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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伊夏再次笑出了声,她并未将是谁要打听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只道:“阿岚以后有人若让你问,你莫傻应承这样的话,这传到我父母耳朵里可怎生好呢。”
徐岚只得点头称是,徐明岄才肯罢手。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正往院里走,走到垂花门时,忽听前方有男子交谈的声音,范伊夏和徐明岄对视,忙要躲到旁侧,徐岚用身体护着姊妹俩赶紧回避。
“岚哥儿,你怎么在这?”远远地有人唤了一句。
“没事,是父亲。”徐岚回头低声道,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范伊夏和徐明岄便不再躲闪,从花架旁也跟了上去。
“父亲,”徐岚朝父亲徐凡束行礼,转首又向旁侧的男子拱手,“聂大哥。”
第七章()
徐凡束却拧眉责怪道:“啧;岚儿你怎么如此没礼数;竟与禹王殿下称兄道弟!”转身朝聂垚拱手道;“犬子年幼淘气;还望殿下勿怪。”
聂垚温声和气道:“本王与令公子一向交好;私底下这么称呼无不可;何须怪罪?”
徐岚怵怕父亲;刚因和两个姐姐说笑玩闹,又忽然被撞见,心里没有计较;才慌慌张张喊了人。他与聂垚近日才走得近,且,无论在人前还是私底下;都未听到过聂垚像此时这般紧着嗓子说话;就跟世家公子台面上与人拿起的官腔一样,听得他皮都紧了。
徐岚被父亲责怪;保持着垂手低头的模样;眼睛却不住地觑聂垚。
聂垚和徐凡束说完话;眼神飘飘忽忽地朝徐明岄和范伊夏的方向投去。
徐明岄上前;朝徐凡束垂首行礼;“父亲。”而后身子微微转向聂垚;心思略一动,轻声道,“聂大哥”
徐凡束第二次听到这个称谓之后;两条剑眉拧得更紧。徐岚这次改拿眼睛觑自家姐姐;范伊夏看着徐明岄那娇柔中带着羞怯的姿态,也明白怎么回事。
这心思暴露的
这次轮到范伊夏走上前对徐凡束行礼,“小姨夫。”
“哦,伊夏过来了,你好久未来,你姨母可想你得紧,岚儿,明岄,快带着伊夏见你们母亲去吧。”徐凡束朝这三个孩子挥手,一并又瞅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闺女,感慨着女大不中留。
范伊夏心中陡然失落,与聂垚在毫无准备下偶遇,一面埋怨自己没有穿华服着红妆,一面难过还没和他说一句话呢。但长辈已发话,范伊夏虽不舍,也只得跟着徐明岄和徐岚离开。就在她正要与聂垚擦身而过时,她撞着胆子抬眸看向聂垚。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聂垚挑眉微诧,随即恭恭敬敬地道:“范姑娘,好巧。”
范伊夏顺势欠身:“禹王殿下。”其实,她能叫出他诸多称谓,就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小幺”,就足以见得他们以前的关系得有多亲近,不过范伊夏素来不是脑热就犯浑的人。
徐凡束错愕,因他年轻时驻守边陲,聂垚时常来徐府找他讨教兵法布局和作战经验,所以聂垚和徐明岄、徐岚见过那是自然。但聂垚和范伊夏怎么能见过?范伊夏的父亲范芦是枢密使,聂垚领兵时被封为二府长官,也就是范芦的上司,两人以前在调兵之事上还有过激烈言辞,最后聂垚确实打了几场胜仗,范芦才不再与聂垚争辩,但两人不合之事传遍朝堂之上,聂垚未去过范府怎么见过范芦的女儿,在其他地方私见也不稳妥吧。
范伊夏朝聂垚行完礼之后,脚步未停,跟着徐明岄和徐岚继续朝后宅走,直到转过拐角,她提起的一口气才微微松下。她再次看向徐明岄,正巧徐明岄也看向她,上一世徐明岄就是她最亲近的好友,后来她嫁给聂垚之后,两人关系就淡了,她原以为因不常走动无法联络感情所致,现在想来徐明岄大抵是有些嫉妒自己嫁给了聂垚吧。
“伊夏,你和禹聂大哥以前就认识,怎么认识的啊?”徐明岄直截了当地问道。
范伊夏还不能将聂垚和范伊秋相识的事说出来,那她可不就当了促成他俩的助攻了么,略一思考,便道:“禹王和贞表哥相识。”只说了事实的一半,不过也可以糊弄过其他人。
“姐,”徐岚趁机插言说道,“你又什么时候和聂大哥相熟?”实在那一句娇滴滴的“聂大哥”太引人遐想。
徐明岄瞪了徐岚一眼,没好气道:“我怎么能和他相熟,他一个外男他是你聂大哥,自然我也可以这么叫。”
徐岚着急地摇头道:“你没见方才爹的脸有多黑吗?姐,不是我这做弟弟的说你,聂大哥是优秀,但你也不能腆着脸去抱人家大腿哎呀”徐岚见姐姐的魔爪伸了过来,赶忙抱着头跑了。
姐弟三人进了小院,愈加放肆地玩闹,范伊夏仔细回味着徐岚那一句话,忍不住笑了笑,腆着脸抱大腿?自己不就是这样么。既然爱慕聂垚的姑娘那么多,多表姐一个不多,少表姐一个不少,各凭本事吧,就是此前还得把话说清楚才好,免得他俩为了一个男人平白变成仇敌。
徐明岄和徐岚带着范伊夏去见母亲,小张氏难免拉着外甥女问了半日姐姐病情,又招待一起用晚饭,姐弟三人在小张氏跟前拘着不好说亲近话,小张氏也看透了孩子们的心思,用过晚饭就让他们出去玩儿,又嘱咐丫鬟婆子们跟着。
“天色暗了,也不知道玩什么好,我一会儿还要回家去母亲那,不如我们就找个地方坐坐,好生说说话。”范伊夏提议道。
于是,丫鬟们捧了香茶奇果摆放在一处凉亭,姐弟三人坐在石凳上开始聊天。徐明岄转首对徐岚道:“不如把杜碧婕也叫过来,她到底以前跟着家里人走南闯北,见识是有的,让她给咱们再讲讲上次未讲完的见闻吧。”
徐岚经姐姐提醒,一拍桌子,无不兴奋:“这提议不错,上次她讲的那什么精怪的故事,我可是整整回味了两天两夜,偏又不知道结果,确实妙极。”
范伊夏只觉“杜碧婕”的名字耳熟,却在两世的记忆里想不起是谁,便问:“听你们这么说,杜碧婕是个可人,我也想结交结交,她是住在你们家的亲戚么?”
徐岚嬉笑道:“算是亲戚吧,是我爹远了不能再远的亲戚,杜碧婕随她祖父来京上办事,就暂居在我们家,说来好笑,她祖父和我爹是同辈,她见了我还要给我叫一声叔叔,哈哈,我竟然有个这么大的侄女。”
范伊夏有心要单独和徐岚在一处,便趁此对徐明岄道:“明岄姐,既然杜碧婕是你家的客人还是亲戚,你还是亲自去请她来,阿岚一个男孩子去请总归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徐岚未说完就感到范伊夏在给他递眼神,忙改了口,“也是,想来我年岁比她还小,她还要给我叫叔,她脸皮可薄着呢,总动不动地脸红,姐,你去吧,我和伊夏姐在这等你。”
徐明岄便领了一个丫鬟和婆子去往杜碧婕居住的别院。徐岚示意身侧伺候的妇仆们都站远了,这才朝范伊夏拱手弯腰,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可是伊夏姐要兴师问罪了。”
“没有的话。”范伊夏笑着,先给徐岚吃了一个定心丸,“就是想知道昨日你们在学堂发生了什么事,偏听则暗,我不能只听我二弟范宁玠的话。”
徐岚一听“范宁玠”三个字,面色就冷了起来,本在昨日就压制住的怒火此时又燃了起来,他道:“伊夏姐既然信任我,我便如实给伊夏姐说,是我的错,我也会自己承担,确确实实是我把范宁玠给打了。”按说范宁玠也算徐岚的表哥,但徐岚一直都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娘娘腔的表哥。“伊夏姐,不知范宁玠是怎么给你说的?”
“他说他下学时走到你的座位跟前,不小心撞你了一下,你就翻脸要打他,他又担心你把他打伤,就叫了同窗相护”范伊夏只是一字不差地学范宁玠叙述。
徐岚冷哼一声,一拳狠狠地砸在石桌上,震得茶盏杯盘一齐响,“真是狡辩,下学时走到我座位跟前,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而是有意而为之。”
“哦?”范伊夏听出此话微妙,便顺势问了一句,“阿岚为何说他故意?”
“只因范宁玠不是一次两次那样对我,再联想他们几个平日的行径,实在实在不想让他再挨我一下。”
范伊夏用茶盖撇去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在听到徐岚的话之后,一个没忍住呛了一下。这话有深意,徐岚那意思暗含范宁玠行事不端,有可能是好男风,还结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且范宁玠看上了她这个姨表亲的小表弟。
范伊夏心下立马思忖起来,范府又不是没有长得清俊秀美的小厮,也没见范宁玠闹出什么动静,且范宁玠身侧服侍的长随小厮都相貌平平啊。
徐岚十三岁,正是爱幻想的年纪,是不是生了什么误会。
范伊夏用绢帕擦着唇角,思索片刻道:“男孩子间勾肩搭背就与我与你姐手挽手一样,那是正常的。”
“那反过来呢?”徐岚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的经历,甚为气愤地反问。
范伊夏脑中瞬间浮现出两个男人手拉手,和两个女人搂着肩的情形,是极为不妥,她不想继续深究范宁玠对徐岚的细节,免得让徐岚尴尬。如此一来范宁玠确实跟着世风学断袖了。原本想放任范宁玠不思进取、惹是生非的性子不管,但他做了这等事,她作为长姐不管可不行,单不说这种事传出去会影响姊妹婚事、兄弟前程,更是有辱范府门风和父亲的脸面,父亲以后在朝中怎么抬得起头?
“你说他们几个?还都有谁?”范伊夏脸色也不甚好。
“王丞相家的王林,和辅国公家的乔容君。”
范伊夏对京中品阶大员的子嗣们还算了解,一听这些人身份都是庶子,也猜度出范宁玠学坏的症结所在。莫姨娘当初生了双胞胎,因此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母亲张氏将范伊秋养在名下,断不能又把人家儿子也抱走,莫姨娘是丫鬟抬起的姨娘,学识气度自然在下乘,父亲也担心长子教养,便会亲自提点,可依旧让范宁玠这棵树长歪了。
歪得还有些龌龊。
刻不容缓,范伊夏现在就想回府查明此事,然后再琢磨没造成大错之前挽回的对策,也不知道这个性子能不能掰得回来。
范伊夏突然想到自己上一世临死前那天,差点被有同样癖好的衙役当做男子玷污,心里忍不住涌出一阵恶心的感觉。
“呕——”范伊夏干呕起来。
“伊夏姐,你没事吧。”徐岚赶忙问道。
“没事没事,实在被二弟气得有些难受,他冒犯你你教训他自是应该,”范伊夏看了看徐明岄离开的方向,“怎么你姐还没过来,时辰实在不早,我还要回府看母亲,阿岚,你替我给你姐配个不是,也给你母亲那也说声,就说我突然不舒服走得急,等我母亲病好了,亲自来邀请你们去府上玩。”她要是去小姨母那道别,可能就要被留宿,她惦记着母亲,又惦记着范宁玠的事,不能住在这。
徐岚本打算送范伊夏到府门口,恰父亲要见他,他不得不把范伊夏只送到二门。范伊夏是徐府常客,有时主人家忙也有未相送的时候,再者身边跟着一干妇仆,也未觉不妥,谁料想范伊夏才走到一处花阴处,斜刺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范伊夏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抬眸见是位年轻公子,她侧身绕到一旁,举步继续朝前走。
“你是范大人的女儿范伊夏范大小姐?”年轻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范伊夏,询问道。
范伊夏停下脚步,出于礼节点头称是。
“不知范大小姐何时答应本侯的亲事。”年轻公子侧对着范伊夏朗声道,他精神抖擞,故意挺直背脊,好让范伊夏看清楚他玉树临风的模样。
原来这位公子年纪轻轻承袭侯爵,怪不得自负到逾礼亲自询问,好似自报家门,范伊夏一定会答应一样。范伊夏道:“这得看父母的意思,我做不得主,公子时辰不早,告辞了。”
“等等,”没有意料到的热情,年轻公子心中大为不快,他瞬间捉住范伊夏的手腕,耐着性子道,“你没有中意的男子,本侯又真心喜欢你,为何不嫁给本侯?”
范伊夏大惊,欲缩回手腕,怎耐年轻公子松手不放,她求助地看向相送的妇仆,那些人皆站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范伊夏瞬间明白那句“你没有中意的男子”这句话的含义,想来他就是托徐岚打探的人,他身居侯爵又与主人家相熟,妇仆们或许被他已收买,抑或畏于他的权势不敢理睬。
范伊夏面露愠色,“其一,向范府提亲的人,我父母从未让我知晓,自古婚姻向来是奉父母之命。其二,不是每个拿‘真心喜欢你’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