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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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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燃撇嘴,“我要是妖精,你已经被我吸干精元了。”

    封北说,“差不到哪儿去。”

    高燃抠抠手指甲,“我失眠很严重,偶尔睡会儿还做噩梦。”

    “上次我在曹队长车里睡着了,再有就是昨晚……”

    封北一个急刹车,劈头盖脸一通问,“你在他车里睡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高燃懵『逼』。

    这事大么?看男人的反应,事很大。

    封北皱眉。

    高燃看男人那样儿,他心里怕怕的,“睡了半小时,有问题吗?”

    封北沉声说,“他爷爷是有名的催眠大师。”

    高燃愣住了。

    那意思是,曹狐狸对他催眠了?

    卧槽,太过分了吧!不经过他同意就那么干,是一个刑警能干的事?

    高燃惊慌失措,“小北哥,我不会在无意识的时候被他挖出来祖宗八代了吧?”

    封北说,“不至于。”

    高燃松口气。

    “这事我会去找他算账。”

    封北说,“曹世原的背景复杂,『性』情不定,你要记着,见到他就……”

    高燃接了句,“绕道,我会铭记于心,死也不忘。”

    “贫嘴。”

    封北启动车子,“晚上给你讲故事,但是不能跟你睡,你那睡相太可怕了,你哥身体吃不消。”

    高燃开心的笑了。

    封北看一眼少年笑容灿烂的脸,心想,得买本故事会才行。

    “昨晚我的故事怎么样?很精彩吧?”

    “很无聊。”

    所以他才能睡着。

    封北气的胃疼,“我收回那句话。”

    高燃笑嘻嘻的说,“开玩笑的,你讲的特好,骗你我是这个。”

    他说着就伸出小手指。

    封北懒得搭理。

    车里多了一股子风油精的清凉味儿。

    封北提提神,集中注意力看路况,他很少开车,路不熟,又不好走,车里还坐着祖国的小花朵,根本不敢打瞌睡。

    高燃也没睡,脑子里塞满了两个案子的所有信息,『乱』得很。

    车停在路边,封北跟高燃下车,他们拐进荆棘小道时,碰到齐老三在山上砍柴。

    高燃高声喊,“齐叔!”

    齐老三停下砍柴的动作抬起头,瞧见一大一小,他拽了脖子上的『毛』巾擦把脸,放下柴刀走了过去。

    “小燃,你怎么跟封队长一块儿来了?”

    高燃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他来查案子,我来摘枣子。”

    齐老三看看他手里的袋子,“那正好,枣子全红了。”

    他边走边说,“封队长,村长家死两头猪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封北看出中年人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齐老三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前几天看到李疯子偷东西,村长气不过骂了几句,踢了两脚。

    “别看李疯子都快五十了,他疯了以后,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报复心很强,谁对他不好,打他了,骂他了,他就使坏,把晒在门口的鞋子扔水沟里,或者是偷偷去把菜地里的菜踩烂。”

    似乎是有过类似的遭遇,齐老三愤愤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大家伙都没办法,跟个疯子怄气,到头来气的还是自己。”

    封北看向少年。

    高燃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北偏过头,“那村长家的猪是李疯子的报复?”

    齐老三脸上脖子上都是汗,他拽『毛』巾擦了好几下,“封队长,我跟你说实话吧,村长家猪死那天,我看到李疯子在拔三麽子,就是种吃了能让猪晕的草。”

    “这事儿要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齐老三一走,高燃才抬头,“小北哥,我『奶』『奶』跟我讲过,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对谁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这是正常的事。”

    他抓抓头,“李疯子偷东西的事我听过不少回,没亲眼见过,所以不好说,你别问我。”

    封北喝口水,问他要不要。

    高燃不要,想想还是喝了一口。

    封北盖上杯盖,“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叽里呱啦说一大堆,事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了。”

    他打了个电话,说几句就挂了。

    高燃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村长家?”

    封北说,“去打枣子。”

    高燃啊了声,“逗我玩呢。”

    不多时,他站在枣树底下,确定男人没逗他玩,真要打枣子。

    封北两只宽大的手掌抱住枣树,没用多大劲儿,树就剧烈摇晃,红的黄的枣子下雨似的掉下来。

    高燃来不及跑,被砸了一身。

    封北看到一颗打枣子砸到少年头上,“傻愣着干什么,捡枣子啊。”

    高燃抹把脸,埋怨的说,“你晃树之前怎么不跟我说声?脸都被砸肿了。”

    封北摇摇头,“自己傻还怪我。”

    高燃没工夫跟男人打嘴炮,他掏出袋子抖抖,蹲下来挪步捡枣子,地上有烂枣,干瘪的,跟刚掉下来的混在一起,捡的时候得看仔细点儿。

    村里的小孩闻声过来,一个两个……都站在旁边两眼放光的看,想捡来着,却不敢,胆儿大的就偷偷捡起脚边的两个塞口袋里。

    直到高燃笑眯眯的招手,他们才一窝蜂的跑了过来,兜里揣满了就牵着褂子装,一张张脏兮兮的小脸上都挂上了激动的笑容。

    封北把周围的枣树都摇了一遍,“够了没?”

    高燃累的喘气,“够了够了。”

    袋子都装不下了,他寻思吃不完就晒干找个瓶子装起来,能放到秋天。

    枣子打完,封北吃了一小把,杨志终于带着人出现在村里。

    他们几人去李疯子家搜查,在臭烘烘的衣服堆里搜到了一块手表。

    封北问李疯子,“这手表是你的?”

    李疯子自言自语着什么,凑近了听才知道他在哼歌,“八月十五月儿明呀,爷爷为我打月饼呀,月饼圆圆甜又香啊……”

    中秋快到了。

    小屋里只有李疯子的声音,他边哼唱边笑,笑容很温柔,跟臭气冲天的环境和他满脸的脏污格格不入。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高燃看了看李疯子受伤的那只脚,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问不出结果,封北一行人回了局里。

    高燃小时候跟表哥亲,长大了就不怎么亲了,在他和爸妈搬到县里以后,和表哥一年顶多就见上一次,没话说。

    这表他不认得。

    封北去找刘文英,从刘文英的表情变化里得知,手表是死者刘成龙生前佩戴过的东西。

    表还在转,时间也很准,说明没有进过水,李疯子在刘成龙被绑入水前拿走的。

    或者是在刘成龙遭遇不测的第一现场拿到的,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把表放在李疯子的屋里,目的就是让警方搜到。

    因为上次搜查的时候同样很仔细,没漏过一处角落,却没有看到这块表。

    现在几条线索都指向了李疯子。

    可就算齐老三看到李疯子拔过草,也没人亲眼目睹他把草喂给村长家的两头猪吃,更没人见他从猪圈里出来,手里攥着四颗眼珠子。

    还有这手表,的确是在他的小屋里发现的,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杀了刘成龙。

    就在封北的人盯着李疯子的时候,村里出现了谣言,说李疯子的脚伤是刘成龙弄的。

    不知道是哪个说的,一下子就传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事不关己的猜测,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李疯子怀恨在心,趁机杀死了刘成龙。

    刘成龙遇害的那晚,李疯子虽然在村里边跑边喊叫,一直到天亮才停,但他第一次喊的时候,已经是零点了,那会儿刘成龙已经死了。

    作案的时间有,动机有,肯定就是他!肯定就是!

    大家伙言语激烈的驱赶李疯子,骂他是杀人犯,叫他滚出村子,要不是警方出面镇压,那些人得把李疯子的小屋给拆掉。

    太巧了。

    这是高燃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

    李疯子家原先是村里最大的一户,后来他妻离子散,又失去双亲,房子都被前后左右的邻居给拆了重建,成了他们的家。

    高燃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不相信李疯子会是杀害表哥的凶手。

    封北看着突然来局里找自己的少年,“你便秘了?”

    高燃说,“没有啊。”

    封北敲敲桌面,“那你一脸便秘样给谁看?”

    高燃站起身来回走动。

    封北扶额,“别转了,再转就要晕了。”

    高燃是有点晕,他撑着桌子,语出惊人,“我想去看看表哥的尸体。”

第21章 21() 
石河村这边死了人以后不火花; 穿上寿衣放在堂屋的木板上停一晚上,第二天抬进棺材里下葬; 那叫入土为安。

    刘成龙的尸体被解剖过; 肝脏都摘出来了; 检验完又装进去; 缝合了才下葬的; 已经堆成了个坟包。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程度较高,法医那边提取生物建材的工作很不好做,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开棺没有任何意义。

    封北看着少年的目光凌厉,那里面有探究; 也有古怪。

    第一次见到少年; 封北觉得他笑起来阳光灿烂,也很可爱; 相处的次数一多,发现是个人来疯; 嘴特贫。

    大大咧咧的; 心里却装着很多秘密; 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忧郁跟焦虑。

    还没成年就换上了重度失眠症,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压力。

    封北调查过少年,学习成绩一般; 跟勤奋刻苦不沾边儿; 在学校里的人缘挺好; 还有个要好的哥们,住在老城区,叫贾帅。

    少年有着很普通的青春生活,没有与众不同,却不晓得他给人的那种特别来自哪里。

    封北一开始只是好奇心作祟,逗一逗少年,看他被自己惹急了跳脚,那样子挺好玩儿的。

    有次封北回到住处,疲惫又很烦躁,却因为少年分散了注意力,轻松了许多,他的心理冒出了一个念头,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

    所以他会给少年远超其他人的耐心,也会破天荒的纵容,独一份儿。

    封北异常排斥被人『摸』头,少年那么做的时候,他竟然没发火,还开起玩笑。

    更别说对他动手动脚了。

    类似的特别对待不止那一点,封北从不让谁碰自己的水杯,队员哪个都不行,这是他的禁||忌。

    但他准许少年碰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所谓的标准不能放在别人身上,那是行不通的。

    也许在别人眼里,封北跟少年的相处就是普通的兄长和弟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他其实已经多次破例,连杨志吕叶他们都发现了。

    封北起初还会去想,我是不是对小屁孩儿太放任了?不能那么来吧?感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慢慢的,封北就没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少年灿烂一笑,他就没辙。

    也只有少年能让自己放松身体,暂时从扑朔『迷』离的案情里走出来。

    直到封北接了石河村的案子,他才接触到了少年的另一面,聪明,逻辑『性』强,天赋极高,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

    封北对少年的关注自然就越来越多,走的也越来越近。

    想看少年能飞多高,飞多远。

    封北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家庭,不管他的生活跟工作,他等于是无父无母,如果不忙起来,内心的孤独会跳出来将他吞噬。

    他承认他缺爱。

    所以封北才会不知不觉让这个优秀的少年走进自己的世界,以一个兄长的姿态看他一步步成长,成才,对他寄予厚望。

    在他头脑不清楚,要干糊涂事儿的时候及时提醒。

    比如现在。

    封北沉默片刻,“理由。”

    少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封北就从他的神态里读懂了,所谓的“看”,不是简单的去上坟磕个头,而是挖坟。

    高燃看着男人。

    封北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跟他对视。

    高燃的眼神躲闪,“我……我是觉得也许尸体上会有什么线索。”

    封北不动声『色』,“什么线索?”

    高燃的拇指抠抠小手指,“我说的是也许。”

    “也许?”

    封北敲几下桌面,“你就准备拿这个来唬弄我?”

    高燃小声顶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封北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你在跟我开玩笑。”

    高燃个头矮,还在长身体,他在男人的威压之下缩了缩脖子,又挺直了腰杆表态,“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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