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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夕笑骂道:“轻功这么好?还跑的这么快?”
回到帐篷内,渔夕觉得十分疲倦,一觉睡到了翌日傍晚,中间也未有人前来唤她。洗漱之后,只听下面的人说皇上去了后山。
渔夕站在山脚下,仰头看去,只见残阳如血,他一身素色衣衫,负手立在山顶,远远的望着位于山脚下另外一边青黄的宫殿。渔夕笑了笑,爬了上去。
青黄皇城之顶,一面黄底绣金凤旗帜,代表青黄,在烈烈长风之中,猎猎作响。
渔夕不禁弯眉而笑,连战旗都绣的如此,怨不得天下人都说,青黄之人哪怕是穷凶极恶之徒都有些女儿气。
渔夕微微侧首,见他负着的双手里仍有半卷书页微卷,想他定是看着书信步走上来的。渔夕站稳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往对面看去,不禁吓了一跳,青黄的宫殿前竟然严阵以待,黑压压的全是大军,有一人手握银色长戟立在千军万马前,也正瞧着这山顶。不知是不是一人与一军队对势,看这情形,极其危险。
渔夕吞了吞口水,还未来的及说话,只见宁熙勾唇微微一笑道:“看来要躲了,赋晔将军要射朕了。”
渔夕心道:“这离的少说也有百丈远,他能射的着么?”
却被宁熙拉着一起滚落下山,两人到了山腰,都是极其狼狈,他手里的握着的书已被石子穿破,衣衫皱烂。渔夕这才看到那支羽箭所落位置正是二人刚才所站,丝毫不偏。
渔夕不禁冒出丝丝冷汗来,宁熙似乎笑了一笑,吹了吹书上的灰尘,轻轻拂了拂石子洞穿的书页,道:“回罢!”
又过了五日,终于,还是等到了两军真正交战之时。
两军交战,无不着铠甲战衣,唯有他一人,一身素色衣衫,端坐在战马上,长眸微眯,笑看金戈画角,立于千军万马之前,衣衫飘飞,确是无端的异常突兀。
这样的活靶子,立的真好。
渔夕想他一定是疯了,不会武功也就算了,连铠甲也不穿,真是要被射穿了。。。。。。想到射穿了,不禁心里一痛。
赋晔将军迎着冬日阳光,哈哈笑道:“你这小狗皇帝,比个娘们儿还美,待我擒了去,家里伺候着!”
青黄大军听到了这背后之意,无不哈哈大笑。
宁熙目光越过她娇美面容,“还差四日,说不定就命丧于此了。这儿的夕阳,好么?”他忽然侧首含笑,轻声问她。
渔夕一惊抬头。
这轻轻一问,让她,心跳不已。昨夜大帐内,她清楚的听到密报,玄北勾结花颜,出兵了。虽然,名义上是青黄违背盟约,玄北替墨卿王朝讨伐青黄的背信弃义。实际上,大军来势汹汹,已到花颜边境。若是花颜联手夹攻,真不知后果如何。只是这花颜凤帝,行事极为乖张,上位以来,从不与他国结交,也几乎没有露面。一直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短短十几年,把花颜弄成了个最富裕的国家。而关于他的信息几乎为零。这也是,当时,在花颜开不了店的原因之一。只因此国的生意,做的几近完美,又对外面的商家要求太过苛刻,根本无隙插足。
现在想想,这个花颜,简直就是个滴水不漏。
当真十分可怕!
渔夕略微思忖,迎上他的目光,笑道:”美。“
“狗贼,休得藏狂!”墨卿王朝大军哪能听次污言,个个怒目圆睁,大骂出口还击。
宁熙微微一笑,唇角淡挑,并不为意。
渔夕一愣回神,只见宁熙唇边笑意加深,勾唇道:“但凭将军本事!”
赋晔将军嘿笑一声,“小狗皇帝,还挺傲娇!”说着拿了金弓,搭了剑羽,弓已是拉的很满。
渔夕瞧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知躲?他却还笑的温润?他,声音不大,却足以从墨卿大军传到青黄大军,字字清晰,“将军,不用降朕,将军降的是青黄,更是墨卿王朝的万千子民!若是将军执意与墨卿王朝为敌便是与墨卿王朝万千子民为敌,朕也不得不为了墨卿王朝,将将军一人礼待,余下人等尽数屠尽只是朕,心有不忍。将军,你看!这样几十万大好少年儿郎,本是保家护国,却因将军一人,转眼都成了乱臣贼子?”
拉满的弓箭松了松,只听青黄军中有人大声喊道:“将军,皇室都早已逃离,就算将军誓死要保住青黄,也没有一人适合登位为天子了!”
蔡幕哲满意一笑。
”什么?“赋晔将军脸上露出踌躇之色,只听另外一人从后面边跑边大声喊道:“将军,皇上,皇上,他已经驾崩了。”
渔夕垂头,心里笑道,这药性还是不错的。回想这二愣子的一生,就此,忘记前尘往事,未尝不是件好事。若她所计划的不差,此刻,他已经被装进麻袋,运出地宫了。
赋晔将军手里的弓箭无力的松了松,终于垂了下来,半响问道:“那王府的王妃呢?”
来人还未回答,青黄军队骤然裂开一条缝隙,自动分成了两道,一鹅黄宫装女子身染鲜血,含笑走来。
渔夕瞧见她脸,不禁一惊,她和棠妃长的何其相像?一样的姿容高贵,一样的绝色倾城。
怨不得二愣子为了她,抛却道德伦理,将她硬是从老爹手里抢了过来。所以,这才痛苦半生。本来,昨夜是打算掠了她一起走的,只是派去找她的人并未找到。
宁熙望着她,目光淡淡的,就那么望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大军前。
她看着赋晔将军,目光柔和,“将军,归降吧!”
”王妃!?“赋晔喊了一声,俯身下马,赤红的双眼里流出两行泪水。
渔夕不明白,明明就要山崩地裂,明明就是要血流成河,却因为这个女子柔柔的五个字,那个不可一世的赋晔将军就下马归降了?
这仗,打的何其狗血!?。。。
急转直下忽来急 (一)()
短短两日,已然是全胜了。
冬日渐进,乳白色的雾气在群山之中,若隐若现。
渔夕收回目光,听着对面帐篷内向思痛苦的叫喊声,脸上笑的惬意。渔夕笑笑地瞥了一眼从对面大帐走出来的人,心道:”不知三公子是否已将牡丹种子交给了釆耳,过完了冬天,转眼就到了春天,那时候便可以种牡丹了“。外面几个亲兵将病怏怏的向思抬了进来,渔夕本来懒得给他看,谁知躺在榻上的向思一看渔夕生的绝色就心生嫌弃,拼命抵制渔夕给他看诊。这下,两人反而杠上了,一个非要不看,一个偏要治好不可。
亲兵自然是不会听向思的,按照渔夕的吩咐,将向思手脚各自分开,绑在了床上。向思气的在床上喘气,渔夕几步上前,看着他脸,嬉笑不止,向思更气。渔夕知道向思爱写诗词,看书,便特意让人给这些都收了去,屋内一张纸片也不许留。向思这下气的吐血,两眼看着无光,眼看几日就要完结了。蔡将军听说皇上很看重此人,来看了两次,亲自吩咐下人给他喂了汤水,向思咬牙不喝,汤水都顺着衣襟流了下去。
渔夕见向思脸色越加发白,便命人端了火盆,把向思之前看的书,一页页撕了,投到火盆里烧了。向思气的双目圆睁,蔡幕哲再看不下去,只好先出了门。
烧了几本书,渔夕对身边几个亲兵嘻嘻笑道:“还不够,去把向大人之前写的诗都拿来,你们几个在这里一页页的都烧仔细了。”
向思看着那些墨字黄页都化成了灰,心里痛苦不堪,在床上忍不住大哭起来。
渔夕并不理他,看了一会儿向思。起身拿了两本前人的诗词,对两位亲兵说道:“谁说诗文难写?等这些烧完了,你们歇一歇。读完这两本书,就在屋里对诗。”
其中两位亲兵接过了书,笑道:“是。”
渔夕出了帐门,进到宁熙的帐篷。这时有密报传来,说的是花颜对打仗的态度。一向不关心外界风云变幻的凤帝,依然是以埋头致力于本国财富为主,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借境过兵,可以分到多少。在确保有利可图之后,又短短的说了一字,好。
箫熏听完,气的脸色血红,道:“光借道也就算了,这个凤帝实在是昏庸太过,欺人太甚!他还让人扎了花,做了彩旗,列队欢迎大军。一路上,还摆了许多摊位,卖什么的都有,让玄北的大军吃的好不过瘾。真是,太过气人!”
渔夕闻言,哈哈大笑,这个凤帝和他的子民真是二的出奇,借兵让道,国境线怎能不让他国窥个干干净净?还发动子民组织鲜花夹道,一路鼓掌加油送之。哈哈又笑了两声,还未笑罢,忽灵机一动,笑容半停,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宁熙微微摇头,状似愕然,却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望着手下平摊的地图,并不言语。
渔夕想了想,凑上前来,撅嘴恨恨道:“这凤帝真是极其狡猾之人!搞的如此花哨,自己选好的康庄大道,又加上黑压压的子民,鲜花掌声,士兵们就像是蒙上了眼睛,哪里还能望到其它东西,真是狡猾的狐狸,狡猾的狐狸!”
宁熙咳咳轻咳两声,淡声道:“眼下局势要紧,自随他罢。”
渔夕又想起花凤卿只回答了一个“好”字,这一答,看似容易,实则十分凶险。若玄北大军不攻青黄,转而留在花颜境内,只攻花颜,花颜必亡。如今,墨卿王朝四面防守,主力都留在青黄,再无力顾及其它。他若不答应,势必与玄北结下梁子。玄北独霸北方,最善骑射,花颜多女儿红妆,实在很难想象两国对敌。
凤帝,若不是在赌。就只能说他,隐含的实力太过雄厚。然而,他却又是极其聪明的。他只答应借境过兵,却一兵一卒未出。
想到此处,渔夕仰头笑问,“皇上,您对这位表兄凤帝了解多少?”
宁熙眸色幽深,忽地一笑道:“朕出征前,朝廷大臣多有上书力柬朕去拉拢这位表兄。朕抵不过这群大臣的美意,就派了使节,前去献媚。”
渔夕听到献媚二字出自他口,不禁笑出声来。只见他一如当初,淡淡说道:“派去的使节被扣了一段时日,好酒好菜招待之后,这水无益便再也忍不住了,就闯进了皇宫。听说朕的那位表兄喝了美酒,正欲看歌舞表演,随口吟诗道,”朕欲听歌红罗帐,清蒸鲈鱼桂花香。不拜神女人已醉,不归梦里不归乡。”
渔夕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人真坏!”
箫熏不明所以,皱眉道:“凤帝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宁熙知道箫熏性格爽朗,不拘小节,而这两日清点将士,又或有一战在即,不易多多劳累。便对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他先下去休息。箫熏双手交叠,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冬日阳光落在她半边侧脸之上,照的她白净的脸颊透出淡淡少女红晕。渔夕双目一凝,一丝恨恨的笑意浮上桃红唇角。
天底下,最可恨的莫过于这个花颜国主,不但不看在昔日亲戚的情分上保持中立立场,还毫无节操的吟了这么一首极其下流的打油藏头诗。说他奸猾也就算了,还偏偏写了个,“朕欲亲征,不败不归”,真是坏的很。
宁熙想来也是觉得可笑,微微勾唇道,“你若想见他,日后,我带你去就是了。”
渔夕趴在桌子上,眸光一闪,忽地笑道:“我见他做什么,只是,您这位表兄做人真不厚道。全然不顾亲戚情分,还背后出刀子。我看,不是什么好人。”嘴里虽说着话,却伏案提笔写个不停。
宁熙又是淡然一笑,不再言语。走到近前,低头看她写了一首小诗,已然收尾。
渔夕收笔,吹了吹墨,俏皮一笑。念出声来,“临海青黄亲征
金戈画角负斜阳,烈烈长旗鼓四方。乍现秋光凝碧海,西风骤起水泱泱。
男儿铁血多壮志,策马扬鞭笑万疆。谁搅风烟天下动,且由他羡少年狂。”
宁熙立在旁侧,看她侧脸微红,勾唇而笑,“在你心中,朕,是这样该有的模样?”
渔夕微微点头。。。。
急转直下忽来急 (二)()
两人踱步出了帐篷,渔夕见众人载歌载舞,庆祝大获全胜。而宁熙则眉头微锁,长叹一声。
渔夕眸底清光一闪,敛于眸心。她忽然明白了,这次打仗,他根本无心于胜负,他就真的只是来打仗。玄北出兵的消息,除了箫熏之外,显然他人是毫无知情的。
他的谋略,让她心惊不已。
他要的不是青黄,也不是玄北,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帮你吧,墨卿哥哥,这段路是不是很长?”她仰头,杏眸深处一片水雾化作一点细碎精光。
云光素淡,层层若棉絮轻轻穿行于天际,月色正好。
宁熙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