”

    纪如寻诧异道:“生意如此好?”

    “嗯,是一群将士,喝得多吃得多,我们店里的酒肉都不够呢。”账房书生回道。

    “是抚远将军他们?”

    “不是,听口音倒像是小堂他们齐楚之地的人。”账房书生想想说道,边城的客栈接待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他还算知道了些。

    纪如寻点点头,没想太多,“你将馒头饼子拿些来。”

    三人抱着一堆干硬的饼子又做回马车上。纪如寻却心越『乱』了,行驶一阵后她大喝住了马车。她迅速爬出马车车厢,焦急着对山丘道,“山丘叔,你快赶回京都!和李歌说齐王不可信,他要造反!”

    山丘想着那个一人杀了数十个兄弟的少年,冷哼声,“不去。”他斜眼看着纪如寻,“况且他也不会信我。”

    纪如寻立马求助师姐,薛曼恍恍惚惚啥也不知道,但气势很足,“山丘,我命令你去!”

    山丘刀疤脸皱成一团,支支吾吾道:“我去了,李公子也不会信我。”

    纪如寻拔下头下的黑曜簪子,递给他,“将此物交给李歌,他会信的。”

    山丘皱眉,“那你们呢?”

    薛曼也赶忙催促着他去,“师妹一个打十个你,怕什么呢,你快去!”

    山丘叹口气拿着簪子下了马车驾马的位置。纪如寻爬到外面坐在驾马的位置上,小镜子的命也很重要,她必须赶往云月山。

    薛曼这下脑子清醒了过来,“阿寻,齐王造反真的假的?他可都安安生生十几年了,七年前大商梁冶之『乱』刚平时,他都没有乘机攻过来。”

    纪如寻想了想,静下心来耐心说道:“齐王昨日进京,只带了三百人表忠心。可路过前几座城时,连着两个城都住满了将士,现在在边关如此重要的地方,既然有齐楚之地的将士。绝对不是偶然。”

    说完,她也不耽搁。驾着马车往燕岭关跑去,出了边城再过大夏三座城就可到云月山。

第67章() 
日夜兼程; 在第三日的清晨。纪如寻背着在马车上颠簸到吐了一路的薛曼,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云月山的深秋一向不安份。其主要的不安分则来源于花间楼的师徒三人,这三人都爱抓山里的兔子飞雀肥鱼吃。一向是玉石剑客和薛曼看着纪如寻做烤,曾经在纪如寻下山时; 玉石剑客眼睛流『露』出悲伤; “阿寻一走,我便只能吃素了。”

    念及山上清苦的师父; 纪如寻虚浮的脚步也坚定了起来。艰难地背着薛曼爬到山腰时; 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下,桃树只剩光落落的青黑枝干。一面容秀俊的成熟男子一身白衣; 从山林间缓缓走出。风光霁月; 像是披上了月『色』银辉。

    纪如寻和薛曼都定定地看着刚刚在山溪边上吃完烤鱼的玉石剑客。

    六目相对时,玉青烈擦了擦嘴角的残渣; 咳嗽了几下后正『色』道:“你们二人怎地回来也不说一声?”

    他目光坦『荡』之下,纪如寻和薛曼二人都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般。说道:“想您老人家了。”

    玉青烈身为师父仪仗的谱摆得很足。摆摆手道; “知道挂念为师就好。”

    随后他便昂首挺胸地向山上走去。

    纪如寻继续背着薛曼,到山上时将她扶去了房间。花间楼只是个小院,院外是几百颗秋日里光秃秃的桃树,和一个小石桌。青石板一块块铺到了院内,纪如寻才发现不知何时,院内多了新屋子。

    薛曼趴在她的背上,轻轻说道:“那是师父盖的,说我们都是大姑娘了要分开住。”

    纪如寻咧开了嘴角; 眼中却有些湿润。这是师父在她下山后盖的。安顿好薛曼,纪如寻便急匆匆向怀善寺走去。

    寺庙较为简朴,一旁几百年的大榕树下。一个身形算得上硬朗的老和尚正静静打坐,清晨的暖阳映下,一颗还算的光滑圆润的光头有些发亮。

    纪如寻又换回了以前的旧袍子,还未跑向苦智时。老和尚就背对着她,喊道:“阿寻,你回来了。”

    纪如寻有些挫败地“嗯”了一声,跑去苦智边上坐着。她看着仍旧闭着眼的苦智,轻声问道:“大师,你知道鸠鹤之毒么?”

    “知道。”

    纪如寻眼睛有些放光,“如何解此毒?”

    苦智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的眼角一直都要慈善的笑意,却开口道:“无。”

    纪如寻有些呆愣在原地,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有,不过跟不解是一样的。”苦智一身藏蓝『色』的袈|裟,秋风来时扬起了他下巴上的白胡子。

    “为何这么说?”纪如寻很是不懂,有办法就是可以解毒啊。

    苦智抬头看着头顶的落叶,悠悠说道:“此毒可以运功转到别人身上。前提是那人要心甘情愿,一丝丝转走毒素。”

    他侧头看着纪如寻,声音淡淡,“阿寻,你说此法跟不解又有何不同呢?”

    纪如寻沉默,若没有转走毒素,难不成小镜子真的只有十年了。

    “是谁中了鸠鹤?”苦智轻声问道。他看着纪如寻的小脸有些痛苦。

    “小镜子。现在魔教炎毒无解,鸠鹤无解,她好似只能活十年了。”纪如寻低着头丧气说道。

    “其实,炎毒是有解『药』的,不过解『药』怎么制只有魔教教主才知道。”想着前几日陆远还来找过自己,苦智无奈道。

    纪如寻想了想自家师姐,“若是魔教教主也不知道了,世界上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师姐前几日才知道薛凛和周黎的事。怎么会有解『药』。

    “我以前听陆远说过,魔教教主是一定会有解『药』的。可惜‘血滴子’销声匿迹十几年了。”苦智站起身,走进了寺庙里。

    纪如寻刚刚看到一个小和尚立马迎上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只得低垂着头默默起身离开。魔教教主一定会有解『药』,可遇见师姐时她也只是个孤儿。她为什么会有解『药』呢?

    回到花间楼时,纪如寻看着薛曼在院子厨房里大力剁着一块五花肉。“当当当当——”

    她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师姐,你娘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纪如寻想了想话本里的东西,“比如藏宝图,无字天书,还有还有。。。。。。就是那种很神秘的东西。”

    薛曼只觉得头很疼,她一手剁碎肉,一手夺过纪如寻手中的酒,“就给了我一封信,还有她扔在路边的刀。”

    “刀?什么刀?”

    “号称‘血滴子’的刀啊,刀柄圆溜溜的,血从刀柄的一侧小洞内滴下,听说会很好看。”薛曼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追着她娘亲走的时候,娘抱着她,将刀扔在脚边。然后去了就没再回来过。

    “你把刀放哪里了?”纪如寻忙问道。

    “你的枕头。”

    “。。。。。。”

    纪如寻立马跑回二人以前同住的屋里。屋中只有两张木窗和两个书架,纪如寻的那张床过两日就要搬去新屋里了。纪如寻掀开枕头,空空如也。

    蹲下身看床底,在她的枕头正对着的下方,有一个木盒子。拖出来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把轻便的圆月弯刀。

    纪如寻小心翼翼地拿出刀来,坐在椅子上。仔细研究起这把刀来,刀身轻薄藏不了东西。只能是刀柄了,纪如寻用尽力气将刀柄向右侧扭动,却纹丝不动。

    切完肉的薛曼跑进来一看,表情复杂着说:“阿寻,那是你十岁时我送你的礼,你忘了么?”

    薛曼径直走向纪如寻的床,拿起她的枕头撕开外面的红布,是一个棕『色』木盒,说道,“这就是刀盒。”

    “你和师父不是说,这是送我的玉枕么?”纪如寻语气中都有些颤意,“还说玉枕要爱惜,最好拿红布包起来。我睡了十年啊!

    二人都听到了屋外玉石剑客的脚步声,都静下来不说话。不一会儿就一溜烟地消失了。独留薛曼一人,对着表情有些狰狞的纪如寻。

    纪如寻看着面前说不出话来的薛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接过刀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两把一『摸』一样的黑金短刀。刀身带着些寒意,小心翼翼地向两侧扭动。刀柄脱落,里面有一小张羊皮纸。一张是『药』材,一张是『药』量。

    纪如寻赶忙揣着两张纸往怀善寺跑去,“大师!大师!我找到了!”想到小镜子有救,纪如寻很是兴奋。

    将两张纸交给苦智后,他想了一夜。纪如寻一夜好眠,只因为师姐为她缝了个棉花枕头。而薛曼却是一夜未曾合眼,她从怀中『摸』出在周黎书房拿的一块玉佩。放在心口,眼角有泪落下。今日就是他行刑的日子。

    而大商京都内。

    过了这几日,高仁宗的遗体被送入陵墓。齐王本该启程回到番地,却迟迟没有动身。

    李歌看着地牢里对着高仪淮全盘托出的周嫣儿,倚在一旁的石墙上很是无聊。

    高仪淮皱着眉走过来,对着李歌道:“我猜经手此事的宫女太监,全都死了。”

    “这是自然的。”李歌眯着眼,有些慵懒的腔调,“前一日,阿寻派了人过来。”

    高仪淮立马抬眼问道:“寻儿她说了什么?”

    “齐王在边城,和青城渭城都布下了兵马。”李歌说道,“我虽料到他有不臣之心,却没曾想到这么快,何不等你与高仪殊争得两败俱伤时再攻来。”

    高仪淮轻轻笑了,“他未曾想过我会争,青城渭城离京都只隔了一城,到时兵变,京都可用兵马只有十五万,西边城二十万兵马若不借道燕岭关,要花上十日才能到京都。现在又堵住了边城。齐王,真是有备而来。”

    “他敢来,不过是因为朝中武将已老,第一文臣入狱斩首,天下学子喊冤。如今朝局动『荡』,自然是个好机会。”李歌的眉心也皱得厉害,“若是一打起仗来,少说也要好几年。最好的,莫过于现在就除去他和他的子孙。”

    三百精兵『性』命中,取其『性』命,谈何容易。

    高仪淮回头看了眼,地牢里已经消瘦不已的周嫣儿。与李歌告辞离去。

    “放过他?”端妃将手边的一杯精致茶具全部推翻在地,她眼中尽是怒火看着殿中的高仪殊,“殊儿!你可知他合谋与李歌扳倒了周黎,若不是我趁早派你外祖家的人救走了周铭。此刻周铭就站在大殿上说母妃和周黎共同谋害先皇了!”

    她粗喘着气,有些清瘦的身子有些晃意。今日她同自己儿子商量了全部对策,也将之前的给高仁宗下『药』的事告知了他。

    高仪殊直挺挺立在殿内,依然说道:“哥哥他绝没有夺位之心,求母妃看在他在膝下尽孝十年的份上,放过哥哥。”

    端妃『揉』『揉』眉心,“他有没有夺位之心,你会看不出?”她的一双美目睁开,一字一句说道:“我今日是同你商量齐王之事,至于高仪淮,我给他灌了鸠鹤。你此刻在齐王之事上不杀他,他半年后也会死。”

    端妃走下主位,一步步走向高仪殊,“我的儿,从他要接管禁卫军,我就怀疑他有所图谋,母妃老了不想猜了,不若就杀了他。”

    高仪殊全身颤抖,“母妃,哥哥他势单力薄如何威胁得了我?你何必下次毒手!”他面容有些狰狞,胸口不断起伏着。

    “势单力薄?文有李家,武有纪家,加上朝中沈阙也有隐隐靠向他的意思,你说他势单力薄?”端妃怒不可遏,“我全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说母妃毒?”

    她一巴掌狠狠扇在高仪殊脸上!

    “殊儿,我不止你一个儿子。若你自甘堕落,不求上进。就别怪母妃此刻就派人杀了高仪淮。”端妃眯着眼,咬着牙说道。“齐王,倨傲成『性』,但再过两日他也不得不回到番地,我们这两日借他势一步登上去!”

    这时,一个白衣宫女小碎步加快着赶来。面容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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