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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这做姐的真是操心得有些过了。”其实在对待范伊秋的事情上,聂垚一直不太认同范伊夏的做法,总是提自己妹妹操心,导致的后果就是要不然妹妹长不大,要不然就太叛逆,这两样都体现在范伊秋身上。
范伊秋现在特别想回家,即便看上自己喜欢的成衣,也不愿意去试穿而耽误时间。再者她与陈铭宣又不熟,干嘛要试穿成衣的时候让他也瞧见呢。
故此,范伊秋只随意挑选了几匹现下时兴的布料。聂垚夫妇的马车栽范伊秋回范府,成衣铺门口陈铭宣与他们道别。
送完范伊秋,聂垚和范伊夏回禹王府。聂垚找卫书岷有要事,等不及去前院书房再传唤卫书岷,于是自己径自去往卫书岷的院子。
刚进屋子,聂垚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他嗅觉灵敏,闻到这里有血腥气。
“书岷?”屋中无人回应,聂垚朝内室走近,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走入内室时,先入聂垚眼的是地上一件带血的衣物,卫书岷赤膊坐在官帽椅上为自己包扎伤口,面前的桌案上拜访这各种药品和条布。
“出什么事了?居然能把你”聂垚几乎都快认不出这个人是卫书岷,“怎么被下如此毒手。”
卫书岷不答话,他不会把他今天挑衅范伊秋的未婚夫,却反被打的事告诉聂垚。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义兄呢,这可是关乎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更何况他对范伊秋的感情不能容他人窥见,因为难以启齿。
“伤,碍事么?”见卫书岷沉默,聂垚猜度这件事不简单。
“不碍事。”卫书岷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话都有些含糊。
“那就好。”聂垚负手看着卫书岷继续擦拭或包扎,他在屋中扫了一圈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也不知道你忽然中了什么法术,居然就这么改了?可是屋中总得放个人吧,要不然你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搭把手的人。”说着,聂垚伸手帮卫书岷。
卫书岷还是选择沉默。
聂垚一边帮卫书岷涂药清理伤口,一边问道:“不过是徐府家一个教习字的女先生,怎么查她身份的时候,竟然能将你弄成这样,到底什么来路?”
要说,几年前聂垚打过一场仗,秘密接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千万不要亲自上战场,为此聂垚躲过一劫,这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他亦查了很久也没有眉目,但他始终无法放下,一直着人继续调查。这个人于他来说有大恩,而且他还觉得这个人与他另一场战争意外获得物资有牵连,兴许就是同一个人所为。
他不懂,那个人接二连三地相救却为何不露面?难道他的“威名”在那人心中,就是会恩将仇报?
前段时间,影卫终于带来一丝线索,徐府家曾经教大小姐的女先生的手稿文书与那字迹一模一样,不过这位女先生因为徐府大小姐的出嫁早已离开徐府,漂浮不定的踪迹让影卫们又陷入新一轮的搜寻。
后来,聂垚派卫书岷亲自上阵寻人。卫书岷是他的影卫长,只要那人没有被毁尸灭迹,还没有卫书岷寻不到的人。
这段时间卫书岷早出晚归,忙得一天都不着家,聂垚以为他就是去寻女先生了,本想今日过来问问进展如何,不过看卫书岷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估计遇见了困难。
“查到踪迹了么?”聂垚又问了一句。
“派给下面的人了,还是没寻到。”卫书岷道。
“嗯?”聂垚不可置信地看着卫书岷,“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亲自去查,这伤也不是因那个女先生而有。”
“卫书岷。”聂垚松开了正在为卫书岷包扎的伤口,神色难得肃穆,“本王当初说让你亲自去查,你怎么没去查?你若没去,为何没有对本王说?这个事情对本王很重要,你该知道的。还有,你这伤”聂垚重新审视卫书岷受伤的脸颊,心中愈发疑惑。在这胤朝京师,能打得过卫书岷的寥寥无几,可他的伤明显是被技胜他许多的人给打的,否则不可能受伤的地方尽是该护的面门之上。除非
除非卫书岷放下抵抗,故意让那人打他。
“你最近都去干什么了?”
“兄长,你别问了,我一会儿自取领罚。”面对兄长的质问,卫书岷淡淡说道。
聂垚见卫书岷守口如瓶,也不会强迫他必须说原因,只是觉得此事益发稀奇。
***
还未入伏,已接连几日都未下雨,天气干热得十分难耐,比往年入伏的天气还要炎热。皇帝上朝时,频频有官员昏倒,有次竟然有个体格健硕的武将当朝昏过去。皇帝见此状,体恤臣下,又赶上太平之日,举国未发生重要事件,大约今年北方炎热酷暑已成为全国最大的灾情,皇帝便提早携文武百官前往近郊山地避暑。
要说皇帝和官员避暑,一年都有一次,往年都是入伏才去的。
山地峪口离京师不远,若骑快马也就不到一个时辰,但若像这般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多则三个时辰左右。为让赶路时辰避过一天最热的时候,出发时辰定在寅时。
行进队伍打头阵的自然是皇帝和皇后,还有依旧得宠的王贵妃,在后面是禹王聂垚和禹王妃范伊夏,以后依次按品阶往后排。枢密使大人及家眷还有太师府离得很近,大约是得到两家人暗许,行进了没过一刻钟,陈铭宣驱马已在范伊秋的马车边上。
两人的话题都是由陈铭宣先发起,范伊秋回答的大方又冷淡,但在陈铭宣眼里,这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他也没想着与未婚妻见了两面,多方就能与她多熟络,那样反而印证了流言。
范伊秋与陈铭宣相谈地漫不经心,脑袋从马车窗伸出来,几次抻着脖子朝前面看有没有卫书岷的身影,但转念一想卫书岷的身份当不起在前面,就又朝后面张望,队伍绵延不绝蜿蜒在道路上,根本看不清后面的人。
也不知他来了没?
范伊秋索然无味,却出于礼节不能重新坐回马车里,只能继续和陈铭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到了峪口的避暑山庄,队伍停了下来,皇帝及高品阶的官员在这山中都建有行宫或别府,遂各自携领家眷去往自己住处,品阶不够的被安排在山脚的大山庄中。
鉴于每次这种贵族众多的聚会,范伊秋都会出岔子,她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随着父亲和兄弟们一起,进了自家的别府,也绝不擅自踏出门一步。包括把想见一面卫书岷的想法也暂时压下。
故此她下了马车就要随父亲走。
“阿秋。”前边的范伊夏唤着自己的妹妹。
范伊秋看了父亲一眼。范芦点头道:“你去吧,估计你大姐有什么要交代,一会儿说完话,让她打发人送你过来。”
八十六()
姊妹俩一如打小那么般亲昵;相互挽着手臂进入王府的马车;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禹王府的别院。这别院地势相对较高;景色甚佳;仰视可见群山之巅;俯视饱览崎岖山路和蜿蜒溪流。别院门庭清幽;院内布景十分讲究;奢华壮美程度不亚于禹王府。聂垚年少时,一入秋季除了随皇室到山里狩猎以外,他隔三差五都会邀上富家子弟一同到别院住下;白日捕猎,晚上饮酒作乐,过着好不潇洒惬意的奢靡生活。
曾经聂垚和范伊夏成亲不久;他就提出要带她来别府小住;范伊夏当时一心想着怎么尽快把于氏斗倒,又得时时挂心着聂垚那似乎随时都会归西的小命;哪有心思来这里。聂垚被拒绝几次不甘心;就给范伊夏说这别府的景色。
范伊夏没来这里之前;一直以为聂垚是哄她的;今日初次住进去;还真被这里各色景物吸引住了。
而聂垚这厢要在妻子面前印证他之前所言不虚;有意带着这姊妹俩观赏别院里最巧构之处。其中有一座繁花绿荫的掩映下小筑,叮咚叮咚的声响,时不时从小筑方向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那是什么啊?”光芒虽小;但偶尔晃得人眼生疼;范伊秋用手挡着眼睛询问道。
“咦?”一旁的卫栾疑惑,“兄长我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这个呢吧,看上去很奇妙,我要去看看。”正说着,卫栾最先就要往那边走,范伊秋和范伊夏也准备跟着一起去。
不料,聂垚一把拉着卫栾的胳膊,急忙道,“那是最近才造的还没完工。咱们要在府上住,我就让工匠先回去了。”
“还没完工?可看着已经建好了啊,没建好也没关系过去看看吧。”说完,卫栾第二次想冲过去看个究竟。
其实那座小筑已将建好了,它的奇妙之处在白日还不能完全显现出来,夜晚那才叫美呢,这是聂垚精心准备的礼物。过不了几日就是夏夏的十九岁生辰,他想给她惊喜。所以怎么能让夏夏提前看见这份惊喜,而且还有其他人观摩。
聂垚心里发急,握着卫栾胳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卫栾不明就里的回头,立刻就看见兄长充满警示的眼神,还有一努一努的嘴。
卫栾是谁?和聂垚从小混大的,说句良心话她跟着这个义兄,比跟着那个混账亲哥的时间都多。两人又因共同作战中培养了不少默契,用句浑话说,她兄长歪了一边身子,她都知道他兄长那是在放屁。所以,自然知道这会儿兄长是个啥意思。
她眼珠一转,忙抬高了声音道:“兄长你是怎么了?饿了吧。”
范伊夏和范伊秋姊妹俩没被聂垚阻止,已经赶超在卫栾前面朝小筑走,听到卫栾那么一说,两人都迅速地回头。
饶是聂垚想迅速装平静,可是姊妹俩依旧捕捉到聂垚古怪到已经扭曲的神情。
聂垚被她们逮住现行,怨恨地瞪着始作俑者卫栾。他终于发现,卫书岷和卫栾这对儿兄妹随机应变的能力,真的很不靠谱。
“啊?姐夫,你已经饿到抽抽了。”范伊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自己男神嘛?当初是哪根筋错搭上看中的。
以聂垚的样貌气度,在京中那是能排的上的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可任他拥有怎样的盛世俊颜也招架不住挤眉弄眼的作怪表情,范伊秋能认为自己以前眼神不好,想法实属正常。
“那先回屋命人备饭吧。”范伊夏看着却怪心疼,顿时没有要去看那小筑的兴趣了。
聂垚不解释不掩饰,虽然妻子和妻妹误会他是那种一饿就没出息抽抽的人,不过总算阻止她们的行为。
一行四人在众仆从的簇拥下去往膳厅,范伊秋默默地在人群中环视一圈儿,确认没有卫书岷的影子,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王府妇仆素来动作麻利,虽主子们刚入住别院,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整治了一桌子珍馐美味,其中好几道菜还是在城里很难吃到的野味。
直到饭用完的时候,饭桌跟前也没有再多添一个人,范伊秋已然断定,卫书岷今日肯定没有随姐夫前来。
想想也是,卫书岷那天被打成那样,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他肯定没有恢复,怎么出来见人?
饭毕,范伊夏携范伊秋回屋,她朝聂垚递了眼色,聂垚会意就没有跟上。到了屋中,范伊夏也有意将丫鬟们支开,屋中只剩下她们姊妹俩。
范伊夏轻轻拉上妹妹的手,轻声道:“阿秋,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范伊秋愣了少许,忙摇头道:“没有啊大姐,没有。”
范伊夏浅笑,“我是你大姐,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么?就譬如你看见我成天介里咋咋呼呼的样子,你能觉得正常?”
“大姐”范伊秋撒娇地哼唧了一声,不乐意地扭了扭身子,“敢情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个样子啊?”
“不是不是。”范伊夏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你有时候还是挺淑女的。”
“啊?”范伊秋原想着大姐会趁机夸她几句,她都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样子,可分明又是在揶揄她,“只是有时候吗?”
看到妹妹急得直跺脚,范伊夏反而心里特别舒畅,有多少日子姊妹俩都没有这般舒心地相处,从各怀心思到针锋相对,后来看似恢复如初,可只有两人心里清楚,中间那层隔阂依然在,也因此不能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
隔阂是范伊夏建立的,她愿意去做最先捅破隔阂的那个人,只是时机不到,她还是需要等待。
屋中一时忽然静了,范伊夏和范伊秋互相看着彼此,范伊夏有口难言,心中想着只要这件事一过,她一定去解开范伊秋的心结。
“大姐,对不起。”范伊秋双手绞着衣角。
范伊夏听见这句道歉之后,猛然站了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是她瞒下妹妹这么久,甚至在成亲之前她与聂垚彼此已知对方心意,她也选择逃避,到最后让妹妹无法接受变了性子,然后莫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