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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谁会不喜欢啊。
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楚喻,还是她在高中暑假时候为了挣钱而去扮人偶。人偶布套里又闷又热又臭,一股子汗味。太阳实在太辣,每过十分钟她就像刚被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头套被放在一边,手里端着发的难吃盒饭。她努力的将盒饭往嘴里塞,无意抬眼间看到广场上那块巨大的投影屏在播放对楚喻的采访。清爽腼腆的少年已经靠卓绝演技赢得了盛名。在老练的主持人面前有些结巴,只有在问及演戏方面的问题时,眼睛里闪着星星,真正打开话匣子。
那微笑的“砰”的击中了她,也点燃了她眼睛中的光。头发湿淋淋的贴着脸颊极不舒服,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么多,愣得连手上举着的盒饭的手什么时候放下去都忘了。
她从干净而温柔的少年的笑中得到了治愈。
忘了膀大腰圆的老院长的打骂,忘了要好的伙伴被领养而孤独的时光,忘了那些破旧而不合身的衣服,忘了孤儿院的一切一切
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人。
她不甘心仅仅止步于此了。她选择破釜沉舟的学习,借钱去考了大学,即使到了现在也仍旧在四处奔忙养活自己。
“我打过很多零工,曾经在一些娱乐报社工作过。偷录是想从中选择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料卖给杂志社,他们给钱很丰厚。当然,也是想更加了解这个圈子。”
“我很抱歉,莫先生,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太卑劣,我感到真的很抱歉。”
即使努力的告诉自己磨难都是上天给予的财富,但是她仍旧在崩坏边缘摇摇欲坠。不是人人都能在被生活践踏后还能成为小太阳,至少那时候太年轻的她不能。她被打倒了,甚至心里生出了裂缝。
世界上比她更苦更累更不幸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痛苦这种东西,不是喝几口鸡汤就能被治愈的。
这几日她一直惴惴不安着,胸口压着石头,闷得厉害。夏梓明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莫深,她确信无疑。现在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莫深的目光审视着她,似乎是在考量什么。她交握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缠在一起。
良久,听到莫深平静的问:“你就这样沉沦在这样的生活里吗?”
“不。”她冲口而出。
“既然你说你想成为楚喻这样的人,那么你能为之付出怎样的代价?”
以往的执念让她本来想冲口而出“任何“两字的,但是指甲陷入肉里带来的尖锐疼痛阻止了她。
“我不知道。”苏宸有些泄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么,潜规则能接受吗?”
书里的苏宸,借着原身这块跳板,签上了夏梓明后,坐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板凳。夏梓明的不上心导致她一开始并没有接受到系统的演技训练,接拍的戏也是些小成本制作。苏宸几乎是靠着对演戏野兽般的直觉和认真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接到了一部未来大火了一把的网剧。再加上后来在酒吧打工里偶遇顾北廷,引起顾北廷兴趣后被媒体拍到两个人在一起,热度彻底上来了,夏梓明才终于注意到她,也慢慢爱上了她。百般捧资源与她,可是那个时候苏宸已经不需要他的爱了。
“什么?”听到这样的问题苏宸一怔,猛地抬头望向莫深,企图找出一丝玩笑之意。
然而她失败了。
她从小就被迫学会了察言观色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心下茫然一片,这是他给她的考验。天人交战,沉默半晌,苏宸双手紧紧交握,力道大到勒得手部发白。
“莫先生,今天来本来是想给您我的答案的。”
“我想成为一名演员,想成为人群的焦点,想家喻户晓。但我只想用演技立足,就像楚喻一样。”
那双眼睛燃着熟悉的火焰,恍然让莫深想到了那位发间插着白玉簪子的笑容恬静的女子。
就像时空从未转换过。
“这样很好,苏宸。人应当有不能触碰的原则。”
脚踏几条优秀的船无疑是需要比常人多出几倍的计谋的,虽然莫深觉得书里有意降低了男主男配的智商,但是斡旋其中还能游刃有余,他可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女主是好相与的角色。那些隐秘的心思掩藏在白纸黑字的背后,不细细思索根本无法察觉。
他想要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不是原着中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将几个男人耍得团团转,甚至将女配设计送进精神病院的女主。
不过,改变是要一步步来的,死过一次的人会更惜命,而错过一次迷途知返的人会更知耻。
他不着急。
这句话无形间给了苏宸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她眼睛明亮,紧紧的盯着男人柔和下来的目光和微扬的唇角。他在笑。苏宸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我希望莫先生能看着我,希望和莫先生一起奋斗,希望能成为令莫先生感到骄傲的人。”
“莫先生,能不能,帮帮我?”
她从未如此真心实意的求过人。好像那种不在乎是一层保护铠甲,她可以免于自己受到伤害。
莫深开口:“一般而言,公司签打算走演员路线的艺人都是要科班出身的,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一个演员的实力从声乐、台词、形体、表演体现。苏宸,这条路是很苛刻的,我已经帮你向公司报好了培训班,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砸得苏宸头晕目眩,脚下有些站不稳。有些想哭,更多的却是想笑。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重重的“嗯”了一声。
这个人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这怎么让她不感激。
莫深接着提醒:“如果表现不好,我也不会签你的。我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我会努力的!”
又哭又笑的模样滑稽多了几分少女的可爱。莫深神色微柔,道:“有一件事我很在意。苏宸,能不能把你的玉佩借我看看?”
苏宸一愣,取下脖子上的玉递给莫深。
“莫先生,这有什么重要的吗?”
这块玉并不是什么好玉,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被人拿走,是当初她被遗留在孤儿院时候有人留在她身上的信物。
莫深握着玉,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你错了,这很重要,非常重要。”
这可是女主最大的外挂,哪里会不重要?
“老大,今天这么晚叫我来干嘛?”
夏梓明有气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看莫深西装革履迈着大长腿坐上副驾驶座。
“搬家。”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莫深老神在在的说道。
“搬哪儿?”夏梓明有些懵。
“搬到你家。”
“”
养病的这些日子把夏梓明结实的折腾了够呛。想到自己今天陪着旗下某个明星跑了公司好几趟,夏梓明脸色发青:“哥,虽然我对我的艺人采取最大限度放养政策,但是哥你这样支使我还是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困扰知道吗?”
“连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就想得到好处?我可不是你的金主,夏梓明。”莫深不为所动。
败给这个死面瘫了!
夏梓明黑着脸发动汽车,要不是这是医院,他真想把这辆suv开成漂移赛车。
顺着莫深的指导将车子开进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莫深让他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停车,打开了车门。
“等我半个小时。”
夏梓明拿着手机冲他挥了挥,示意自己边等边玩。
在熟悉的门口停下脚步,莫深拿出钥匙。他几天前发了信息给楚喻说他今天要回来的,现在屋子一片黑暗,看来是根本没回来?
“啪”打开了玄关的灯,莫深脱了鞋,穿上他惯常的拖鞋,走进客厅的瞬间停下脚步。
“原来你在啊。”
沙发上背对他坐着的人不是楚喻又是谁?
“我来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
他已经和他说过了交接的事情,对方答应得很慢,言语简洁,但终归是答应了。
沙发上的人手里握着玻璃杯,喝了口水,没有回头,没有说话。
莫深也不含糊,进屋拿过行李箱,开始往里面装东西。原身的西服他一套都不舍得留下,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再买。
当初这栋房子是原身买的,两个人认识的时候,楚喻十七岁,家境不富裕,十足的戏痴,生活技能点全暗。后来他为了方便照顾楚喻就让他住进了自己家,一住就是八年。
收拾得差不多了,莫深推着箱子走出房间,隐约间没开灯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莫深拍掌:“乌啼,来。”
闻言一个轻盈的身影蹿了出来,身子和尾巴来回亲昵蹭着他的脚脖子,眯眼“喵”的叫了一声。
这是只全身雪白,只有四脚乌黑的小猫,当初是楚喻一时兴起想要收养它,但却是原身一直在养,格外的黏他。
莫深蹲下身,手指挠挠乌啼的下巴,小猫眯眼一脸享受。不过,很快,他面前洒下阴影,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前。
莫深抱起猫,推了推眼镜,打破沉默:“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经纪人了。”
橘黄色的灯光中,被媒体盛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男人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第29章 娱乐圈 05()
娱乐圈05
“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当我的经纪人了?”
“我记得你是很讨厌同性恋的;怎么,现在又能接受了?”
话一出口;气氛宛若凝冰。
莫深逗弄着猫;乌啼窝在他怀里;伸着前肢去扑他在自己脑袋上“作恶”的手指,全然不受两个人间的暗流涌动影响。
“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对吧。”莫深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楚喻微微别过头;莫深的目光着实令人有点难以承受。一个月未见,这个男人的气势更加凌人;那张本就甚少出现波动的脸上此刻下颌紧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反骨被瞬间激起,楚喻闭眼又睁开:“是。”
曾经说一不二的冷肃男人额间猛地迸出青筋;脸色发白,嘴唇开合间却发不出一个音。他曾经以为刀枪不入的冷漠皮囊顷刻间裂开了一条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坏;露出下面脆弱哀鸣的心脏。
莫深俯身将乌啼轻轻放在行李箱上,曾经用发胶一丝不苟固定的碎发散落下来,颓意顿显。
“还真是辛苦大影帝了;一边要强忍着厌恶与我接触,一边要在将人当小丑一样高高在上的耍弄”
手紧紧握成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情绪。顿了顿,声音却仍旧无法抑制的微微发抖;一字一句道:
“这方面你做得很好;非常好;楚喻。”
他在笑?
心脏瞬间揪紧,这笑太浅,混着无奈和悲哀,还有认命。
他用一个字击垮了这个男人。
原来这个看起来永不会倒下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原来他就是他最脆弱的那块。
心情复杂到难以分辨,喉咙像是被堵上棉花,涩然到吐不出一个字。
莫深推了推眼镜,边框发射的冷清微光,刹那的软弱失态就像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他又恢复了刀枪不入的模样。如鲠在喉,楚喻想。
莫深用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梓明是个与我完全不同的经纪人,他符合你的期待,至于我,就像你所认为的,我是个工作狂,也是个控制狂。交接工作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我从不质疑你的工作能力。”楚喻涩声道。
“在你眼里,大概我也只剩下这个优点了。”莫深直起身体,抱起乌啼,“你已经成熟了,我也累了。乌啼我带走了,你从没有养过,也养不好它的。房子我留给你,当作这么多年谢谢你为我挣钱。如果你不想住就卖掉吧。我的东西,你自己来请人清理。”
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楚喻道:“以后你有什么计划吗?”
言语间莫深已经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与你没有关系。”
相处八年的人一夕之间形同陌路,如此陌生。
男人站在门口,手扶着银灰色箱子的扶手。顶部的灯投下冰冷的白色灯光,半遮住脸庞,让人分不清情绪:“祝你和黎韵寒幸福,真心的。”
“再见,楚喻。”
钥匙被取下留在鞋柜顶部,大门下一刻轻轻关上,一时间屋子里的人气儿似乎被全然带走。楚喻伸手握住钥匙,上面还残留着原主人最后的一点点体温。
高傲强势的男人即使退场也维持着自己的尊严,走得如此干脆,干脆到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他撒了谎。
他瞒着他和黎韵寒向媒体确认了