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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放着数杯不知名堂的酒饮,秦满枝拿了最近的一杯,指腹『摸』着杯沿,却没有回答。
钟美芝胸有成竹地说:“肯定是为了贺凯吧。”
秦满枝将酒杯送到嘴边,闷闷地喝掉小半。
望见她这副样子,钟美芝反倒笑了:“你就别愁眉苦脸了,你担心的事,肯定有人替你解决的。”
秦满枝动作一顿,随后勉强地『露』出一点笑容。
钟美芝慢悠悠地说:“许宥谦大清早就被你家那位请走了,刚才还打电话来交代,今晚得迟点回去,想来是为贺凯的事而奔走的。”
秦满枝微微诧异:“是吗?”
“可能『性』很大。要不是为了这件事,哪需要惊动许宥谦。”察觉她眼中的困『惑』,钟美芝便说,“魏展荣无非是咽不下那口恶气,就算霍晟给他什么好处,他也未必肯放人,若真谈不拢,大概就只能以暴制暴了。”
经钟美芝这么一提,秦满枝的心瞬间悬了起来。魏展荣这人背景很深,也擅长在灰『色』地带游走,倘若跟他硬碰硬,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相比于秦满枝的忐忑与不安,钟美芝则平静得多:“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他俩总有办法把事情摆平的。”
说到这里,钟美芝抬头望向她,语中有几分艳羡之意:“霍晟这人看起来凶巴巴的,不过待你还真是好得很,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低头忍让的,假若他真的为了你向魏展荣要人,那你一定比他的面子还重要。”
秦满枝低头不语,垂眼凝视着投在酒杯内的灯影,内心逐渐泛起涟漪。她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得说:“许宥谦也对你很好。”
“他?”钟美芝将碎发绕回耳后,云淡风轻地吐出四个字,“不可能了。”
钟美芝以局外人的口吻讲述着前尘旧事,说至唏嘘处,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漠然。
对于他们之间的故事,秦满枝也有所耳闻,如今从钟美芝口中道出,她听后更是感慨万分。
两个心有郁结的女人聚在一起,不知不觉就贪了杯,霍晟和许宥谦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微醺。
钟美芝的座位是面向门口,望见那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走来,她才慢慢放下酒杯。
许宥谦径直坐到她身旁,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椅背:“你又调皮了,不仅偷偷跑出来喝酒,还拉上满枝跟你一块儿放肆。”
明明是数落的语句,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钟美芝微微笑着,视线往霍晟那方扫过去:“人家晟哥都没开口,就你多事。”
霍晟翘了翘唇角当作回应,当许宥谦将酒杯推过来,他才说:“你们喝,我待会儿得开车。”
虽然霍晟没说什么,但他来了以后,秦满枝也没再碰酒。
大家兴致似乎不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那两个男人似乎很投契,话题一个接一个,然而聊了那么多,却没有半句提及今天做过什么,这让为贺凯忧心了整天的秦满枝十分失望。
虽然霍晟没说什么,但他来了以后,秦满枝也没再碰酒。
大家兴致似乎不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那两个男人似乎很投契,话题一个接一个,然而聊了那么多,却没有半句提及今天做过什么,这让为贺凯忧心的秦满枝十分失望。
回程的路上,两人却十分沉默,直至霍晟的手机响起,车厢内的气氛才有点变化。
电话是冼冬雯打来的,他们相隔不远,秦满枝隐隐听见她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出:“接到满枝了吗?”
霍晟目视前方,十分简单地应声:“接了。”
冼冬雯又问:“让厨房给你们做点吃的好不好?”
霍晟也不征询秦满枝的意见,直接拒绝,而后还说:“早点睡,不用等我们。”
结果霍晟并没有回家,当车子驶进小区,秦满枝不由得困『惑』地发问:“怎么来这里了?”
霍晟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然呢?回去让我妈看看你为别的男人买醉的样子?”
秦满枝被噎着,之后就没说过话。
她垂头沉默地跟在自己身后,霍晟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停住脚步,展臂搂过她的腰。瞧她一副委屈模样,他说:“又没冤枉你,还说不得了?”
其实秦满枝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带她来这里,大概是不想让他父母接触酒后失仪的自己,破坏他们对自己的好印象。她实在不愿吵架,抬眼望向他,态度很平和:“你吃过晚饭了没?”
没料到她的思维那么跳脱,霍晟微微愣了愣,而后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根据以往的经验,霍晟这样回应,九成仍未填饱肚子。秦满枝没说什么,在搭乘电梯的时候,她却抢先摁了楼层。
霍晟困『惑』了扫了她一眼,而她则说:“我先去一趟超市,你可以先回去。”
小区内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且附设的超市也不远,即使在晚上,秦满枝独自前往也不成问题。尽管如此,霍晟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前往。
这个时间段超市的人流量不大,货架上摆放着大堆特价处理的蔬菜和鲜肉,秦满枝时不时驻足挑选,霍晟则推着购物车走在后面,看见她将苦瓜放进购物车,他道:“不吃这个。”
“可这个适合你,降火。”秦满枝一边说着,一边还是将苦瓜放回货架。
听出她意有所指,霍晟只是别过脸轻哼了声,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时间已经不早,秦满枝仅是做了两个方便快捷的菜式。她没怎么动筷子,而霍晟却吃得很香,待他把两大碗白饭都吃得清光时,她没忍住问:“你连午饭也没吃啊?”
霍晟没有回答,只说:“你累了先睡,东西等我收拾。”
秦满枝还真有点累,昨晚没睡好,又为贺凯的安危忧心了整日,体力倒是消耗得厉害。
这公寓连客房都没有,秦满枝不想难为自己,洗漱以后,便自动自觉地窜进了主卧的大床。
霍晟走进卧室时,秦满枝已经缩在被窝里沉睡。站在床边看了她小半晌,他才调暗了灯光,拿起睡衣往浴室走。
其实秦满枝睡得并不沉,霍晟挤到床上的瞬间,她已经醒了。她稍微挪了挪身体,而那男人却箍住她的腰,直直将她往自己怀里拖。
不得不承认,霍晟的怀抱实在让人感到踏实。睡意袭来之际,头顶却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声响,那声响很近,应该是从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来的。
在她胡『乱』地伸手『摸』索时,霍晟已经半悬在她上方,俯着身展着手臂将手机捞了过来。
手机震动仍未停止,秦满枝伸长脖子望向屏幕,看清来电人名字,她下意识瞥了身侧的男人一眼。
看见霍晟径直接通电话,秦满枝的心便咯噔地响了一下,结果他却是安安静静的,接通后就将手机放到她耳边。
秦满枝小心翼翼地开口:“凯哥,是你吗?”
那端沉默了半秒才有回应:“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一直忧心忡忡的秦满枝瞬间激动了,她撑坐起来:“你怎么拿到手机的?人在哪里?安全吗?”
贺凯正靠在病床上,夜深的医院静悄悄的,被拉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清:“他们已经把我放了。”
为免她担心,贺凯下意识撒了个谎:“我在酒店。”
秦满枝被喜悦冲昏头脑,丝毫没有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太好了!”
贺凯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沉默了数秒,他郑重地说:“这次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秦满枝微微一怔,没来得及应声,就听见他继续说:“虽然出面帮忙的是霍晟,但我知道他是看在你份上才搭理这破事的,总之……谢谢你。”
“你帮我帮得更多,当年要不是有你在……”话音未落,秦满枝就觉得腰间一紧,转头对上霍晟那阴沉的目光,她的声音不自觉停住了。
贺凯知道她想说什么,他笑了笑,语气变淡漠:“这些小事,不提也罢。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秦满枝急匆匆地说:“我明天过去看你。”
贺凯婉拒:“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迟点再约吧。”
他们刚结束通话,霍晟就凉飕飕地开口:“够嚣张的,在我床上明目张胆地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将手机放回原处,秦满枝便默默地躺回床上。霍晟双手抱胸地靠在床头,等了半晌,他仍是不动,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小声地说:“躺下来呀,我冷。”
霍晟虽然臭着脸,但还是重新躺下,并将被窝拢得紧紧实实。
秦满枝试着往他那方凑近,他没有躲闪,她才松了口气。
卧室里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们一动不动地躺着,可都没有入眠。
好半晌,秦满枝的声音才打破这片怪异的安静,她轻声说:“谢谢。”
霍晟不应声,连个冷哼都没有。
“谢谢你帮了贺凯,也帮我还了这个人情。”面对霍晟的沉默,秦满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在英国待产的时候,贺凯帮了我很多,只要我打一个电话,就算是三更半夜,他也会冒雪赶来,就连我分娩的医院,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要不是他,我想我熬不过那段日子,允宝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出生。”
忆起往事,秦满枝便感触起来,锦上添花人人都会,但雪中送炭,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的。身侧的男人依旧不语,她继续喃喃:“后来他跟我表明了心意,其实我早该料到他对我有意思,可我偏偏催眠自己,以他这样好的条件,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这下霍晟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容不得她妄自菲薄,况且这孩子还是他的种:“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了?”
秦满枝没有被他的打岔影响,想到拒绝贺凯表白的那个晚上,她更是感到愧疚:“我心里有人,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跟他在一起,但却一而再再而三接受他的恩惠,回想起来,我真觉得自己很自私、很不厚道……”
那么长的一段话,霍晟似乎只听见一句“我心里有人”,像他这样沉得住气的人,此刻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你为什么不找我?”
秦满枝显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她低声抱怨:“我找了啊,可你那么凶……”
意识到两人的思维不在同一频道上,霍晟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吞了回去,稍微平复了心情,他才开口:“胆子那么肥,还怕我凶?”
秦满枝微微缩着肩膀,似乎没了底气:“当然怕。”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秦满枝原本就理亏;霍晟放软了态度,她更是容易沦陷。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软话要怎么说,然而开口的瞬间,却又格外的流畅,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拿捏得万分准确:“我知错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霍晟有点猝不及防,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他才说:“小骗子。”
这样的回应显然不如预期,秦满枝不禁委屈起来:“我没骗你。”
“我让你说几句好听的;可没叫你这样忽悠我。”霍晟内心起了波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大概是过于入戏;又或是本能反应;秦满枝想也不想就说:“以前我说什么你都相信的,现在居然怀疑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怔住了。
霍晟垂着眼看着她,那视线由淡然逐渐转为炙热。
秦满枝不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敢与他对视,她觉得自己脸皮够厚的;都已经分手这么多年;居然还问这种无聊问题。她半是慌张半是尴尬地翻了个身;一扯被子盖住半张脸蛋;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幸好身旁的男人没有作声;若他毫不犹豫地给个否定答案,她的颜面就无法保全了。她暗自庆幸着,直至倦意袭来,才停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即将入睡的一刻,秦满枝隐约听见一声低喃,很轻,如同羽『毛』擦过耳际。她动了动身体,而他伸手将那颗脑袋往自己胸前一靠,这一回,她终于听清楚他的话:“傻瓜。”
自从倪钊离世后,秦满枝鲜少睡得这么安稳,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霍晟走进卧室时,她正拥着被子发呆,瞧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他便说:“先吃点东西再睡。”
秦满枝摇头:“不睡了。”
一下床不免头重脚轻,秦满枝虚浮地踉跄了下,在旁的霍晟将人扶住,待她稳住脚步,他仍然没有松手地意思。
抬起眼眸就撞上那幽深的目光,想起昨晚那段颇为尴尬的谈话,秦满枝不太自在地挪开了视线:“你可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