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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局势骤变,打斗之声忽止。
玺君大喊一声”不好!“而后,派人找了七天七夜,了无痕迹。。
百花低首拜芳尘 (一)()
一白衣少年,在夕阳金光中,越行越远。最终化为一团清光,她,再也抓不住了。。。。。。
两人滚下来之后,她硬是抱住他,垫在下面,受了很重的伤。不想,被一窝土匪所救,这窝土匪身手极为敏捷。若不是她受了很重的伤,扰乱了他的心神,他简直就怀疑,这窝土匪就是等在那里救他们的。
来不及细想,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卧在床上的她,开始喃喃自语。
墨卿夜殇,即使此刻,我就死了。请你让我的意识记住,我还有未写完,还有未填完的词,还有未写完的曲谱,还有未画完的暗器图。。。。。。纵使什么都要泯灭,我的意识,请你还是帮我记住他。为人为草为木为牲为畜都好,世世代代,请帮我刻记好,让我记得那里有他。师父说,人,不可有执念。有了执念,就无法修仙。可,你就是我的执念,我还修仙做什么?我从不想害世人,我也不想世人害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你没发现吧,我只要动一动身子,我们的影子就会靠在了一起。就这样,灯火影绰,两相交叠。你静静的呼吸,我给你研磨,你低头写字,万年亘古,好么?
他淡淡一笑,竟然有些羞赧神色,“傻丫头。”
微睁双眸,她迷蒙一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让他的新伤再次发作,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色。躺在榻上的她,眼神缥缈迷离,“对不起,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了我不是闹着玩的你,喜欢我么?”
他轻搭她脉,轻轻摇头,浅浅笑道:“傻丫头,还在昏迷,说什么胡话。”
匪首拂衣落座,漫不经心勾头问了一句:“姑娘好些了么?”
宁熙见他脸上尽是英武之气,举止神态不似常人,心生好感,微笑道:“明日无恙。”
匪首自顾的饮了桌上的茶水,笑道:“公子与这姑娘是何关系,让她拼了命去救你?”
宁熙微笑道:“非同寻常。”
“哦?”匪首略觉讶然,“那么,公子也呆了这么久了,准备何时启程?”
宁熙扬眉笑道:“帮主做的是打家劫舍的生意,怎么财物不取,反倒对我行程如此关怀?”
匪首一顿,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震起了微小细尘,凄然道:“我兄弟救你是看你被玄北狗贼追杀,取同仇敌忾之意,这才想救你。看这姑娘救你的那情意,便觉动容。这财物,便决定不取。”
宁熙微笑道:“承让,帮主还有此等情意,果真豪爽男儿。不知帮主以后有何打算?”
匪首笑了一笑,无奈道:“我这山上的兄弟,有千儿八百人,本来想入伍。不想如今天子昏庸,不思进取,打了个胜仗,啥也没分到,就急急的回去娶了美人。这才刚成婚,胜利的果实就被他人窃取。就说这花颜的凤帝吧,人家没出一个小卒子,就分了青黄三分之一的好处。就说这玄北,大老远的隔着青黄都能打过来,也分了三分之一,偏偏我们墨卿王朝累死累活,耗费了多少军需,才分到了那么一点点儿的三分之一。听说,这前几日,朝廷派了个什么水无溢大人,又去签了个什么合约。这下,真的是要永久的天下太平喽。有这样的皇帝在位,我,还是继续留在山里当大王罢。”
宁熙扬眉笑道:“以帮主之能力,领兵打仗可有兴趣?
匪首扬手笑道:“带兵如带匪,小事一桩。”
宁熙含笑道:“帮主好气魄。在下倒愿意为帮主荐个位置。”
匪首笑道:“我手下兄弟众多,若不是本人亲自全部带了去,就不感恩公子盛意了。”
淡淡的微笑,挂于宁熙唇间,“好说。只是还不知帮主如何称呼。”
“清绝。”
宁熙十四年正月初七,江子故悄悄带人来迎了皇帝回宫。
宁熙十四年正月十一,皇帝赏赐渔夕护驾有功,回家探亲八天。
宁熙十四年正月十五,皇帝祭祖归来,回宫。
前朝后宫里挂满了大红灯笼,得打了皇帝特许,容妃姿妃等一起拉着渔夕去猜灯谜,渔夕不忍平遥落单,也就拉着平遥一起去了。翻了一路的花灯,容贵妃心思重重,一个也未猜中,满脸愁容。
渔夕笑道:“容娘娘,奴婢也出一个灯谜,美人心上一点秋,您猜猜。”
容贵妃眉头锁成了个川字,心思哪里放在这里,想都不想,就道猜不出。其它的妃子,心思也都不在灯谜上,哪里是用心了,只有平遥轻轻答道,“是个愁字。”
众人一阵哄笑,容贵妃笑的赧然。
维纹道:“十一姑姑,你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宫里可清净了,娘娘们可都很想你呢。”
俏妃哼了一声道:“清净?哪里清净了?中宫里新来的那个主,同着竹香阁里的那位,可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才进宫多长时间,给娘娘们哪个不都折磨的够呛?!”
正说着,只听,一女轻声念道:“门内一阳普照,门外三水齐漂,猜一个字。”
另外一个女子应道:“涧”。
渔夕抬眼瞧见站在中间的一个女子,珠嵌长发,神情散朗,颇有林下之风。
翠微额叶垂鬓唇,珠压裙带,腰衬身。谁说少将军府的孙小姐,相貌尚可的?再次见她,却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渔夕随着众人跪地,各种不同的声音混在一起,“奴婢,臣妾恭迎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一笑道:“起来吧!”
钗响环动,一行人随之离开,紫竹回首看了渔夕一眼,两人相视一笑,笑的各怀意味。
香妃无趣的拍着灯笼道:“摆什么架势?又不是皇上亲自迎娶的,跟谁拜的堂,成的亲,还都搞不清楚呢?这会子高傲起来了。”
平遥扯了扯渔夕的袖子,渔夕想时候不早了,告退回去。两人刚到乾阳殿,平遥就道:“后宫人杂事多,以后妹妹断不可去了!”
渔夕应了声好,这次回来,心道,此一时彼时,幸亏回家省亲的时候将龙凤佩放在了家中。
到了乾阳殿,只听守卫的小太监说,皇上被皇后邀去鸾鸣殿赏灯了,太后也在,让两位姐姐不要守着了。今晚,皇上就在鸾鸣殿歇着了。
平遥打着呵欠去睡了,渔夕翻了一会书,来来回回只见总是一段话,“夏三月,此谓藩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无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眼皮沉重,翻来覆去,却又睡不着。摊开宣纸,提笔,脑袋又是一片空白。也不知如此反复过了多久,趴在案子上,睡着了。
“怎么不去睡?在这里凉着!“渔夕睁开双眼,一张俊颜,近在灯侧。
“皇上怎么回来了?听小汤子说,皇上今晚。。。。。。“渔夕朦胧着一双眼睛,觉得这句话实属不该说,皇帝的行踪岂是他人评头论足的。
“怎么?想我了?”宁熙微微一笑,一双幽深的眸子,邃不见底。
渔夕吞了吞口水,起身垂首道:“奴婢这就去睡了。”
宁熙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笑不自禁。
这个天天缠着自己说喜欢自己的小姑娘,才几日不见,怎么就忽然变的有些。。。。。。羞涩,安静了。。
百花低首拜芳尘 (二)()
这日渔夕正在研磨,只听他长叹一声,面色清冷,背身而立,站了好久,方走出殿门,远远听着后面小汤子似跟了上去,只听他冷冷道:“朕一个人走走。”
渔夕觉得甚是奇怪,偷眼望去桌上奏折,原来是有个官员奏报说水灾之中,有一对父子被困村里,无食物充饥,那父亲便将自己腿上的肉喂食儿子,直到后来大水退去,被人发现。
下面赫然批着苍劲朱色小楷,”情之最亲者,莫如父子!“
渔夕心道,这春日里,怎会有大水?心念一动,再看原文,原是青黄边境,南方四季如春。
渔夕见殿内无人,走了两步,低头看去,只见旁边还摆了几张折子。他看折子时,每回都是将相关的放在一起,看完之后,统一批复。最左边的折子是,地方官员上报的人员伤亡,房屋坍塌之事。下面朱批的是:河之乱,岂是一天之事?尔当留心身家性命!
第二张折子是工部上的,是要银子修堤坝的。下面朱批的是:河性无定,岂可执一法以治之?在疏在通!找能者来治!
第三张是江子故上的,却也是要银子的,具体人员伤亡数量,房屋坍塌数量,损失经济等等比那第一张巡抚所奏的确实是细致了很多。渔夕又瞧了一眼,呵!要的还真多,二百二十万两。
最后一张就是刚刚看到的那张,渔夕瞧了瞧,下面加了炎玺阁特有的蘼芜水雾暗花。渔夕心道,炎玺阁作为一个朝廷特有的暗查机构,这么小的事情为何也要细细俱报。想了一想,微微一笑道,看来是要找江子故聊聊了。
果然,聊完之后,神轻气爽,多年的负担终于要卸掉一半了。
渔夕睡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一夜无梦,美好。
次日。
渔夕正研磨,只见皇帝并不像平时那般,稍看了奏折就提笔批字。却是看了许久之后,迟疑不决,渔夕状似无意,微微抬头,却见他已经提笔写了下去,一排五六张折子,却都是清一色的只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渔夕低头,浅笑。
夜晚交班时,见江子故喜滋滋的来找皇帝汇报什么,渔夕关上殿门的时候,隐约听到说是抓到了北国的几个探子,听着里面的笑声,皇帝也很是高兴。
渔夕心道,抓住几个探子有什么好稀奇的。说不定,墨卿也在别国安插了不少探子,如果他们被抓住,还不知如何悲惨呢?想想,不禁心寒,立场不同,却也不能一概而论。
这日,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写到半残的。
宫里来了个皇后,自然与之前不同了。后宫里的娘娘们都说,皇上变了,他对竹妃与皇后确实是不同的吧。望着手里的那串玉石珠子,她,经常无故的流泪,眼泪会落在那珠子上,一路滑落下去。
她,是清越的徒弟。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她修炼过的,不是么?
她,将最后一样东西,交给他,她就会适时的离开了,不是么?
她,所剩的年华不多,为何要将这些锦绣岁月纠缠在宫斗之中,不是么?
为何对于他,她忽然变得如此狭隘?
就连他每去一次后宫,她的心,都要紧在一起,发痛。
是呀,她只不过是来还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她,又凭什么,来要一位帝王的爱?她的初心并不是如此的,不是么?就算她赢的了天下的女子,她,又怎么能赢过,天下?
转眼,半年过去了,已到了甚夏。她,每次看到他去后宫,她就想着尽快离开。她,每次给他研磨,殿内只剩下两人之时,她又想着此刻能天长地久。
她抄了十二遍经书,却再也写不出一首好词。
既然如此滋味难受,不如,早早离去。
她与他淡然的这几个月,他也越来越变化莫测,难以捉摸。与在青黄之时,仿若变了一人。伴君如伴虎,渔夕自然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放肆,性子越是沉静处,越是,离去之意,渐浓。
这一丝情愫,将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牵牵扯扯。这种心里淡淡锋芒,她,无法克制。
听说有个叫李起三种水稻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漠北知晓了,龙颜大怒,听说整个前朝为了这个事情,被搅得天翻地覆。后来,怎么又牵涉到了北国的探子,那个李起三又被皇帝派人接了回来,住在京城。
渔夕也有三个多月未去后宫了,这次瞧见的维纹领着一个小宫女在清凉门着急找她。渔夕不敢停留,瞧那小宫女有些面熟。也不过十一二岁,见到了渔夕,双膝跪地道:“十一姑姑,快快救救我家主子,我家的主子,怕是要没了。”
渔夕心里咯噔一下,稳了稳神道:“你家主子是哪个宫里的,你慢慢的说。”
小宫女抽泣个不停,哪还能说上话。
维纹急道:“她是香妃宫里的迤霞,也不知香妃是怎么就得罪了皇后。自元宵过后,每日请安,皇后就多留香妃一会儿。前些日子,见香妃面色铁青,这几日竟然起都不能起来了。”
渔夕眼眸转动,略作思忖道:“太医怎么说?“
维纹道:“后宫里请太医,原来是容贵妃或棠妃准了就成了。现在,是皇后一人说的算,早上已经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