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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荣越发笑得大声,道:“你可是霸枪王贲虎,江湖上人说起,谁不翘个大拇指,大声赞个好?”王贲虎听他奉承自己,心下恼怒略去,说道:“你既要爷爷助你夺这名头,就不该一路上消遣爷爷。”孙荣嘲笑道:“你不想去,那便作罢,不过你可是不敢回金陵城吧?”王贲虎一怔,停步回身,逼视对方,厉声道:“你说什么?”
孙荣毫不畏惧,笑道:“你睡了七娘子的事,我碰巧瞧见了。”王贲虎手腕一紧,手中长枪微微抖动,沉声道:“好哇,当日那贼竟是你在窗外偷看?”孙荣道:“你紧张什么?当时可不止我一个在偷看,七娘子柔得跟水似的,咱们一帮兄弟谁不想跟她睡上一觉?偏就你小子享了这艳福,嘿嘿”,王贲虎喝道:“你骗我跟你千里迢迢跑来此地,欲待怎的?”
孙荣摇头道:“我可是为了你好。虽然七娘子只是赵光亮的小妾,可你也算是调戏了朋友妻,须知朋友妻,不可欺,赵光亮的武功不及你,可家里权势熏天,若要取你性命,只怕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吧?”
王贲虎被他一席话说得缓缓低下了头,孙荣续道:“赵光亮的爹被那魔头杀死在陇右道上,咱们此来若能取了那魔头的性命,嘿嘿,到时候赵光亮不仅不会怪你睡了七娘子,说不定为了谢你助他得报父仇,将七娘子送给你,也未可知!”
王贲虎忽的哈哈一笑,转身继续行进,说道:“说来说去,你还不就是求我助你杀那魔头么?”孙荣跟上道:“我为名,你为利,各取所需。若能杀得了那魔头,今后金陵城中谁还敢对咱们说半个不字?到时候不知多少大户人家拿着重金来请我俩护院,哈哈哈,那时你想玩儿哪个女人不行?”
原来这二人是在金陵城中的两名护院,因武功平平,生意不好,于是决定千里迢迢前来刺杀一名江湖上人人欲诛的魔头,期望一战成名,从此大户人家争相邀请,荣华富贵便可享之不尽了。
二人不再争辩,走了良久,王贲虎骂道:“臭贼,走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瞧见,清溪关在哪儿?会不会走错路了?”孙荣道:“不会,一路走来只这一条道路,何况除非有大军经过,否则怎会留下这许多马粪?”王贲虎迟疑片刻,终于将心中萦绕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孙荣,这魔头仇家遍地,到如今却活得好好的,只怕你我一齐出手,也难有胜算吧?”
孙荣笑道:“谁说要与那魔头正面交手?咱们见机行事,只要能带走那魔头的人头,其他人远在千里之外,我们说什么,他们还不就得信什么?”王贲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向来精明,因此当初你说要来干这一票,我才跟了来。”
孙荣道:“咱俩多年兄弟,我怎会害你?何况这里面的关节,你却不清楚。”王贲虎奇道:“说来听听。”孙荣道:“去年赵光亮不是重金邀集了一帮好手,前来向那魔头寻仇,结果大败而归么?”王贲虎道:“这我知道,听说是此地毒气厉害,同去的高手染了恶疾,才会失败。”孙荣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人是被一名美貌女子引诱进入瘴气林中,才会一败涂地。嘿嘿,七娘子虽然看上了你,那是她不长眼睛,金陵城里哪个姑娘瞧见我走过,不叫上一声荣哥哥的?嘿嘿”,说到此处,一阵淫笑。
王贲虎也笑道:“难道你想施展美男子计么?”孙荣不置可否,说道:“关键在于,那魔头早已被人废了武功,只是废人一个,全靠旁人保护,咱们只要抓住机会,趁他落单时下手,如此还不轻而易举?”
二人正说话间,前面一名农夫迎面走来,孙荣上前问道:“喂,清溪关离这里还有多远?”那农夫瞧见二人一身装扮,手里持着兵器,眼角微微一抬,说道:“远是不远,不过路不好找。此去五里,有个叫做‘不思归’的茶铺,你再问问老板娘吧。”说完抬脚就走,再也不理睬二人。
王、孙二人心里有气,但在这处陌生远地,却不便轻易发作,按那农夫所指方向走了一阵,果然远远瞧见一面高幡迎风招展,幡下有座小楼,突兀的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二人均觉奇怪,原本以为所谓茶庄,不过是间茅屋庐棚,却不料竟是这般华丽精致的画栋雕楼。只见茶楼门口拴着几匹战马,楼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有八个大字“好人饮茶,坏人饮酒”,楼里隐隐传来女子拨琴清唱的曲乐声。
第145章()
第99章
二人一路未歇,早已汗透重衣,口渴难捺,也不管那许多,抬脚进了茶楼,大叫道:“掌柜的,掌柜的”却见茶楼内清静凉爽,空无一人。只听楼上琴音微变,一名女子慵懒而甜美的声音说道:“柜台上有茶叶,桌上有煮茶的用具,客人用过茶水,便请早些离去”,王贲虎环视一眼,果然见柜台上放置着一罐茶叶,厅堂中的客桌上摆放着煮茶用具。他口渴无比,哪有耐心煮茶?顺手提了柜台上放着的两坛水酒,先咕嘟咕嘟狂灌了几口,才粗着嗓门对楼上道了声谢。
这间茶楼藏于一片竹林之侧,教人甚觉畅快阴凉。二人坐得片刻,已是消除了烦热。孙荣偏着脑袋暗自沉思,只浅饮了几小口,向楼上叫道:“姑娘是茶楼的管事么?现身一见可好?”
楼上琴声嘎然而止,那女子声调拖得极长,仿似甚觉无奈,传下楼来道:“路过讨茶解渴的客人,转眼便会离去,何须一见?”孙、王二人听她口气怪异,疑惑着相视一望。孙荣一整衣襟,笑道:“姑娘的声音甜美,想来模样也必定漂亮,若不能见上一面,只怕会让小生从此以后牵肠挂肚、茶饭不思了!”
楼上那女子低声叹了口气,语调变得妖媚了些,说道:“在这荒野之地,难得遇见客人这般风度翩翩的男子,该不该与你见上一面呢?倒叫人好生烦恼!”她说到后面一句放低了声音,似乎自言自语,甚难决断。
孙荣笑意大盛,环顾四周,未能发现有哪处象是会被人窥视的暗处,当下润了润喉,柔声说道:“姑娘想必是这里的老板娘吧?”那女子问道:“你又怎么知道?”孙荣哈哈笑道:“做管事的,哪有姑娘这样悦耳的声音?这般悠然怡人的语气?能在这处穷乡僻壤经营这样一间精致的茶楼,不知需要多么雅致的情趣?又会是一名多么通透而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呢?”他这话说得流利,语调起伏有致,情感真挚,在这静逸的荒野茶楼之中,显得颇动旁人心弦。
楼上那女子扑哧轻笑起来,说道:“你嘴可真甜,不过你若见了我,只怕再也离不了此地,你不后悔?”孙荣对王贲虎眨眼一笑,向楼上说道:“若蒙姑娘不嫌,小生倒是愿意日夕陪在姑娘身边”,楼上那女子似乎心情大好,咯咯笑个不停,犹如珠落玉盘,听得楼下二人一阵神往。片刻后才收住笑声,说道:“客人若要在此逗留,便请饮酒罢,酒能壮胆,也能销魂,还可杀人”,孙荣哈哈大笑着插嘴道:“壮什么胆,销什么魂,杀什么人?”
楼上那女子吃吃笑道:“壮了胆,销过魂,便要客人帮小女子去杀一个人!”孙荣只当她是男女之间调情的笑话,正待对答,忽听门外传来动静,转头一瞧,只见一名模样俊俏的青年女子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打扮怪异的士兵。
刚进来这女子听见楼上那女子的笑声,面色微微一变,对孙、王二人冷冷说道:“解了渴,歇了凉,还不赶紧上路?”孙、王二人盯着她身后几名士兵,几乎同时喝道:“南蛮兵?”
那几名奇装士兵闻言大怒,转头瞪视二人,领头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国王再三吩咐,战争归战争,平常归平常,不可仇视唐人。”他的几名同伴齐声冷哼,退后几步。
王贲虎腾身跳起,将银枪在胸前一横,叫道:“兀那南蛮子,好大的狗胆,竟敢潜入我大唐境内?”孙荣不甘示弱,将利剑当啷啷拔出,厉声喝道:“杀掉几个南蛮奸细,也算大功一件吧?”
那几名南诏士兵面面相觑,一齐哈哈大笑。刚进来那女子白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们不知道?唐军又吃败仗了,何况,这里早在两年前,便已属于南诏国统管!”
孙、王二人闻言大惊,一个大叫道:“我朝大军,怎么可能吃败仗?”另一个问道:“这里属于南诏国?那清溪关又在哪里?”一时相顾茫然。
刚进来那女子懒得理睬二人,自管噔噔噔跑上了楼,领头那名南诏士兵和声细气对楼上说道:“九娘子,清溪关的唐兵这一次随着大军出征,几乎没人回来,你那哥哥与那疯老头,从此怕会断了供应,若你需要帮忙,只须差小涵姑娘来岗头营地通知一声便成。”
楼道嘎吱轻响,一名艳装女子盈盈走下楼来。孙荣心知此女定是刚才在楼上说话之女,仔细打量,见她长得艳丽逼人,甚是出众,不由大出意料,心头却又感到轻飘飘的一荡,整个人似乎立时便多了几分精神。那女子对他嫣然一笑,转过头对那几名南诏士兵曼启朱唇道:“多谢你们郝佐领的盛意,请代我向他问好!”那几名南诏士兵一齐躬身施礼,领头那士兵又道:“国王有令,仗已打完,虽说是我南诏王国胜了,但对战死在疆场上的大唐将士,礼数却不敢有失,已经择地建墓祭奠,若有唐人散兵流落回到清溪关,还请九娘子转告他们,大可放心住在关里,我们绝不会前去打扰。”
九娘子微微点头,说道:“我便不送诸位了。”领头那名士兵抬眼扫过王、孙二人,问她道:“你的哥哥只怕又要有事了,需要我等帮忙么?”九娘子咯咯笑道:“不用,不用,你们请回吧。”
那几名南诏士兵对她甚是恭敬,也不多嘴,施礼而去。王、孙二人各在心底暗加揣度,均觉此地处处透出古怪,但瞧见九娘子转回头来娇艳一笑,二人心头的猜疑,忽然间似乎变得合情合理、无足轻重了。
孙荣容光焕发,笑道:“九娘子?”九娘子柔声说道:“客人先请喝酒罢!”刚才跑上楼那青年女子一阵风似的下了楼来,怀里抱着一只酒坛,取过三只敞碗分别斟满。孙、王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九娘子,嗅到酒气有异,低头一看,只见那酒色泽乌黑,散发出阵阵刺鼻异味,均在心头感到一凉,想到:“这是毒酒?”
九娘子咯咯娇笑道:“这是壮胆的酒,客人不敢喝么?”说完不理迟疑不定的二人,自管端起一碗饮了几口。一旁伺候的那青年女子轻蔑一笑,孙荣不甘在九娘子面前输了脸面,灵机一动,夺手抢过她手中剩下的怪酒,屏住气息灌了几口,故作轻松道:“只要是九娘子用过的杯里装着的酒,都是好酒!”
九娘子面色微红,又对王贲虎说道:“这位客人不喜欢饮酒么?”王贲虎迟疑着摇了摇头,推辞道:“刚才喝多了,眼下实在不渴。”一旁伺候那青年女子冷笑一声,快速将怪酒收上楼去,似乎生怕被二人多喝多饮,转眼间又背着一只大红酒葫芦跑下楼来。九娘子笑道:“这小丫头,难得见到客人这样标志的男子,一时昏头,不知礼数了,嘻嘻,跟我来!”说完也不等孙、王二人答话,自管带着那青年女子往外便走。
孙、王二人对视一眼,均在猜疑她意欲何为,心里暗自戒备。但见她姿容艳丽,温柔如水,却又丝毫不觉会有机关陷阱之类在等着自己。二人大着胆子,跟了出去。孙荣紧走几步,追上前面悠然行进的九娘子,潇洒说道:“壮胆的酒吓不倒人,不过滋味却不敢恭维。”九娘子盈盈浅笑,也不答话。孙荣又道:“我们这是去做啥呢?”九娘子道:“你那朋友不喜欢喝壮胆的酒,多半喜欢销魂的酒吧?嘻嘻,饮过之后,你可答应了要帮我杀一个人哟!”说到后面语气发腻,听得孙荣心跳微微加快,问道:“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竟然还有九娘子宝号的分铺么?”
九娘子说道:“有些酒不用喝,光是闻闻,也能销魂。”孙荣见她不愿细说,转了话题道:“姑娘还未问过我的姓名哩,我叫”九娘子打断他道:“我叫你客人,不好听么?”说话间神情婉转,星眸顾盼不定,便是孙荣自诩阅人颇丰,也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旌摇荡。九娘子趁他微微发呆,带着那青年女子走去了前面,洒下一连串的悦耳笑声。孙荣若有所思,和王贲虎一前一后鱼贯跟随。不久后来到一处黑压压的老林,九娘子回头对王贲虎道:“我叫她带着壮胆的酒呢,你若不喝上几口,只怕便会在这林中销魂蚀骨了,咯咯!”
王贲虎摇摇头,握紧手中银枪。孙荣笑道:“销魂蚀骨不好么?我可想着日日销魂哩!”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