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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仙只靠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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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林学长的,还是母学长的。”林学长爆体时,他和鼠大都紧挨在周围坐着。

    折腾完后他抿了抿唇:“让师兄见笑了。”封郁不是提醒他脸颊的血,而是提醒他打起精神来。

    平生头一遭见血,说惊恐万分、失魂落魄也不至于,但总归很触动。石子砾瞧了瞧,遇袭刚过去两个时辰,除了他和鼠大情绪仍有波动,其他人都已很平静了。

    封郁的目光落在脚下的行云上,很平静:“多游历一次两次,你也习惯了。”

    蓬莱为学生撑起一方乐土,却不可能永远将他们护在羽翼之下,修真界血雨腥风,皆为常态。母文光为什么能一个呼吸间就缓过来,一者是他经历的多,二者,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把所有人都平安带回去。

    见石子砾闷闷没有说话,封郁递了一截红绳过去:“拿去。”

    这是红练老祖用来布阵的红绳,石子砾问:“不会再跟她碰上了吧?”这方天地灵气枯竭,若要重新凝聚法身,怕也得花费她一二月光景,届时他们早就返转蓬莱了。

    “碰上又如何,是你打赢了她,怎生倒让她成了你的心魔?”封郁反问。

    石子砾心头豁然开朗,红练老祖强在她偏门的攻击手法,但弱也在此,他掌握了克制的法门,还怕个鸟蛋蛋?

    诚然对方下次再出现,会愈发难以对付,但难道他就不会进步?石子砾一扫颓唐,精神头焕然一新,骤然想起一事儿,忙问:“对了,早先那些音障形成的字符,都让吞月天狗吃了,师兄可有不适?”

    封郁内视一下丹田,小天狗正对月“啊呜啊呜”狼嚎不住,声响如洪钟,整只狗极为兴奋,嚎两嗓子再就地滚一圈,屁股后面的长尾巴摇啊摇。

    他收回神念:“挺好的。”

    行至晚间,母文光极目远眺:“到了。”远远能瞧见,八宝山附近搭起了四个白『色』帐篷,有的规格比他们损毁的那个更大一筹,他大略数了数,“六七十个人。”

    超过半百的修士齐聚一堂,抢夺一件宝物,这就算很少见的,一般也就三四十人。正说明近十年又到了旺年,散修也好,各校也罢,凝魄期修士数量大增。

    这对整个修真界自然是好事,但对修士个人却不是。石子砾就听见鼠大悄悄叹口气,越发愁眉苦脸,好似已经不抱希望了。

    方丈和瀛洲二校已经抵达,最大的帐篷就是方丈学院的。两校帐篷扎在一块,见到蓬莱众人,很友好地向两边分散,挪了一块空地出来。

    可惜他们没带备用的帐篷,母文光上前交涉,没提红练老祖,只说路上遇到了埋伏,不小心损毁了。

    这玩意各校数量都不多,何况碰到战斗就动辄损坏,两校也没带多的,方丈学院主动将两个帐篷的学生合拢在一起,腾了个帐篷借给他们。母文光连连谢过,叫了两个人去拿帐篷,自己留在那儿继续打听情况。

    女修士拎着帐篷抖开,跟石子砾和鼠大科普:“其实平时在一块偶有交集,没觉得有什么,三校间也是小摩擦不断。”一如他们校长眼红方丈学院招生好,那不是一年两年了,“一旦出门,才真能体会到,三校同气连枝,不是一句虚话。”

    另有一修士也道:“你们日后行走在外,碰到两校学生遇袭,能帮则帮,没有干看着的理。当然,要是力有不逮,那就另说了。”

    鼠大只是点头,等他二人走了后,才小声问:“三校既然走得近,蓬莱三岛本就顺路,为什么不一道往返?”那样安全『性』岂不是高了许多?

    石子砾笑了笑:“若是三校同进同出,不就只成抢个法宝了,值得这么大阵仗?”游历打着取宝之名,其意却不在宝物,重在弟子的知行感悟,一个个魔修散修不正是为他们准备的磨刀石吗?

    反正此行他是收获颇多,回去后便当闭关感悟,好生消化,这些经历可比什么宝物都来得珍贵。

    母文光过了许久才回来,给石子砾传音:“那纸人何在?”

    他们一路遇到了许多袭击,纸人那跟闹着玩似的,根本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是以石子砾顿了一顿才想起来:“我放了。”

    母文光点点头:“他非只袭击了我们,瀛洲和方丈先后遇袭,因手段奇特,猝然发难,都吃了小亏。瀛洲有位弟子还被掠走了,幸而第三日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凭那纸人的能耐,抢个人去显然废了不少功夫,石子砾一下就笑了:“抢就抢了,怎么还接着就给放回来了?”三天够干什么,要是女魔修还能吸吸童子精气。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那弟子说,纸人对修真界许多常识都不知晓,对三校更是一无所知,跟听故事似的听得津津有味。”母文光补充,“那弟子回来的当天,咱们就遇袭了。”

    石子砾『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那小子刚将三校关系『摸』了个大概,就敢直接冒充方丈学院的学生晃点他们,倒是挺活学活用的。

    不过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那就有点夸张了。他叹道:“这家伙应该是没有传道的导师,不算是正经散修,早知道拎回蓬莱了。”这鬼机灵脾『性』,跟蓬莱开放兼容的校风倒是有几分相称。

    没有老师引路,解释了他对常识一无所知,也解释了他攻击手段拙劣可笑,自己懵懂中『摸』索都能修至凝魄期,也算不凡了。母文光点点头,看那头帐篷扎好了,便赶他去歇息。

    三校校董会的老怪物们昼观地理、夜观天象,推演天机得到的消息,皆只言明宝物月初出世,没能精确到具体的日子。

    自初一他们在八宝山蹲守起,转眼过了七八日,眼瞅着月初都快过去了,母文光一刻也坐不住,天天在外面溜达着打探情报。

    领队们凑在一块,也非风光霁月、谈诗论道,方丈的领队并未辟谷,带坏了其他人,时不时打点野味,小搓一顿,吃得母文光满面红光,双下巴又回来了。

    石子砾深觉蓬莱蓝颜榜又要有自己一席之地了,这几日心情格外舒畅,正横在软榻上翘着小脚读《二十八星宿》,叫母文光风风火火走进来,拍他起来:“快快,出宝了!”

    早上时,他是同封郁一道出去的,石子砾一边提鞋一边问:“封师兄呢?”

    “他在洞口守着呢。”母文光匆匆撂下一句,又去叫其他人,人齐后领着往八宝山深处疾驰。

    其实也无需他带路,各『色』剑气法宝冲天而起,搅得风云涌动,出手的皆是神游期以上的修士,一人咋舌:“这么大阵仗啊?”

    说话间已近了,封郁等三人互为倚仗,联手抗敌,其余人等各自为战,斗得好不热闹。双方彼此争夺的焦点在悬崖半腰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这洞口不过二三十公分宽窄,本掩藏在崖间两颗交叉的古松中间,是洞口闪现幽幽绿光,才暴『露』了它的位置。

    “诸学弟助我开出一条道!”母文光大叫一声,双手交叠成塔状,以法力交织出一九层宝塔,将身前挡路的数人一并扣住,镇压于其内。

    众人各展所长,战出一条通路,同封郁三人汇合。此时离洞口尚有一段距离,封郁眉心闪烁,吞月天狗从胸膛中蹿出,一口将五人连并母文光吞下,提起真气受着各方攻击,强奔至洞口,朝着里面一吐。

    宝物通道有承受上限,一旦灵力饱和便会自行关闭,是以每有人妄图钻入洞中,都会被联手攻击。围攻者不乏神游大圆满、乃至淬体初期修士,吞月天狗受伤颇重,呜咽一声,逃遁而回。

    封郁咬破舌尖,喷了一道精血在它伤口上,助它恢复,将天狗收入丹田中温养,神『色』委顿许多。

    方丈的学生第一波进去,也是吞月天狗立功,远远能瞧见瀛洲副领队带着学生飞驰而来,眨眼便能靠近,但此时三人皆负伤颇重,而洞口绿光闪烁不定,即将关闭。

    机缘将逝,这大大刺激了交战人群,有一二魔修蒙了心智,『露』出疯狂神态,攻击凌厉,不讲章法。瀛洲正领队当机立断,喝道:“走!”扛起封郁掐个遁地法诀,抽身而去。

    方丈的领队故意略慢一步,断后挡下了几次攻击,待他二人撤走后,且杀且退,同瀛洲队伍汇合后,一道离开。

第14章 文盲要被歧视的() 
遁地诀使用时,会受到各方空间吸引拉扯,感觉并不好受。封郁普一落地,便喷了一口血,默念安神咒,右手拇指从眉心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划过嘴唇,『摸』索过喉结,定在左心口处。

    瀛洲正领队叹道:“封道友何必如此。”他及时提出撤退,并非无一拼之力,他若拼着重伤护送,也能抢送几名瀛洲学生入内,可人皆有私,法宝是别人的,修为是自己的,这不是抬抬手就能成的,一不小心就有动摇大道根基之祸。

    再者,以往出游历练,被堵在通道外面的情况早屡见不鲜了,他又非不尽力,全力为止而不成,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封郁怎么瞧也不是这等舍己为人的典范,瀛洲领队心中有数:“为了你那师弟吧?其实这凝魄期的法宝,用处有限,取与不取差别不大,你送他一二称手的,也就有了。”

    旁人赠予的,与自己凭机缘拿到手的,自然不同。封郁道:“凝魄期法宝出世,有一两个淬体期大能前来便顶了天,此番何故足有九人之多?”

    统计人数的六七十人,没算上这九人,人家是到寻宝洞口出现后,方才现身抢夺的。若算上半道被打跑的红练老祖,整整十人,便是神游期法宝,也未必能凑够这个数。

    “……”瀛洲领队眼中精光闪现,若早想通此关节,怕他们几个领队也坐不住,要抢着入内,此时此刻却已晚了,气恼道,“修道一途,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封道友天资卓绝,何苦为他人做嫁衣?”

    顿了一顿,气犹未平,便又道:“封道友送母文光入内,可是笃信他不会见宝起意,与你师弟争锋?我看未必吧!”

    他武力比不上我师弟,脑子没我师弟聪明,长得还比我师弟丑,他真想抢也抢不到手。封郁不答,径自盘腿,运转功法,修复吞月天狗身上狰狞的伤口,有母文光在,真碰上大敌,他和石子砾二人联手,总能有几分胜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石子砾被吞月天狗喷入洞中,朦胧间好似撞破了一层薄薄的肥皂泡,晕乎乎落到地上,放眼望去,入目皆是白茫茫的雾气。

    四下寂静,显然入洞时他们都被分隔开了。石子砾放了几个小法术,检查身体机能也无碍。

    他想了想,对头顶念道:“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这是曹魏高祖曹丕所作《燕歌行二首》其一的末两句,石子砾也只是试上一试,但见头顶雾气稀薄了许多,显出流动的星河,牵牛和织女星格外明亮,遥相呼应。

    按照诗中原意,星河该向西流淌,至于这空间中有没有东南西北的说法,石子砾也不在意,他就是想找个能指示方向的参照物,究竟是向西走还是向北走,也没差。

    他深知自己是个没长『性』的人,便先找了个消遣,沿着星河,数着步数一步步向前走,走了一万三千有余,周遭景『色』变幻,来至一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两排石阶上列着四个石雕。

    石子砾一瞧,心头微动,其中一个他瞧着十分眼熟,分明是方丈的学生,两眼空空,神智全无。拿指头一戳,石雕巍然不动,却有微薄的生机缓缓流动。

    还没死,说明在这地方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要人命,石子砾松了口气,想想又不对,真把他变成石雕站上万八千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他不动声『色』后退了半步,脚后跟抵上一道硬物,扭头一看,却是漆红的宫门,人家不让走,路都给堵住了。

    一道亮光打下来,八个正楷大字投『射』在地上——琴、棋、书、画,酒、『色』、财、气。

    随后七字消失,唯独留一“棋”字。有一雄浑声音道:“棋关,胜者进,败者退。”

    脚下的金砖变为黑白两『色』,迅速缩略至棋盘大小,对面出现一长眉老者,身着黑白阴阳鱼道袍,胡子、眉『毛』、头发皆是半边黑半边白。

    石子砾眸光闪烁。

    老者似有所觉,淡淡道:“我乃棋殿之主。杀了我或输于我,你永生永世将困于此地;赢了我,棋殿大门敞开,任君离开。”他枯瘦的手伸入棋盒,握定数枚白子,“猜子。”

    这一瞧就是个难缠的人物,石子砾觉得很冤。

    后四关“酒『色』财气”不消说,测的是品格品行,头四关“琴棋书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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