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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道:“我下去看看。”
林思沁本也要跟去,却看见萧空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且隐秘的朝她做了个手势。“这花和尚,莫非是那件事有了结果?”伸手拉住华音的手腕,亲密的靠在她肩边,低声道,“华音,你先下去,我待会儿来。”
华音正忙于处理收尾,紧要时刻没注意到林思沁闪烁的眼神,扫了一眼萧空,握住林思沁的手捏了捏,柔声道:“敌人擅长刺杀,恐有余孽,你小心些。”
林思沁笑眯眯道:“放心吧,你快去。”
等华音带着人呼啦啦的下了崖,林思沁带着萧空从另一边绕道而下,道:“可是那件事有眉目了?”
萧空没有如往常一样吊儿郎当,而是很认真的点头,一边跟着她下山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已经查到了——这两位都名满江湖,查起来再容易不过。东家看看这个。”
林思沁接过萧空递过来的几张宣纸。上面简单的写着一家人的信息。
舒府,家主为舒贤,即为林思沁亲父。现任风云教副教主,先天高手。
林思沁亲母唤作易娘,不会武功,常年深居简出。
林思沁的长兄为舒千舟,风云教斛枫堂堂主,后天大圆满。
舒贤义女华音,即为林思沁长姐,风云教暗月堂堂主,后天大圆满,可力挫先天高手。
舒贤义子符笠,即为林思沁二兄,风云教扶风堂堂主,先天高手。传闻其授业者实为华音,自数年前起常年随舒贤一家居住南禺镇,日夜守护不会武艺的易娘。
拿到这几张纸之后,林思沁就一直看着没说话。
萧空抬头看见林思沁眯着眼睛,秀眉微蹙。莫非有什么内情?
“东家,烟雨楼的少主那边还有详料,要不要我去‘借’?”
林思沁缓缓展『露』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道:“不必了。”舒家,她熟得很。
。
林思沁追下峡谷,众人还在清理火焰熄灭处的残骸。仍在燃烧的一些火堆散发着炙热的气息。即使在这凉爽的天气也烤得人直流汗。唯有几位先天和准先天高手仿佛没察觉到热气,依旧清凉,毫无狼狈之『色』。
一具尸体被两个教众用竹竿抬过来,放在华音面前,拱手道:“堂主,人已经没气了。”
林思沁看这具尸体。或许是因为没有摔进火里,衣服还很完整,没有多少烧焦之处,只有头发胡须被热气烤得卷了起来,『露』出的手臂脚踝处有些烧伤,身上还有几处箭伤。
“这是锁魂鞭?”
华音点了点头,走上前,静静地看了看这具尸体,忽然抽出佩刀,朝尸体的脖子一刀斩下。这一刀迸发的杀意,锐利又迅猛,犹如猎豹捕食,瞬息而至。
眼看刀锋就要将尸体斩为两截,这“尸体”居然动了!
原本已经没气的锁魂鞭一个驴打滚儿翻出竹竿架子,施展轻功慌不择路的朝山上跑。
华音似早有准备,一刀未成,另一刀已蓄势,“死而复生”的锁魂鞭刚奔出数丈,华音已经紧随在后,手中苗刀未曾有丝毫生涩,承接着第一刀的余力,以更强劲的刀法再次劈来。刀锋所过之处,先天之气光华大作,以雷霆之势斜劈而下。
锁魂鞭又奔出了数丈,步子渐渐缓了下来,从右肩斜下,至左腰,忽然喷『射』出大量的鲜血,整个人分成两半,摔倒在地。
从华音拔刀,到锁魂鞭“起死回生”出逃,再到华音一刀腰斩,不过瞬息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一向思绪敏捷的林思沁也懵了,难以置信的呆了一呆,才蹦过去抱住华音的脖子,一脸崇拜的赞道:“华音,你好厉害!”想了想又说,“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但今天更远胜从前。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没死?我分明察觉他已经没有脉象和鼻息了!”
华音任由她在搂着自己脖子蹭脸蹭耳朵蹭脖子的占便宜,面『色』微红,道:“诛天门的三大长老各有各的保命本事,否则做了这么多年的刺客,如何全身而退?锁魂鞭擅长龟息之法,能将生机藏在体内深处,极不容易被发现,也容易装成死人。若非是他托大,和曲长老现了身,寿宴上我很难找到他的身影。”
居然有这样的武功?
林思沁好奇得不得了,问道:“还有两个诛天门长老呢?他们有什么秘密?”
“还有两位长老,一位心在右胸,多次靠这个活下来;另一位铁匠出身,用许多钢铁换掉了自己受伤的部分,最后一身铜皮铁骨,特别是左手断裂的手腕处,更是藏着许多暗器。”
唯你()
“你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华音不知道的事吗?
华音笑笑:“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不知内情; 焉敢布局?”至于怎么知道内情……唯有重生前的事; 她永不会告诉林思沁。这是她心底最痛之事。
华音收拾了残局; 舒千舟带着一位身穿盔甲的大胡子将领走过来,旁边还有一位林思沁认识的“熟人”——曾捕头。
华音拱手道:“多谢张伯父援手。”又对曾捕头道; “多谢曾叔相助。”
张统领豪爽的大笑几声; 道:“大侄女何须客气?诛天门杀手竟敢刺杀璐王殿下; 想要找死; 说不得; 老张来送一程。”却不提是华音找他帮忙,仿佛是他自个儿来护卫璐王似的。
华音也笑笑,邀请二人以及西大营各将领后日去华知府府上赴宴。
二人在此寒暄,舒千舟却看着林思沁。林思沁也看着他。
这一对儿兄妹心有灵犀,只这一眼,都懂了——对方已经知道彼此的亲缘。
舒千舟上前低声道:“思沁?”
舒千舟头带金冠,发冠上两根金『色』流苏垂下,眉目带笑,一副公子哥儿气派。看在林思沁眼里; 便又想起了当年的初见,那时候的舒千舟更年轻,对华音言语轻薄;几日前的舒千舟; 也透『露』着对华音的情谊。
今日今时之前; 林思沁不曾知道自己有哥哥的时候; 对这位魔教堂主可是讨厌得很;今日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哥哥; 再见时,感觉不同了。
林思沁嫣然一笑:“千舟‘哥哥’?”
舒千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被华音护得死死的亲妹子,心底哎哟一声,很是开怀。看自家小妹,豆蔻妙龄,肌肤胜雪,容『色』娇美,笑容绝丽,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乖巧灵动、令人怜惜。
林思沁想的却是:“这便是兄长?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也难为了华音扶持他着许多年。”面上笑容不减。
舒千舟道:“这几年在无忧山上可好?娘一直念叨着你,可惜不能来看你。”
林思沁道:“过几日我回南禺镇看她。”她也想去见见易娘,这一位虽然不曾相见,却远远对她关怀备至的温柔女子。
这时,华音正好回头看她。林思沁见华音眼神真挚,唇角轻扬、眉目带笑,心中莫名一动,丢开亲哥哥上前两步,拉住华音的手腕唤了一声“华音”。
华音便停下言语,以眼神询问。
林思沁眨眨眼睛,道:“师姐,时候不早了,你可饿了?”师姐两个字又甜又绕,分明是撒娇。
华音道:“看我这般粗心,诸位诸位叔伯,红叶宫准备了上等的酒菜庆功,还请随我来。”
一行人上山,吃饱喝足,收拾善后,一切妥当,已至夜晚。
一切后续,华音都交给了舒千舟和苗副堂主,红叶宫这边,赵宜兰安置了受了惊吓和摔打,身体微恙的弟弟,亲自审问曲长老去了。
华音的院子里,便显得有些冷清。
十方依旧尽职尽责的守着大厅,大刀金马的坐在大厅门口。
厅中灯火通明,一个老者坐在红木椅上为林思沁把脉。这位老者鹤发童颜、峨冠博带,不像医者,反而像是一位儒者。
林思沁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伸着左手等待。前两天喊心痛,其实哪里痛了,不过是有点胸闷撒撒娇,谁知道华音就放在了心上,非得请鹿神医来看诊。
她已经被把脉一盏茶之久,面前的长胡子老头眯着眼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会是睡着了吧?忽起玩心,想要用右手按住自己左手脉搏,试试对方反应。
她眉眼方动,华音便知道她要作妖,眼神一扫,林思沁伸伸舌头,消停下来。
鹿神医身边,华音垂下眼帘,耐心的立在一旁。待老者收回把脉的右手,低声问道:“鹿爷爷,如何?”
老者抚着长须沉『吟』半晌,慢悠悠的说道:“无事,喝点温补的『药』吧。泡『药』澡的方子改一改,月圆之夜蒸煮一个时辰。”
华音连忙将鹿神医引至旁边的书桌,亲自铺纸研磨,伺候笔墨。
老者执笔挥墨,笔走游龙之时竟有几分潇洒,字迹浑厚凝练,堪比书法大家。写完『药』方,抚须问华音:“老夫的字如何?”
华音道:“顺转起回、笔力不减当年。”
老者看出她心思不在此处,摇头道:“敷衍我呢!放心吧,没事儿,静脉稳健、气息充盈,如今还好得很。”
华音勉强一笑,点头:“多谢鹿爷爷。”
鹿神医不耐烦道:“去,带这童儿去红叶的『药』库里把『药』抓一副来,我看看『药』『性』再行调整。”
华音点头。
鹿神医的徒弟,名字叫『药』百生,小名『药』童儿,其实已经是个和华音年纪相仿的青年。
他儒袍葛巾,举止像个书生。与华音同行,路上很是熟稔,道:“音妹别担心,师父说了无碍,林姑娘定不会发病。”又道,“反而是你,神『色』焦虑,如此郁结于心,伤肾伤肝,内伤也会更重。近日可又吐血了?最好是不再动武,歇息几月,慢慢调理。否则……恐有失明之祸。”
没等华音答话,自己已经摇头道:“不过你定不会听我的话吧?”
华音道:“师妹的心疾之患如巨石压在我心,一日得不到血莲丹,便一日难以安心。就算调理也无甚用处。『药』兄的好意华音心领,然世间烦忧,半点不由人。”复又叹气,“还好鹿爷爷有法子。他是杏林宗师、医者翘楚,若连他都束手无策,我真不知再去哪里求医问『药』。”
『药』百生道:“易家当年也是武林大族,族中女子练武者甚繁,其中也曾有过先天,寿命也不算短。你或可请教易大将军,是否有对症秘『药』。”
华音摇头道:“我多年前便让娘亲询问同族。据说『药』是有的,但『药』方和存『药』都在当年那场抄家之祸中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之后幸存的易家女子都尽量不学武艺。我不愿相信,三年前去西北鹿山找到易将军,易将军也是同样的说法,且成『药』的主『药』和『药』引都是族长才知道的隐秘,连他也不知道。”
易家不但是世家大族,还是江湖泰斗。却又一件憾事:易家的女子,天生心脉偏弱,习文还可长寿,习武……血气沸腾,心脉承受不住,易早夭。
女子心疾之事原本就是隐秘,『药』物更是秘密,若被仇敌知道『药』物的成分、可以销毁主『药』和『药』引,易家岂不是得少一半习武的后辈?只是易家族长也并未想到,有朝一日因党争抄家,险些灭族,且『药』方、成『药』毁之一旦。
幸好与易家祖上与鹿神医的师承交好,留下血莲粉的模糊记载,才让前世已经犯病的林思沁炼得血莲丹服用,亡羊补牢、多活了几年。
『药』百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安慰道:“师父这么说,定是有把握的。舒兄已经将主『药』备齐交与我,等血莲粉到手师父便开炉炼丹。”
血莲粉……
当今天下,唯有风云教风雷殿后山火焰山下还有秘藏。这份『药』,她必须要拿到!
而另一边的林思沁,却是就着鹿神医的胡子『逼』问:“你若不告诉我,我便剪了你的胡子!你看,这么漂亮的胡子,没了多可惜?”
鹿神医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姑娘,怎的如此顽劣?”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恭恭敬敬的供着,便是华音,在他面前也低眉顺眼、客客气气。
林思沁冷冷看着鹿神医,道:“我只想知道,师姐的舌尖是怎么破的?我看见你眼神在她舌尖停留了好一会儿,还和她说了那许久的话,堂堂神医,怎会看不出来是不是暗器破?”
鹿神医哼了一声,正要答话,又听林思沁威胁:“堂堂神医,可不准骗我!”
鹿神医瞥了她一眼,忿忿道:“什么暗器刺伤?分明就是咬破,一看就知,何须询问老夫?好好的咬破舌尖作甚?”
“自然是吐血被我看见了,企图蒙混过关!”林思沁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