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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君微微一笑,翩然从马背上飘落而下,立于旁侧,轻抚马颈,又是微微笑道:“玺君此生唯独不愿意与姑娘成为敌人。”
一边的兵士见两人走了过来,赶紧上去牵过两人马匹,拴在柱子之上。渔夕仰头顺势笑问,“为什么?”
玺君仰首望着天际白云悠悠,依然是淡淡笑道:“这个世上,熙熙攘攘,看似热闹无比,却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和姑娘说话,总感觉就像草原上的风一样,自由,了无拘束。”
渔夕感激一笑,微微摇头,想开口说妖歌才是他的真正知己,却又心道,两个人的事情岂又是外人可以枉加说辞的呢?也就不再说话。忽见正面一马狂奔,原来是清流正在策马,她大笑着回头嘴里喊着醉轻尘的名字。醉轻尘本是立在原地,眉头紧锁,脸上淡淡的。只是那马跑的太急,冲着两人迎面而来,渔夕玺君二人见清流脸上神色怪异,往后一闪,飘出丈许。清流一笑,手中的缰绳一紧,往下一偏,踢了一脚马肚子,这马便跳了起来,眼看清流就要被抛了下来,渔夕来不及细想与玺君一起喊了一句,“危险!”
他人还未动,只见清流已经被马匹甩了下来,那马匹像是受了惊,反过来又倒着跑,渔夕正要上前去抢清流,只见前方一白色衣衫飘动,迅若流星,眨眼之间已经将清流抱在了怀里。
清流撅着小嘴儿,胸脯起起伏伏,望着醉轻尘,嘻嘻笑道:“醉轻尘,你还是要来救我的。你,原来,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醉轻尘简直是怒不可遏,开口骂道:“就该被践踏而死,你!耍什么疯!?你不要命,也别死在我面前!”渔夕见他脸色冰冷,又出言如此狠毒,完全不是他往日行事之神态。目光略移,见他抱着她的手指仍是有些许颤抖,却攥的她衣衫攥的那么紧。。。。。。。
远处的采耳这时也急急的往这边跑来,跑到跟前,抹着额头细汗,喘着气问道:“清流,你受伤了么?”
醉轻尘这时才反应过来,松开怀里的清流,走到一边,露出十分嫌弃的神色,冷淡道:“采耳,别管她,她就是个疯子!”说着,气冲冲地拉着采耳就往前走去。
清流原本是笑嘻嘻的,见醉轻尘一走,忽地流出了眼泪,捂着脸大哭道:“醉轻尘,你就那么想让我死么?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么?”
大步走路的醉轻尘猛然一愣神,稍停了片刻,他这才注意到,她没有叫他夫君了,她直呼他的姓名,这个人到底又要干什么?皱了皱眉,回头见她指缝里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当真是气急,决定不再理这个妖女。他拉着采耳出了驯马场,直接回了醉家的店铺,连个招呼都没有和渔夕打。
一连数日,醉轻尘和采耳都未有出现。
醉轻尘如此反常,渔夕中间还是亲自回去看了一次,知道是醉轻尘在家里生着气,也不让采耳来这里走动,便放了心。清流自从那次落马之后,依然是笑嘻嘻的,嘴里也不再提醉轻尘,而是天天跟着渔夕身后忙着大盛会的事情。
自从接手大盛会以来,玺君几乎每日都来,多半是晚上留在帐篷里一起用饭,饭后渔夕对灯思索或在纸上画画,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入神的样子。渔夕自幼生在南方,有些吃不惯北方食粮,北方吃食相比南方较为粗犷,让她难以下咽。玺君知道后,派人送来了南方的精米,大多带些水果前来,渔夕想不到他一个男子,也可以如此心细。
渔夕也觉奇怪,玺君明明是玄北尚帝最为亲近的谋臣,貌似最近都比较清闲,连白日里也开始往帐篷里来了。近一段时间,渔夕忙于歌舞编排,也无多余心思理清各种缘由。只是,些许时间不见妖歌了。下面的探子的消息来说,妖歌姑娘一直呆在临月楼,并无外出。
这日,正跟着清流去看马术表演,渔夕一看清流挑的表演少年,不禁乐了。还真的是一群美少年,只是或多或少偏于清流的审美,都长的和醉轻尘有几分神似,却少了一些草原雄风,不知尚帝看了作何感想。渔夕重新挑了几个留下,剩下的去军队了挑了十几个,有玺君作陪,倒不是难事。三人在将军府里略坐了一会儿,便和二十几人一起去草原上再次观看训练。
军旗飘扬,狼烟起,吼声动,两队飞骑马蹄扬尘而来,飞身跃马,马肚藏人,倒立马背,马跳火墙,侧砍马桩,倒踢白羽扇。。。。。。
渔夕双手负在身后,内心不竟又生出一股豪状之意,低眸间,却忽然看到夕阳金光下,千人万马中,有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笑对金戈画角,睥睨天下。。。。。。。只那么一晃,两队铁骑已然归队,渔夕嘻嘻笑道:“继续练吧,兄弟们!辛苦了!”
风起,她轻轻扶了扶鬓发,那一丝落寞,还是印在了玺君的眼里。
被风裹挟而来的一阵草原之气让她忽然弯了身子,忍不住干呕起来。
“醉姑娘?”
“咳咳”渔夕轻轻拍了拍胸口,吸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出来的早了,连小小的风寒也受不了了。”
玺君将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肩上,她笑笑,“谢谢玺君大哥。”。
八方英才聚安城 (二)()
清流笑笑的望着两人,路上一直兴奋的说着马术,当然她还幻想着如果是醉轻尘骑在马上,是一个什么情致。渔夕心里明白,像醉轻尘这种狂妄高傲之徒,是不屑于人前表演的。这个如此美丽的姑娘,才不过几日,又将醉轻尘挂在了嘴上。
一路上说说笑笑,三人乘了马车,去到内城。据说,尚帝就居住在里面。听说鲁迪王子随着太子妃一起回了兰斯国娘家小住。玺君说鲁迪王子是好客之人,如果他在城里,便可以介绍认识认识,渔夕微微笑笑。
马车在一座宅院停下,渔夕没想到,玄北也有建筑如南方的,雅致不说,多是流水小桥。
让渔夕更没想到的是,善于机关制作的大师竟然是一位少年,渔夕也听说过玄北有位擅长制作暗器的大家,秦彦。那时候醉家开始制作兵器之时,他的名字就经常被爹爹提起,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年少。秦彦见到渔夕,好似一愣,继而笑道:“是你?”
渔夕与清流都是一愣,两人相视一眼,犹见玺君一副气定神闲,渔夕嘻嘻笑道:“秦公子见过雪墨?”
秦彦望了她身上的披锋一眼,走在前面引路,淡淡笑道:“姑娘不远万里,救我等脱离瘟疫,玄北哪个不知呢?”
渔夕心知他说的是客套话,但还是有些得意。厅内坐定,渔夕将图纸递给秦彦,简短的说了要做什么?只言片语后,秦彦抬头,饶有兴趣的问,“姑娘
,也成了行家?”
渔夕摇头笑道:“杂耍看的多了,也将就着想些,高人眼里,自然不可蒙混过关了。”
秦彦笑了笑,轻轻茗茶之后,盯着图纸片刻,不再言语。玺君也是好脾气的一旁等着,过了一会儿,秦彦看罢,对门外招了招手,一个丫鬟含笑走了进来,托着图纸,便退了下去。
午时,秦彦挽留三人用饭,渔夕不知玺君何故推辞,秦彦也不强求,笑道:“十五日后,姑娘带人来取所需之物。中间姑娘若有何改动,可随
时来与秦某相商。”
渔夕回眸一笑,秦彦站在小院内,却也显的竹清松瘦。渔夕心道,这人分明在哪里见过。想自己向来是过目不忘,既然见过,岂有不认识之理。想了一会儿,也无头绪。回去的路上,又心道,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是想不明白的,这世上,某些人,仿佛上辈子就见过。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姑且如此,看上天作何安排。
想到此处,不禁微微一笑,记得几年前,在荒寺之中,曾与他一起探讨过天地造化之事,那时候还作了一诗。原来,自己小小年纪的同时,就已经有此等觉悟呢。
路上,渔夕闭目养神,玺君坐在她身侧,见她安静之余不时露出淡淡笑容,也是微微一笑。垂温和的望着她,将她略微散开的披锋裹了裹,那个时候,她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清流一路上可不闲着,想来是对暗器机关产生了兴趣,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虽然玺君一直笑笑的几次将手指微微贴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儿。每次开始她都是慢慢由小声再到兴奋,这股惊喜劲儿,渔夕简直怀疑她看上了秦公子。
玺君竟然是难得的说起秦彦来,原来秦彦和自己一样也是东方人,他父母虽然是玄北贵戚,却是自小在宁熙的外祖母家长大,平生唯一爱好就是机关术数。在其幼年时期,就被当时名誉天下的机关大师灵怪子收在了门下。据说,这秦
彦幼年时期极其傲娇,灵怪子找到他时,看上其天资聪慧,应是求着要收他为徒,而他还左躲右躲,硬是不允许。后来,灵怪子抓了他的父母做要挟,这秦彦才老实起来,做了他的徒弟。
此等人物,不知师父是否相识?渔夕睁开眼眸,只听清流笑道:“那秦公子真是厉害,怨不得灵怪子非要收他做徒弟。”
渔夕略一沉思,心里也有此感叹,却听玺君又说道:“这秦公子确实是个人物,只是,灵怪子老前辈最中意的还是他的小徒弟。只是他的小徒弟比秦公子更怪,和灵怪子学了几天后,也没叫过灵怪子一句师父。中间,灵怪子把这小徒弟做的一样东西拿出去炫耀,几日后回来不知怎么回事就给弄坏了。这小徒弟一气之下就跑了,灵怪子老前辈这一生中到处都在寻找这个小徒弟,这小徒弟却是狡猾的很,我看是很难找到了。”
清流哼了一声,瞥眼道:“这小徒弟不领情,灵怪子何必非要找他呢,要是我才不要他呢?”
渔夕睁眼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心爱之,越是得不到,越是非要求之,尤其是像灵怪子此等自傲清高的前辈。一生之中,灵气与才气集于一身,难免恃才傲物。这好不容易又看上一个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就更追着不放了。”
清流听后,哈哈笑道:“既然大人哥哥和姐姐说的他这么厉害,那他现在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才是。怎么我都没听说过江湖上有此等人物,他叫什么名字。”
玺君望着清流,温润笑道:“在江湖上游走,却并不定就是江湖人士,他既然能十几年不让灵怪子得见,肯定不是常人,只因他是花颜凤帝,花凤卿。”
清流道:“是个皇帝又怎样?可以进宫去抓他呀,那还不简单。”
渔夕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玺君笑道:“凤帝不想见的人,便是没人可以见到,从未有人奈他何。听说这几国之中,他还从未将一人放在眼里。”
清流越听他如此说,越是觉得不服气,反驳道:“我看那个灵怪子分明就是两眼昏花,像大人哥哥这样的人才才是大英雄呢,花凤卿又算得了什么?”
玺君的目光温润如初,落在清流的脸颊之上,露出宠溺一笑。数年前,那个喊着他哥哥的小丫头,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死了。
一丝痛苦之色,在他依然温润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八方英才聚安城 (三)()
几人回到了府上,玺君依然是先走了下去,极其礼貌的先将两位姑娘扶着下了马车。三人刚刚坐定,清淡小菜已陆续慢慢上桌。饭还未吃到一半,就听清流
又问起皇宫之事,说来了许多日子,还没见过皇宫,想去看看皇宫的样子。
玺君看她眼里清光潋滟,笑起来天真无邪,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却一时忍不住拒绝,只答应她有机会带她去转转。
用了饭,渔夕与清流二人前去卧房小憩。渔夕见她兴趣盎然的样子,便说让她去兰斯找风流郎借舞姬,与所想一致,清流一口答应下来。渔夕见她答应的爽快,等她出门之后,立刻修书一封,让风流郎见到清流后,想办法将她留在兰斯。留的越久越好,时间到了,她自会去接她。
清流走后,渔夕稍稍安心。她能帮她的,也只能如此了,而她也不能让醉轻尘留有任何遗憾。
两日之后,渔夕未去找秦彦,秦彦倒来找她了。
秦彦来时,渔夕正在与舞姬排一曲东方的舞,这首舞渔夕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遗世。
秦彦斜靠在一株冬青那里看了一会儿,笑道:“演的是蔡尚书殉情,只是这舞姬好像与此舞并不相配。”
渔夕心里一惊,坐在了他身边,嘻嘻笑道:“在东方,这也是一段佳话。”又看了看舞姬,托着下巴道:“雪墨真的怀疑玄北是不是每个女子都是如此笑的爽朗,无法隐藏。这个舞蹈里要的那种决绝凄美,始终,求不得呢。”
秦彦眸色一幽,忽地凑近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