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十三绣衣使-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绣衣使大人,您赢的八万金铢花完了。”高大的武人阴沉说道。

    素星痕不语,慢慢踱步走出门外。合门之际,他回看一眼,只见幽黑的囚室中,裹着斗篷的人独自站立,仍是有些茫然的脸,对着他一笑。

    那件东西是否有用,此刻也唯有默祷了。

    “给您另备了休息之处,走吧。”庄奇说了一句毫不客气的客气话,一把拧过星痕的手臂,依旧蒙上双眼,推着他离开了石头圆屋。

    铁门被锁上之后,白琬贴着墙壁,缩身坐了下来,小心翼翼捧出那颗铜球。墙角木箱中的老鼠仍在惊慌地扒草,叽叽吱吱回『荡』满屋,他借着指环宝石的光芒细细地把玩手中神奇造物,此一刻,满怀欣喜,竟有三分期待的陶醉。

    这个世界有太多新奇,下一个时辰,总是超乎想象。

    “星痕兄说要待可乘之机才打开它,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机会?这事须得谨慎,若不恭敬,唐突了天女,岂不罪过。”他认真地这样想着,将掌中之物搓来『揉』去,一会儿极尽温柔地笼住,一会儿拈到高处对光观看。

    这般折腾来,折腾去,早不知时光流逝长短。弄到最后,他竟焦虑起来,寻思这“适当时机”从何捕捉?转念又忽想到,哎呀糟糕,我这里沉『迷』痴醉,辗转反侧,不会外面天都亮了吧!若是天亮,天女必不能来,想到此节,他不禁惊得自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急得双手有些发抖,哆哆嗦嗦就拧开了铜球上的小小锁扣。

    “咔”的一个轻声,开锁的铜球分成两半弹了开来。白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看着一星粉红『色』的幽光,盘桓萦绕自他的掌间升起,在昏黑的暗室中悠悠『荡』『荡』,隐隐似有奇异的音律,或是未尝遇见的淡香,缭绕在旁。

    其实这些,都是闲极无聊的贵公子书读多了,产生的幻觉。铜球开启后的确放出了气味,但却是凭人类的鼻子,决计不可能感知到的隐秘气息。

    这股气息迅速在空间中蔓延,如丝如缕,攀附上石墙,在每一条粗糙的石缝中搜索,如同渴水的灵蛇。很快它从沙石的漏洞中钻了出去,溢出户外,借着夜风长长浮动,远远飘逸,直去往情思暗度的某处。

    在那里,另一颗紧锁的铜球内,发出了嗡嗡的振响。

    百木英感觉到了手掌中的振动,纤眉一挑,站了起来。她和阿蒙、离离依照素星痕的安排,早早就藏身在“鹤巢”大片仓库墙外的密林里,只等这一信号的召唤。她脚尖轻轻踢醒睡着的阿蒙,随即拧开了小铜球上的锁扣。机关弹开的一瞬间,封闭已久的发光之物便迫不及待飞出,在暗夜湿凉的空气中嗡嗡振翅,拖着光尾,直往鹤巢方向而去。

    这封在铜球中的,是万禽园主孙西屏赠予的稀奇物种,一种产自海外的“相思虫”。此物雌雄一对连理而生,一生的所求便是找到彼此。它们可以在完全密闭的狭小空间中假死数年,而一旦雌虫破壳而出,便会立即发出独特的气味,这种气息随风乘雾,飘行经年也不断绝,雄虫纵在千里之外,终会嗅到这彼此独有的相思之气,便也会觉醒振翅,直向雌虫所在飞去。在海外荒岛,化外野民常将此虫捕捉,雌雄分离,各自佩戴以为传信之物。当勇者孤舟出海,纵使没于惊涛骇浪,只要临去时将腰间的虫儿放出,就可确保这世上至少会有人知道、记得,他一生的足迹。

    那只雄虫散发着痴情的幽光,精准地飞向鹤巢深处的圆形石屋。三个年轻人腿脚敏捷,步步紧跟,轻得不会惊醒路边酣睡的草蜢。很快他们到达了石屋外面,看见那飞虫就好似一枚钉子,执着地钉在石墙之上的某处。

    “就是这里了。”百木英低低言道,与阿蒙交换了一个手势,随即轻轻拔出背后的短剑,小心抵住虫儿身旁的一条石缝,使力推送,坚锐罕见的剑锋如同切入软泥,悄无声息割了进去。阿英这般慢慢地割开了一块方石的四边缝隙,阿蒙紧接着横起长棍将石头敲松,两手一抠,一块上百斤重的石砖就被他抽了出来,平平稳稳放在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扑扑一声,雄虫如同离弓的弹子般从方形的墙洞纵入石屋。黑漆的屋中也有一个光点,只见两点相聚,攀缠几许,忽的一下,双双寂灭。百木英顾不得多看,继续手下的活计。两人配合默契,转眼便拆下了三块石砖,坚固的墙壁上出现了品字形的空洞,已经足够一人出入。她拍了拍双手,短剑还鞘,一蹬石墙,轻盈地跳了进去。

    石屋禁闭之中的白琬公子,只是望着眼前美妙翻飞的光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他就看见一道光线蓦地斜照入室,周遭的幽暗尽皆驱散;硬硬的墙壁上不知怎的就出现了一扇窗,星光与凉风飘洒而进,窗口越来越大,伴随着鲜活而细腻的呼吸之声,继而,忽然——

    一个衣裙精练的少女从天而降般飘入窗来,姣好轻捷的身姿,秀逸清新的面孔,眉眼间带着三分焦急,却七分镇定,对着他明透地打量一番,寸寸肌肤,无不披着皎洁的夜光。

    “你是白琬?”姑娘轻轻询问一声。

    白琬怔怔望着眼前之人,嘴唇慢慢地张开,掩不住痴笑扯弯了嘴角:“你……你便是……天女姐姐?”

    百木英眨了眨眼,一时无心去管他说些什么。她迅速将整间屋子看了一圈,却一惊:“素星痕呢?”

    “啊……啊?星……星痕兄他走了,说让我打开这个,等……等天女……”白琬捧着手里弹开了的铜球,双眼只是盯着百木英发愣。

    “……该死,这个人又骗我们,不知自己去谋什么计较了。”百木英低眉抱怨一句,看了看白琬,只得一咬牙,先冲着他走上去。

    “天……天女姐姐啊……”白琬水目圆睁,不觉向着阿英伸出了双手,却见那姑娘到了面前,一个弯身,将他偌大个男人合身扛了起来,不由分说挪到墙洞边,像扔条沙袋般地顶了出去。

    白琬被一下丢出了石屋,沁凉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喷嚏,“哎哟,天女姐姐,你会飞吗?咱们是不是要飞飞看?”他只觉自己被股强大的力量稳稳地托着,说不出的神奇,不觉满心激动地搂住身侧的某人,话才出口,定睛细看,却见眼前是一位浓眉大眼、挺拔有力的蛮族兄台,正打横将自己抱在怀里。

    “呃,你不要搂我脖子,好吗?”阿蒙脸上明显地透『露』着他此刻的不适,垂目看着怀中这位一脸白痴相的七尺男儿,闷闷地说道。

    【五】

    素星痕独自坐在狭小的陋室中,上锁的铁栅门只在数尺之距,一张小小的木桌,已占满了身前所有的空间。

    这是鹤巢中一座废弃的库房,除了关着他的这孔小屋,剩下的地方堆满破旧的车辕、轮毂和麻袋,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霉味。然而四处漏风的仓房,与外界往来通透却大有好处,这座偌大废城中的马蹄人声、风吹草动,隐隐约约,都可听见。

    他在这里空坐了一整个时辰,就只是听。现在,他终于听到了最想要的动静。

    外面显然发生了什么混『乱』,鹤巢的粗莽武夫们奔走呼喊,间或还有一两声脏话和摔砸。星痕的嘴角,忍不住一笑。

    他们发现了。白琬,已经逃了。

    居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鹤巢的人才发现,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素星痕不禁略略思忖。正此时,却闻得外间有人吼道:“牢里关的不是白家小子,是个丫头,不知哪来的!”“鬼丫头会变戏法,装得像真的,蒙了咱们这么久!”……

    素星痕听了,不禁腾地站起身来,怔怔望着铁栅门的外面,攥起了双拳。

    “她怎么会在?她怎么敢这样留在这里?!”心知外面人们口中所说的鬼丫头必是离离,他心中一急,想要喊些什么,却又无法开言。

    正在进退无措之际,外面的混『乱』却平息了下去。继而,一群人的脚步踏着愤怒,齐齐向着自己所在之处而来。

    砰的一声,废仓的大门被冲开,柳誉清在十数名武者的簇拥下大步迈进。径直走到禁闭着素星痕的小室门前,他透过铁栅投『射』进来的,是动了急怒的目光。而在他身后——两个壮硕男人看守之下,离离姑娘正若无其事站在那儿,扬着脸儿,玩着自己的辫梢。

    “这个女子,是你什么人?”柳誉清指着离离开口,当头是一句出乎星痕意料的问话。

    素星痕紧张地看着眼前情势,一时全然语塞。他不禁转眸看向离离,却见那姑娘一双灵动的眼睛也正望着他,笑意与含义莫名的女孩嗔怪隐隐现现,实在猜不透她的意思,以及在他目所不及的这段时间之内,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离离望着星痕,忽然笑了一下,靥窝乍然显『露』:“人家问你话呢,绣衣使大人。我是你的什么人哪?你若不说,柳大先生可放不过我。”

    她这一语既出,却令素星痕不知怎的,忽而脸颊一热。是……是什么人?如此之事,相处多日竟从未想过。……不,不不,这时大敌当前,她必定暗『射』隐语,怎好偏在此刻,认真思量起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我该……该……

    该如何对答,他满心精算繁若星斗,此刻竟『迷』『乱』如麻,给不出一个答案。

    “……哼。”柳誉清忽然发出冷冷的一声,继而转过身去,对着属下兄弟挥一挥手。

    “柳大哥!就这么信了他们了?!”左近两个兄弟见了柳誉清态度,却不想奉命行事,忍不住叫出来。

    “那个丫头没说谎。”背负着双手的柳誉清,不禁摇了摇头,仿若叹息,“你们哪,这些粗人……懂什么。”说罢他径自开步而行。跟随身边的兄弟见势无奈,只得打开铁栅门的锁,一把将离离推了进去。

    素星痕展臂接住离离,不由得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外面的武夫却没有多余动作,只将铁门重新关上,重重地又上了锁。此时来不及多想其他,星痕只是两步赶上前去,对着门外柳誉清的背影大声喊道:“给我一个晚上!”

    柳誉清的步子驻了一驻,未说话,也未回头,转而继续前行,带着一众兄弟走出了废仓。

    素星痕兀自站了一会儿,稍定喘息,慢慢转回头来,望着离离。

    此一刻他却不知,自己脸上犹未褪去的奇怪的红晕,映在那姑娘的眼里,虽则光线昏暗,却仍清晰毕见。

    “你……”他开口,喉咙却意外地哑了一下,不禁轻咳两声,“怎么回事?为什么自作主张,不按我的安排行事?你这样留在这里,有多危险知道吗?”

    离离妙目一瞪:“按你的安排?你又按照你自己的安排行事了吗?”

    只这一句,竟问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话说的素星痕,再度语塞。

    “哼,”离离噘起了嘴,“每次都骗人,当我们几个朋友是白痴?我偏要你知道一下被骗了的滋味,还有有个喜欢自作主张的朋友,是件多头疼的事!”

    素星痕不禁有些低头,半晌说不得半句言语,甚至不能去看离离的眼睛。这般默了好一会儿,禁不住忧心袭上来,他又问道:“方才,柳誉清为何那样问我?为何他们肯将你我关在一处……你,与他说你是我的什么人?”

    “未婚妻啊。”

    离离脱口而出的这四个字,让素星痕顿时瞠目结舌,整个身体好像被一朵火焰骤然燎过。

    姑娘指尖转着自己的辫梢,斜眼看不知所措的少年,唇角不禁浅笑:“那个柳先生啊,看起来就很通情达理。我说你是我定了终身的情郎,小女子宁可顶风冒雨,只求与你死在一处。他便信了,这便成人之美,真带我来找你了。”她说着,掩口笑了两声,“我看他啊,眉眼间也寂寞得很,说不定年轻时候也有个痴心的姑娘,不知怎么散了,瞧见你我这样深情,就起了怜悯的心思。”

第25章 白日生(10)() 
“什……什么这样深情……”素星痕极低声极低声地叨咕了一句,好像怕说对了有什么不妥,若说错了又更是不妥。转而,他又板起一张大人似的脸来,肃然而无味地说道:“你……这样太莽撞了。就算你留下来又于事何补……你,为何要这样做?”

    离离轻轻地笑了几声。“因为我知道,你要一个人留下来,必定是另有打算啊。”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星痕心中一惊。“救出白琬,并不是你真正的目的,或者……你不知又发现了什么,觉得就算救出了人质,可以交差,可是却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你决定冒险留在这里,用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查清真正、最重要的秘密。”姑娘娇声如话家常。

    素星痕怔怔看着她,心跳,忽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