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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只得你一个,只看得到你的好?”
“我哪里就那般好了?”华音空出右手抓住肩膀上『乱』动的手,“我自幼倾慕于你,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心甘情愿。你不是对县主也说过了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为你谋划,为你善后,便是我的乐趣了。”
林思沁埋在她后颈,哽咽道:“华音,我怎么没发觉你这般嘴甜?”
华音调笑:“或是早间的甜点放了太多蜂蜜。”
“哼,你才是惯会胡说八道。不过我喜欢。”
两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完全忘记了被遗忘在红叶山的关聪。此刻他正躲在清梵的床底下,死死抱着床腿不出来。
“关师弟,你出来吧。”
“不不不,我不出去。清梵你去看看我三爷爷走了没有。”
清梵:“……”
清梵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我是想说,你三爷爷来了。”
关聪小心的伸出半边脑袋往外看,看见光着脑袋、肌肉壮硕的关三爷正站在床边,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僵硬冷酷的脸尽量『露』出温和的笑,看着自家侄孙。
“三、三爷爷……”
“好孙子,竟然在这里遇到你,这就是缘分呐!天意让你过继给三爷爷做嗣孙!”
关聪看着笑得鬼似的关三爷的脸,心中大哭:“爷爷,你咋这么坑孙子啊!”虽然他练武的资质不好,但也不能把他过继给这个阎王爷学横练功夫啊!那是要练死人的呀!
果然,早上发现关三爷在红叶山的时候就该跑路!
。
踟州城西门的城墙下,排着长长的队伍,拥堵不堪。两个守门的卫兵正在维持次序。大门方向隐约传来哭泣声。
林思沁把马儿丢给十方,牵住华音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她的功夫是华音自小手把手教出来的,招式相近、配合默契,以四两拨千斤之法,三两下就轻轻松松的分开了挡路的百姓,挤到前面,看到一对挑担的夫妻伏在地上。
男人正趴在地上,用手腕去围拢摔在地上的山货,『妇』人则趴在他背上,想要为他挡住来自两个卫兵的踢打,嘴里念叨:“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持长木枪的士兵大声道:“都给我看清楚咯!这是两只野鸡,是肉,肉就得给肉钱,多加三个铜板,敢藏在蘑菇里冒充山货,就是蒙骗官府,是要吃板子的!谁敢夹带私藏,这就是下场!”指着地上的男人道,“给我打断他的腿!”
“住手!”林思沁扬手一鞭子过去,“啪”的一声打掉了其中一个卫兵手里的枪杆。
两个士兵是刷刷的退后两步,跨着马步抬手防卫,看清挥鞭子的是一个少女,却也没敢小看她,喝骂道:“大胆!你敢袭击城门?!”
林思沁斜眼看他,道:“放屁?诬陷到你家姑『奶』/『奶』/头上了?”眼见又有好几个士兵围过来,挑衅冷笑,“姑『奶』『奶』打几个仗势欺人的畜生,算得上袭击城门?”
几个士兵手持木枪对着这个忽然出现的明媚少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这时,守门的队长终于出现了。
干干瘦瘦、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一边给歪歪扭扭的皮甲系扣,一边睡眼朦胧的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骂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谁他玛敢闹事?”
华音上前,站在林思沁身后。高挂的日头清楚的照着她清冷的面颊。
“你是哪位统领旗下?”华音开口时,语气冷淡,负手而立,身后数人按在剑上,衬得杀气十足。
干瘦男子朦胧的眼立刻清醒了,道:“你你你你要作甚?”
华音道:“你是城外张统领部下,还是城守何将军门下?”
“我是何,何将军账下,的,的什长……”
“城门费是谁让你收的?是何将军?”
“不,不……”
“还是华知府?”
干瘦的什长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了,细细打量着华音一行人,眼珠子『乱』转。
“到底是不是?”华音身体前倾,满含杀气,慢慢抽出刀刃,『逼』问他,“你如此吞吞吐吐,是想诬陷这事乃华知府的吩咐?却其实是你自己妄设关卡,中饱私囊?!”
干瘦什长看见刀刃上浮现的发光的罡气,大骇,吼道:“我没有!我没有中饱私囊!”
华音冷冷道:“那是谁?是谁指使了你,且诬陷家父?是不是柳刺史?”
干瘦被她这样盯着,心中慌『乱』,只想着推卸责任,已经不在乎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柳刺史了,连忙道:“是,是是,是……”
忽然反应过来——家父?这位,难道就是华知府那位在魔教当魔头的女儿?据说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呐!
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华音没再理会他,对着所有在场的士兵道:“我乃华府大小姐华音。尔等听着,从今以后,踟州府城门只收一个铜板入城费,不论货物多寡,均不得擅自添加!否则……”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引人无限遐想。
在场的百姓听了,却是高兴不已,欢呼雀跃,参差不齐的喊道:
“多谢大小姐!”
“华小姐青天大老爷!”
“愿大小姐长寿安康。”
林思沁抄着手,笑眯眯的看好戏。她最喜欢看华音威风凛凛的训人了,有理有据,又以武力压人,特别解气!看见众人对华音的善意,更是笑眯眯的别提多得意了。
华音见的场面多了,此刻也不由得因众人真诚的谢意而感动,对众人拱了拱手,牵着林思沁进城。
林思沁悄悄在她耳边问道:“华音,你刚才为何诱那人说谎?”
虽然只见华知府过一面,但此人竟然为了搭上谢晋家而对华音『逼』婚,他的贪婪和厚颜无耻早已被林思沁看在眼里。
有了了解的林思沁仔细观察了那个什长的反应,更相信城门收费的事就是华知府背后指使的,至少他也知情!而华音,却反而诱导他揭发柳刺史。
华音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道:“刚才我看见了天一剑门的钟家兄妹。”
天一剑门一向自诩行侠仗义,手段毒辣,数年来不知道刺杀了多少朝廷命官。虽然被朝廷通缉,远走西域,却依旧很高调,自以为还是当年的正道领袖、笑傲群雄。
林思沁“哦”了一声,道:“他们来中原作甚?若你未曾祸水东引,指不定今晚老爷子就得命丧黄泉。不过,你上次不是还说这姓柳的代打官司、草菅人命么?不论死伤,都是活该!”
华音沉『吟』道:“与我们无关。我让薄野查一查便知。”希望不要与那件事有关。天一门武力高强,手段诡秘,最好还是不要敌对为妙。
华府()
林思沁一行人到达华府的时候; 华知府匆匆的迎了出来; 一脸激动; 眼含泪水; 口中还深情呼唤:“吾儿归家了!”
就这唱作俱佳的本领,堪比梨园大青衣。
看在百姓与仆从眼中; 这位知府显然十分疼爱唯一的嫡出大小姐。
华音不动声『色』的上前; 耐『性』十足的在大门口和华老爷子上演了一部父慈女孝的大戏。
但进了二门; 华音立刻阴沉着脸将城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问道:“城门收费如此苛刻; 是父亲的主意吗?”
华知府叫屈:“哪里是我的主意?这些小事早就给你姨娘家的吴舅舅管了。”
“不管你丢给了谁,如果不想晚上睡觉被天一剑门摘了脑袋,就赶紧处理好这件事。如果被钟氏兄妹盯上,我也救不了你。”天一剑门追溯历史,乃是前朝天机门的一个分支,传承数百年,自有寻常人不知道的手段,普通武者防不胜防,区区知府府邸的护卫根本抵挡不住。
华音倒是不怕他们; 但也不能时时刻刻留在华府保护这个贪官污吏老爹的安危。
“父亲不是想要步步高升吗?为官一方,贪图民脂民膏,令百姓怨声载道; 如何步青云?有施家的孝敬; 父亲的银子难道还不够花?”
若是华音给华知府说什么爱民如子的话; 华知府一定表面大义凛然; 绝不会放在心底;然而华音说“步步高升”、“施家孝敬”,戳中了这怕死官『迷』老爷子的心思,自然不敢怠慢。
忙了一天一夜,一大早又马不停蹄的回踟州,晓是华音与林思沁二人武功高强,也均是身心疲惫。
回了华音的院子,一番洗浴,用过午膳,两人便各自安眠。
待到林思沁一觉起来,太阳已落山了。洗了脸,来到华音的卧房,看见华音正在梳头。
“我来我来!”
自小都是华音给她梳头,这些年华音不在,她已经学得很熟练了,却还没机会给华音展示。
梳头,束发,亲密无间。
华音牵着她坐在桌前,拿了下人送来的一篮子桂花慢慢挑拣。这时两人各自的渠道都传来一纸消息——柳刺史被刺杀身亡。
据说死状凄惨。
华知府听到曾捕头的禀报,吓得当场坐倒在地,连忙叫来幕僚商议,撤换了原本帮自己捞钱的心腹。
“钟家兄妹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林思沁知道华音祸水东引,却也没料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天一剑门竟如此武断!
“自从方澈离开,这些年天一剑门越发堕落了。他们想要重现前朝天机门盛世,却行事激进,只听一面之词就动手,如同做秀。”华音一边说一边挑出一篮子桂花里品相较好、米粒大小的淡黄『色』花朵。
“或许真是做秀呢。听说天一剑门老一辈的顶梁柱都死在了当年的浩劫之中。”林思沁悠闲的坐在旁边,看着华音、闻着花香,就仿佛能闻到桂花糕的味道。
每个季节,华音都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做糕点。她最喜欢的还是各类花做的糕,又香又甜。特别是梨花糕,类似华音身上的味道。
现在正是秋季,桂花盛开。桂花香气浓郁,甜中带腻,和梨花截然不同。
要说梨花的不同,嗯……闻闻就知道了。
林思沁贴在华音身侧,越凑越近,在她后颈脸颊嗅来嗅去。呼出的热气,带着白『色』的雾状,落在华音的皮肤上。
华音没理她,认认真真的挑花。林思沁见状,心里腹诽一句“假正经”,坏心眼儿的抱住她的腰,贴得更近。
呼吸撩动了几根发丝,轻轻在华音后颈的肌肤上摩擦,痒痒的。
“沁儿。”
华音无奈的回头看她,带着宠溺。
林思沁一脸无辜,微笑回应:“华音?”
华音看着她的模样。
熟悉又陌生。
模样与记忆中那个魔教教主几乎重叠,神情却是今生的林思沁才有的甜蜜笑容。
“沁儿……”
华音又唤了一声。这一声沁儿,低沉轻柔,音调旖旎。
林思沁一个激灵,抬眼看她,看见华音的眼神充满了克制的情愫。
“华音……”林思沁抬手『摸』她的脸颊,嗔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个负心人似的。”
华音没有回答,任她手指轻薄,伸手揽着她的脖子,吻了过去。
于是林思沁瞬间忘记了其他,专心致志的品尝华音的唇舌。
耳鬓厮磨之间,回『荡』着华音唇间的音调,又轻又柔,像是发丝挠着林思沁的耳朵。不,不只是耳朵,还挠在了她的心里。
不知道歪腻了多久,林思沁仍意犹未尽。
但她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亲了一下华音的眼睛,说:“华音,我们拜堂吧!”
华音眼里闪过惊讶,道:“此时此刻……何出此言?”
“不是都这么说吗——拜堂成亲,才是正经夫妻。你与我拜堂,我便是你的妻,那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要抱着我睡,再不能推拒与我亲近!更不能把我丢在一旁厢房睡!”
原来她还记着前几日被点了『穴』道扔在床上的事呢!
“我知道,华音你虽是江湖中人,却自小爱拘于俗礼,讲究繁文缛节,这几日总不愿与亲近同眠,定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的缘故!今日我们拜堂成亲,从此便可像幼时那般相拥而眠,婚礼嘛……待来日你慢慢筹备妥当再来娶我,两不耽误,如何?”
华音自前世便深受儒学影响,今生虽然为林思沁抛下了许多,骨子里的东西仍难摒弃。
官宦之家认为“聘者为妻奔为妾”,华音爱惜林思沁,便想要以周礼迎娶她,不但是为了让二人的婚事毫无瑕疵,也是为了让林思沁知道——今生的华音,对她倾慕,不惧天下人知晓。
但她却忘了,她们二人携手,本就违背儒家礼仪,更不须他人赞同。只要她二人心甘情愿,有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