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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吐血被我看见了,企图蒙混过关!”林思沁松开了胡子,眯了眯眼睛,恼恨的咬牙道:“果然……华音又骗人!”又『逼』问鹿神医,“她年纪轻轻、又习武强身,怎会吐血?”莫非是今日在暗道里被暗算,受了内伤?
鹿神医扯会胡子,怒道:“血多了吐一吐死不了!她早年练功太过勤勉,又用了伤身之法提升功力,以致于在筋脉肺腑留下暗伤。若之后好生调养几年,不要随意动武,便当痊愈,进阶先天也不在话下。”
林思沁皱眉道:“若是动了武呢?”
“那就吐血呗,反正死不了!她不遵医嘱,后果自负。若非她这么懂事,每年帮老夫收集偏方和『药』材,老夫都不屑理会她!”鹿神医捧着胡须气呼呼的瞪眼,心疼道,“你这玩劣子!看老夫的胡须都掉了三根!”
然师姐心悦于我()
鹿神医又冷笑道:“我看小丫头还是顾着自己吧——华丫头特地请我来给你看诊;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我有病没病自己能不清楚?今日练功水到渠成; 一日千里; 气血旺盛; 百病不生,你吓不到我。”林思沁仰坐在贵妃椅上; 一手放在扶手上; 一手撑着脸颊; 翘着二郎腿; 道:“再者; 我摔破了皮师姐都得心疼好半天,我若有疾,师姐焉能镇定如斯?”
鹿神医嫌她太顽皮,毫不犹豫把华音卖了:“原来你竟不知?你母亲乃易家女子,易家女子,天生心疾不得练武,练武则短命;更不能突破先天,否则不出三年必将心肺枯竭、吐血而亡。十年前,华音便找到我; 让我为你的病症配『药』。”
林思沁捏着椅子扶手,“咔”的一声,竟是控制不知罡气; 将扶手捏成粉末。心中已豁然开朗:原来当年无忧山上; 华音对舒千舟所言心疾之事; 竟是为了她!
那华音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血莲粉是为了谁?
华音这样正派律己、重情重义之人; 毅然叛出师门,不惜为天下武林豪杰唾骂,投靠魔教,又是为了谁?
林思沁又是酸涩懊悔,又是欣喜感动,百般滋味绕在心头。
鹿神医见她面『色』数变,心觉有趣。
林思沁好一会儿方平息了心绪,道:“鹿神医,我的病是不是有了血莲粉便可治好?将来可否步入先天?”
鹿神医抚须,点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其他『药』物华丫头早就准备妥当,只等血莲粉到手便可制丹。以我推测,血莲丹可以治愈你的心疾,还可让你一举步入先天。”
林思沁拱手:“那便多谢鹿爷爷!”转而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扯人家胡子,一脸真诚道:“说起来,我练功的『药』方子原来是神医配的?这我也得谢谢您老!若非有您老的『药』方泡『药』浴,我的功夫也不能得如今这般境界,更别说比肩师姐了——今后但有差遣,定不推脱。”
鹿神医没好气的道:“救你这顽劣小儿,能帮我何事?自有华丫头给我跑腿——你也就好命有个好师姐!否则,三十岁都活不过!”
江湖都说华丫头是个叛出师门、唯利是图的女魔头,然而他认识的华音却是个文武双全、胸有谋略之人,且心地极好,为了师妹如此苦心积虑、不辞辛劳,求医问『药』数载。
不过,鹿神医年纪一大把了,什么咄咄怪事不曾见过,只是虽看出了些端倪,却难得糊涂,不曾问出口。
林思沁不知他心中所想,道:“我自然知道华音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又道,“神医老爷子,血莲粉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何功用?”
“血莲是天山雪莲的变种。传说前朝的驸马苏国公为了给明辉公主治疗遗传自夙沙皇后的旧疾,从遥远的天山移植雪莲到雷湖,便有了血『色』的雪莲变种,称作‘血莲’,此物温润心肺,温养筋脉之上有奇效。后来被发现此物有助于打通先天桎梏,故而江湖中后天大圆满的武林人士大量摘采此『药』练功,渐渐地,此『药』便消失了踪迹。”
林思沁若有所思,道:“所以现在魔教的血莲粉弥足珍贵?”
她正要再细细询问,忽闻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恰好这脚步声林思沁熟悉得很。
心念一转,便收敛了慵懒和随意,好整以暇的望着大门口,眼神如同一只等待猎物的小母豹。
鹿神医什么都没听到,看见她忽然正襟危坐望着大门,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出去。
片刻后,大门处出现了一抹金红『色』的身影。
赵宜兰一身大红『色』的金边宽袖长袍,脚踏雪『色』云纹鹿靴,腰系环佩,行走步伐如丈量,但脚步轻盈,既显得雍容,又不失张扬。
她虽只是县主,但她乃是先帝嫡亲的孙女,身份尊贵,再加上璐王富有,一应待遇与公主无差,在整齐的两列黑衣护卫的陪衬之下,更显气度高贵,如鹤立鸡群。
林思沁以目光迎接赵宜兰的时候,赵宜兰也在打量林思沁。
这位华音的小师妹豆蔻年华,花容月貌,娇俏灵动,刚刚情动,初显艳丽。与雍容华贵的赵宜兰相比,眼神黑白分明,显得张扬肆意。
赵宜兰非寻常人,但为情所困,比之市井泼『妇』也好不了多少。昨夜匆匆一面,因与华音重逢,被三言两语糊弄了去,今日大事,尘埃落定,便急着想要来看一眼情敌。
“你便是无忧山的小师妹?”也不等林思沁回答,眼神如刀,将林思沁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又道,“果然与我相似颇多。”
言语间称林思沁为“小师妹”,似乎与华音毫不见外。
林思沁虽在华音撒娇耍赖、扮乖弄巧,但华音不在时,也是无忧山乃至三山五门地界无法无天的存在,作天作地,同门师姐、师兄,从不畏惧任何一个对手。
但见她微微一笑,道:“阿音也跟我说过,茫茫人海之中,竟然遇到一个与我极为相似的姐姐,真是有缘。诶,说不定我与姐姐还是亲戚呢?”
她坐在贵妃椅上,说话时脑袋微偏,娇俏中带着一丝邪气,微微抬头,却给赵宜兰一种被她俯视的错觉。
赵宜兰心中冷笑一声,看向旁边的鹿神医,笑意真诚了许多,道:“鹿大人,许久不见,您还是如斯硬朗,鹤发童颜、驻颜有术,令人羡慕。”
“哈哈老头子偷活几年罢了。且老夫早已辞官多年,如今混迹江湖,当不得‘大人’二字。”又道,“小王爷身上的毒已无大碍,县主不必担心。”
赵宜兰行福礼道谢。
“敢问鹿爷爷,您在小师妹处,可是小师妹有何不妥?”转而看着林思沁,淡笑道,“若需要『药』材,红叶宫不敢说应有尽有,寻常『药』材却是是不缺,哪怕是上好的人参灵芝,但有需要,只管说来,姐姐立刻命人准备。对于华音的师妹,本县主一定不会吝啬。”
一般小病哪里会用到人参灵芝?这是咒我呢?
林思沁道:“倒没什么『毛』病,就是山上风大,尘土飞扬,咳嗽了几声,胸口有点闷,师姐惯爱大惊小怪,非得让我在鹿神医这边看看。其实我已半步先天,气血旺盛百病不侵,哪里会生病呢?”
林思沁毕竟年幼,一心想要压过赵宜兰一头,刚交锋两句话便『露』了锋芒。
赵宜兰负手看着她,微微摇头,道:“真是一个任『性』的小丫头,恐怕闯祸也不少吧?难怪华音放心不下。”
言下之意,华音待她不过姐妹之情,且还给华音拖后腿,让华音给她收拾烂摊子。
林思沁冷笑道:“我与华音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华音为我善后,乐在其中。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赵宜兰恨得咬牙,道:“小师妹还得多读几本书,青梅竹马可不是这么用的!阿音饱读诗书、书画双绝,与我兴趣相投——”
林思沁靠在椅背上,笑得花枝招展:“然师姐心悦我。”
赵宜兰七窍生烟,高声道:“阿音英武潇洒,又温柔体贴,你这等顽劣丫头如何配得上——”
“然,师姐心悦于我。”林思沁看着赵宜兰,慢慢站起身,也不再矫『揉』造作的称呼华音为师姐了,直言道,“我知道华音千般好,天下谁人也配不上她,我自是难与师姐匹配。然,师姐既已心悦于我,我定不会负她。今生今世,唯她一人。”
语气一低,又道,“自小,她便为我付出良多。她为我做的事我所知甚少,但她待我之情,我深知矣。如斯情意,我无论如何也难回报十之一二。然我还年幼,又是习武之人,有比常人更宽裕的年月来成长和守护她。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我愿与她相知,此生共白头。”
林思沁一字一句,发自肺腑,令赵宜兰找不到一丝挑剔之处。
看到林思沁情意坚定,满面春风,意气风发,她也不得不承认,华音的眼光不曾有误,这小姑娘确有难得一见的魅力。
咔。
林思沁抬头,看见华音站在门边,对她盈盈而笑,眸中含泪。
林思沁三两步蹦过去,扑进华音怀中,为她擦泪,笑道:“你是何人易容?为何假扮我家师姐?我的师姐可不会看见我就落泪。”
“我是太开心。”华音抓住她的手,眸光潋滟,“你已很好。今生得你悦我,死亦无憾。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白首。”
林思沁回握她的手,道:“白首太久,我等不及,应与我朝夕相守。”
城门()
从红叶山去踟州府的官道上; 一行十一人; 纵马飞驰。
“沁儿; 慢点儿。”
华音虽在奔驰之中; 然以内力聚音成束,清晰的传入林思沁耳中。
前方隐约可见高大的城门。红叶山原本就隶属踟州境内; 距离踟州不过两三个时辰; 快马加鞭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
“那你认输!”林思沁的声音随风而来。
华音无奈道:“我输便是。”
于是林思沁欢笑的声音在风中轻盈的回『荡』。
于是二人渐渐放慢了速度。随着她和华音的减速; 一队人停下了奔跑; 在官道上小跑前进。
华音问:“师父还生我的气吗?”
林思沁对她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没; 她才舍不得你呢!上次还说,你在魔教之中依旧不忘初心、匡扶正义、领袖群伦……反正好得不得了,怎么都看苟茗不顺眼,成天把一些话挂在嘴边——我给你学学。”
轻咳两声,道:
“你看看你,这等小事都办不好,等你大师姐回来了,定能如何如何。”
“若是你大师姐还在,定会如何如何。”
“施永川; 当初你大师姐练功可不曾如你这般懈怠!堂堂代掌门,功夫怎能敌不过师弟师妹?”
华音被她逗笑了,道:“什么苟茗?那是你三师兄。我任『性』妄为; 还好师父不怪罪。”
“师父这人吧; 忘『性』大; 早忘了你的不好; 满脑子都是你的好!倒是师叔祖,说起你总是吹胡子瞪眼。你走之后,每天『逼』着我练功,不准我下山,最远也就是去找飞雁塔清梵喝喝酒。到了今年,才放松了对我的监管。诶,有一个先天老祖宗看着,真是犹如坐牢一般!”
“师叔祖这是关心你。若非他老人家时刻护着,我如何敢放心留你在无忧山?”林思沁这等百年难遇的天才,万一被殷魔察觉了秘密、出手刺杀,华音万死都难挽回。她能重活一次已是奇迹,哪儿来的第三次机会?
“清梵是个好姑娘,难得你竟能与她聊得来。”前世这二人可是水火不容。
“怎么?我如何便不能与清梵做朋友?她是个假正经,我是个真『性』情,不是天生地造的狐朋狗友吗?”
华音笑:“胡说八道!狐朋狗友是这么用的吗?”
林思沁也笑:“能让你笑就有用啊!”
华音一怔,道:“我……不怎么笑吗?”
这时候的林思沁看起来特别温柔乖巧,道:“不,你对我常笑。只是你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是不是……因为我的心疾?”
华音笑着叹气,道:“你都知道了?”
“是啊。”林思沁缩回马磴上的脚,轻轻跃起,在马背上点了一下,扑到华音身后,紧紧的抱着她的后腰,“你对我这般好,却为何瞒着我?”反正,如果是她林思沁,为华音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让华音知道,让华音更爱她。华音这么做,却是……
“你总这样,对我这般好。华音,你让我好心疼。”用手戳华音的后肩,“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好让我心里只得你一个,只看得到你的好?”
“我哪里就那般好了?”华音空出右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