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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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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北『揉』额角,“郑局,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宁愿上刀山下油锅。”

    郑局听着就火大,“掏个屁心窝子,我女儿是高材生,年纪轻轻的,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条件好得很。”

    封北懒懒的说,“所以啊郑局,您把女儿跟我这么个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人往一块儿凑,这不是害她吗?”

    郑局摆手,“行了行了,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

    他长叹一声,语气缓和下来,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那天是慧慧的生日,她嘴上虽然没明说,但这两天老跟我打听你在忙什么,这样吧,你抽个时间把她约出来,陪她吃顿饭再把她送回家,这事儿就算了了。”

    封北一个头两个大,“郑局,我现在真没那方面的心思。”

    郑局的眼睛一瞪。

    封北收起了懒散的姿态,他的背脊挺拔,坐姿端正严谨,“我把生命交给了国家,交给了党和人民,我没什么是自己的。”

    这话说的漂亮,拒绝的理由也很充分。

    郑局谁啊,他可不上当,慢悠悠的说,“你不还有心吗?”

    封北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面,也回了个同样的语气,“心要留给我爱的人。”

    那意思已经非常直接了。

    郑局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更清楚这一行的明天有太多未知数,女儿应该跟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过日子,但是她偏偏挂一棵树上了,怎么劝都不听,不撞南墙不回头。

    桌上的座机响了。

    谈话终止。

    封北示意郑局接电话,他带上门站在门外,眉间有几分孩子气的疑『惑』。

    情爱这玩意儿不靠谱,很玄乎,浪费时间,又无关紧要,从来都不在封北的人生规划里面,他把自己奉献给了这个岗位。

    郑局跟他提起那句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心要留给他爱的人。

    封北捏捏鼻梁,这话没『毛』病。

    但是他说出来,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他爱的人……

    怎么才算是爱?

    封北通知小组成员开案情通报会,先是石河村的案子,后是碎尸案,两个案子都停滞不前。

    前者找不到关键线索,后者早就已经成了悬案,很难找到头绪。

    封北连着抽了两根烟,嗓子沙哑,他让其他人出去,自个深坐在椅子里面,吐出了最后一个烟圈。

    干这一行,最难熬的时候就是无头苍蝇似的查找线索,精神透支最严重的时候是撬开嫌疑人的嘴套出口供,你累趴了我上,我累趴了他上,轮着来。

    案子刚开始都是一团『毛』线,扯开了才会感叹一声,原来如此。

    但没扯开之前,能让人焦躁。

    刘文英虽然没有反侦探意识,可她的意志坚定,宁死也不说,口供没法突开,还得再跟她磨一磨。

    封北出来,碰见了从家属那儿回来的曹世原,眼里有血丝。

    无论什么时候,碰的是什么案子,队员牺牲都是一件极度悲痛的事,却又不可避免。

    人在很多时候都是无力的。

    作为同事,封北拍拍曹世原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完了就把他给高燃的几百还回去,“他就是一小孩子,你曹队犯不着跟他较真。”

    曹世原捏了捏那几张纸币,下一刻就收进了裤子口袋里面,他抬眼问道,“封队,石河村的案子还没进展?”

    封北说没,顺便礼尚往来的问了贩||毒案件。

    机密不能透『露』,封北知道,他就是随口问问,并不感兴趣,自己手头的案子都够他忙的了。

    当然,曹世原也是非常随便的敷衍了两句。

    俩人擦肩而过,曹世原开口把人叫住,“恭喜封队。”

    封北不明所以。

    曹世原扯动嘴皮子笑了笑,“郑局的乘龙快婿。”

    人走了,封北才反应过来,他黑着脸低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快黑的时候,高燃给村长打电话,问村里有没有出什么事,杀害表哥的凶手还没抓到,他心里头很不安。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趁爸妈没回来的时候打了这通电话。

    赵村长刚送走杨志一伙人,说话时大喘气,似乎累的够呛,“小燃,回头再聊啊,我这忙活一天了,腰酸背痛的,一口水还没喝呢。”

    高燃哦了声,难言失望,“那行,村长你忙去吧。”

    赵村长喝了一大缸子水,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歇了歇,问老伴猪喂没喂,听到她说没喂就上火。

    “个懒婆娘,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闲逛,猪都不喂!”

    赵村长去小屋舀了两大瓢糠出来,提着半桶水上猪圈那儿去,他把糠倒进槽里,放水搅拌搅拌,

    准备去切点菜叶子放进糠里面。

    走到屋门口的时候,赵村长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

    平时只要一把糠倒进槽里,两头猪就会赶着投胎似的往外拱,还会激动的叫个不停,恨不得把整个头全埋进糠里面。

    刚才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赵村长心里头纳闷,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速转身跑回猪圈那里,站在窗外往圈里看。

    圈里有一大滩血,稻草上血淋淋的。

    两头猪都死了,脖子上有个血窟窿,眼睛那里挖空了一块,眼珠子不见了。

第20章 20() 
这离过年宰猪的日子还早,两头猪正是长膘的时候; 突然就死在圈里; 眼珠子还被挖掉了。

    赵村长的老伴咽不下这口气。

    她哪儿也没去,就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 扯着嗓子又是哭又是骂的; 大腿都给拍肿了。

    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偷鸡『摸』狗不是新鲜事,年年有,偷猪的极少,没别的原因; 就是不好偷。

    要先想法子把猪给弄晕了才能扛出去,打开铁栏杆的时候还得轻着点; 动静大了就会逮个正着。

    但谁也没听过废那么大劲儿进猪圈,放着猪不偷,就偷眼珠子的。

    那眼珠子能吃吗?

    干那事的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不是正常人,要么就是那人的目的不是偷猪,是让村长不痛快。

    赵村长的老伴闹完,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别说死两头猪了,就是最近死了两个人,村里也没砸出多大的水花。

    冤有头; 债有主; 心里有鬼没鬼; 自己清楚; 要是行得正坐得端; 走『乱』葬岗都不带怕的。

    况且死的又不是自家圈里的猪,说两句客套话就差不多行了。

    在小饭馆里吃饭的时候,杨志一时兴起提了一句。

    封北夹肉的动作一顿,筷子放了下来,“猪送去解剖了?”

    杨志咬一口油腻的肥肉,口齿不清的说,“头儿,只是死了两头猪。”

    封北不跟他废话,“没有就立刻联系赵村长,叫他先不要动猪,你带人过去把猪运回局里解剖。”

    杨志听明白了,又不明白,他咽下嘴里的事物,“头儿,挖猪眼珠子的事儿就是村民的普通纠纷,跟刘成龙的凶杀案没关系的吧?”

    封北摇摇头,前言不搭后语,“你还不如他。”

    说完就走了。

    杨志扭头,一脸不敢置信,“叶子,我被头儿嫌弃了吗?”

    吕叶反问,“不然呢?”

    杨志受到了暴击,“为什么?”

    吕叶挑着萝卜丝吃,“自己琢磨吧。”

    杨志把头往吕叶跟前凑,“头儿说的是哪个啊?女字旁的她,还是单人旁的他?”

    吕叶嫌疑的把他推开,“我又不是头儿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的想法。”

    杨志胃里一阵翻滚,他不怕血肉模糊,肝脏掉一地的车祸现场,也不怕爬满尸虫的腐尸。

    就怕蛔虫。

    杨志还小的时候,从嘴里拽出来过一条白白的大蛔虫,有十三四厘米,当场吓『尿』。

    心理阴影至今没消。

    “叶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虽然一直留的短头发,也不穿裙子,长得不可爱,也不温柔,但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吃饭的时候提蛔虫这东西……”

    吕叶打断他,言辞简洁,“猪的眼珠子被挖,意图多半是警告,这里头要是没名堂,鬼才信。”

    杨志“腾”地一下起身离桌。

    吕叶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终于清静了。

    杨志火急火燎的联系赵村长,还是慢了一步,两头猪都找人拉去卖了,这会儿猪肉猪油猪大腿猪腰子什么的都被切掉卖的差不多了。

    猪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有没有毒,就拉去卖。

    杨志在电话里的语气很不好,他发了火,说那样是在害人。

    赵村长觉得他大惊小怪,“杨警官,猪是我养的,有病没病,我还不清楚吗?”

    杨志搔搔头,“不是,村长,你家那两头猪的死因还不晓得……”

    赵村长在那头吃着饭,声音模糊,但能听出来不高兴,“就是眼睛被挖掉了,脖子上扎了个洞放掉了血,其他地儿没『毛』病。”

    杨志气的把话筒一摔,哎哟卧槽,老头子真固执,不讲理!

    他抹把脸,转头走到办公室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敲门进去,垂头丧气的说,“头儿,猪没法解剖了。”

    封北早料到了,这个闷热的天气,死猪放不住,赵村长急着处理也是人之常情,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两头猪全死了,赵村长那心里头铁定疼着呢。

    杨志,“头儿?”

    封北倒点儿风油精『揉』『揉』太阳『穴』,“给刘雨打个电话,就说我请她吃饭。”

    杨志提醒道,“头儿,你刚吃过。”

    一记眼刀扫来,他脸上的肉抖了抖,“我马上去联系人。”

    封北把烟盒拿出来,发现里面空了,一根烟丝都看不到,他往桌上一丢,“没一个省心的。”

    不到半小时,封北出现在“有意思”里面,刘雨坐在他对面,桌上放着一壶铁观音,杯子里的茶水散发着阵阵清香,热气腾腾。

    封北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面容苍白,人消瘦了很多,气『色』非常差。

    刘雨没碰茶杯,“封队长,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封北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你妈妈的口供有假。”

    刘雨听不明白,“不是全都招了吗?”

    封北吹吹几片还没完全伸展开的茶叶,“她是故意杀人。”

    刘雨的眼睛睁大,“不可能!”

    封北喝口茶,“刘女士,现在你妈妈只有一条路,就是自首,将所有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么瞒着,对她没有好处。”

    刘雨的嘴唇哆嗦,“不可能的,我妈她不可能杀人,她只是一时慌了,才会犯下大错。”

    封北说,“为了你弟弟,你妈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关于这一点,我想这世上没人比你更清楚。”

    刘雨张张嘴巴,没有反驳。

    半响她的肩膀颤动,捂着脸泣不成声。

    封北眯了眯眼,女人的反应都很合理,没有异常,“当初你跟我说,你怀疑你弟弟接活那天有回来过。”

    刘雨哭着说,“我只是猜测……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外地工作,上班上的好好的,接个电话回来就接连出事……”

    她的情绪有些崩溃,“对不起,我失态了。”

    封北把纸巾盒递给她,“世事无常,刘女士,你多保重。”

    下雨了。

    不是倾盆大雨,可也不是『毛』『毛』细雨,噼里啪啦的敲在砖路上面,发出一串串声响。

    悦不悦耳,看听雨的人。

    街上冒雨出行的不少,车辆跟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雨点里的世界变幻莫测。

    封北拉下雨披的帽沿,站在巷子里敲门。

    里头传来问声,是刘秀,她问是哪个,听到封北的声音,一张脸登时就变得难看起来。

    人心复杂。

    有时候明知道是那个理,心里却不舒坦,不能接受,怨这怨那,有点儿不明是非。

    刘秀晓得邻居是职责所在,目的是查出案子的真相,但事关自己的亲姐姐,理『性』就只有芝麻大小。

    也许过段时间能慢慢接受。

    但现在不行,一想到她姐被关押了,要做好多年的劳改,她就没法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端茶倒水,真的做不到。

    这么迁怒,确实很不讲道理,刘秀心里明白,她在屋檐下擦了擦眼睛,“小燃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封北后退几步抬头往上看,二楼有光亮,睡个屁。

    二楼就一个房间亮着灯,高燃靠在床头画画,边上放着数学作业本跟草稿纸,他瞧了眼自己画的樱木花道,自恋的觉得很不错。

    雨声让一切杂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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