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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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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孩子死了;聂垚也死了,范府和禹王府势必也倾塌不在。

    “范伊夏你在说什么?”聂垚猛然回头看着范伊夏的双眼,“你说你现在所做的事会让你的梦成真?你做了什么事?”

    “我被赋予要俘获你的心的任务!”

    在月光琉璃灯的照耀下;她美得不惹凡尘,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早已知道夫妻感情是假的,妻子连同外人一起要弄死他;可是当这样的话从妻子口中一字一句吐出来的时候;聂垚还是无法接受。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颓败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知道的,聂垚;我擅长模仿笔记;我现在写你的笔体能以假乱真。”范伊夏似乎大有要把聂垚逼入绝境的势头;她又朝聂垚走近一步;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眼前。

    “然后呢?”后面会发生的事;聂垚比谁都清楚;他都不晓得为何他还要问这么一句。也许,他从心底不愿相信范伊夏的所作所为,他想过娶她之后她会郁郁寡欢;或者对他横眉冷对;他都能接受,因为毕竟是他强求来的这段姻缘,唯独接受不了她这么对他。

    “然后以你的名义给边关写一封信,说你重病,要召集他们归京。再以你的名义给知府的女儿画梅写一封信,让她关注知府大人的动向。因为最近知府大人会邀将领到府中参加宴席。”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以我的名义让画梅知道。画梅知道这件事对于你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知府既然能扯谎将部分将领骗入府中,那给他下达命令的人只能是朝廷。画梅是外人为何要知道此事,再者他们就不怕画梅将这些事转告给他么。要知道画梅和卫栾私交甚好,且画梅一心要嫁给聂垚,这样的姑娘最不冷静,容易失去立场。范伊夏为什么要告诉画梅,为什么要给他留后路,是因为心里在乎?这就是聂垚小小的赌注。当然聂垚也清楚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妄想与一厢情愿,引他知道知府的行动也许别有目的。

    “阿垚,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所谓的‘我们’,是我和你,不是我和他们。给边关将领写信是他们给我的任务,给画梅写信是以我个人,也就是禹王妻子的立场写的。”

    聂垚瞬间睁大了双眼。

    “那个联合我爹要将你扳倒的人是简烨,他的心机如此深,可以数十年为做成一件事步步为营悉心部署,重获睿王的封号。曾经害他差点丧命的继母是我的表姨母,他拿什么和愿意保护我的你来比,信任吗?”

    夏夏的意思是聂垚此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自己赌对了么?

    “阿垚,就是那个梦让我认识到,你,聂垚才是我的依靠。”

    事态转变得太突然,聂垚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愣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急切地朝范伊夏走去,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他问道:“可是,夏夏,既然你心中有此打算,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

    范伊夏仰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聂垚:“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阿垚,你会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难受吗?他们在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来对付你,他们没有给你留一点后路,他们甚至还会利用完我在杀了我。你在京中所有的势力现在已经被控制,若我没有倒戈,也未将消息透露给你,你还不知此事。只怕现在我会缠着你,以今日是我生辰为由,让你亲自题字给我,落款的日期我会立刻交给接应的人,那就是你今日要造反的证据。从此你将以奸王之名被记载在册,所有为大胤王朝和子民做过的一切都被抹杀掉。阿垚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比谁都更忠于江山社稷,哪怕让我背上一代忠王红颜祸水的骂名,我也不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要让我们三个人活得好好的。阿垚,我又有了你的孩子。”

    聂垚深深地望着范伊夏,仔细听她给他解释。就在一刻钟前他还绝望过自己爱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的心情又被狂喜所代替,这个女人就是该用“蛇蝎”来形容了,居然为自己私利做了卧底还倒戈,还要挑唆他真的做奸。

    而且,挑唆还成功了。

    聂垚的眼神从范伊夏的脸庞向下移到她的小腹,他微微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摸摸,想说“又有了”,又想夸夸自己“真能干”,还想说“我刚才的心都死了,这会又活了过来。”

    聂垚的眼睛湿润了。大约是大悲之后经历过大喜,让他手足无措,他听完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范伊夏哭了,她猛然扑向聂垚紧紧地抱着他,“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过是像母亲那样给父亲身边安排几个人,可是我现在一想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就难过。”

    “啊?”

    “我现在有身子,服侍不了你,你是不是每晚都要宿在苏华那里?”范伊夏的脸埋在聂垚怀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刚还冷静自持的语气,一提起苏华满满都是怨气。

    “没有!”聂垚这会儿反应再迟钝,也知道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这辈子就别想再解释,他迅速回抱着范伊夏。

    “没有?”范伊夏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她看着聂垚,“你昨晚睡在苏华那里,怎么会没有?”说到此,范伊夏又是两行泪水汩汩而流。

    聂垚心疼极了,用手替范伊夏拭泪,“我昨晚就是和她在屋里,什么都没发生。”

    范伊夏再次抬头,眼里充满质疑,一晚上睡在一个屋檐下却什么都发生,这可能吗?明明从她哪里出去的时候,她能感受的到他的欲望。

    “真的,真的没有。若你不信,咱们去苏华那验证。”见范伊夏仔细认真地听,聂垚继续道,“想来你也是故意让我看到桌子上那封信,自此那几日我心里有多难受,你又不让我碰,我去苏华那就是赌气。再说,就算以为你想害我,可我依旧舍不下你,既然还要继续和你走下去,我之前发的誓总归是算的——虽然纳了妾,但我一定不碰。”

    “王爷,您让妾好找呀——”聂垚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有个女子娇滴滴地叫他,正是一步三晃的苏华。

    苏华盛装打扮,发髻梳得一丝不够,满头的珠钗环翠在月光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妆面十分精致,微勾的眼角流溢着媚气,俯身行礼时,腕间的镯子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相较之下,范伊夏看上去要寡淡得多,头发半披散着,发髻上别了一枚玉簪,其余首饰一概没有,脸上亦未施粉脂。

    一个如林间妖精,一个似天上玄女。

    苏华看见范伊夏脸上的泪痕,知道两人还吵着架,她眼珠一转,立马走上前挽着聂垚的手臂,“王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妾可是一直在屋中等你回来呢。”言语很明显,她在暗示聂垚今晚还会宿在她的房中。

    范伊夏的眼睛看向聂垚。这明显不想聂垚所说,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聂垚见状不悦地“啧”了一声,一并抽从苏华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

    苏华不依不饶再次拉上聂垚的手,“王爷不是昨晚还说妾伺候得舒坦么?”说完还软软地往聂垚的身上靠去。

    “好了,不用再演了。”聂垚将苏华的爪子从自己的袖子上扯掉,不安地看向范伊夏,“我已给夏夏说过咱俩的事,咱俩昨晚清清白白的是不是?我是睡在你的床上,不过你打地铺。”

    苏华也是顶机灵的人,听聂垚这样一说心道不好,她为配合聂垚演戏已经出卖了自己的本心,去装一个只会发嗲撒娇还与正妻对着干的犯抽小妾,可聂垚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就将他们的事拱了不来。人家夫妻恩爱,床头吵架床尾和,她瞎参合了一脚已经得罪正室怎么办?正妻要治她一个小妾还不简单么?那臭不要脸的反正是指望不上了,不如换个大腿抱。

    只是一息之间,苏华的心思已千回百转,只见刚还赖在聂垚身上的她忽然站直身子走开几步之远,洋洋得意也换成委屈的神情。苏华扑通一声跪在范伊夏跟前,哭道:“姐姐快给我做主,昨晚王爷打我!”

    饶是范伊夏这样在后宅中磨砺出处事不惊的性子,此刻也是内心波澜起伏。范伊夏和别院中的一干仆从所认为的事实一样,就是昨晚聂垚宿在苏华的屋子里。

    她知道聂垚撇下她不顾,大半原因是看到那封信,人一赌气难免会做些糊涂事,聂垚去找苏华似乎情有可原,可是阿垚刚才说什么?他昨晚和苏华是清白的,而且两人并没睡到一张床上。且苏华这厢就更古怪,今日还抓住聂垚给她的宠爱示威来着?怎么又忽然跪在地上哭起来?

    苏华嘤嘤嘤地哭着,半晌见范伊夏只是站在那也不言语,以为她不信她说的话,忙炫耀似的撸起自己的衣袖,“王妃你看,我这会儿手腕都还肿着呢。”

    “真打了?”范伊夏很吃惊,

    “不光手腕肿了,王爷还把我捆在椅子上,拿腰带抽我。”苏华扬起脖子瞪了一眼聂垚。

    “还不是你不老实,抓花了本王的脸。本王白日要见人,让同僚看见本王脸上有女人的指甲印子,怎么看本王?”聂垚不甘示弱,竟然也吵了起来。

    范伊夏本是想解决重活一世之后压在她心头的诸多事,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自己丈夫和他的小妾的纷争,这不是太可笑了么?范伊夏面上还是强自镇定,她看了一眼聂垚,希望聂垚解释。

    昨晚聂垚和苏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聂垚昨晚去苏华的屋子并非要与苏华同房。聂垚认为苏华被安排地有些急,又恰是在他和范伊夏有矛盾的时候,他心里有疑惑想去试探试探苏华的态度。

    且说苏华自始至终对被迫成为聂垚的妾室十分介怀,聂垚及身边人以为苏华用计想入禹王府,苏华还觉得是聂垚耍心眼呢,她可是在家乡那边一顶一出名的大美女。

    苏华虽是是献王妃的外甥女,但她家并不在京城,对聂垚这个人完全不了解甚至不认识。这次和母亲来探亲恰好赶在避暑的时候,私下总听姑娘小姐们讨论禹王有多俊多帅,苏华并没有好感,那些站在老祖宗的丰功伟绩上享受的人有什么好被人羡慕的,真正靠自己本事能出人头地的那才叫厉害。

    后来,就有了聂垚驯服疯马的那一幕。他就是聂垚吗,这个臭男人和她家乡那边的权贵纨绔有什么不一样?觊觎她的美色,就来这么下流的一出!

    苏华很抵触聂垚这个人。头天入禹王别院时,聂垚没来她屋里她还乐得清闲。因为抵触,所以才有次日聂垚从苏华屋中狼狈逃脱的情景。聂垚再入苏华的屋中时,也就是昨晚,苏华见聂垚这么晚过来,自然明白那就是要睡她。苏华本要故技重施欲把聂垚赶跑,聂垚可不是傻货再让她欺负,干脆钳着苏华的双手然后把她绑在椅子上让她动弹不得,不过就算在聂垚提防的情况下,他的脸还是被苏华挠了一爪子,他气得干脆抽掉自己的外袍衣带去抽苏华。

    不过两人都知道,衣带做鞭子那就是样子货,抽起来啪啪啪地响,打在身上可一点都不疼。

    苏华被聂垚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嗷嗷直叫,以为这位王爷在床笫之上有十分见不得人的癖好呢,她嚎啕大哭,聂垚干脆又随便找了块布巾塞在她嘴里。

    然后谈判开始。

    她只要乖乖配合他演戏,他就出资让她家乡那位穷秀才情郎去考举人。

    “‘行’就眨一下眼睛,‘不行’眨两下。”聂垚担心苏华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不敢松绑也不敢拿掉她嘴里的布巾。

    苏华红着脸眨了一下眼睛。

    晚上睡觉聂垚身为亲王亦是夫主理应占了一张大床,苏华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却只得委屈兮兮地打地铺。天快亮的时候,苏华又主动抱了自己的铺盖爬到床上继续睡。

    所以今日众人眼里聂垚对新妾的宠爱,那都是谈判的结果。

    “你起来吧,我说阿垚就是了。”范伊夏听完事情原委,险些失笑。

    苏华谢过范伊夏,忙提着裙子起身绕过聂垚站在范伊夏身后。

    “这里没你事儿你先走吧。”聂垚现在有满腹话语要同他的夏夏讲,觉得苏华就像一盏亮闪闪的油灯杵在他们中间,很妨碍。

    哦,这会儿看她没作用,就赶她走!她刚才可是为了演好一个受宠又不让人的小妾的戏份,一路狂奔过来呢。苏华现在是看出来了,聂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但在范伊夏面前就惟命是从。论真是家主,还是范姐姐啊。反正她也不打算做什么禹王贵妾,再者禹王本人也承诺有时机就放她出去,所以她没有必要巴结奉承聂垚,只要和范姐姐处好了,那她就有舒坦日子过。

    估计范姐姐这会儿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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