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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沈重云道:“我也住这里!”
方敏旭这一下子差一点咬著了舌头,道:“你要我跟你睡一张床上?!”
“那当然,你是我的保镖啊!”
“你以前的保镖都睡你床上?”
“那不一样啊……”沈重云小声喃喃地道:“那东西会从电视,浴室里面爬出来……”他说著哆嗦了一下,方敏旭看见他眼底一片青黑,知道他最近肯定吓得不敢入睡,就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
晚上……
“咦,你怎麽睡在我床上?”沈重云终於从隔壁看完他的长篇TVB剧回来,就看到方敏旭靠坐在床上看书,显得有些疑惑。
方敏旭从自己的书本上抬起头,道:“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可是……还有地板啊!”
方敏旭勃然大怒,道:“你该不是让我睡地板吧!”
沈重云指著床前那块土耳其手工羊毛毯道:“那上面也不差啊!”
“给狗睡才不差!!要不然就一起睡床上,要不然我就出去睡!”方敏旭斩钉截铁地道。
沈重云见他气势如此强硬,只好犹豫了一下,喃喃地道:“好吧!”他上了床,方敏旭手里的书还没翻过一页,他就已经睡著了。他一边翻著身,一边说著梦话,梦里不知道碰上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边磨著牙,一边嘻嘻笑个不停,一个大翻身,把身上的毯子踹开了。方敏旭见他白里透红的脸上长长,卷卷的睫毛,挺翘的鼻子,配著一脸的稚气,叹了一口气,替他将毯子拉好,自己也熄灯睡了。
三分後……
沈重云又翻了个身,将脚重重地搭在了方敏旭的身上。方敏旭睁开眼,小心地将他的脚放了下去!
五分钟之後……
沈重云在梦里嗯地伸了一个懒腰,啪一记,手结结实实的打著方敏旭的腮帮上。方敏旭捂著吃痛的腮帮子,将脑袋下的枕头抽出,把它横在自己与沈重云之间。
十分钟之後……
沈重云很安静地睡著。
方敏旭松了口气,闭上眼正要进入梦乡。
突然,下面警铃大作。沈重云踢了一下方敏旭,含糊地道:“快下去看看发生什麽情况了?”
“为什麽要我去!“
“你是保镖啊!“
“你不是还有好多保镖嘛!”方敏旭极度不满。
“辞了……”
“为什麽辞了?”方敏旭惊讶地道。
“我请了一个神仙做保镖,就不要他们了……”沈重云说著,呵呵傻笑了两声,闭著眼睛砸砸嘴,又睡著了。
警铃响得刺耳,方敏旭知道再不下去,该把这个区的员警察招来了。他下去把误踩警铃的野猫处理掉,又把装置复原,整整弄了一个多小时。他浑身疲惫的上来,看到沈重云睡得正香,一个人横过来占了大半张床。方敏旭黑著脸看著他,突然阴阴的一笑,上去推了他几把,把他弄醒。
“你干什麽?”沈重云揉著眼睛。
“现在是去邪的最好时辰,你知道你为什麽老是撞邪?”
沈重云瞪著圆圆的眼睛看著他,摇了摇头。
“因为你身上的邪气太重,所以要去邪!不过去邪是要吃苦头的……”
沈重云连忙道:“我不怕!”
“好!”方敏旭嘴角的肌肉一抽搐,他拿起毯子盖住沈重云,对著他好一顿拳打脚踢。
……
沈重云掀开毯子,吃痛的摸著自己的身体,问:“我邪气去了吗?好痛!”他掀开自己的睡衣,摸著自己身上的青紫。
方敏旭看著他雪白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由心一软,嘟哝了一句:“差不多了!”
沈重云一躺下去,就疼地嘶了一声,方敏旭装作没听到。隔了一会,沈重云小声道:“方大哥,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说!”
“可不可以明天不要去邪……下个礼拜再去好了。”
“行了!”方敏旭粗声粗气地道。
6
第二天,方敏旭吃过沈家的豪华早餐,又让沈家那辆超长版凯迪拉克送去学校,他向來不算寬裕,更遑論坐車,如果不是他手上的那道黑线又加长了,他真是会心情超爽。可是现在……方敏旭有气无力地下了车子,往学校走去。
“前辈!昨晚在沈家還好吧?”杨海东从后面追上来,先懷地問候了一下,見方敏旭沉著臉什表示,然後他神秘兮兮地小声道:“我已经问到吴教授的英文名了。”
“叫什么!”方敏旭才急急問道。
“我父亲和他留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管他叫miller!”
方敏旭哦了一声,有一些失望,转身想走。谁知杨海东又说:“可是我父亲说,他怀疑吴教授还有一个英文名,他说有一次聚会的时候,他听见有一个人叫吴教授……”他看着方敏旭瞪大了的眼睛,俩人几乎一起道:“Peter吴!”
“原来你知道!”杨海东兴奋地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方敏旭拍了拍他的肩,道:“干得不错,有事下一次再找你!”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你有事找我!”杨海东在他背后叫道。
吴教授是港大医科系里一个资深教授,他平时极为沉默寡言,除了亲自所带的弟子,几乎与学校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太多的联系。他身材原本就清瘦,尤其平时喜欢着黑色条纹西装就更加显得身材瘦而高。他穿过港大的停车场,向他那辆老式的福特车走去。
刚打开车门,前面就绕过来一个少年,他长得挺帅气,有着一张很阳光的脸。他正微笑着看着他,然后开口道:“ peter吴,你好!
吴教授稍微有些內凹的瘦脸上显出一片惊讶之色,道:“你是谁?”
“方敏旭!”
吴教授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讶异之色似乎稍淡了一些,道:“原來你就是那个在实验室里用火烧符打小白鼠的方敏旭!”
“不好意思,不小心弄坏了吴教授的试验品!”
吴教授尴尬地笑道:“我还要多谢你呢!我们上车谈吧!”
两人坐上车後,吴教授摸出一根烟,道:“你不介意吧!”他得到了方敏旭的认可之后,点上烟,狠狠吸了两口,才缓缓地道:“幸亏这事被法术界的人碰到了,要不然真要捅出大麻烦!”
“我想知道生鬼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教授又狠狠吸了两口烟,表情迷茫,似乎陷入的回憶,道:“这要从我四十年以前参加在日本召开的灵异学会议说起。当时在日本灵异界生鬼术的传言很多,曾经引起多人研究的热门课题之一,我也在初次接触之后就迷上了这一个课题……”
吴教授似乎有一些感慨,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但生鬼不像一般妖魔鬼怪,出的錄非常稀少,很多傳聞都以實。一九六二年中國生數起天災,當在传言在中国内地四川有一个戰後居留中國的日本伤兵俘虏,其妻宫田雅子将自己的丈夫作成了生鬼,因此造成了附近一千余人的死亡,另有几百官兵医护人员离奇失踪,我也曾經想要前往研究,畢竟生鬼的出十分得。」
到吳教授微顫,吐了一口煙,接著又道:「很可惜当时内地局势非常紧张,我想方法到處拜託,還是不得其而入。当时有一位香港的灵异界老朋友因为与国内一位高层有一些亲戚关系,而找到了机会进入内地调查,但是有去无回……仅有的一些资料也都未能保全下来。所以传言虽多,却无从证实。很多人研究了以后,都只能不了了之,能坚持下来并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位。可就连我也在大约二十年前放弃了对它的研究。”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旧事重提?”
“因为一位老朋友的女儿造访!”吴教授眼睛又亮的起來,道:“我与这位老朋友都是灵异界的学者,四十年之后,他的女儿也成了一位灵异学者。我那位老朋友造诣普通,他的女儿年却在灵异上极有天赋。今年全世界的灵异大会在中国的五台山招开,这是一百年以来,第一次在华人的地盘上召开灵异大会。这次大会还将会为最杰出的新研究颁发一枚灵异勋章。灵异学者不同于你们修道之人,是一特的科,久以來法跟西方的科相比,神秘的域一直以來多少受到排,所以外界的认可对很多灵异学者来说就是一切!!她的表主就是……已經久人研究的生鬼术!!生鬼是異上久存在的一個,若是能有多一些研究,必定……”到最後吳教授聲音越來越低。
“她来找你,是因为你对生鬼术有过研究?”方敏旭問道。
“不错,她跟我提出合作,但是我拒绝了她!”吴教授颤抖的手拿着那根烟道:“因为生鬼术畢竟实在太邪恶!!生鬼术听说源于秦始皇求长生不老之术,此术被带往日本之后却被伊桑密宗发展成了一种邪术。它将人的灵魂的封存于人体内,即使人死肉腐,也可以行动自如。生鬼不入轮回之道,不在三界以内,但与大部分僵尸不同的是:生鬼可以保有自己的意,生鬼是活生生的,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來,而它跟其他妖魔鬼怪最不一樣也最厲害的地方是可以穿梭于阴阳两界,知道过去未来,是属于五维空间的人。」吳教授到激動地顫抖,收,不知真是對其感到恐懼,還是感到。
「阴阳界中唯有阎王拥有同等的权力,你想冥界怎么能不慌?因此每当有地方出现生鬼,論它造成多少災情,死了多少人,地狱都会封闭在那里的大门,拒接受亡入,因而造成那个地方大量亡灵聚集。再加上生鬼是天地间至阴之物,无论在阳间阴间,都会大量释放阴气,所以他所到之处必定会天降灾星,恶鬼弥途,阴气弥漫阳间,生世变成修罗道,所以伊桑教管生鬼术叫修罗术。”
“可你有答應你朋友的女兒合作,但也并没有放弃研究,不是吗?”方敏旭冷冷地道。
吴教授不答他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回忆道:“當我拒她以後,她只笑了笑,留下了一根银针就离开了!她走了之后,我用显微镜仔细查看过那根针……”
“上面刻了日文写的一道符!”
吴教授点了点头,知道方敏旭也已經查那根針,道:“我当时预料到此事会有大麻烦,于是我将那根针藏了起来,写了一封信给我的老朋友,希望他过海来劝一劝他的女儿。可是还没有等我的老朋友抵达香港,他的女儿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那天我刚好下完了课,走廊里人很多聲音,电话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只听她反反复复说,七曜连珠,修罗再世。由于电话实在听不太清楚,而我也實在很好奇有生鬼的事情,于是我约她当晚八点去我家里详细讨论…………原本也想順便再勸勸她。”
吴教授沉默了许久才又道:“可是那一晚,我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她,只等来了她的电话,她的电话声很嘈杂,声音也很怪,像是從很的地方傳來,她说,生鬼的出现必需有三个条件,一是七曜连珠,二是天灾人祸,三是应劫之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方敏旭见他又开始猛抽烟,忍不住问:“后来呢?”
吴教授放下烟头道:“第二天我看报纸,才知道她那天在天平山上坠车身亡了,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但是她那天跟我通电话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
方敏旭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半天才问:“她是不是叫汤文霞?”
7
吴教授讶异地问:“你认识她?”
方敏旭苦笑了一下,道:“确切的说,我认识她的鬼魂!”他将如何与汤文霞结怨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吴教授没有料到连汤文霞父亲都已死亡,显得极为震惊。
方敏旭续道:“汤文霞之死一定有冤情,她的鬼魂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我前前后后与她照面三次,她字未吐到底是何冤情,这首砌墙歌是她留给我的唯一讯息,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想表达什意思。但是我想他的父亲也许是从这张纸上看出什端倪,因此遇害。”
吴教授面色苍白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两遍,摇了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有什名堂,我先拿去参研一下。”
方敏旭与吴教授分别之后,回到沉宅。沉重云正在听蒋廷玉汇报这个月公司的业绩,方敏旭冲他们俩点了点头,就坐到一边去看杂。
沉重云似乎有一点不太高兴,道:“中环大厦一点也不破旧,为什又要化钱装修呢?”
蒋廷玉托了托脸上的眼镜,好脾气地解释道:“中环是我们企业的门面,每隔五年就会重新装修一番,总裁活著的时候,这份钱也是不省的。”
沉重云想要拒绝,但似乎又有一些畏惧蒋廷玉,沉默了半晌,才嘟著嘴拿过笔在文件签上自己歪歪斜斜的大名。方敏旭在一旁看著他一脸的心疼,心里暗暗好笑。
“不留下来吃饭吗?”蒋廷玉接过文件就似转身要走,沉重云便开口问道,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留人的诚意,听到蒋廷玉说公司还有事,几乎是欢快地连连点头,道:“你忙,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