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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军说,“高燃,你是男子汉。”
高燃反驳,“男子汉也是人。”
“……”
高建军被儿子打败了,他转而一想,小孩子几乎都怕鬼,“没那东西。”
高燃咕噜吞口水,“那你跟舅舅干嘛要准备回魂夜的东西?还要我跟你们一起打地铺?”
高建军说,“老一辈传下来的习俗。”
高燃无话可说。
里屋的座机响了,刘雨去接,她说稍等就冲外头喊,“小燃,封队长的diàn huà。”
高燃发现大姨在看自己,他往他爸身边靠。
高建军拍拍儿子的后背,无奈道,“那是你大姨,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高燃撇嘴,“大姨让我找小……找封队长问案情,我哪可能问得到啊,警方不透『露』就说明不能透『露』,非要问个明白,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高建军惊讶的看着儿子。
高燃很别扭,“爸,你干嘛这么看我?”
高建军欣慰的叹道,“长大了。”
高燃搓搓鸡皮疙瘩,“你这么一脸慈父样儿,我看着怪受不了的。”
高建军,“……”
“大姨特想知道案子的进展,你叫舅舅劝劝她吧,凶手抓到了,警方会告诉她的,现在问也没个用,反而会让警方难办。”
高燃说完就去了里屋。
高建军心说,老话讲得对,经事才能成长。
刘雨把话筒给高燃,她没站边上听,转身出去了。
高燃对着话筒哎一声,稀奇的不得了,“小北哥,你干嘛给我打diàn huà?”
封北揶揄的笑,“怎么?不能打?”
笑屁啊!高燃小声说,“你打diàn huà不是要逗我玩儿吧?晚上我表哥要回家,要是没事儿就挂啦。”
封北严肃道,“回什么家,那是『迷』信。”
“是,我也是那么安慰自己的,都是『迷』信,假的,不能当真……但是没用,我照样害怕。”
高燃的声音更小,“小北哥,要是我表哥晚上真回来了怎么办?”
封北啧一声,“那是好事儿啊,他把凶手一说,案子一破,皆大欢喜。”
高燃翻白眼,“做梦呢。”
封北不厚道的笑出声,“所以你有什么好怕的?”
高燃说,“不知道,就是怕。”
封北啪嗒按动打火机点烟,“你背背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思想跟主要内容。”
高燃想了想,“背不出来。”
封北嘴边的烟一抖,“笨蛋。”
高燃气道,“挂了!”
就在这时,高燃瞥到门口的地上有个影子,一滴冷汗滑过后心,他骂了声卧槽,快速把屋门关上回来,“刚才我大姨在门外偷听。”
封北有意用了随意的语气,似乎不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正事儿了,你回忆一下你来老家的这些天,你大姨的动向,对你说过的话。”
高燃立刻嗅出那句话里的不寻常,“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大姨?”
封北对少年的敏锐感到欣赏,同时也越发期待他的成长,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有没有成为他的人。
“淡定点。”
高燃默了会儿才开口,他一边回忆一边说给男人听,没罗里吧嗦说一大堆,提炼过了,“就是这样咯。”
“我大姨偏心眼,不喜欢我表姐,就喜欢我表哥,她对我表哥有多好,随便问个村里人都能给你说个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
高燃说,“表哥出事,我大姨比谁都伤心,你们就算没人查了,也不能『乱』查!”
封北打趣儿,“高燃同学,你的态度不够端正啊。”
高燃没好气的嘟囔,“她是我大姨,亲的,我站在她那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封北及时指出少年的缺点,“你太意气用事。”
隔着diàn huà聊天跟面对着面不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很容易被主观意识误导。
高燃以为男人自己在嘲笑自己,他的自尊心受伤了,不爽道,“我就一普通高中生,跟你和你的下属不一样,别拿那一套对我。”
封北是过来人,也年轻过,太清楚少年的心思了,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好了,不吵了,是我不对,别跟个刺猬似的扎我,头疼。”
高燃哼哼,“我心肝脾肺肾都疼。”
封北,“……”
高燃说,“你是不是还有事要说?赶紧的。”
封北不快不慢的问道,“你表哥是木匠工,他出去接活,必须要带的一样东西是什么?”
高燃马上就想到了,“工具箱!”
封北对他的反应能力很满意,“对,所以呢?”
高燃啃几下嘴角,“表哥是在哪家接的活并不难查,这两天杨警官一直有带人四处转悠,肯定已经查到了,你打diàn huà问我这个问题,说明你知道表哥当晚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工具箱,在附近又没有搜查到。”
“凶手有可能为了掩藏第一现场就把工具箱带走了,还有一个可能,凶手在遇到表哥的时候,工具箱不在他的身边,而是被他放在……”
高燃的话声戛然而止,他咬牙道,“不可能的!”
封北的声音里透着期待,“找找看。”
高燃刚要说话就听到了喊声,“我爸喊我呢,挂了啊。”
封北说,“明儿我过去。”
高燃一愣,想说明儿要跟他爸回家了。
他又转而一想,明儿的事明儿再说吧,今晚还不知道怎么过。
天一黑,所有屋子里的灯全拉灭了,只有一盏煤油灯搁在堂屋的桌上,散发着幽幽的光亮。
煤油灯旁边放着一个烧罐,里面有只煮熟的鸡腿,还有一只开叉的竹筷子。
死了的人回来,得由鬼差压着。
鸡腿是给鬼差准备的,就放一只筷子,是不想鬼差一下子夹起来吃掉。
鬼差夹的费劲,这样死了的人就能在家里多待一点时间。
刘文英把门窗全部打开,检查了好几遍才放心,她经过女儿身边时脚步不停,也不给个眼『色』,心里还怪着,怨气未消。
几人在堂屋铺了草席躺下。
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到处走动,还必须紧闭双眼睡觉,不然死了的人就不会回来了。
高燃躺在他爸旁边,心里背着九九乘法表。
就这个记得滚瓜烂熟。
夜晚静的可怕。
风把院里的几棵桃树叶子吹的哗哗响,那声音细小,白天听着不觉得有什么,回魂夜听着很诡异。
像是有人扒在你耳朵边说话。
高燃记不清自己背了多少遍乘法表,他动动眼皮,睁开了眼睛。
灯罩里的烛火微微晃动,高燃看着茶几上的表哥遗像,表哥也在看他。
第56章 56()
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lán jié; 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 『摸』『摸』 高燃拍男人后背; 凶巴巴的说,“笑屁啊!不准笑!”
封北的面『色』黑了黑,“无法无天的小混蛋。”
高燃缩缩脖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没人敢这么在队长面前皮; 他撇撇嘴; 不支声了。
封北头往后偏; “怎么不说话了?”
高燃咕哝了句。
封北听清了,少年说; 我怕你生气。
夜风透着一丝丝凉意,快入秋了。
高燃听到男人的声音; “车停在河边,开不进巷子里,就不怎么开。”
他喔了声; 刚要说话来着; 自行车突然一蹦老高,像蛇似的『乱』扭; 一头栽到前面的那堵墙上。
高燃脸撞在男人背上,疼的他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卧槽!”
封北双手夹着少年的胳肢窝; 把他从后座上抱下来; “流鼻血了?”
高燃没流鼻血; 流鼻涕了,疼的。
他瞪着男人,眼睛湿漉漉的,“真是的,你不会骑车就让我来好了,逞什么能嘛!看看,跑死巷子里来了吧。”
封北『揉』额角,“你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的,我这不就分神了。”
高燃不敢置信的啧啧,“你们刑警队的主要考核内容是脸皮的薄厚程度吧?”
封北的面部抽搐。
小混蛋的嘴皮子可真利索。
高燃吸吸鼻子,“小北哥,你坐后面,我来骑。”
见男人站着不动,他催促,“快点坐上去!”
封北挑挑眉『毛』,“行,你来。”
结果还没骑出巷子,高燃就已经出了一身汗,“你是不是在使坏?”
封北一脸无辜,“使什么坏?”
高燃翻白眼,嘴里嘀咕,“别以为我不知道。”
封北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腰。
高燃浑身颤栗,气喘吁吁的说,“你不要碰我那儿,痒死了!”
封北哦了声,小混蛋怕痒啊。
他幼稚的又碰了一下。
高燃抖了抖,他气结,车歪歪扭扭,差点儿连人带车的摔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骑车带你,也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下次我要是再带你,我就是小狗!”
封北笑,“小狗。”
高燃,“……”
到公安局的时候,高燃大汗淋漓,累成狗了,大口大口喘着气,“你……你也不跟我……不跟我换着骑……要不要……要不要脸?”
封北很显然不要脸。
他没坐过自行车后座让谁带,觉得像个姑娘家家的,别扭,今晚是头一回,还别说,真挺舒服的。
当然,前提是对方的车技不错。
高燃的车技可是练过的,好的没话说,就是晚饭没怎么吃,很吃力。
他伸出手问男人要大水杯,“给我喝口水。”
封北皱皱眉头。
高燃反应过来,嫌弃是正常的,能理解,他这么想着,怀里就多了个杯子,头顶是男人的声音,“我这杯子没给别人喝过。”
“那我不喝了。”
“嗯?”
“我怕我喝了你的水,中了什么咒,变成你的傀儡,小说里有这样的。”
“神经。”
不多时,高燃坐在封北的办公室里,他来不及打量,就被对方塞了一大堆zhào piàn跟检验报告,还有石河村所有人的档案。
封北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手夹着根烟抽,一手支着额头,“你大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比如视儿子如命。”
“比起知道杀死儿子的凶手,你大姨更关心,也更急切的想了解我们都查到了哪些东西,她遇事慌张,心理素质很差,『露』出马脚也不自知。”
高燃不吭声,默认了。
他看着zhào piàn中表哥**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滚,连忙拿起一摞资料盖了上去。
封北将少年的变化收进眼底,还是太年轻了,“杀害你表哥的凶手非常冷静,甚至扭曲,存在极强的报复心理,你觉得石河村能具备这几点的会是谁?”
“我不知道。”
高燃是实话实说,人心隔肚皮,谁晓得那副皮囊下面是人是鬼。
表哥的死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封北靠着椅背抽烟,“地窖里没有工具箱,也没发现异常,至于你表哥的房间……”
高燃的心头一跳,“什么?”
封北的面部被烟雾缭绕,“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那里的确是命案现场,可惜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指纹跟鞋印。”
高燃『摸』『摸』鼻子,肯定没有。
表哥的尸体没发现前,他就在那屋里住着,就算有,也被他给破坏掉了。
办公室里静了会儿,高燃听到男人说,“从表面上看,这件事跟你表哥的死无关,但是,往深处挖挖就不好说了。”
语气笃定。
封北吐出一个烟圈,“明天我会让杨志带你大姨过来,我亲自审。”
高燃猛地抬头,“你要审我大姨?”
“本来今天下午就该审了,你大姨精神状态不佳才推到了明天。”
封北盯着发怒的少年,“我的人找遍了你大姨家,包括整个村子和周围村庄,都找不到王伟的形迹,要不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高燃的脸『色』一白,“我怎么知道?”
封北的眼睛又黑又深,“你给我的感觉是,你知道。”
高燃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看不出这是个套,他站起来,情绪很激动,急于澄清自己,“放屁!我又没有开天眼,怎么可能知道王伟在什么地方!”
封北忽然笑起来,“逗你玩的。”
高燃的气息紊『乱』,他是不知道王伟在哪儿,但他知道大姨的秘密,牵扯着他的秘密,所以他慌。
况且种种迹象都显示王伟已经遇害了。
跟死了的表哥有关。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