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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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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蛳喙!

    “不行!”范伊夏忽然抬高了声音道。

    其余四人皆被范伊夏激烈地反应震惊到,范芦看着范伊夏,沉思了片刻,却对范宁瑜道:“宁瑜,好端端地怎么扔起了筷子,你每每去你外祖母那,不单长了见识,还学会规矩,更加懂事,我和你娘才放心下次你再单独过去。”

    范宁瑜闻言,立刻听出父亲的话语暗含教诲,赶忙再度拿起筷子,开始规规矩矩地吃饭。

    张氏还病着饭也用不多,吃了小半碗饭,喝了盅汤就先被嬷嬷搀扶着离开。其余几人吃完了午饭,各自回房歇午觉,范芦到张氏那,张氏就问:“是夏姐儿和马贞吵嘴了?怎么刚才一替马贞,夏姐儿反应那么过激。”

    范芦笑道:“咱俩偶尔还拌嘴呢,你性子那么软和的一个人,生气起来我也吃不消。”

    张氏嗔笑一声,便不去想了。

    范宁瑜这厢就一直缠着范伊夏,要大姐把他送去睿王府,范伊夏缠磨不过弟弟,但就是不同意,转而提议道:“不如我带你去找徐岚表哥。”

    范宁瑜哼唧道:“我不要找小孩子玩儿,他还在读书。”

    “小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徐岚表哥是小孩子,他比你大差不多四岁好吗?”范伊夏又好气又笑,瑜哥儿说的好像自己不是还在读书的孩子一样。

    “我不去,我就不去,我要找贞表哥,贞表哥都在皇城司当值了,听说他们飞檐走壁很威风。”

    范伊夏道:“你要真想去找他,我不拦你,你知会父亲,让父亲派了仆从小厮跟着就行。”

    范宁瑜眼珠一转,又道:“不行,没有大人跟着,父亲肯定不同意,我的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吧。”

    范宁瑜的五官长得像父亲,唯独那双眼睛像母亲,大眼睛双眼皮,范伊夏俯视着看,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黑黝黝湿漉漉,看上去委屈极了。

    范伊夏正想应承着答应,忽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冷笑了起来,“阿瑜,你告诉我,是不是路上见马贞了?算了,你也不必回答我,你说什么我都不去,你让爹安排人送你去。”说完也不理急得直跺脚的弟弟,转身回了夏轩。

    以后几日,范宁瑜课业完成就去睿王府,有时还是马贞和简烨到范府来接他,范伊夏每次在后院得了消息马贞在府上,她心里就不安生,一并又叫千羽看紧了万辰,就担心马贞又寻出什么理由要见她,但接连几次马贞都未露面,也没有小动作,她便放下心,也不再关注马贞的动向。

    永建十年,八月初八,边关一役兵败,主帅禹王重伤。

    八月十五,中秋节,举国宵禁。

    “姑娘,你这是”千羽抱了男仆从的衣服,锁上房门和门窗,才又对范伊夏道,“今晚上头有令,街上人那么少,姑娘真的要出去?”

    胤朝建立以来,边关一直不太平,好在聂垚承袭其父的将帅之才,统领旧部新兵稳住边关战火,但这次重伤的是主帅,似乎聂垚战败,意味着胤朝夺回来的城池可能再度被番邦占领。胤朝有意向百姓隐瞒战报,但毕竟此次战役伤亡损失惨重,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京城,范伊夏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寝室难安。

    初八在边关受伤,断不可能过了七天之后能在京城赴约,但他该是惦记着他们的相约吧,若惦记着,让谁给稍个话儿,她心里也大安了。

    毕竟,证明他还活着。

    “自然要去。”范伊夏坦然回答。

    千羽服侍范伊夏穿上男子的衣服,终于一咬牙说出了憋在她心里的话,“姑娘,我说这句话兴许不中听姑娘,你和禹王走得如此近,若全是为了那字画,还是要注意分寸地好。”

    范伊夏握了握千羽的手,“千羽你说得对,是要注意分寸,所以我心中自有分寸。”

    千羽放心地点头,“姑娘只要心中明白就好。以防万一我已经支走了上夜的婆子,二门内宅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我就在门口守着你回来。姑娘速去速回。”

    范伊夏一袭男子装扮,在千羽的掩护下,从角门出了范府。

    月入圆盘,洒下万里银辉,如此景色应了今晚的节日,但街上行人匆匆,都赶着回家和家人团聚。因为宵禁,街坊铺子也打烊了,只有排场大的酒楼客栈掩着大门,闭门做生意。

    范伊夏扮男子是头一遭,独身一人走在黑夜里更是头一遭,且她还是去等待一个男人的消息。

    书院坊落了锁,门外清冷无比,屋檐下的阴影看不出白日热闹的景象。

    范伊夏坐在台阶上,遥望着路口,期盼着有个什么人出现。

    月光如洗,清芒淼淼。

    是夜,愈发冷了,范伊夏抱着双臂,抬头看着一片厚厚的云朵遮盖住了那轮圆月。

    她感觉不到寒冷,身子却在不停地颤抖。希望与期待如她身上的温度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她不能再等了,若这个时辰还没出现,就不会来了吧,都是该入睡的时候了。她转身离开。

    “范姑娘?”

    遥遥一声低唤。

    范伊夏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忽然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真的是知道他爱她如命,才从怨恨变了喜欢么?

    不,那不可能,那是愧疚和感动,感情哪能因为一件事说变而变。不过,却可以因为一件事看清自己。

    乌云被风吹散,明月如盘。

    她回头——

    街道尽头,一个男子骑在一匹战马之上,他如月下苍狼,一把弯弓一身月芒一世孤傲,马蹄所到之处,卷起浮土,碾碎红尘。

二十章() 
聂垚距离范伊夏还有三四丈的时候;翻身下马;一手牵着马缰绳朝范伊夏走近。他看见她两腮滑落的泪水;似乎止不住。

    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冷清;只有远远地传来敲梆子的声音;她一个姑娘家为了赴约;还穿上男装。这是等了多久呢,夜风也凉了。

    聂垚想问,你怎么瘦了。

    又想问;你为什么哭,听说你母亲又病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这样温柔的月色;这样情浓的氛围;他不是该抬手为她拭泪吗?

    他也想,但是不能。

    心口中有个东西在炸裂;若他不离开;他真的会失控。

    于是;聂垚用尽了他的理智;对范伊夏僵硬地道:“范姑娘;本王还要去皇宫面圣;失陪了。”

    言毕,他便攥紧了拳头,再度翻身上马;驾喝一声;绝尘而去。

    卫书岷告诉聂垚,如果他这次再见范伊夏,对她的感觉只浓不减,那他就要当心了,因为这是一出美人计——就是要让你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掏心挖肺地把自己奉上,然后在眼睁睁地看着如蛊美人用刀尖剜下去,喝你的血,拆你的骨,你还在所不惜。

    聂垚回忆着这几次和范伊夏的相遇,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范伊夏每次见面就收一点线,而他也不受控制地朝她走进。是自己被自己蒙蔽了,才没仔细琢磨出她的刻意亲近。

    还好,在还有距离的时候,能有人提醒他,所以他决定剪断那根线。

    她一年多前,明明如此厌恶他。

    永建十年,八月十五,夜,聂垚亲自向皇帝举证,国舅高昌韵叛国通敌,与番邦勾结,导致边关险些失利。

    皇帝即刻派人将高昌韵秘密收押问审,用聂垚的计策,以高昌韵的名义,召集其部下前往边关战火前线散步假消息,这一计策,不但把高昌韵在军中安插的细作内奸一网打尽,同时还给番邦传递出错误的战事信息。

    聂垚远在千里之外,最终扳回了战败的局面。

    范伊夏搞不懂聂垚,她把胆子都用在了那晚去见聂垚这件事上,换来的是莫名其妙的冷漠。

    直到一个月以后,边关捷报频向京中传来,范伊夏终于明白,原来聂垚那晚并不是要赴约,而是去皇宫恰巧路过而已。他没想到她竟会失了官家小姐的体面,一身男装打扮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就好解释他那晚的冷漠了吧。

    父母反对,上一世的丈夫态度忽然转变,若自己用尽法子换来这样的结果,那她认了。范伊夏想。

    范伊夏信步走到范伊秋的闺房,范伊秋正托腮望着花瓶,一副典型的少女思春模样,连范伊夏走近了都未觉察。范伊秋这是自见了聂垚之后,一颗心就在他身上,聂垚不来提亲,家里人也不愿她提及,她本人就只得憋着。

    看来,范府两个如花似的姑娘正如京中多少闺秀一样,因为一个聂垚,而茶不思饭不想呢。

    “阿秋,还记得姐答应你的事吗?”范伊夏站在范伊秋身后轻轻道。

    范伊秋刚还木呆,此刻倒反应机敏,转而回首问道:“大姐,你指的是”眼中亦有了神采,笑嘻嘻地道,“出去?”

    “对,咱俩一起出去,父亲母亲就不会担心,你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万不可偷偷摸摸的,我会在门口等你。”范伊夏说得隐晦,但范伊秋立刻就明白了。兴许是担心范伊夏久等,或者相见聂垚的心思太急切,忙忙地站起身看自己的衣裳,就挽着范伊夏的手臂准备走。

    范伊夏将范伊秋按在镜台旁,提她拢好鬓前发丝,然后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阿秋,一会儿你见了禹王,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嫡母近几个月身子益发不好,你也快及笄了,就问他什么时候娶你。”

    范伊秋面露难色,“大姐,这么直白地说,好吗?”

    “直白有直白的好,他也不会拐弯抹角地回答你,再者,你俩有情况再先,你这么问也有缘由。他若愿意娶你,姐替你高兴,他要说不行,咱也趁早死了这个心。记住,聂垚这个人有时想给你体面,善隐晦作答,你就要求他说直白点儿。他是好人,不会将这些话传出去。”

    言毕,范伊夏和范伊秋姊妹俩向张氏说要出门转转,就乘坐自家马车去往禹王府。

    禹王府。

    聂垚一边在书案边执笔龙飞凤舞,一边问卫书岷:“查的怎样,可将那字条的字迹和京中各大官员的核对过了?”

    卫书岷道:“都找人对过了,不是。”

    聂垚将狼毫扔在宣纸上,笔尖沾了纸,立刻晕染开一个黑色的墨点。“蠢材,必是遗漏了,能知道如此辛秘之事难道还是闺阁中的小姐不成。”

    卫书岷委屈,“兄长,我知道你近日心情不好,你也别拿我撒气。你派给我的事,我几时敢怠慢?何止大官员,九品以上会写字的,管他文官武将,我都对过字迹了,不是。”

    聂垚抬起眼帘,面无表情地看了卫书岷一眼,并不反驳,只从书架取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页已经压得平展的纸条。

    此去边关,万不可亲自披挂上阵,切记。

    聂垚犹记得有日从皇宫回王府时,这个纸条被扔进了他的马车里。他起初以为是恶作剧,待在边关迎战时,确实出现了不得不亲自上阵的情况时,就突然想起了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战事紧迫,谨慎起见,他找了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将士穿着他的铠甲迎战,并临时换了战术。

    于是就有了假充聂垚的那名将士被阵前刺杀的事,好在战术变换,损失并非惨重。

    聂垚这一次回京,专门委派卫书岷调查写这张字条的恩人,可却一筹莫展,根本查不到。

    “也许我们调查错了方向,如果这个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会故意隐匿自己的笔体。那么,这次就按照这个纸条的纸张质地去查。”沉思片刻,聂垚轻轻摩挲着这张救了不止他一条命的纸条。

    “王爷,外面有个姑娘求见,是”屋外有丫鬟唤道。

    “说本王不在府上。”聂垚打断了丫鬟的话。

    只闻门外丫鬟给传话的小厮说道:“去回范姑娘,王爷不在府上。”

    卫书岷侧目看了一眼聂垚,就见聂垚迅速将纸条重新放回书册中,举步朝外走,一并吩咐那准备走远的小厮,“带范姑娘去正堂。”

    聂垚这个反应,在卫书岷意料之外,他急急地阻止,“兄长,你不是决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聂垚撂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来的是范家三姑娘,范伊秋,聂垚看见朝他行礼的女子时,身形微顿,随即坐到上首上,只垂目品着手中的茶,“范姑娘,找本王何事?”温柔的神色在看到不是她时,一扫而过,声音硬冷地没有任何感情。

    范伊秋抬眸迅速看了一眼聂垚,又赶忙低头只盯着自己的绣鞋尖。她没想到聂垚会在正堂见她,这里仆从太多,大姐教她说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口,这可怎么办。

    小姑娘为难的心情全写在脸上,聂垚在举盏喝茶的间隙,将范伊秋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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