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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不语。
聂垚在她的沉默中益发忐忑。
忽然；一滴泪落在她攥紧衣裙的手背上；聂垚心急道：“怎么又哭了？夏夏，你就看在那天你哭啼啼地在别人怀里；我伤心欲绝的可怜样的份上；别生我的气。我瞒你也是担心你因失贞寻死觅活；范宁玠是你弟；他若真有心害你太容易了；若不趁早给他点教训让他害怕；你自己想想，你现在会是什么处境。”
“所以，你以为我失贞甘愿认下这桩事。”范伊夏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聂垚。
“这都娶了你了；还用说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有什么原因？你是被强迫的又非本愿，我当时一心就想娶你，又不是娶你的初次。不过咱俩洞房那晚的确是你初次，我寻到你的时候你自己逃出来了，也不知道你如何做到的。”
范伊夏摇头：“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你点那香那么诡异，若以后咱俩拌嘴或者你不想让我记起来什么事情，就点上让我闻，那我不是吃了大亏。”范伊夏小声地嘟哝，有些怨聂垚。
“诶？”聂垚嬉笑道，“夏夏你这么一提醒，倒让我觉得那香是个好玩意儿了。”
范伊夏睨了聂垚一眼，随即将脸别在一边，笑着。
她不怨他了？聂垚送了口气，以为关于范宁玠的事她会兴师问罪，最后却只字未提。
***
转眼十天过去，范伊夏出小月子的当日，聂垚告假携妻子一同去慧明寺，卫书岷去应天府寻人，几乎每日一封书信告知范伊秋的下落，所消息要滞后几日，但一直都有进展，让范伊夏也放下心，卫栾无事便陪着兄长和兄嫂一起前去。
“阿垚，你上次去西北，我表弟在军中可好？”范伊夏口中的表弟说的就是徐岚，徐岚一向崇拜聂垚，两人关系不错，当初马贞和徐岚为了杜碧婕大打出手，闹得两家人非常不愉快，最终还是聂垚在中间劝动徐岚，最后化解了矛盾。
“表弟在军中操练非常勤奋刻苦，已经学会了一身本事，个头都长高了，就是最近没有战事，不知阵前怎样。”聂垚知无不言，也没有避讳徐岚要冲锋陷阵的志气。
卫栾听见，忙驱马赶在范伊夏的马车跟前，将聂垚挤得老远，“嫂嫂的那位表弟，是不是徐岚那小子，确实是练武的一块好料，初来军中时那功夫都已了得。”
范伊夏笑道：“他自小跟着我姨夫学，确实会两下子，他性子又好，知道自己一出拳寻常人招架不住，一般不轻易动手。”
“我听说他上次和睿王为了一个女人打架，那意思是睿王必不对了？”卫栾道。
聂垚拧着眉头看了卫栾一眼，驱马想挤在卫栾的坐骑和范伊夏马车中间，又被卫栾挤了出去。
“这个我也听说过，但没亲见并不敢妄自揣测。”范伊夏回答的十分谨慎。
“我还听说那女人原是要说给徐家少爷的，可睿王看上她之后，她就弃了徐家少爷不顾，转而投到睿王怀中。呵，姑娘家想攀高枝呢。”卫栾了然地笑道。
其中细幕，聂垚差人查过，有人在中间挑拨睿王马贞和徐家少爷徐岚的关系，卫栾这么八卦地一说，倒让他又窥得其中关窍，能让两人打架的女人是症结所在啊。
“我倒不记得了，那是谁家的姑娘？”聂垚询问。
“你眼里只有我嫂嫂一个，自然不会留意其他姑娘。”卫栾揶揄道。
聂垚听到却不恼，反而因说到心坎里笑得益发自在，他再次看向范伊夏，让她告诉他那个女人是谁。有人因要整马贞而动了他的夏夏，他不得不关心此事。
还没等范伊夏开口，卫栾又道：“我也听说了，是徐府的远房表亲，姓杜，都传长得和我嫂嫂有几分像。兄长，不会因与我嫂嫂相像，你自此也惦记上了吧。”卫栾嬉笑道。
聂垚气急地啧了一声，“刚觉得你话还中听，这会儿又犯毛病了是不是？你放心，你再怎么诽谤我，你嫂嫂也不信你。”
卫栾哈哈一笑，“你就算想惦记也没用啦，人家小姑娘最终还是攀上了睿王这个高枝，再有一个多月就该大婚了。”
言语一毕，卫栾和聂垚的眼神同时落在范伊夏脸上，卫栾引出这番话自有她的目的，她以前虽不知马贞和范伊夏本事两家人默许的一对儿，但在范府撞见马贞两次，也看得出这两人并非表兄妹关系那样简单，尤其马贞在嫂嫂窗下失魂落魄的那次，更让人猜度。她想看看若知道马贞要成亲，嫂嫂的态度怎样。
聂垚那一看，就是习惯使然，在他心里，马贞始终都是让夏夏愿将心交付的第一人，但转而一想，就觉得自己想太多，管她过去与否，只要现在他们恩爱和美就行。想到此，他又很快看向别处。
“栾儿说的杜姑娘我见过，论在徐府，她还教我一声小姑姑，但表哥娶了她，我就该改口叫她一声表嫂了。”范伊夏带着往日得体的笑容，语气云淡风轻，就像世家小姐贵妇们在说这一句轻松的话。
卫栾听后放心，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继而主动策马朝前狂奔，给兄长腾出亲近嫂嫂的地方。
到了慧明寺，因聂垚一行人是乔装而来，慧明寺中没有人接见，他又自小不信这些，也不知该拜哪位佛祖菩萨。范伊夏以前随母常来，与鞒炙闶焓叮毕乱瞿魣惡椭鞒窒嗍叮鞒职才欧兑料暮臀黎镌谙岱啃3鬃砸炷魣惾グ莘鹱妗
聂垚为显虔诚，大手笔地给慧明寺添了六千两的香火钱。
而就在此时，几人口中谈论的那个即将成为睿王妃的杜碧婕，被乔装成小厮的模样入了简烨在睿王府的小院。
“听说，前不久阿婕与马贞睡了。”简烨将杜碧婕唤得亲昵，还自己斟茶递给她，“阿婕莫不是真看上他了吧，你呀你，眼看着就要成为睿王妃，合该是将他的胃口吊着，若他反悔不娶你了怎么办？你前面做的努力不是前功尽弃？”
杜碧婕知道这件事早晚要被简烨知道，她院子里的人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她道：“简少爷别误会，简少爷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好好完成，原是王爷那天忽然给我说要退亲，为了留住王爷我也没有办法”
话还没说完，一直垂眸看着她的简烨，忽然握上了她的手腕。
杜碧婕惊恐地要退缩，怎奈简烨的力道不容她抗拒半分，他手再一用力，将人推在桌案上，背对着他。
然后去扯杜碧婕的腰带。
“简少爷，不要！”
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相反，反抗地扭动更挑起了简烨身体里某种要肆虐的情绪。他粗暴地扯下她的衣裤，少女最羞人又最隐秘的地方展现，他只顿了一下，就扶着自己贴近。
“别怕，这次不会太疼。”简烨行为粗鲁，口中的言语却温柔异常。
没有前戏没有情话，却做着本该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亲密事。
咣当咣当猛烈声响，桌案撞在墙上响得一次比一次剧烈。一杯热茶被晃倒，茶水顺着桌子歪歪扭扭地滴落在地上。
杜碧婕疼得脸色发青，指尖死死扣着桌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换做寻常女子被玷污时定会泪流不止，她眼中连个情绪都没，因为她明白，祖父的命在他手里，对上这样的人，她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那个在徐府能将表叔叔逗笑的阿婕大侄女再也没有了。
杜碧婕不叫不哭，更激发简烨心底的占有欲，也不知她在马贞身下怎样，于是他发了狠地加大了动作，一下又一下。
漫无边际的疼痛淹没了杜碧婕，不知过了多久，简烨感觉到异样，他抽身而出，看见顺着杜碧婕大腿上流下去的血丝。
她竟然落红？
六十八（）
杜碧婕刚不是说因为要留住马贞而与他上床了么？
简烨神情微动；不自觉地回忆起与杜碧婕的初始。
炎炎夏日；在街角转弯处；一个穿着粉裳的小姑娘因为跑得太急；与她撞了满怀；怀中抱着的药包散落了一地。
他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替小姑娘拾药包。
小姑娘亦歉疚地笑道：“原是我太莽撞；不怪这位公子。”
他一抬眸，看见她的侧脸浅笑的模样，他微愣；想到了一个人，范府范家大姑娘，马贞心心念念但却无缘的那个人。
简烨回以微笑；看着小姑娘抱着药包进入徐府的角门；心中已酝酿出一个计策。他调查出小姑娘叫杜碧婕，和祖父住在徐府；是徐府的表亲；祖父最近生病；杜碧婕不想给徐府添麻烦；不用徐府的下人；自己去亲自抓药熬药。
身份也合他意。
简烨买通杜碧婕常去的药铺的伙计；在她祖父的药里下了毒，以此为要挟让杜碧婕替他做事。
在马贞最颓废的时候，以这样的相貌俘获他的心；然后再伤了他；再是铮铮铁骨也难挡两次情伤。简烨就要看着马贞这个老睿王的嫡子，从此一蹶不振，再不得人心的狼狈样儿。
杜碧婕比简烨可以得更为聪明，她可以让马贞与徐岚打架，马贞皇城司的职位被停了半年，再不是人们眼中年轻上进，恭谦礼让的王爷。还能博取马贞的欢心，与她定亲。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她遵循他的指令，为了留住马贞而与他上床，原来没有。
呵呵，马贞也被她摆了一道。
没有失贞，却逼着马贞不得不娶她，这个姑娘与其赞她聪慧，不如说她阴险更为贴切。
她现在是初次，简烨刚才不过是负气想要她，现在却真的想据为己有。这样一颗狡诈阴险的心，与终日活在阴暗中的他十分合称。
简烨将柔弱的杜碧婕抱在床上，十分温柔地道：“阿婕，别怕，你一定会嫁给郡王。”简烨体恤她是初次，剩下的动作要轻柔许多。
一番事毕，简烨伸出手臂想抱住杜碧婕，杜碧婕强忍着疼痛坐起身穿衣，简烨的手臂落空，他默默地看着她穿衣系带。
“不再休息会儿？”简烨道。
“不。”杜碧婕回答地干脆，几次因穿衣动作过大而牵扯到疼处，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简烨也开始穿衣。
杜碧婕穿好衣物，带上小厮的帽子，背对着简烨道：“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
“我送你。”简烨随意披上外袍，跟在杜碧婕身后出门。
因简烨住的小院和睿王府的一处角门相连，且下人们素来认为这位王爷的陪读喜欢清静，也从不苛责下人，于是在这里当差的仆从时常偷懒歇息或者往别处玩耍，是以两人行了一路，竟是一个人影都没见。
“简少爷留步，简少爷与我同出角门，反而会让看门人起疑。”杜碧婕始终不看简烨，这样垂首低低地说道。
再转一个弯就是角门，简烨垂目看着杜碧婕一直弯着的颈子，道了一声“好”。
杜碧婕离开，简烨目送着她，只见她在转弯处停了下来，随后又退后了几步。一个姑娘目光凶狠地看着杜碧婕，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你不是杜碧婕吗，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马上就要嫁给王爷了，竟然背着王爷做这等事！”
简烨拧起眉头，是他太不小心了，怎么与杜碧婕事竟然让王寄柔撞见？
王寄柔这个女人向来没有脑子，早先他向与马贞青梅竹的王寄柔透底，如果范伊夏受辱，马贞必定不会娶范伊夏，结果这王寄柔是用了内宅阴私手段，可却成了人家禹王的好事。现在，王寄柔知道他和杜碧婕的不干净，不是该赶紧告诉马贞的么？她这样明目张胆地质问，摆明了是把自己逼向死路。
简烨几步上前，朝王寄柔拱手笑道：“王姑娘真有雅兴，怎么赏景色赏到了这里？不若简某邀王姑娘一起赏池塘景色，此时莲花开得正好呢。”
王寄柔看见是简烨，忽然就不敢那么嚣张了，还微微行礼打招呼，“简相公。”这个简相公知晓她做过的坏事，她在他面前不能太放肆。
王寄柔被简烨相邀，却站着不动，拿眼愤恨地看着杜碧婕。
简烨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连他递的话都不知其意，难道这王寄柔就听不出他有话要与她说，怪不得以前她把范伊夏当宿敌，但范伊夏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
心中虽想，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和煦地笑容，这次他也不弯弯绕绕了，直接说道：“王姑娘，简某有话。”转而看了一眼杜碧婕。
杜碧婕会意，立刻就跟上。
王寄柔见状，疑惑地问道：“她来做什么。”
“一起的。”简烨回答。
王寄柔再又瞪了杜碧婕一眼之后，就跟着二人走到池塘。
这池塘很小，就在简烨的院子后面，因为仆从不常打理，里面虽开着莲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